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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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孟釗放棄了研究這種詭異的發展節奏,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捋不捋得清楚似乎也無所謂了。 這是臥室。陸時琛握著孟釗的手腕,拉著他走進臥室。 就是這種語氣!孟釗恍然大悟,陸時琛似乎說起話來總是這樣,表面聽上去平淡且自然,實際上不動聲色且不容置疑地傳達了信息。譬如這句這是臥室,陸時琛的隱含意思就是,我們今晚就睡在這里,完全排除了孟釗睡在另外兩個客房的選項。 我可以幫你。 我以為應該禮尚往來。 我要和你一起睡。 御湖灣離市局更近,你上班方便。 孟釗腦中頓時冒出一連串陸時琛說過的話,心道這是什么自成一派的專門用來發展關系的語言體系嗎?! 怎么了?見孟釗腳步停頓,似乎陷入了思索,陸時琛問。 沒事孟釗回過神,看向旁邊的客房,我記得那個叫喬遇的姑娘,當時住在那一間? 嗯。 孟釗試探道:你沒讓她住在這一間? 陸時琛看他一眼:這是我的臥室,為什么要讓她住在這里? 孟釗:這話聽著莫名順耳。 孟釗走進臥室,踱步到了窗邊,看著不遠處矗立在夜色中的市局大樓。 他又想起了那道跟隨了自己小半年的視線,那道視線的來源應該就是陸時琛吧?這樣想著,孟釗回過身問:是不是你 話沒說完,在轉身看到陸時琛的動作后,他呼吸一滯 陸時琛這人做什么都慢條斯理,此刻修長的手指慢吞吞地解著扣子,露出下面胸腹的肌rou。他皮膚冷白,但肌理分明的身體卻并不顯得瘦弱,小腹上緊實的塊狀肌rou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禁欲感。 雖然該做的事情也差不多都做過了,還在一起睡過幾晚,但孟釗忽然驚覺,這居然是陸時琛頭一次當著他的面換衣服。 是不是我什么?陸時琛看向孟釗,等著他接下來的問題。 剛剛這一打岔,孟釗一時忘了自己要問什么,回過神道:你做什么? 換衣服,陸時琛道,看不出來? 孟釗被噎了一下,明擺著自己剛剛那句是在明知故問。 我要洗澡。陸時琛解釋了一句。然后他脫掉身上的襯衣,換上了一件黑色的綢質睡衣。 看著陸時琛開始躬身換掉西裝長褲,孟釗咽了一下微微發干的喉嚨:你換吧,我去客廳跟陸小刀玩會兒。說完,走出了臥室。 嗯。陸時琛道。 陸時琛換完了衣服,走到客廳問正在逗狗的孟釗:主臥對面的浴室也可以用。 你先洗吧。孟釗將手里的玩具球拋遠了,陸小刀立刻跑著去追。 浴室的門合上,孟釗仰靠到沙發上,抬手松了松襯衣的領口,覺得喉嚨有些發緊。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與陸時琛已經算是關系熟稔, 但越是處得熟,此刻看到對方的身體,就越是有種越界的禁忌感。 陸小刀叼著球,歡快地跑回來求夸獎,孟釗的手掌落下來,摸了摸它的頭。片刻后,他坐直了,然后俯下身,看著陸小刀問:他曾經帶多少人回來過? 陸小刀不明所以,睜著一雙天真的狗眼跟他面面相覷。 我是第幾個?孟釗繼續問。 陸小刀仍舊深情而無知地看著他。 這人是真渣還是假渣? 喬遇當時在這里住了幾天? 他剛剛是不是在色誘我? 一連串的問題后,陸小刀嘴里的球掉了下來,沖他汪了一聲。 傻狗。孟釗下了定論,擼了幾下陸小刀的狗頭,然后走到另一間浴室洗澡。 孟釗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 對面正對著主臥,門沒關,陸時琛正坐在床上翻看著一本很厚的書,玩累了的陸小刀趴在他腳邊昏昏欲睡。陸時琛的頭發還沒干透,額前掉落了幾縷稍稍遮住眉眼。臥室頂燈關了,只留了一盞臺燈,許是燈光暖黃,讓一向沒什么人氣兒的陸時琛此刻看上去莫名有些溫柔。 孟釗走過去,先是坐到空著的那邊位置,拿過手機查看了未讀消息,然后躺了下來:早點睡吧。 陸時琛仍在翻動手里的書,那書很厚,從陸時琛手指間露出的封面字樣,似乎是什么跟心理學相關的大部頭。真是文化人啊孟釗心道,一看到這書的厚度他就已經開始犯困了。 孟釗閉上了眼睛,陸時琛又翻了兩頁書,漫不經心道:巖城的李局讓我們參與營救行動那會兒,你已經確定了他和徐局沒有問題? 