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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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一個身影忽然從另一個方向閃身沖了過來,果斷擋在了陸時琛的面前是孟釗! 本該刺向陸時琛心臟的一刀狠狠地扎在了孟釗大腿的動脈處,噴涌的鮮血剎那間四濺開來,孟釗看向魏昌和,眼神也如同之前的陸成澤一般充滿了暴怒。 孟釗握緊了拳頭,一拳砸向魏昌和的鼻梁,伴隨著一聲鼻骨斷裂的聲音,魏昌和應聲倒下。而孟釗在揮出這一拳后,也撐著沙發倒在了地上,右腿的血液仍在噴涌,劇痛和傷勢讓他無法站立起來。 看著陸時琛脫離危險,陸成澤終于松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他拿起繃帶,朝孟釗走過去,蹲下身為孟釗包扎,低聲道:小孟,謝謝你了。 看著眼前為自己包扎傷口的陸成澤,孟釗心中各種情感交織在一起,心境無比復雜。 只能做一些緊急處理,接下來你就自己叫救護車吧。陸成澤快速為孟釗包扎好傷口,做了止血處理,然后看了一眼陸時琛,又用一種懇切的目光看向孟釗,小孟,時琛就拜托你了。 說完,陸成澤站起身走向魏昌和,抓住魏昌和的頭皮,拖著他向門外走去。 陸叔!孟釗撐著沙發,試圖站起來阻止陸成澤,但剛一起身便踉蹌了一下。 爸正在這時,身后一道微弱的聲音響了起來,陸時琛不知什么時候醒了。 陸成澤一怔,拖著魏昌和的動作停頓下來,回頭看向陸時琛。 陸時琛仍舊躺在沙發上,想盡力支起身體,但時有時無的頭部鈍痛讓他還沒有完全恢復體力:你要去哪兒? 沉默片刻后,陸成澤轉過了頭,背對著陸時琛道:從哪里開始,就從哪里結束吧。照顧好奶奶,好好活下去。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第126章 聽著陸成澤的腳步聲在樓道中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屋里的兩人卻都有些無能為力。 陸時琛費力地撐起身體,坐了起來,但一起身,大腦中那種鼓槌敲擊般的鈍痛又加重了,每一根神經似乎都在經歷余震,以至于他無法在這種狀態下站起來。 你怎么樣?孟釗回頭看向陸時琛,陸時琛雙手的手指按壓著頭部,看起來仍舊沒從頭疼的折磨中恢復過來,這次為什么這么嚴重? 我想起來了,陸時琛的嗓音沉得發啞,夾帶著頭痛帶來的痛苦痕跡,十歲以前的記憶全部想起來了。 難怪這次會頭疼得這么嚴重孟釗有些擔憂地看著陸時琛。 緩了一會兒,陸時琛適應了頭部的鈍痛,逐漸恢復了行動能力,他強撐著自己的身體站起來,走到孟釗面前,先是看了看孟釗腿部的傷處,然后握著孟釗的手臂繞過自己的后背:走,我帶你去醫院。 來不及了,借著陸時琛的力量,孟釗咬著牙站了起來,必須得趕緊去追陸叔,阻止他下一步行動。 但你的腿沒關系嗎? 陸叔已經幫我用止血帶做了緊急處理,短期內不會有什么大礙。孟釗道,你能猜到你爸去了哪嗎?他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從哪里開始,就從哪里結束。陸時琛低聲重復陸成澤說的最后一句話,難道是 有頭緒了嗎? 那里似乎是一條山路,周圍都是懸崖陸時琛越是努力回想,頭疼越是厲害,時間有點久,我試著去回憶一下行駛路線,不管怎么樣,賭一把吧。 走吧,孟釗回頭看了一眼躺在臥室里的陸時琛的奶奶,我讓巖城警方過來處理現場,把你奶奶接回去照顧。 嗯。陸時琛說完,小心扶著孟釗走出了這間房子。 陸時琛扶著孟釗坐到副駕駛位上,然后調整了座椅位置,讓孟釗能夠坐得更舒服一些。 上了車,陸時琛先是打開電子地圖,盡力壓制住頭疼,仔細尋找著那處陸成澤可能去往的地點,然后開車上了路。 頭疼好點了沒?孟釗看向開著車的陸時琛。 好多了,陸時琛道,已經沒那么疼了。 十歲之前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想起來了嗎? 嗯,郊區的公路寬闊而車輛稀少,陸時琛將車子開得很快,可能是因為我并非自然性的失憶,以前的事情,回想起來后反而會記得更加清楚。 你們一家的車禍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許久之后,陸時琛開了口:我媽,也是一名律師,從我記事起,她和我爸就經常在一起談論工作,而討論的話題,基本上都是全國各地的討薪案。因為總是要去外地打官司,我爸經常不在家,我媽在明潭一邊要處理手上的法律事務,一邊還要跟奶奶一起照顧我。 