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高調從良 第39節
解槿看到那戒指,愣了一下,沒說話。 半響,見他仍在外面淋雨,氣得一把打開車門,踏著犀牛一般的腳步氣勢洶洶地沖到他面前,一把奪過他手上戒指。 談巍還在笑。 她卻沒笑。 雨順著頭發往下落,解槿一字一句地道,“我大三時買的,戒指內面刻得你的名字?!?/br> 談巍的笑一瞬間頓住,然后他緩緩別開了臉,不再看她。 解槿卻忽然笑了。 她一把捧住他的臉,迫他轉頭看自己。 “你他媽不就是仗著我喜歡你嗎?!?/br> “你愛玩就去玩,我等你就是,唐璜也有老的時候,你也有泡不動吧滿臉皺紋的時候?!?/br> 她越笑越像哭,一把拽起他的右手,將那戒指使勁塞進他手里,就像是把一顆guntang的心塞進他冰冷的指尖—— “等你沒人要了,戴著這個戒指來找我,我就跟你走?!?/br> 談巍握著戒指,第一次茫然地低下了頭,那瞬間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解槿卻忽然溫柔起來,指尖輕觸他的臉頰。 “海角天涯,我都跟你走?!?/br> …… 解槿睜開滿是淚水的眼睛,就看到談巍定定看著自己。 第一次,那雙深如潭水的眼睛,變得一望見底。 少女時期的解槿曾無數次地猜測,他是不是也曾在某個年紀,有過一雙孩子似純粹的眼睛,里面沒有不羈沒有黑暗,柔軟又干凈。 如果在那個時候遇到他,多好。 就算那時他的家庭環境怎樣復雜,她也會不顧一切地保住那雙眼睛。 ——他本該長成一個太陽般耀眼的人,每個笑容里都沒有陰影。 …… 此刻終于見到了,原來那雙眼睛里若沒有陰郁晦暗,真的很美。 像是雨水過后的天空,干干凈凈。 談巍緩緩抬手,一點點地認真擦去她臉上淚痕,“回來吧,你要什么我都給你?!?/br> 說完,他停一停,又低喃似道,“只要你回來就行?!?/br> 解槿笑了,笑得諷刺又尖銳。 像是一瞬間身份調轉,她笑得嘲諷一如當年的他,他卻沉默得像是當年的解槿。 她緩緩拉下他的手,冷靜地問,“然后呢?” 談巍沒吭聲。 他緩緩地收回手,搭在自己額上,一瞬間疲憊下去。 他知道,她這意思就是拒絕。 故而也扯了扯唇角,笑得自嘲,“然后,我本來想給你一個機會,得到我的機會……但你應該不想要了?!?/br> 他轉過頭看她,微微一笑,“是我讓你等得太久了,對不對?” 解槿沒說話。 談巍卻緩緩展開雙臂摟住了她,聲音低而暗沉。 “你以后會跟別人去天涯海角,今晚留下來陪我吧?!?/br> 解槿沒動,她也覺得累,身心俱疲。 半響,她輕輕道,“天涯海角,我不想去了?!?/br> 無論陪誰,都不想去了。 “那你想去哪?” 解槿沉默了一會兒,才從那股洶涌浩瀚的情緒中平靜下來。 慢慢的,她找回了自己,也找回了渾身的力氣。 還有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立下的決心。 迎著談巍的眼睛,解槿笑了起來,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我想去的地方只有一個,浪潮之巔?!?/br> 這個黃金時代的浪潮之巔。 時代在飛速發展,到處都是機遇,所有公司都在其中浮浮沉沉,她想踩在所有人的肩上,締造一個屬于自己的神話。 愛一個人太累,到最后只能落得傷痕累累。 不如拼盡所有力氣,去博一個青史留名。 談巍愣了一下,看到她眼中光彩熠熠,才明白所謂‘浪潮之巔’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她半響,終于從喉嚨里發出一串低低的笑聲。 