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孤雄(5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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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25日 第五十一節【受傷】 市政府的周圍,很多僵尸在接近。粗略地估計了下有超出幾十只以上。 沒有收到橋上守衛的警告。是sao動時離開了工作崗位嗎,還是被僵尸吃掉了啊。 隆司和女孩兩個人在后面追來,雄介迎上去。 突然,從右側窗戶玻璃破碎的聲音。 大樓的柜臺的對面,職員桌排列著。那深處的窗戶上,有個人影。 “那邊有情況,快躲起來” 聽了雄介的話,兩個人都隱藏起來。 手指按在扳機上,瞄準著那個人影。 人影粗暴的打碎玻璃,取下鑰匙,橫向滑動想打開車窗。 觀察著那人動作,雄介抬起步槍慢慢的接近。槍口一直對著那人。 “喂” 對著地板上的人影打招呼。 是一個年邁的男人。嘴角掛著鮮血。慢慢的抬起了臉。 三發子彈齊射,全部沒入那人的身體。 快步接近倒下的那人,槍口對準頭部。那人還在地板上掙扎,打算站起來,又開了三槍。男人的脳漿和血液飛濺出來,然后不動了。 智慧僵尸。 大樓的另一側也只有一個,已經被處理掉了。兩者都是趁其他的僵尸襲擊的時候,從人少的地方潛伏進來的。動作非常隱蔽。 雄介排除了它們。 如果只是普通僵尸,對雄介的威脅不大。但是智慧僵尸的危險性是非常大的。 (只要有槍就不怕了……還有,子彈也是個問題) 換了下步槍的彈匣,槍栓拉起填彈。準備好后背在肩膀上。還有一個,雄介心里沒底,危險的骷髏男人還沒出現。 普通的僵尸都聚集了過來??赡苁茄臍馕段齺淼?,但不僅僅是這樣。 (什么情況啊……) 完全弄不清什么情況的感覺。 子彈用完后該怎么辦?。和智慧僵尸近戰么,這樣風險太大,該怎么行動呢?。 一邊思考和一邊警戒著,雄介兩人,往樓梯趕上趕去。 二樓陷入了大混亂。 隊長們被殺了,西大樓出現綁架事件,僵尸來襲?;艁y的人群不停的問向中央大廳的警備班的守衛,要求把情況公布出來。 (感覺非常不妙) 害怕得想逃跑的人,恐慌的就像站在雪崩的邊緣一樣。 剩下幾個警備班的人也沒有什么作用。在僵尸襲擊的準備過程中,大家的士氣非常的糟糕。 這時候,館內響起了廣播。 “人質都解救出來了!” 社長的粗大的聲音在回響。 “西大樓的暴亂壓制住了。牧浦老師也平安解救出來了!”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大廳變得安靜起來,然后大家又歡呼起來了。 廣播繼續播放。 “但緊急事態還在持續著。聽從我們的指示冷靜的行動?!?/br> 社長馬上開始了指揮。 一邊點名,一邊分配指示,說不定名單就放置在身邊?;靵y狀態中,命令比較強硬的分配下來。 首先封鎖樓梯,確保安全,然后要求難民收集一些武器防衛。 總之,孩子們必須全部呆在屋子里。 深月站了起來,想去尋找孩子們,雄介突然停住了腳步。 往后一看。 兩人都很緊張的表情,互相對視著,但是兩人都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 骷髏臉的智慧僵尸死了也說不定,突然想到了。 雄介感覺有點奇怪,像從游戲中突然醒來似的。 市政府的生活圈受到巨大打擊。這里就像戰敗后的營地。全滅也有可能吧。 雄介那能確保集團生存的轉移計劃完全垮掉了,毀在了同樣是人的手里,而不是僵尸。 (太混蛋了) 在無線中,那個男人說出目的的時候,雄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厭惡感。 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感。 大學校園的景象,在超市的夜里,人類的殺人與被殺的景象,都浮現在眼前。 產生了非常難受的徒勞感。 (……………) 這個時候,隆司跑了出去。 “jiejie!” 