后來,我爸接手了巖城的案子,這個案子情況很復雜,持續的時間也很久,我爸因為工作太忙,很長時間沒有回到明潭。就在官司打贏前的一段時間,我奶奶去巖城給我爸送一些衣物,順便照顧他幾天,但去了之后,就一直沒再回來。我問過我媽,奶奶為什么這么久都沒回來,我媽只說她要留在巖城照顧我爸。我能感覺到,我媽說這話時心情很沉重,她以前是個很愛笑的人,但自從奶奶消失之后,很多時候她似乎都是在強顏歡笑。 巖城的討薪案打贏之后,我爸回到明潭,一家三口團聚,明明應該是很開心的日子,但那天開心的人卻似乎只有我。陸時琛說出了腦中的場景,那段被封存的記憶如今涌現出來,卻顯得無比清晰,面對著我,他們竭力表現得開心和輕松,但即便是一個十歲的孩子,也能看出那不過是偽裝出來的狀態。那天晚上,他們以為我已經睡著了,就來到了我的房間,雖然我沒有睜開眼,他們也在盡力掩蓋住自己的聲音,但我知道,他們在哭,在輕輕地摸我的頭發。第二天,他們說要帶我去爬山,在路上,發生了那場車禍 孟釗看著現在的陸時琛,哪怕他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悲傷的情感卻抑制不住地散發出來,孟釗知道,陸時琛的感情已經伴隨著過去的記憶,徹底地復蘇了。這本應是一件好事,但孟釗卻感受不到絲毫開心的情緒,從陸時琛的描述來看,他們一家的自殺,其實是陸成澤與時辛早已計劃好的事。無法想象,為人父母的他們,究竟經歷了怎樣的絕望,才會走上這樣一條甚至讓孩子也一同赴死的道路。 車子疾馳在寬闊的公路上,吹進車窗的風獵獵作響,陸時琛講述完自己的回憶后,兩人便長久地沉默下來。 好長一段時間后,孟釗才側過臉看向陸時琛,開口道:這幾天我在想,會不會決心幫助你復蘇情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人一旦有了情感,便也同時有了痛苦,對于曾經歷過絕望的你來說,沒有情感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或許并不是一件壞事。我想,這也是你爸沒有幫助你恢復記憶和情感的原因吧。 陸時琛車速不減,先是沒說話,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說:但你帶給我的,不只是痛苦。 孟釗沉默地、深深地望著陸時琛。 從第一次誤入療養院地下室,看到我奶奶之后,我就無時無刻不想揭開關于我那段丟失的記憶的秘密。那一幕不停出現在我夢里,這幾年出現得越來越頻繁,似乎在逼迫著我將那段記憶找回來,甚至已經影響到我的工作和生活。以至于半年之前,我不得不停下手中的一切事務,回國尋找那段記憶。陸時琛目視前方道,記憶恢復會伴隨著情感復蘇,如果說這段記憶一定會給我帶來痛苦,是你的存在中和了我的痛苦。 無言片刻,孟釗抬手覆上陸時琛握著方向盤的右手,他手心里溫熱的溫度傳遞到了陸時琛冰涼的手背上,低聲道:都會好的。 陸時琛也低聲應了一聲嗯。 行至明潭和巖城的交界地帶,眼前的路變得越來越蜿蜒狹窄,道路兩側的崖壁也越來越崎嶇陡峭,孟釗意識到,這里很可能就是陸成澤的所在之處。 陸成澤真的會帶著魏昌和來到這里嗎?他們還有時間阻止陸成澤的下一步行動嗎?孟釗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用視線搜尋著陸成澤的身影。 車子又行駛了十幾分鐘,忽然,孟釗看到不遠處的山頂附近,似乎有人影在晃動。不對,不是一個人影,在他身前似乎還有一個癱倒的人 在那!孟釗脫口而出。 順著孟釗指向的地方,陸時琛也看到了那兩個人影。他再次重踩油門,沿著蜿蜒的盤山路一路行駛,靠近那兩個人影所在的地方。 山崖不斷地阻隔著視線,那兩個人影在他們面前出現再消失,再出現,再消失。直到陸時琛接近那處地方,他們才終于看清了陸成澤和癱倒在他面前的魏昌和。 陸時琛將車子停至附近平坦的地方,下了車繞到副駕駛的位置,拉開車門,像之前那樣,讓孟釗的手臂搭到自己肩膀上,扶著孟釗下了車。 兩個人走近陸成澤和魏昌和,在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后,孟釗和陸時琛都是心頭一震,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已經陷入了昏迷的魏昌和渾身是血,陸成澤的身上和臉上也被濺上了斑斑血跡,但他還手持著短刀,面無表情地刺向躺在地上的魏昌和。一下、兩下、三下陸成澤揮舞著手中的刀刃,每一次都高舉手中的利刃,每一刀都重重刺進魏昌和的身體。 察覺到身后有人靠近,陸成澤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了過來。