他提到這件事,孟釗緩緩睜開了眼:倒也沒有確定,我其實也懷疑過他和吳嘉義之間會不會有勾結,畢竟巖城那地兒特殊,但在那種情況下,除了相信巖城公安,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解救林麥母子。至于徐局 孟釗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其實對他的感情一直很復雜。小時候我沒人帶,跟著我媽去過幾次市局,也見過幾次徐局,那時候他就總冷著臉,看著就讓人怕。不過能看出來,他跟我媽的關系還是挺不錯的。 有一次我媽臨時接了個特別緊急的案子,把我扔在了局里,到了中午,徐局見我一個人,就把我帶去了食堂吃飯。吃飯的時候,他還是冷著臉,嚇得我戰戰兢兢的。我小口吃著飯,他冷不丁問了我一句,長大了想做什么?我那時候還沒什么目標,就回了句不知道,他拉下臉說,別做警察就行,要是跟你媽一樣,兒子指不定哪天就餓死了。這就是我小時候和徐局唯一一次交談,只覺得他這個很冷、很兇,不好接觸。 后來,我媽走了。那天我趕到的時候,很多我不認識的警察都在醫院的走廊上等結果。見我過去,他們一個個上前來安慰我,但那時候,我大腦里面只有一片空白。那場手術一直持續了八個小時,等在走廊上的人越來越少,一直等到半夜,醫生才從急診室里走出來,沖我搖了搖頭,說了句對不起。聽到這句話,我的眼淚立刻就下來了,哭得昏天暗地,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模模糊糊地,我看到角落的座位上,有個人站起身朝我走了過來。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來,伸出手抹了一把我的眼淚,跟我說了一句話不要哭,你mama為你撐了八個小時,從現在開始,你也要為她勇敢地活著。這件事距離現在已經近二十年了,但我還是記得那張看上去冷冰冰的臉,還有那張臉上兩道清晰的淚痕。這些年,很多時候,我就是靠著他那句話撐過來的。 再后來,我考上了公安大學,畢業時選擇進入公安系統。其實我當時我報考的并不是明潭公安,但后來莫名其妙地被調了過來?,F在想想,應該是在我媽、我舅舅出事之后,徐局出于保護我的態度,在內部進行了運作。 孟釗說完,陷入了這些年對徐局的回憶。 半晌,陸時琛開口道:那你應該是很信任他的。 當然,九分信任,一分懷疑吧。徐局這個人,城府太深,平常和他接觸的時候,我常常完全猜不到他的想法,而且,孟釗頓了頓,說,無法否認,人是會變的。有時候越是看不透,就越是會想,如果徐局變了,我該怎么辦?越不敢想,這種想法有時反而會更強烈。 陸時琛沒再說話,沉默下來。 也許陸時琛對感情這種東西還是無法完全理解,孟釗心道。無言片刻,他再次出聲道:對了,對于當年你們一家遭遇的那起車禍,你有什么看法? 關于那起車禍的所有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陸時琛語氣平淡道,你問我這個問題,我實在給不出什么高見,只能說,那起車禍發生的時間節點確實非??梢?。 也是,沉默片刻,孟釗又問,你爸明天陪你去醫院復查? 嗯。 是該好好復查一下,看來周教授說的那番話,你爸算是聽進去了。想了想,孟釗看向陸時琛,其實有時候我也覺得有點奇怪,那起車禍發生后,你跟你爸相依為命,按理說父子之間的感情應該會非常深厚,但為什么你跟你爸相處起來,看起來卻比平常父子要更生疏一些? 陸時琛的目光從書頁上抬起來,盯著某處沉默了幾秒才道:可能是因為我沒有平常人的感情,對于親情也沒什么概念,從那場車禍醒過來之后,他對于我而言跟陌生人無異。和我這種人在一起,很難產生什么父子親情吧。 陸時琛用這樣平淡的語氣說著這些話,讓孟釗覺得有點難受。片刻后,他開口道: 我一定會抓住吳嘉義,讓他把所有實情都招供出來,如果那起車禍真的是他所為,我會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 陸時琛起先沒應聲,過了一會兒才說:往后的路,可能會越來越難走。 再難的路都走過來了,孟釗笑了笑,何況我們現在不是聯手了么? 陸時琛將手里的書合上放到床頭柜,但他卻并沒立刻躺下,而是俯過身道:傷口怎么樣了?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孟釗說。 