解槿挑了挑眉。 這什么意思,看不起她? 她忍不住撐起身子來到談巍上方。 居高臨下,將手按在他頭兩側,語調危險又輕緩,“你——笑——什——么?!?/br> 談巍仍是在笑。 他抬起手,自然而然地攬住了她的腰,眼含笑意,“我在為你驕傲?!?/br> 他說著,修長的手指緩緩嵌入她的長發,像是在安撫一只露出爪子的小豹子。 然后他摸了摸她的頭,“that‘s my girl.” 這樣才是我的女孩。 漂亮,驕傲,野心勃勃,就如當年你如一把火焰般來到我眼前。 談巍看著身上的女孩,“來,我教你一點東西?!?/br> 解槿挑眉,“什么東西?” 他展眉一笑,“用人之道,你身邊那個江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br> 第32章 談巍說,“江衍他在勾引你,對不對?” 解槿沒吭聲。 “一個主動往工作里添加私人感情的合伙人,可以用,但不能長久地用?!?/br> “因為他對你不負責,對公司也不負責,這是為什么他創業了三次,三次失敗的原因?!?/br> “你若是跟著我,玩辦公室戀情沒關系,因為我了解你,也把握得住分寸,有我掌舵,船不會翻。但你若被他牽著走,終有一日會玩脫,到時你們若是分家,只會比今日更加難看?!?/br> 解槿再一次感覺到了被人忽悠的感覺。 只是談巍不是江衍,他態度如一個前輩或是師長,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指點和教誨。 但所作所為跟江衍差不多,就是往對方身上潑臟水。 兩人在這方面倒都算是大師,話說的八分真攙兩分假,即便知道不能全信,但仍說到了她心里去,叫她忍不住在小本子上深深記下了一筆。 現在江衍對談巍,兩人的本本上都是劣跡累累。 一邊是jian臣,一邊是惡君。 她只能在兩人中間走鋼絲,不能偏向任何一個人,卻又得借著每邊的力道去對付另一邊。 解槿此刻才覺得以前沒穿成掌權者真是幸運。 現在的她都感覺hold不住,更別說以前的自己。 看電視時總覺得皇帝是個傻子,忠臣jian臣都分不清,但那時忠jian都被編劇寫到了臉上,真讓你在一團迷霧里摸索,連打個三國殺幾忠幾jian數量已定都常常判錯,更別說放到現實里跟一幫社會精英們玩兒心眼。 解槿一直沒說話,都在聽談巍講。 直到他開始說到融資的事情。 “江衍他勸你融資了吧,還以上市為餌來誘惑你對吧?” 解槿看著他,“是又如何?公司不可能總不發展,永遠停留在一個工作室階段?!?/br> “但他如此急迫,你就沒有懷疑過?” “你想說什么?” “現在公司在你手上,你的股權大于他,掌權者是你。但一旦引入投資者,你們的股權都被稀釋,說話算數的就開始變成了投資者?!?/br> “到時你雖然坐著ceo的位置,但一旦連續兩個季度經營不善,江衍就能聯合其他股東將你解雇,而那時最有資格坐上ceo位置的人是誰?” “……江衍?!?/br> 談巍笑了,“所以,到時候你還是會變成給他打工,總裁不好當對不對?” 他拍拍她的頭,像是在對待一個尚稚嫩的孩子,滿眼‘待你長成時,才知道世界險惡’的復雜。 然后,談巍點了一根煙,要笑不笑地看她一眼,“你要坐上這個位置,就得知道,高處不勝寒,而王一般都是孤家寡人?!?/br> 解槿沒說話,她不想聽這些,她想聽解決辦法。 狡猾如談巍,身在商海,長在傳媒帝國之家,又獨自拼搏這么多年,不可能沒有辦法。 她扯住談巍的手腕,一把奪過他指間的煙,按滅在床頭的煙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