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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是豬出事,容可也不再和牛啟多逞口舌之快,反正今日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于是便朝他一拱手:“牛掌柜說得對,確實不合適,今日就先告辭?!?/br> 說罷就領著忠直,跟大花出去了。 容可急著和大花回去看豬,只好吩咐忠直回容華酒樓處理jian細的事:“我一直懷疑店里有牛家收買的人,今日我們喬裝打扮來福牛,中間只有伙計小九出去過,只可能是從他這走漏的消息。你回去與趙掌柜將他捉來,好好查問、處理了?!?/br> 交代完,容可就先與大花趕回村去。路上就先急著問了:“母豬到底出什么事了?生病了?不能是丟了吧?” 大花架著牛車,緊抿嘴唇,半天才回答:“它懷孕了?!?/br> “???”容可的神情逐漸從懵逼轉為驚喜:“??!這不是好事情嗎!確定嗎?真懷了嗎?” 大花的表情一言難盡,不見欣喜:“確定。前幾天只是愛睡吃得多,這幾天明顯發現肚子大了,請李大叔看過,確定是懷了?!?/br> “好事情??!” 容可開心得拍手,這可是真歡喜的喜當爹。她當初買下那只小母豬,想得就是來年送去配種產崽的,想不到這小母豬肚子里自帶了驚喜! 她獨自歡天喜地了一會,轉過臉去疑惑地看著大花一張苦臉,問:“母豬懷孕是好事情呀,你到底為什么愁眉苦臉的?” 大花嘆了一氣:“母豬的原主人上門來了,說肚里是他家公豬的種?!?/br> “哦——”容可了然地點點頭。母豬和懷了小豬的母豬,不是一個價錢,原主人知道找上門來再要補差價也很合理。 她拍了拍大花的肩:“這沒關系,也不算什么大事,咱們按市價補給他就是了?!?/br> 大花神情依舊很凝重,沒有一絲輕松,沉默了一會,才說:“還有一戶找上門了來,說母豬肚里的崽是他家豬的?!?/br> 容可:“?????!” 容可回到村里的時候,兩個豬爸爸的主人已經在豬舍快打起來了。這兩人一個面黑如鍋底,一個國字方臉,都生得高大魁梧,胳膊足有她腦袋大,互相推搡著很是嚇人。毫不懷疑,要是真打起來,怕是能把她的豬舍給砸了。 還好有李大富和趙寶柱幫忙,一左一右地把快掐到一起去的兩人扯開。但人是扯開了,對罵卻沒有停止—— 黑臉大叔扯著嗓子罵:“母豬是我家的,買之前一直都和我家公豬關在欄里,肚子里的崽當然是我家公豬的。老羅你要不要臉,你家豬夢里來配得種???” “你就說你有沒有把豬放到我家地上去找吃的吧?!有這回事吧,你母豬是不是和我家豬遇到了,那兩只豬挨在一起,人都難趕開!而且你家豬虛得走路腿都打抖,有能耐配種嗎?這還說不是我家豬的種?”這是方臉大叔的指控。 他說完這通還不算,還扯住了李大富:“大富,我們老交情了,你說句公道話。我同一天把公豬賣給你的,豬都在你家里過得夜,是不是有可能在你家就配了種了!很正常嘛!怎么不能是我家公豬給配得種?” 老實人李大富被質問得一臉尷尬又為難,站到中間兩下安撫,大聲道:“我負責!不論怎么樣,中間人是我,你們兩位的損失我來賠?!?/br> 容可此時也聽明白了。 總而言之,她家新購入的這只母豬現在腹中有崽,但父親候選人確有兩位——一個是黑臉大叔家的竹馬未婚夫豬,一個是方臉大叔家的天降情郎豬,他們都有可以配種的時間。 她上前去拉住了李大富:“李大叔,這和你沒關系,不能由你出?!?/br> 方臉一聽就不樂意了:“女娃娃,男人說事情,你來插什么話?” “我是這豬舍的主人,當然有資格說這話?!比菘煽聪蛩?,道:“而且,我不打算給你錢。原因很簡單,你不能證明母豬里的崽是你家公豬配上的?!?/br> “那有可能??!”方臉著急地喊。 容可搖搖頭:“就算有可能,也沒有人請你家公豬幫著配種啊。再來,兩只豬一起在李大叔家里的時候,就算是配種了,那公豬你已經賣出去,也不能算是你的豬。我們是絕不可能補錢給你的?!?/br> 方臉氣急敗壞,罵起來:“你這丫頭牙尖嘴利,好壞的心腸!” 容可不與他吵,只說:“你若再胡攪蠻纏,我就請你們村的里正與我們里正一起說理。再不行,我們就去縣衙里打官司,看看誰占理?!?/br> “就是!”黑臉大叔一聽也跟著大聲附和。 趙寶柱也出聲幫腔:“若要論理,我這就去請我爹來?!?/br> 那方臉本來就理虧,只是想耍賴占些便宜,如今見自己說不過,只好一甩袖子罵罵咧咧地走了。 黑臉的見對手斗敗灰溜溜地走了,一叉腰出了好大一口氣,對容可擺擺手:“容小娘子,大富,你們也不必補我錢了。我今天本來只是聽了好消息來看看豬,遇上了這個潑皮才吵起來的,吵贏他我就舒坦了?!?/br> 見他如此,容可態度也和善起來,問清楚他的公豬模樣,便說:“大爺,你看這樣如何,這母豬是白的,那日李大叔家里其他收來的豬也是白的,只有你家公豬是黑的,若是母豬產下崽有黑的,我就按配種的價給你補錢?!?/br> “這白送的買賣,當然好哇?!焙谀樞Φ煤喜粩n嘴,但又說:“我不要錢。小娘子,若真是這樣,你送我一只豬崽,我瞧著你這豬舍的豬都養得極好。這不到兩個月的豬崽,都趕上其他人家三四個月的豬了。我看,你養出來的豬肯定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