在看清孟釗和陸時琛后,他站了起來,有些驚訝道: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看著眼前的場景,孟釗意識到,一切都到了無可挽回的境地,他能感覺到,陸時琛緊貼著他的身體在無法自抑地微微顫抖。 當年,車禍就是在這里發生的吧,我媽是不是就死在了這里?陸時琛的嗓子啞得幾乎無法說出話來,爸,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爸 陸成澤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他抱起了身旁的一個小盒子,手掌輕輕撫了上去:時辛,你看到了嗎,我報仇了,時琛也長大了,或許,是時候讓他知道這一切了說完,陸成澤抬頭看著眼前的陸時琛,腦中浮現出那一段他最不愿回想的過往 我和你mama,因為共同的信仰而走到了一起。從政法大學畢業后,我們下定決心,要用法律武器,為所有無助的人討回屬于自己的權益。陸成澤陷入回憶,臉上竟出現了一絲向往與幸福的神色。 二十年前,長期在巖城務工的陳煜,在回家探親的時候找到我,希望我能幫助他和他的工友們討薪。講到這,陸成澤搖了搖頭,那時候的農民工,真的很難。在我之前,陳煜找過很多巖城的律師,但因為這場官司打贏的難度非常大,且回報率極低,沒有人肯接這個案子。得知我會接手之后,陳煜表現得非常高興,我們是老鄉,也是同齡人,在準備這場官司的過程中,我們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當年,文鼎集團的勢力在巖城非常大,但因為經營不善,資金鏈瀕臨斷裂,吳嘉義介入后,和祝睿一起管理企業,在擬定合同時鉆盡了法律空子。我在準備這場官司的過程中,也遭遇了吳嘉義和祝睿設下的重重阻力。這個過程中,我幾次想放棄,因為有你母親的陪伴和鼓勵,我堅持了下來。 后來,我手中掌握的資料逐漸完善,打贏這場官司的幾率也越來越高,期間,我還收集到了一些吳嘉義和祝睿的犯罪線索,想借此一舉扳倒文鼎集團和吳嘉義。開庭前兩個月,你奶奶到巖城來看望我,但我那段時間太忙,一直在外四處收集證據,沒有時間陪她。本打算忙完后能陪她好好逛逛巖城,沒想到,她卻失蹤了 陸成澤記得,母親來巖城那一周,每天都起得很早,起床后便會去附近的早市買來當天最新鮮的蔬菜,為兒子準備一天中唯一一頓在家吃的飯。 終于忙完工作后的那天早上,陸成澤起床后,便訂好了巖城各處景點的門票,等著母親從早市回來。一直等到接近中午,母親卻仍舊沒有回來。陸成澤擔心母親在人生地不熟的巖城會出事,便去了一趟早市,但等他趕到時,早市已經散攤了。陸成澤在整條街上轉了一圈,卻仍舊沒能找到母親的身影。 陸成澤那天連夜找遍了巖城市區,但直到第二天破曉,都沒能找到母親。一過二十四小時,他就到了當地派出所去報案。 陸成澤?負責接待他的那位民警一聽到這個名字,便起身道,陸先生,跟我來吧。緊接著,那位民警便將陸成澤帶到了巖城市局。 巖城市局幾個月前新調來了一位局長,叫魏昌和,陸成澤知道這件事。但他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時候見到這位局長,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事情竟然會驚動局長。 推開局長辦公室的門,陸成澤見到了坐在辦公桌后,正低頭辦公的魏昌和。 陸律師,一見陸成澤,魏昌和便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過來和他握手,并上下打量著他,用一種欣賞的語氣道,聽說你這些年都在為那起民工討薪案奔走,一直以來都想見見你。 陸成澤正為母親失蹤的事情而焦心,完全沒有跟這位局長寒暄的心情,敷衍道:魏局長,謝謝您的賞識,叫我過來是有事情嗎?我母親的事,您知道嗎? 你母親?魏昌和關切地問道,看你神色這么焦急,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母親失蹤了。 失蹤?什么時候的事情?魏昌和回答得不急不躁。 昨天上午。 怎么會無緣無故失蹤?是不是老人不記事,自己走丟了?魏昌和也皺起了眉。 不可能,我母親沒有任何疾病。陸成澤道,我覺得這不是無緣無故的失蹤。 那是怎么回事? 應該是跟我目前的案子有關。 哦?是那起與文鼎集團有關的討薪案?魏昌和表現得很重視,陸律師,具體說說。 自從接手這案子之后,就經常有人給我寄恐嚇信、匕首和各種動物的死尸,這說明,有人并不想讓我打贏這場官司。而我母親忽然失蹤,我想也與這些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