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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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陸成澤旁邊的那個女人,面相古典而溫柔,跟陸時琛也隱隱有幾分相似之處。這個女人是陸時琛的母親時辛? 這個農民工打扮的男人又是誰? 這些人之間有什么關系? 為什么他們會出現在同一頁里?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不停地從孟釗腦中涌現出來,忽然,孟釗怔住了。 他想到了陸時琛看到文鼎房地產時微微一怔的神情,顯然,那一刻的陸時琛在隱瞞什么。 陸時琛會不會知道些什么? 這想法一出,孟釗感受到了恐懼,一種從來沒有過的,不敢直面的恐懼。 第72章 二十年前的互聯網并不發達,僅憑孟釗自己在網絡檢索,根本無法檢索出有效信息。 翌日一早,孟釗去了一趟技偵辦公室。 潮哥,幫我查一張照片。孟釗將那張民工模樣的照片遞給張潮。 這是誰?張潮從咖啡機下面拿出一杯咖啡,看了一眼照片,案子又有新線索了? 私事兒,孟釗說,幫個忙。 沒問題,張潮把咖啡放到桌上,喝么? 不喝。 這照片,看上去有些年頭啊張潮將照片先掃描到電腦上,然后運指如飛地在內部系統上一通cao作,屏幕上顯示出幾張相似度極高的照片。 是這個人吧?張潮點開頁面,二十年前的報紙,真夠早的。 孟釗撐著桌子微微俯身,盯著屏幕。這是一張報紙版面,除了那個男人的照片,旁邊還有一小段新聞報道城西一男子深夜跳樓自殺 疑似不堪忍受家庭負債,豆腐塊大小的文章,藏在報紙角落,非常不起眼。 孟釗快速瀏覽新聞內容,新聞上說,這個男人生前正跟本市某房地產公司討要薪酬,疑似不堪忍受家庭負債才選擇深夜跳樓自殺。 巖城日報孟釗瀏覽完新聞內容,看著報紙名字低聲道。雖然這篇報道并沒有說出這家房地產公司的名字,但陸成澤當年打贏的那場民工討薪案,就是發生在巖城,再結合這條新聞刊登的時間,這個男人生前很可能是在跟祝文秀的文鼎房地產討要薪酬。 如果這個男人和陸成澤夫婦都與當年的民工討薪案有關,那吳嘉義在中間又是什么角色? 吳嘉義的履歷上并沒有跟文鼎房地產有關的內容,而當年風頭極盛的文鼎房地產自那場官司之后名聲一墮千丈,早已經無聲無息了,相關資料也查不到多少 而且,孟婧當時在明潭市,怎么會去查巖城的案子? 孟釗毫無頭緒。他用手指向下面的頁面:這人的資料打開我看一眼。 張潮端過咖啡喝了一口,點開那個頁面。 陳煜孟釗低聲念出這個名字,快速瀏覽完這人的資料,他直起身,謝了潮哥,忙暗籠吧。 從技偵辦公室出來,孟釗又去檔案科調出了孟婧當年負責的案子,但檔案顯示,孟婧生前并沒有負責過巖城的案子。 是母親私底下在調查這個案子,還是有人刻意隱瞞了卷宗?孟釗愈發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要不要去問問徐局?徐局是孟婧的同事,也是她生前的好友,說不定知道她當年為什么會跨城市辦案,甚至于,他可能知道吳嘉義和整件事情的關系。 但此時,上一次與吳嘉義會面的畫面再次浮現在孟釗腦海,想到那天徐局和吳嘉義談話時那種其樂融融的氛圍和那不清不楚的態度,孟釗總覺得有些拿不準,這么多年來,他也算與徐局朝夕相處,對徐局既心存感恩,又心存疑惑,明明平日里沒少幫自己,卻總感覺摸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究竟要不要去問徐局,孟釗有些徘徊不定。 這樣想著,孟釗回了刑偵辦公室,站在工位上正用座機打電話的程韻一見他回來,便語氣急切地對他說:釗哥,聯系不上祝文秀的兒子了! 什么?孟釗皺起眉。 你昨天不是說那句想辦法回來不太對勁么,我就給他發了郵件,說有困難及時聯系我們,他沒回,我昨晚又給他打了電話,發現他關機了,本來想著他可能有事,但今天早上再打,還是關機程韻急得臉都皺了起來,怎么辦啊釗哥 祝文秀的兒子會遭遇意外么?孟釗的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昨天剛通過電話,今天就立刻失聯。