看到遠處有個人影…… 女孩也出來了,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住了,死死的盯著這邊默默觀察著。 “……你在干什么啊” 女孩不回答。 “過來吧。僵尸已經處理了” 聽到這句話,女孩終于跑了過來。 雄介目送著她們,在遠處三人匯合了,然后往大廳走去。 (……只能先減少智慧僵尸的數量了……) 確實,智慧僵尸的威脅非常大。 周囲都陷入了混亂,每個人的動作都是慌亂的。 警衛班的幾個人拿著武器,像雄介一樣在樓梯上聚集。雄介背著一桿插著刺刀的自動步槍, “一樓的入口大家守著!封鎖樓梯!” 雄介輕輕點頭。 男人們下車的時候,發現腳下有一條紅黑色的線。 從中央大廳的樓梯上延伸,是血的痕跡。 “……?” 感覺到有點不對勁。sao亂中死的人,大廳內的尸體不在了。地上只殘留著黑色的血液。 “這里誰收拾了嗎?” “沒,沒有人……” 尸體是被人拖出去的,血的痕跡沿著樓梯向下延伸著。 在一樓下車的地方,廣闊的大廳的門口觀望了下。 門口的自動門是開著的。 遮蔽物之外,有輛轎車停在那里。發動機罩上,站著一個人影。 太遠看不清楚臉,但可以看清楚周囲有僵尸。僵尸并不襲擊那個人影。 “把門堵上” 雄介發出緊張的聲音,周囲的人馬上開始行動。高大的防火門慢慢的合了起來,把樓層和樓梯堵住了。 步槍,看到了武器,警衛班的人老實的照雄介的話做了。 “我去看看” 提起步槍,鉆出門的縫隙,雄介一個人走出大樓。 隨著腳步聲慢慢靠近,人影的樣子可以清楚的看見了。 汽車上站著的男人,從服裝上看是個還很年輕的男子。 看清了這個男人在做什么。腳下放著漁網狀的袋子,從里面取出rou一樣的東西扔向周圍。在那里聚集著伸著手的僵尸們。 那青年把rou往遠處的道路上用力的扔過去,吸引更多僵尸走過來。 撒誘餌。 智慧僵尸用尸體把僵尸引誘過來。 周囲,沒有一個活人的身影。 眼睛在黑暗中習慣了,樓層的背后,金槍魚一樣橫臥著一些的尸體,都是用來引誘僵尸的。 (……這……) 恐怕最初的時候,前面的看守已經被用來做誘餌了吧。以人的尸體為餌把僵尸聚集在一起,然后讓僵尸襲擊市政府。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會不斷增加。 (不妙啊……) 智慧僵尸非常狡猾。 打算把這里的人全滅啊。 所以必須殺死這個智慧僵尸。 雄介趴在樓層里面柱子的背面,擺出臥射的姿勢,架好步槍。 年青的智慧僵尸,并沒有察覺到我存在。 拉開保險之后,屏住了呼吸開始瞄準。 慢慢扣動扳機。 突然,感覺到殺意似的青年回過頭了。 “??!” 子彈落空了。 青年把袋子往這邊一扔,立刻就從發動機罩上跳了下來。地板上人體碎片在翻滾。僵尸們越過小車追趕著。 僵尸群的動作毫無秩序,但速度在提升。樓層里的尸體被發現了,僵尸開始分散。在這黑暗中,發現不了智慧僵尸,是否也在往這里接近呢。 (可惡……?。?/br> 只能撤退到樓梯那里去了。 僵尸們紛紛聚集在防火門前面。 由于大門沒有鑰匙,無法鎖住,僵尸們都爬上樓梯,蜂擁而至的從門里擠了出來然后分散開來。 “撤退!” 僵尸滾翻滾著身體不要命的沖進來,這個僵尸被打倒,下面的僵尸又會出現。相互碰撞的同時,手臂還不時的向前伸著。 僵尸群還在爬樓梯。 刺刀捅了過去,在昏暗中正中目標,深深的插入鎖骨。但僵尸卻毫不停留。 恐懼在周囲蔓延開來。 人群被吞噬。 (往后?。?/br> 放棄了幾段樓梯后,雄介用全自動步槍開始掃射。炮口火舌不斷得閃爍。連續的槍聲響起,耳朵被震的麻木了。到處散發著刺鼻的火藥味。 腿被打碎和被爆頭的僵尸摔了下去,無法行動了。 僵尸的血rou飛散。 僵尸們的氣勢一瞬間停止了。 它們的勇氣被上面槍林彈雨嚇破了。男人們怒吼的同時,用鐵管子的刺向僵尸們的肚子和胸推著僵尸們從臺階上摔了下來。 雄介也想上前殺僵尸。 “彈換!暫時不要過去!” “好吧!” 從腰取出一個備用彈夾, (怎么辦……?。?/br> 因為掃射的原因,幾秒彈匣就空了。只能使用寶貴的備用子彈了。 不過,還是阻止了僵尸進去樓梯。如果讓僵尸闖進來的話,那就麻煩了。 不知是誰叫了起來。 “有更多的僵尸!往前面的樓梯靠近!” 雄介咬了咬牙齒。僵尸是完全拼命的勢頭啊,這樣的混戰根本無法停止。像野生動物的暴走一樣,只能來一個就打一個了。 彈匣換好,回到了前面,突然發現前面有不自然的寂靜。 