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后才知道男神在攻略我 第169節
女孩睡著了,長長的睫毛扇子一樣垂下來,臉上還殘留著淚,像滴露的雨荷。 季遠回到茶幾。 茶幾上一片狼藉。 吃到一半的小龍蝦敞著,殼高高地堆在盤子,紅酒只剩下一小半,飲料罐東倒西歪,季遠看了眼,打了個電話,重新進浴室沖了個澡。 出來時,茶幾已經收拾干凈了。 醒酒器里的紅酒只剩下一小半,季遠將它放回吧臺,拿了高腳杯慢慢地喝,等喝完才起身 ,關門出了去。 再進來時,已經是后半夜。 他拎了個黑色袋子,袋子里鼓鼓囊囊看不出裝了什么,另只手里,拎著個黃皮紙袋。 紙袋里也同樣鼓鼓囊囊,看不出裝了什么。 第110章 紀念 星星 季遠將門合上了。 屋內靜悄悄的, 只有玄關旁的一盞燈亮著。他將外套脫了,隨手掛在沙發旁的扶手邊,而后腳步一轉, 去了床邊。 床上的人睡得不算安穩,被褥下露出的那張臉微微有些泛紅。 季遠將手覆到她額頭,一雙眉微微蹙了起來, 過了會起身,重新回到走廊,打了個電話,略略幾聲, 不一會,一個醫藥箱送上來。 朱經理點頭哈腰:“季先生,請問您還有別的吩咐么?” “不必?!?/br> 季遠的表情略有些冷淡。 他重新拎了醫藥箱進去,朱經理茫然地看著被合上的門, 只覺得之前的季先生和現在的季先生給人的感覺有些…不大一樣。 之前的季先生好歹有個笑模樣, 但現在的季先生卻讓他想起自己女兒最愛看的一部動畫片里那個…哦, 對,厭世臉。 朱經理覺得, 自己大概是熬夜把腦袋熬壞了。 季先生怎么可能是那個厭世臉呢,要他出生在季先生這種家庭, 恐怕都要樂瘋了吧。 季遠重新進了門。 進門時,他將玄關上的黑色袋子和牛皮紙袋一起帶了進去, 放到茶幾, 而后拎著醫藥箱去了床邊。 醫藥箱里細心地配上了額溫槍。 [37.5度]。 低燒。 季遠看著額溫槍上的數字,過了會才似想起什么,轉身去了吧臺。 在吧臺內找到燒水壺,燒了水, 兌溫,又重新回到床邊,找到退燒片,拍了拍床上睡得暈暈乎乎的姑娘:“起來,喝點水,恩?” 男人聲音含了點鼻音,溫柔又好聽。 姑娘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無焦距的眼神落到面前,過了會,竟“咯咯咯”笑了:“啊,星星!” 她湊過來,嘻嘻哈哈地:“星星你怎么從天上掉下來啦……” 季遠莞爾。 他笑了下,像是感覺可愛,將人半抱半哄著起來喝水,水杯才湊過去,就被女孩一把拍掉了。 “不要!”她鼓起臉,“你一定是想偷偷灌醉我,再把我帶走,休想!” 水杯掉在床上,又“啪的”滾落地面。 床上地面一片狼藉。 季遠低頭,看了眼被打濕的衣服,女孩身上也是半濕,但她似乎感覺不到,還在他懷里像扭股糖一樣亂扭,季遠雙手箍住她,一把抱起,在踩過地面時,腳步似乎頓了頓,又重新跨過去。 他將沈雙放到了沙發上,轉身叫了客房服務。 在客房服務來前,他已經將沈雙的衣服換好了,濕衣服丟到地上,換了件他的白襯衫,一雙光腿露外面,又被他用毯子包好。 客房服務來時,只看到了一個略有些狼狽的男人。 毛衣領子松松垮垮,額發微濕,一雙眼睛漆黑,臉上沒什么表情。他抱著沙發上的女人,女人似乎睡著了,露在外的長發栗色微卷。 “打掃一下?!彼?。 “是?!?/br> 服務員不敢多看,動作利索地換了床單和被子,又將地板上的水漬擦干,玻璃碎片收走。不過,在擦水漬時她在地板上發現了一點紅色,不確定是什么,看了眼那位客人,又走了。 懷里的人換完衣服吃完藥,沉沉睡去了。 季遠起身,給自己也倒了杯水,才喝了一口,手機就響了。 他看了眼,開門去陽臺。 陽臺外,天空像巨大的深藍寶石,雪山在月光下隱隱綽綽,季遠接起,帶著笑:“郁總?” “聽說你帶女人來我酒店了?稀奇啊?!?/br> “你倒是耳目靈通?!奔具h手撐著欄桿,“這么晚,有什么事?” “沒事,就是問候下你的腎?!?/br> “我腎挺好?!奔具h聽著那邊傳來的動靜,“倒是你,還在泡吧?” “嗯哼,來不來 ?就附近?!?/br> “不來?!?/br> “來嘛,把那姑娘帶來給我們見見?!庇舫痰?,“聽方鳴之說,你有點著迷?!?/br> “他這么說的?”季遠笑了下。 “是啊,剛才還跟我訴苦呢,說觀察了你老幾天了,你門也不出,整天跟人膩歪,跟被人下了降頭似的,叫你去攀巖你也不去,說有個女教練盼你很久了……” “你大半夜打電話來就為這事?”