如果這真的是人為的,那幕后黑手絕對不簡單。祝文秀的兒子很可能一直處于監控之下,在暴露了回國的意向后,便立刻被綁架或關押。 這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事,很有可能是一個相當健全的犯罪組織。祝文秀和他的家人,當年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 先別急,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見程韻急得快哭出聲,孟釗道,一個已經移民多年的人失蹤了,我們的手伸不了那么長。我去想別的辦法,同時讓陸顧問試著幫忙找找吧。 程韻立刻一陣點頭:對對對,陸顧問神通廣大,說不定可以找到 孟釗思忖片刻,出了門,朝徐局辦公室走過去。 徐局正坐在桌后辦公,聽到孟釗進來后叫了聲徐局,頭也沒抬:怎么了? 案子線索又斷了。孟釗走過去。 嗯? 昨天剛聯系到祝文秀的家人,今天就失聯了,我應該一早就想到他可能被嚴密監控的這種情況孟釗的語氣略帶自責。 想到了你又能怎么辦?徐局這才抬頭,立刻去境外把他解救出來?中美之間沒有引渡條約,你一個中國警察還想去美國辦案? 孟釗:有辦法聯系一下駐美大使館嗎,說不定能幫上忙。 徐局:只能試試看了,不過不要抱太大期望,跨國尋人,還是一個已經移民多年的人,哪有那么簡單?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斷了,孟釗站在原地片刻,嘆了口氣。 這就唉聲嘆氣的?徐局看他一眼,先去找找別的線索。 祝文秀的身份是花了大量時間通過大量排查才確認的,能聯系到他的家人也全靠陸顧問在國外的人脈,現在線索斷了頓了頓,孟釗才繼續道,這案子,簡直寸步難行,我做刑偵這么多年,從來都沒有過想放棄的想法他說到這里,沉默下來。 聞言,徐局抬起頭,有點難以置信,繼而他嗤笑一聲,又低下頭繼續工作:你孟釗,也能說出這種話? 好一會兒,孟釗才繼續道:小時候,我崇拜我媽,所以選擇了警察這個職業?,F在回頭想想,我媽真不容易,那么多年她到底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孟釗說完這句,徐局原本一直在動的筆突然停下了。 他沒有抬頭,而是放下手里的工作,站起身踱到窗邊,背對著孟釗:是啊,那么瘦弱的一個姑娘,局里最棘手的案子基本上都歸她負責,她能力最強,辦案也最拼命,在所有人眼里,就沒有她破不了的案子。 孟釗很想知道此時徐局的表情究竟是怎樣的,但由于徐局一直背著身,他并不能看到徐局的臉。 這些我都知道。孟釗說完,便是雙方長時間的沉默。 忽然,孟釗開了口:徐局,我記得我媽生前,好像總是出差,那時候她有很多案子要去異地辦理嗎? 刑偵部門,跨地市辦案的情況還是很常見的,你媽手里的案子多,經常出差很正常。 在她遇害的那年,大概也是五月份,那段時間她是在哪辦案,您了解嗎? 快二十年前的事了,哪能記得那么清楚?說完這句話,徐局轉過頭,眼神有些銳利地看向孟釗:怎么忽然問起這件事? 沒什么。孟釗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了一些事,隨口問一下。那徐局,我先走了。 徐局看向孟釗,并沒有立刻給出回復。 過了一會,徐局開了口:去忙吧。 孟釗反手帶上徐局辦公室的門,在門外,他仔細回想徐局的表情與態度,但仍無法判定,徐局是真的不了解,還是在故意隱瞞些什么。 如果無法從徐局這里探聽到當年的事情,那該怎么才能知道真相? 孟釗再次想到孟婧筆記本上的那幾張照片陳煜和時辛已經去世,照片上的四個人中,如今只剩下陸成澤和吳嘉義。 想要得知真相,似乎只有一條路走得通,便是去問問其中的一位當事人陸成澤。不過,這顯然有些冒險。 思忖片刻,孟釗拿出手機,給陸成澤撥去電話:陸叔,又有事情要麻煩您了,您在浩澤嗎?好,那我一會兒就到。 掛了電話,孟釗去辦公室拿上兩張照片,然后一邊思考見到陸成澤時要說的話,一邊快步下了樓,朝停車場走過去。 * 門內十分安靜,但孟釗知道,陸成澤此刻就坐在里面辦公。 站在辦公室的門口,孟釗再次飛速捋了一遍切入問題的思路,然后抬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進來。