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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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釗走過去,站到陸時琛面前。兩人對視片刻,孟釗開了口:來這里做什么? 隨便走走,就走到了這里。陸時琛看著他說。 所以,是不知道要做什么? 陸時琛看著他,沉默了幾秒,說:我想,我是想見到你。 孟釗的呼吸輕輕一滯。接著,他深呼吸一口氣:路口不適合停車,去我家談談吧。 兩人上了車,起先彼此都沒說話,孟釗本以為這沉默會一直持續下去,沒想到陸時琛卻開口問道:今天怎么沒去市局? 是因為今天沒能在御湖灣看到我么?孟釗將車駛入小區:案子暫時沒什么緊要處理的,我調休了一天。 為什么要調休? 孟釗一時不知道該給出怎樣的回答。為什么要調休還不是因為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想清楚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他又是怎么打算的? 孟釗將車在停車位停穩,正要拿過手機下車時,手機忽然震了一下,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是舅媽發來了消息:小刀,最近有沒有時間?給你介紹一個女孩子認識,跟你很般配。 孟釗草草回了句算了吧舅媽,然后推門下了車。陸時琛也隨之走下車。 回復完宋寧的消息,孟釗意識到,陸時琛剛剛問的問題他還沒有回答。 該怎么答?說我被你搞得心煩意亂,完全無心工作嗎?孟釗收了手機,輕輕嘆了口氣。 該怎么讓陸時琛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又該怎么引導陸時琛明白他們之間的關系?孟釗覺得有些頭疼,這些年他一心撲在工作上,等著那個沒影的心動,完全在感情經歷上沒什么長進,沒想到伴隨著心動一起等來的,居然是一個巨大的難題,這簡直比他偵辦過的最難的一起案子還要更難 思前想后,孟釗撒了一個謊:我相親去了。 聞言,陸時琛沉默片刻:相親? 是啊,我舅媽介紹的姑娘,謊話一說出來,卻意外地很順口,孟釗一邊朝電梯方向走,一邊說,我們不是結束了么?我也馬上奔三了,結束了一段,可不得趕快考慮下一段么? 好一會兒,快要走到電梯門口,陸時琛才問:相得怎么樣? 還不錯吧。孟釗佯作自然道。 兩人站到電梯口,等著電梯緩緩降落。陸時琛沒再說話,孟釗側過臉朝他看了一眼,對方微微垂著眼,那張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此刻看上去竟似乎透著一絲落寞和悲涼。他是在難過嗎?本來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激一下陸時琛,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相信了自己,孟釗又覺得有些自己有些過分。 電梯門緩緩打開,兩人走了進去。正當電梯門將要合上,而孟釗也即將開口時,外面忽然響起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幾個穿著校服、背著書包的男生趕在門合上的前一秒擠了進來。 原本兩人站在電梯里,中間隔了半米距離,但幾個身形壯實的男生一進來,電梯間頓時顯得有些擁擠。孟釗正打算朝后退一步給他們騰出位置時,陸時琛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拉向自己。 兩人靠墻站立,聽著一旁的幾個男生大聲討論著體育課上的籃球賽。孟釗察覺到,那只握著自己手腕的手非但沒有松開,反而緩緩地朝下移去,最終握住了他的手。那手指收緊,握得很用力,像是骨頭貼著骨頭,捏得他幾乎有些疼。 片刻后,孟釗聽到耳邊響起一絲幾不可察地嘆息聲是陸時琛輕輕嘆了一口氣。 或許,在自己飽受這場失戀折磨的同時陸時琛也并沒有那么好過?看著眼前的陸時琛,孟釗忽然想到,自己曾經許諾過陸時琛,要讓陸時琛更多地感受到正面的情感,而不是悲傷、恐懼、焦躁可是現在呢?他不由地有些后悔。 顯示屏上的數字不斷跳動,到了十樓,幾個男生依次下了樓。電梯間里重新變得寬敞,但握著手的兩個人卻依然站在一側,沒有人挪動腳步。那幾根手指依然緊緊握著自己,孟釗開口道:你還真信???剛剛是騙你的,我沒去相親。 幾秒之后,陸時琛極低地嗯了一聲。 電梯停到17樓,兩人走出來,陸時琛仍舊握著孟釗的手沒有松開。兩人走到門口,孟釗看著鎖眼沉默幾秒,道:我要用指紋解鎖。陸時琛這才松開手。 推開門,孟釗在玄關處換了鞋,然后走進屋里。 