季遠道。 “那哪能啊,”郁程忙道,“是我朋友有個項目,chester,你之前應該聽過的吧?在柏林頓,怎么樣,有沒有興趣?” “chester?柳崇牽頭那項目?” “是,新能源,前景很大,但前陣子你知道的…形勢不太好,那邊卡住了脖子,我們都在正愁,你j.l在國外人脈廣,前年和硅谷的most都打贏了,所以老柳就想到你。怎么樣?接不接?一句話?!?/br> “項目一旦成功,項目金2個億,另外再私人送你青陽集團5%的原始股?!庇舫天Яw地道,“青陽的5%,連你家老頭子都會動心吧?!?/br> 季遠卻笑:“沒計劃書沒財務報表,怎么接?” “哥哥我作保都不行?” “不行?!奔具h懶洋洋地靠著欄桿,“柳崇也不是第一天做生意,要讓人下注,總得給人看看賭本?!?/br> “行,我將話傳過去,”郁程道,“真該讓外面那些說你莽的人來看看,你小季總可從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br> 季遠笑了下,沒理會他的打趣:“那再幫你遞一句話,我只要青陽8%的原始股,但他叔叔柳意的那個項目星夢要插一個人?!?/br> “他叔叔柳意?” 郁程想起來了,跟他們這些做生意的不同,柳家原來出了個叛逆,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去當演員,后來演員不做了去當導演,現在混成了國際知名的大導,連奧斯卡和小金人都搬回來兩尊,原來柳家那些罵他的現在都改夸他了。 “他叔叔的話…是那部歌舞電影?我記得現在網上聲勢很大,光女主角都試鏡了好幾輪了?!?/br> “是,我就要這女主角?!奔具h淡淡地道。 “這不一定能成,柳崇可做不了他叔叔的主,反正話呢我會幫你遞過去……不對啊,”郁程奇怪道,“你季遠什么時候插手子公司的事了?還要指定女主角,那女主角誰?翟大小姐?不對,不對,你做什么對不起人家的事了,要這么捧人?還是說坊間傳聞是真的,翟大小姐要翻身一變,成你季家未來女主人?” “老郁,你知道上次為什么那姑娘沒看上你么?”季遠突然來了一句。 郁程下意識回:“不是因為你帥?” 那邊笑了聲:“你太像她媽了?!?/br> 郁程“哎”了句,等反應過來季遠是在說他嘴碎八卦,那邊已經“啪的”掛斷了電話。 “嘿!”郁程看著暗下去的屏幕,罵了句“犢子”,旁邊漂亮姑娘眨巴著眼睛看他。 “郁總,怎么了?不喝酒?” “喝喝喝,”郁程道,“當然喝!” 他拿起旁邊酒杯,撩了撩漂亮姑娘的下巴,兩人抱在了一起。 季遠掛斷電話,靠在欄桿上抽了根煙才回房,在經過吧臺時,似想起什么,抬起腳看了下。酒店的一次性白拖鞋上,白色氈底暈染開一層血色的紅,他眉頭皺了皺,干脆踢掉鞋子,赤著腳去了浴室。 他重新沖了個澡,當浴室“嘩啦啦”的水聲漸停,他濕著頭發出了來。 坐到沙發上,從醫藥箱里取出鑷子,將腳上踩到的碎玻璃挑了出來。 挑碎玻璃時眉頭皺也沒皺,全程沒什么表情,等挑完,隨便貼了個創口貼就站起,在經過茶幾時,似想起什么,拿起上面的牛皮紙袋看了下,又“嗤的”笑了聲,丟了回去。 沙發上的女孩睡得正沉。 季遠彎腰,將人抱起放到床上,自己也隨之躺了下去。女孩拱了拱,極其熟稔地在他懷里找了個常呆的位置,張著嘴睡著了。 黑暗里,季遠半睜著眼睛,過了會,也漸漸睡著了。 沈雙半夜醒來過一次。 醒來時大腦沉得像灌了鉛,一切都暈暈乎乎的,肚子也沉,里面仿佛有把小刀在攪,疼痛淅淅瀝瀝的。她呻l吟一聲,身后的人就伸手過來,大掌覆在她肚子上,聲音含混:“睡吧?!?/br> 熱意襲來,沈雙又模模糊糊地睡著了。 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窗簾被拉了起來,陽光大片大片地從落地窗灑進來,沈雙閉著眼睛,躺了會才起身。 這一起身,一股熟悉的熱流自上而下,沈雙才憶起昨晚發生了什么。 她喝醉了,喝得爛醉。 還來姨媽了。 還特么…碧血洗銀槍了。 想起季遠當時的那句經典國罵,沈雙就忍不住想笑:可真…讓人快樂啊。 屋內沒人,季遠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沈雙找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