陸時琛伸出手,將孟釗受傷那側的T恤袖口推了上去,推到肩膀,袖口就被卡住就無法再往上推,只能看到傷口的一小部分。于是陸時琛的手探到孟釗的T恤下擺,將衣服自上往上推,露出了孟釗平坦而緊實的小腹。 哎,干什么?孟釗一只手撐著床,坐了起來。 我看看傷口怎么樣了。 陸時琛看著他,似乎并未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絲毫不妥。 看傷口就能隨便扒人衣服?孟釗將被推至腰間的衣服扯下來,見陸時琛一直盯著自己,似乎并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片刻后他認輸道,算了,看看看。然后他扯著T恤領口,將衣服從頭上扯下來扔到一旁,受傷的一側肩膀對著陸時琛,有些不自在道:看吧。 回明潭之前陸時琛陪他去拆了線,此刻傷口愈合的地方已經結了痂,陸時琛用手碰了碰孟釗肩上的傷口:疼么? 過這么多天了,孟釗也側過臉看向那處結痂的地方,早就不疼了。 陸時琛盯著傷口看了一會兒,沉聲問:林麥把槍舉起來的時候,你是不是想幫我擋住那一槍?說著,他的目光從傷口移到了孟釗臉上。 這眼神很深,有重量似的,孟釗看著肩上的傷口:你當時不是也想幫我擋住么? 我幫你擋,是因為我知道,如果你死了,活著對于我來說會非常無趣,陸時琛的眼中似乎又出現了那種探究的眼神,那你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想幫我擋下那一槍? 對啊,出于什么原因?孟釗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那一瞬間,他只是想豁出一切讓陸時琛能活下去。 沒等到孟釗的回答,陸時琛看著他:孟釗。 嗯?孟釗的目光移上去,也看向陸時琛。 陸時琛認真道:不許死在我前面。他語氣平淡,但無端透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 這語氣不像是在看玩笑,孟釗索性也認真起來:人各有命,誰先走誰后走不是你我能說了算的,就算我死在你前面,你也要好好活著,記憶和情感恢復之后,活著也就不會無趣了 他話沒說完,陸時琛忽然伸過來一只手,輕輕捏住了他的下頜。 孟釗一皺眉,剛想抬手將他的手拿開,陸時琛這時湊近了,吻住了他。 第89章 翌日一早,孟釗被手機的鬧鐘震動聲吵醒。 在床上閉眼瞇了一會兒后,他覺得有點不對勁,轉過臉睜眼一看,旁邊的位置是空的,陸時琛不在。 這么早去哪兒了?要不是正待在陸時琛的房子里,孟釗簡直要懷疑這是一起渣男騙炮后連夜跑路的典型案例。 他一只手撐著床坐起來,腰酸背痛,渾身上下哪哪兒都不對勁,比上次在巖城跟三個殺手惡斗一場還要累。再看一眼身下一塌糊涂的床單,他一口氣沒喘勻,這簡直沒眼看! 孟釗穿上衣服下了床,剛一站起身,身下詭異的感覺立刻讓他攥緊了拳頭,簡直想把陸時琛揪過來狠狠揍一頓。 陸時??!孟釗吼道。 房間里沒動靜,孟釗走到客廳看了看,陸小刀也不在。遛狗去了么?昨晚折騰到半夜,今天又一大清早起來遛狗,媽的,果然受罪的只有自己! 昨晚怎么就一時心軟?孟釗追悔莫及地往浴室走。 剛一進浴室,孟釗便聽見外面的門開了,一人一狗的腳步聲傳了過來,陸時琛遛狗回來了。 孟釗反手鎖了門,打開花灑洗澡。 幾秒鐘后,浴室的門被敲響了,陸時琛站在門外:要不要我幫忙? 孟釗正氣不打一處來:不用! 孟釗,開門。 滾! 又過了兩分鐘,鑰匙插入鎖眼轉動了兩圈,浴室的門被推開,又隨即被關上了。 屋內隨之傳來一連串暴躁的罵聲:我cao陸時琛,你給我出去!別動我,你再敢伸爪子你他媽別碰我! 陸小刀站在門口,徘徊不定,再次不安地來回走動。 十幾分鐘后,孟釗從浴室走出來,一張臉黑得堪比鍋底。餐桌上放著疑似陸時琛剛剛順路買的早餐,但他腳步沒停,徑直走向臥室換衣服。 陸時琛從浴室出來,一邊系著身前的扣子,一邊也走到臥室門口,看著孟釗躬下身,迅速將長褲套到那兩條長且筆直的腿上,陸時琛說:我買了早飯,吃完再去吧。 來不及了,孟釗直起身,拿過一件黑色的T恤套上頭,手指抓住T恤下緣往下一拉,遮住了緊窄的腰腹,他沒好氣道,看看幾點了! 穿好衣服,孟釗快步往門口走。陸時琛也整理好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出去,伸手拿了掛在一旁的外套:我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