兩人坐到沙發上,孟釗長長嘆了口氣。他做過無數次審訊,每次都能迅速構想出一套合理方案,但面對陸時琛,他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既然說到相親,那就從相親開始吧孟釗靠到沙發背上:聽到我要去相親,你剛剛什么感覺? 心臟的地方,好像空了一塊,陸時琛思考著,同時描述著自己的感受,微微鈍痛的感覺。 你在難過,孟釗側過臉看向他,那你想想,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感覺?相親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這次,陸時琛沉默了十幾秒,你跟別人在一起,做我們以前做過的事情,往后我們不會再有關聯。 你這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嗎?孟釗深呼吸一口氣,那你想清楚,我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你對我到底是什么感覺? 又是一陣沉默。陸時琛微微垂著眼,似乎真的陷入了沉思。 孟釗這兩天已經經歷了太多沉默,他原本也不是多有耐心的人,在等待了兩分鐘之后,他覺得自己無法再忍受這難挨的沉默,索性開了口。 一開口,壓抑良久的情緒徹底傾瀉出來,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 當初為什么要找周明生幫我舅舅翻案?為什么要莫名又堅定地信任我? 出國前為什么要專門給我那本筆記?還故意用那種激怒我的語氣? 出國后為什么要幾次回燕城看我?又為什么在看到我交了女朋友之后就不來了? 幾個月前為什么要定下御湖灣那套房子?是為了能看到市局還是為了能看到我? 舍命擋下那輛卡車,僅僅是為了保護證人和一個無足輕重的工具嗎? 那么怕我死,甚至做好了準備要擋下林麥的槍口,也僅僅是擔心案子無法向下推進嗎? 陸時琛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這么多年來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說明你孟釗說到這里,忽然停頓下來,他微微低頭,深吸一口氣,才能讓自己繼續說下去: 喜歡我啊 我愛你。 兩人幾乎同時說出口。 孟釗一怔,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他愕然抬頭看向陸時?。耗銊倓傉f什么? 我跟我的心理醫生聊了你,又根據她提供的信息查看了資料,仔細思考了我們之間的關系,陸時琛神情認真地看著孟釗,這個答案似乎是最確切的。 第109章 我愛你。 孟釗被這三個字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直白的表白連帶著十二年隱蔽的感情,被一并拋過來,沉甸甸的,孟釗幾乎有些招架不住。 而陸時琛在說完這段話后,直直地看向孟釗。 那目光很深、很沉,里面盛放著濃稠得化不開的情緒,讓孟釗這一瞬間的慌亂和驚愕無處遁形。 孟釗站起身,在屋里緩慢地踱著步子,避開陸時琛的目光,才能讓自己的呼吸慢慢平復下來,讓自己滿溢而沸騰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 良久,他面前讓自己稍稍平靜下來,重新坐到沙發上。他上半身微微前傾,胳膊肘壓到大腿上,微微低頭,手指交錯著攪到一起:你能想清楚對我的感情,說實話,我很開心。但是陸時琛,我是警察,即使我在感情上再信任你,我的身份也不允許我完全被情感左右,我無法忽視那些與你有關的證據和疑點,我必須要追求事實和真相。而且,我也希望能跟我的愛人,孟釗頓了頓,坦誠相待,而不是互相猜疑、心生齟齬。我向你保證,接下來,我對你不會有絲毫隱瞞,那你呢?你愿不愿意 孟釗抬頭看向陸時琛,也向我坦誠? 陸時琛再次沉默。就在孟釗有些煎熬,想再次站起來走走時,陸時琛看向他,開口問道:我向你坦誠,才不會失去你嗎? 是我們向彼此坦誠,才不會失去彼此,孟釗同陸時琛對視,這不是單向的過程,我也不是在審訊和逼問你。 幾秒之后,陸時琛道:好。 孟釗頓時松了半口氣。如果陸時琛仍舊選擇隱瞞事實,他簡直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處理自己與陸時琛的關系 孟釗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場坦白要從哪開始呢?孟釗回憶幾天前跟陸時琛決裂之前的那場談話,就從當時沒有得到回答的問題開始吧 孟釗開口問道:周衍的死與你究竟有沒有關系? 沉默片刻,陸時琛道:周衍的確不是我殺的。但他的死,我猜測應該與我有關。