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患重癥后我有了五具身體 第10節
畢竟是后起的城市。 京市在各方各面都要比云市強,很多文化界的人士想要自己的名聲再大點,都會選擇去京市“鍍金”一層。 老友說著,居然聽到顧如渠反駁他:“不是去打拼?!?/br> “哈?那是什么?” 他茫然看向回身的顧如渠,多年好友,即便年過四十,也依舊有著好皮相,幾十年時光,讓他鬢發帶灰、臉上多了紋路。 語氣倒是一如青年時的赤誠、天真。 “就是去當老師,教教學生?!?/br> “園丁夢?”那以前怎么只愿意做名譽教授,不愿意長時間授課呢? “……” 顧如渠默不作聲地看了他一眼,他的嗓音有著沉淀多年的低雅,娓娓言語時,像是念詩: “少管我?!?/br> 老友噎了一下。 他后背往沙發一靠:“行吧?!?/br> “哪個大學呢?” “京市……華寧大學?!?/br> 他說起時,莫名地停頓了一下,好在中年人沒察覺出什么異樣的端倪來。 第7章 真假千金 老友聽到這名字,哦豁了聲:“好家伙,全國前五的好大學呢,里頭的苗苗只怕都是好苗苗?!?/br> “不錯,這調任可以的?!?/br> 秦池想,確實挺可以。 牧云的身份常駐京市,但也并非能經??赐???偛糜锌偛米约旱纳?,開會、出差更是常事。 她只能努力在各種機會中,試圖找到將身體們安置在京市的辦法。 碰巧前幾天遇上調任的機會,又正好是調進她的學校。 她以顧如渠的身份沖老友平淡地點頭,將這個話題掀過不提。 【京市】 lily總結今天路易斯的訓練:“和棋社安尼線上下快棋,五局三勝?!?/br> 又給理查德看了路易斯今天的飲食餐:“吃得多,看起來心情不錯?!?/br> 理查德心情也隨著lily的話語,變得很好,他笑瞇瞇:“好哇,華夏風水不錯,以前路易斯的小鳥胃口可吃不下這么多飯?!?/br> lily露出笑容:“是,感覺到了華夏,他的心情指數都高了?!?/br> “我聽他說,華夏的餐很對他胃口呢?!?/br> 兩個成年人相視一眼,不由發出寵溺的嘆息:“小孩子啊?!?/br> == 牧云在醫院里呆了兩個小時。 最后半小時,秦池上廁所,摘了身上的儀器,回床上的時候也沒有繼續戴著。 她盯著牧云一秒鐘。 當機立斷,爬進他懷里。 被自己摟著,抱著,放在膝蓋上,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 秦池滿足地埋胸,她快樂得像是尾巴亂旋的小狗,貼在男人的胸膛里,嗅著男士古龍的氣味,閉目養神。 如果不是最后分別的時間到了,秦池絕對不想輕易地離開自己。 她依依不舍地牽著成年男人的手,即將分離的時刻要帶來,她皺著臉,小小聲地嘆氣。 最后,還是看了下時間,用力地摟了下彼此。 沒說再見。 就離開了。 今天的掌控四具身體時間,也在見面結束后的兩小時結束。 秦池躺在病床上,放空思想,看著天花板。 空氣中依舊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早上的時候,護士小jiejie特意進來給她開了窗戶,又送來一把好吃的糖果。 糖促進多巴胺分泌。 她沒有嘗那一把糖果。 因為今天的多巴胺已經夠多了。 在床上翻了個身,秦池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里。 困意忽如其來,她帶著饜足的心情,跌入黑甜的夢境。 單人特護病房的房門并非鎖死,走廊總有護士、病人、病人家屬走動的聲音。 為了方便醫生護士檢查治療,門也沒有鎖死的鎖芯。 秦池已經習慣了留半扇門。今天【牧云】來陪伴自己時,倒是順手將門關了大半,只留了個縫。 走廊人員混雜,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門就開了大半。 秦池迷迷糊糊地,惺忪聽到護士讓她繼續睡,她給她測體溫的聲音。 她含糊不清地應了一句,露出額頭,讓護士給她測量額溫。 滴一聲。 “37度4,還好哦,過幾天會下雨,天氣轉涼,在房間里少開窗戶,免得著涼哦?!?/br> 她呢喃應好。 護士看著睡得臉粉撲撲的秦池,笑了,她擦拭一下額溫槍,收拾東西走出門。 轉頭就看到一個有點面熟的女孩。 護士愣住了。 那個女孩像是注意到有人在看她,抬手戴了個口罩,然后又看了病房一眼,往電梯口走。 滿腹疑竇,護士回到護士站,同事正在給某個病人配營養液,她沒有打擾同事的工作,只等同事忙完后,才問了句:“剛才在809、810病房附近的家屬是誰???” 同事:“……是809秦池的……” 她思忖一下,回憶起當初和護士們一塊八卦得到的信息:“秦家的秦臻吧,就是那個領回來的真千金?!?/br> “她今天又來了?” 護士一驚,她不太理解秦臻的做法,不免露出迷惑的面色。 同事:“不知道誒,加上今天,她獨自來有兩次了?!?/br> 上一回,秦池還在昏睡中,秦臻只問了主治醫生她的病情,又在病房門口看了她幾眼,就走了。 這一次,是第二次獨自來。 護士不知道她這次來,秦池知不知道。 她聳了下肩頭,決定一會給秦池帶醫院餐的時候,和她提一嘴。 不過,因為下午有一個病人心臟突停,一時間整層醫護都忙碌著救治,等到護士帶著疲憊之色給秦池送餐時,她忘記了想告訴秦池的話。 = 秦余洋下飛機的時候,秦家派了司機來機場接他。 同在頭等艙下機,那個在他前座的少年被中年白人領著往行李滑軌處去,他注意到白人手上拿了件連帽外套,殷勤地給少年搭上。 亞裔少年一邊慢吞吞地拉上拉鏈,一邊和白人說著話。 具體說了什么,秦余洋沒有在意。 他出了機場,在候車處看到司機,坐上車時,扶著額頭,疲憊問道:“家里怎么樣?” 司機是秦家聘用了十年的老員工,對秦家的事也知一二。 他說:“先生和夫人最近心情不好,秦小姐現在在家里接受家教補習?!?/br> “準備今年六月參加全國高考?!?/br> 秦余洋愣了一下:“哪個小姐……哦,是秦臻?!?/br> 他若有所思:“她應該和秦池一樣大,今年二十歲了,怎么還沒高考?!?/br> 司機從車內后視鏡看了他一眼,斟酌言語,不知道這句話說出口會不會冒犯到主人家。 但到底還是說了:“秦小姐高中沒畢業就出社會打拼了?!?/br> “也就是這樣,先生、夫人都很不滿意?!?/br> 前面有個優秀的秦池,后面再來個高中沒畢業的秦臻。 誰都看得出差距,誰都能感受到落差。 秦余洋摁了摁眉心,他又問:“秦池呢?” 司機對這個問句,不好回答,他為難地看了秦余洋一眼。 秦余洋幾乎是立刻意會到,略有點冷笑道:“我哥嫂倆,還真是把她丟醫院里,就不管了?” 司機點火開車,他說:“二先生,這次秦家的面子跌得很大,先生夫人生氣也是情有可原?!?/br> “……” 秦余洋沉默地閉目,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倒是沒再問秦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