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后才知道男神在攻略我 第70節
沈雙伸手,就旁邊圓弧形的落地燈調亮,仔仔細細地翻著合約。 就像季遠說的那樣—— 白紙黑字,當然不能兒戲。 調情歸調情,正事上當然不能馬虎,對著季遠這只成精了的狐貍,沈雙當然不敢大意。 季遠站了會,就走了過來。 他并沒挨著沈雙坐下來,而是長腿一邁,坐到了她的對面,端詳著安靜翻合約的女孩。 落地燈柔暈的光灑在女孩海藻一樣披散的栗色長發上,季遠半支著額百無聊賴漫地想:娛樂圈的人似乎很熱衷于換發色,上一次見還是黑色。黑發披散在賓館潔白的床單上,半遮半掩地蓋在那乳1鴿一樣的巒起,如同純潔少女的獻祭。 視線一路往下,從她光潔的額頭,到忽閃的睫毛,挺翹的鼻梁,最后,落到被可可甜酒暈染過的甜漬嘴唇。 飽滿,殷紅。 像栽種在巴爾干山南麓的玫瑰,以海瑟蘭德之水澆灌,以虔誠呵護之心呵護,最后才得了這么嬌艷欲滴的一株。 可惜啊,玫瑰終將腐朽。 沈雙對季遠的端詳一無所覺,她正專心致志、一頁一頁地翻看著合約: “季先生,我覺得我們應該互為甲方才對?!?/br> 甲方:季遠。 乙方:沈雙。 “不過是個稱呼?!奔具h不在意地道,“權利和義務對等,甲方和乙方有什么要緊?” 確實不要緊。 要緊的是后面的。 沈雙邊翻著合約邊問:“季先生和以前的女朋友也簽合約?” “倒也沒有?!?/br> “那為什么我要?” “沈小姐可以把它當做……”季遠手支在腮邊,“特殊待遇?!?/br> 看來她還得感激這特殊待遇了? 沈雙抬頭看了眼對面那明顯被捧慣了的男人一眼,笑得格外甜蜜:“那我得謝謝季先生了?!?/br> “客氣?!?/br> 沈雙:…… 算了,生活教做人。 她繼續看合約,合約內容不算復雜,除了規定了雙方不得干涉對方正常生活之外,還規定了在不影響雙方正常生活的前提下可以進行適度的約會,必要時的親密…… 既瑣碎,又詳盡。 “j.y集團的法務組可真了不起,這種合約都擬得出來?!?/br> j.y集團是季遠回國開的投資公司,三年前就在紐約敲鐘上市,沈雙查過,公司準入門檻極高,旗下已經成功投資過好幾個項目,據業界預估,公司資產已達三十多個億。 這個男人的手段可見一斑。 “我每年付給他們的高薪足以讓他們應付一切?!?/br> 沈雙一頁頁翻到最后的附加條約: “合約期間,甲乙雙方必須保持對彼此的絕對身心忠誠,如存在超友誼范圍關系,需立刻解除,且在解除時不得影響另一方的人際關系,不得使另一方的名譽受損。否則,即算違約。 違約金:一個億?!?/br> 違約金,一個億?! 艸,怎么不去搶? 饒是沈雙自詡這些年淑女儀態修煉得到位,也忍不住在肚子里罵了聲娘。 第46章 脫敏 季遠,你在怕什么? 商人就是商人, 雁過拔毛,人過留皮—— 人設一點不崩。 沈雙將合約合上: “合約我可以簽,但是得改?!?/br> “哦?沈小姐哪點不滿意?” “歌曲約我不需要?!鄙螂p將第二份合約推回去, “我和季先生是談戀愛,不是包養關系——” “沈小姐,現在不流行杉菜了。不合時宜的自尊只會讓你錯失機會?!奔具h他用遺憾的眼神看著沈雙, “而且據我所知,沈小姐也不是那樣清高之人?!?/br> “歌曲我當然想要,不過季先生,我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得到?!?/br> 沈雙坐直身體, 當她嚴肅起來時,臉上那點輕浮就消失了,雪白嬌憨成了更柔軟更堅硬的某種東西,她道, “和毛、鐘老師的歌曲約, 我會自己爭取?!?/br> “哦?怎么爭???” 季遠俯身, 從茶幾上取了馬提尼喝了一口。 青橄欖飄在琥珀色的朗姆酒液里,也將他臉上的輕慢照得清清楚楚。 不過沈雙并不氣惱。 