周衍死后的第二天,你曾經把我叫到警局配合調查,當時我跟你說過,周衍給我留了一張字條,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而就在約定當晚他突然被殺,這不太可能是巧合。其實我之前跟你說的,都是事實,但有一點,我確實隱瞞了你。 什么? 周衍身上的那根狗毛,是我放的。 是你放的?為什么要這么做?孟釗看向陸時琛,眼神里難掩震驚,也就是說,周衍被殺當晚你就已經知道他死了? 嗯。那晚我去了紙條上說的7號樓樓下,沒有見到周衍,我上樓尋找他,仍然沒有找到,于是我給他打了電話,電話接通了,里面只有雜音,沒人說話,十幾秒之后被人掛斷。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就在周邊繼續轉了轉,最終在樓角的隱蔽位置找到了已經遇害的周衍,也就是你第二天發現周衍尸體的那個地方。 看到周衍的尸體后,我覺得周衍死得太蹊蹺,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那件要告訴我的事情而招致了殺身之禍,而那件事,我猜測可能與我,以及我的家庭遭遇有關。我這次之所以回國,原本就是為了尋找一些對我而言十分重要的真相,我需要知道周衍究竟為什么被殺,殺他的人到底是誰。留下這根狗毛,或許能夠幫助我接近偵辦人員,進而找到一些我想要的線索。 你膽子也太大了,孟釗皺起眉,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根狗毛可能真的會讓你背上犯罪嫌疑? 我沒有殺害周衍,是事實,除了一根狗毛和當時的監控記錄,沒有其他實質證據會指向我,我不覺得警方會連這樣一件事都搞不清楚,而且陸時琛看著孟釗,背上就背上了,一個連活著的意義都找不到的人,會在乎這些嗎? 孟釗無言以對,他知道陸時琛沒有撒謊,因為他也曾見識過那個不在乎得失、也無所謂生死的陸時琛。 沉默片刻,他問了第二個問題:那療養院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會知道那個地下室的位置?當晚我們下到地下室后,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 嗯,我在找陸時琛頓了頓,我奶奶。我之前說去療養院看望我奶奶,也不完全是在騙你,我確實是在找她。 你奶奶?聯想到陸時琛當時盯著祝文秀的神情,孟釗繼續問,你為什么會覺得你奶奶在療養院地下室? 你還記不記得高中時,你在療養院幫我的那一次? 孟釗回憶起當時在療養院劇烈頭疼的陸時?。耗忝看晤^疼都是因為要拼命想起十歲之前的事情,難道說,那次在療養院你見到了什么? 嗯。陸時琛點頭道,我無意間找到了療養院地下室的入口,在下面看到了一個年邁的女人,那個人看向我的時候,臉上出現了極度激動的神情,而我也開始劇烈頭疼,好像要回憶起什么事情。所以我覺得,那個老人可能跟我存在某種聯系。我這次回國,一方面是想找回記憶,另一方面也是想搞清楚跟那個老人有關的真相?;貒?,我聯系過很多人,最終確定,當時我在地下室里見到的,的確就是我奶奶。 這還需要確定?難道你一點都不記得你奶奶的樣子?也從來都沒見過你奶奶的照片? 陸時琛搖了搖頭:失憶之后,別說奶奶了,我記不清任何一個親人的模樣,包括我母親。因為失去了情感,我對他們的樣子也并不感興趣,所以從來沒有主動了解過他們。 家里就沒有他們的照片嗎?你爸也從沒帶著你去認認她們?孟釗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陸時琛再次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那孟釗剛想繼續追問,卻立刻把話收了回去??粗聊年憰r琛,他沒有再順著這個問題繼續逼問下去。 孟釗重新梳理了一下問題,繼續問道:你到了地下室后,是不是本以為可以找到你奶奶,后來卻發現僅有的一個老人并不是她? 嗯。 想過為什么嗎? 不知道。陸時琛停頓片刻,又說,或許她去世了,早就已經被處理了。 那你有查過你奶奶其他的相關資料嗎? 查過了,她叫陸文英,02年4月份在巖城探望我父親時失蹤,報案人,是我父親。 02年的4月份,在巖城那時候陸成澤應該正在巖城打官司,陸文英是去看望兒子,然后被吳嘉義一伙綁架并囚禁了嗎?這么做,是為了威脅陸成澤嗎?5月份,陳煜死了,而陳煜的死很有可能也是吳嘉義干的。仔細想來,吳嘉義做這兩件事很有可能是出于一個共同的目的,那就是阻撓陸成澤和陳煜繼續把討薪案的官司推動下去。但陸成澤知道自己母親的失蹤是吳嘉義所為嗎?如果知道,這么多年來他為什么會默不作聲?甚至還幫助吳嘉義和吳韋函去打那場校園暴力案的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