陸成澤在屋內說。 孟釗推門進去,很有禮貌地笑道:陸叔,又見面了。 小孟啊,陸成澤從案卷中抬起頭,這么快就過來了,來,坐吧。 陸成澤站起身,走到辦公室東側的沙發旁坐下:這次過來,又是為了案子的事情? 這次倒不是案子,孟釗也坐下來,陸叔,我這次過來,是想向您打聽一件私事。 嗯?什么私事?你說。 陸叔,不知您記不記得,二十年前您參與的那起巖城農民工討薪案中,有沒有一位叫陳煜的農民工? 你說陳煜?陸成澤顯然有點驚訝,你怎么會知道他? 果然,陸成澤知道這件事!而且,陸成澤應該并沒有想過要隱瞞,孟釗很確認這一點。 接著,孟釗拿出那張民工的照片,遞給陸成澤:前幾天,我在整理我媽的遺物時,發現了這張照片。 孟釗說完,有意停頓下來,觀察陸成澤的神色。 陸成澤沉默片刻,拿起這張照片,表情凝重:陳煜,是當年那起民工討薪案的民工帶頭人,也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二十多年前,中國的法治并不健全,很多在外務工的農民工因為合同陷阱拿不到應得薪資,資方惡意拖欠工資甚至卷錢跑路的情況非常普遍。陳煜他們四處找律師幫忙打這場官司。但在巖城當地,文鼎房地產的勢力非常大,在合同上也確實有問題,打贏官司的概率幾乎為零,基本上沒有律師肯接這個案子,我當時也是碰巧去那里出差,才知道了這件事,認識了陳煜。 陳煜這個人,文化水平雖然不高,但是很講義氣,做事也厚道。但是就在案子還有一個月開庭的時候,陳煜忽然自殺了。他自殺前的那個傍晚,我們才剛見面,還聊過開庭的事情,他很堅定,很樂觀,也一直在為自己在法庭上的發言做準備,怎么會在幾個小時之后的深夜忽然選擇自殺?我想不通。 我覺得他的自殺有蹊蹺,甚至有可能是人為的,但是當地警方說陳煜自殺證據充分,很快就結了案,判定確實是自殺。好端端的一個人不明不白地這樣死了,我實在難以接受這個結果,這才請求你母親私底下幫我調查這樁案子,我知道這個請求有些過分,但實在是沒有辦法。 這樣啊,孟釗這才開口,難怪我記得我媽有一陣經常去巖城出差。跟這張照片一起的還有一張巖城的車票,我這才想到來問您。陸叔,案子后面有進展嗎?結果到底是怎樣的? 陸成澤將照片還給孟釗,你也知道,私自跨轄區辦案本就不符合你們公安機關的規定,你母親雖然有心幫忙,但能接觸的證據實在有限,最后這個案子也只能不了了之。 陸成澤說完,嘆了口氣。 沉默片刻,孟釗又拿出一張照片,遞給陸成澤:陸叔,您再看看這個人,您認識嗎? 這個人,陸成澤接過照片,微微皺眉,似在努力回憶,很眼熟片刻后,他眉頭松開,這是祝文秀吧? 對,當年您的對頭就是她吧? 不,祝文秀并不是我的對手,她雖然是文鼎房地產最大的股東,但真正管實事的人并不是她。 那是誰? 陸成澤頓了一下:是吳嘉義。 雖然早有猜測,但這名字從陸成澤口中說出來,孟釗還是瞳孔一縮。 經歷了上次時琛受傷那件事,我才知道,這次的案子是跟吳嘉義的兒子有關。兒子出事,他這個當爹的一定不會袖手旁觀。頓了頓,陸成澤繼續說,小孟,二十幾年前我就跟吳嘉義打過交道,他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一定要小心為上啊。 嗯,孟釗點了點頭,謝謝陸叔,我會小心的。 孟釗說完,站起身:那陸叔,我就不多打擾了,局里還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去忙吧,陸成澤也隨之站起來,將孟釗送到門口,我就不多送你了。 關上門,陸成澤回到辦公室,他沒有立刻坐下來繼續辦公,而是走到窗邊,看著孟釗從浩澤律所的大樓走出去,拉開車門坐進車里。一直等到那輛車開走,陸成澤才收回目光,重新坐回了辦公桌后。 在回市局的路上,孟釗根據陸成澤提供的信息,再次捋順照片上幾個人的關系。 如果說將這幾人聯系起來的關鍵事件是當年那起民工討薪案,那為什么陸成澤夫婦會出現在母親的筆記本上? 時辛的死那起車禍!孟釗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陸成澤打贏官司歸來,遭遇的那起車禍真的是偶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