比起那些滿腦肥腸、指指點點你該如何的投資商, 季遠這樣的態度已經算溫和了。 “季總先是收購了夢華,現在又收購了星辰。這樣大手筆的投入, 當然不會是為了我?!?/br> 大公司的商業意圖,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對季遠這樣的商人而言, 往往是走一步, 看百步,在他收購夢華時,商業計劃恐怕已經做到了后十年?!癹.l集團意圖涉足娛樂圈,自然是看中了娛樂圈的吸金能力, 夢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背后巨大的版權庫就是一大筆影響資產,而星辰是中興力量,兩廂合并,公司就能和hk的昇越一較高下?!?/br> “繼續?!?/br> 季遠示意她。 “既然最終都是一家公司,資源共享——歌曲約當然要給更能創造經濟效益的人選。我敢打包票,如果歌曲約在class手里,今年的金曲獎必定是我們class的。而且據我所知,毛、重老師的歌曲約一共兩首,勻一首出來給class并不過分?!?/br> “是,沈小姐說的沒錯,商人當然不會和錢過不去?!奔具h將馬提尼放回茶幾,向后靠了靠,“沈小姐,可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年輕企業家跑到j.l門口來求著j.l給他投資?他們每一個都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證,說這個項目絕對能掙錢?!?/br> “我不是做慈善的,輕飄飄的保證一文不值?!?/br> 光落到男人狹長瑰麗的眼睛,讓他眼里的光顯得銳利又薄涼。 沈雙長出一口氣: “那我就跟季先生打個賭?!?/br> “賭什么?” “在保證絕對公平的前提下,公司將歌曲約拿出來,讓同公司的人一起競爭,如果class贏了,不僅兩首歌曲約歸class所有,而且——”沈雙將第三份合約拿出來,“我們換個合約簽?!?/br> 她從茶幾的鎏金筆筒里抽出一支鋼筆,直接將“準”字去掉了。 又唰唰唰改了好幾條,比如“每天必須有早安、晚安電話,每周必須約會三次,如有事做不到,下次補足”等等—— “那如果你輸了呢?” 季遠道。 “我輸了,會立刻跟翟墨說清楚,說是我不要臉一直纏著你,對你舊情難忘……總而言之,不會傷及一點你的名譽,更不會破壞你和翟墨之間的私人友誼,也會簽下這份‘準’合約?!?/br> “聽起來我好像沒太大的好處?!?/br> 季遠懶洋洋的。 “季先生怕了?” 沈雙問。 她用的,是陽謀。 光明正大的陽謀。 季遠的意圖很明確,她離開翟墨,不挑撥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但一個從不接吻、只調情的男人,可以和她接吻,和她上床,甚至貢獻自己當“準”男友,不可能一點好感也沒有。 而且,偶爾她能感覺—— 他們兩人之間的吸引,就如同磁鐵的南極和北極。 她渴望他的同時,他也渴望她。 女孩眼里的光如同閃耀的鉆石。 季遠笑了: “好,我跟你賭?!?/br> “不過有件事沈小姐說的不對,”他直起身,俯過來,隔著茶幾,白皙的手指落到她溫軟的臉頰,“我兜了一大圈,可不止是為了翟墨?!?/br> 沈雙用手捂住他的,仰著頭: “難道還是為了我?” 他俯身,在她嘴唇印下輕輕一個吻: “clever girl.” “哇哦?!?/br> 沈雙捂著臉輕輕叫了聲,臉頰與眼睛一起亮晶晶的。 像有霧飄到了她的眼睛里。 “good girl,”季遠用大掌摸摸她的頭,“很晚了,去睡吧?!?/br> “不一起睡?” 沈雙調皮地問。 兩人不談合約,氣氛就又變得輕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