目光中,伸著槍的男人們的停止了動作。 不知道誰發出了嘶啞的自言自語。 “……小西……?” 從下出現了新的人影,大家都盯著這個人影。 戴著警衛班的臂章 被僵尸化了,曾經的同伴。 毫無表情,和其他的僵尸一樣, 搖搖晃晃地接近這邊。 殊死的戰斗,狂躁的空氣,冰冷的感覺到了。 僵尸,如果自己死了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不妙?。?/br> “啊,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一個人恐怖的悲鳴起來。扔下槍逃跑了。 其他的人都堅持著,臉色蒼白。好像隨時會崩潰的樣子。 雄介沒有特別的感覺,這個僵尸對于雄介來說只是個普通的僵尸而已。 就在這時候,視野的角落的陰影中,有東西動了。 很突然的動作下,誰也沒反應。 放下槍逃跑的男人,發出了悲鳴的聲音。 “啊……?” 男人的肚子,被刀刺中了。 樓梯下漏出蜘蛛網一樣的臉。 順著拿著刀的手臂往上看去,一個漏出笑容的僵尸出現了。 是那個年青的智慧僵尸。 智慧僵尸躲在樓梯下面,前面擋著被用刀插著的逃跑的男人。 冷汗流了出來,雞皮疙瘩也爆了出來。 “讓開!” 步槍對著青年,青年抽搐砍刀,抓著逃跑男人的手,然后推向僵尸。男人摔了過去。 周圍的僵尸瘋狂的擁擠過來,逃跑的男人馬上就被僵尸淹沒。 “遭到偷襲了……” 又死了一個人。 (那家伙瘋了……?。?/br> 槍口追尋著青年的蹤跡,但是一瞬間就消失在黑暗中的僵尸群里。 對著慢慢接近的僵尸,一邊一發一發瞄準射擊,一邊尋找智慧僵尸的蹤影。后面響起了腳步聲,其他的伙伴前來支援了。 從上面傳來大聲的吆喝。 “挺住,我們來了!” 聽到這聲音,是采購班的人來了。 突然有一只手的從外面悄悄的伸了過來。 雄介左腕被抓住了。從樓梯上被拖了下去。 “武村???” 耳朵聽到了工藤的呼聲。身體撞到了什么感覺不到什么疼痛。沒有燈光的樓下,蠕動的僵尸圍著四周,雄介和智慧僵尸揉打著。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br> 殺意從那邊傳來,雄介完全想不明白。腦內空白一般,產生了不可思議的害怕。 抓住揮過來的握著閃耀的白刃手腕,膝蓋狠狠的踢在對方肚子上,身體浮起了。但僵尸幾乎感覺不到疼痛的樣子,劇痛從抓著僵尸的左手跑了出來。 (被咬的) 冰冷的意識到。 思考冷了下去。 所有的聲音遠去。 智慧僵尸,雖然還有些人性和智慧。但是,終究還是個僵尸而已。 本能的卡住僵尸的手臂,步槍對著對方的臉,槍口向下壓。讓僵尸的身體動彈不了,橫角跨坐在僵尸身上。 被智慧僵尸咬了,雄介理性被吞噬。 像野獸一樣。 雄介扣動扳機。 黑暗中,青年的臉裂開了。 采購班的援軍來了,特別是佐佐木的到來,正面的樓梯總算是守住了。 僵尸數量太多有點吃不消了,在障礙的掩護,佐佐木的正確的攻擊方法下,僵尸的數量不斷地減少。刺刀和槍交替使用,先干掉活躍突出的僵尸。 “真沒想到你還能活著上來……” 抱著槍在墻壁上倚靠,工藤笑了笑。手槍射擊切換之后,工藤退回來休息。 “啊……” 雄介非常憔悴,靠墻叉開著腿。 一樓的僵尸清理之后,雄介活著的身影從樓下出現,驚恐的叫喊著。 幸運的事,那黑暗中的混戰,究竟發生了什么,誰也不知道。 智慧僵尸,那個青年最后再也沒出現。 還有骷髏臉的男人和拿著槍的少女,特別是給人危險的氣氛的存在的人也沒顯出現。 那真不可思議。 一樓還是僵尸的氣息,幾乎走散一樣的東西。休息,有望從打掃了。 (嘆了一口氣……) 呆呆地陷入沉思,作為總指揮的社長出現了。過來了解現狀。帶幾個人,無線機,現在也在繼續指示。 “二樓救護先放下。檢查一下有沒有人受傷!” 社長的聲音陰冷,緊張。 (啊……這樣?。?/br> 和僵尸的戰斗。負傷者必須隔離起來,不然內部會誕生危險。社長的擔憂是正確的。 大家都討厭這樣的工作,但必須有人來做。 (我該怎么辦……) 左手上有被智慧僵尸咬有傷。 不知道雄介的特性的話,大家會誤解吧。 把手藏在口袋中,站了起來。我打算拿起繃帶把傷口包住。 突然頭暈了。 蹣跚身體靠在墻上。 疲勞感襲來。 (……我在哪里休息呢……) 社長四周環顧了下,雄介感覺到被視線關注了。 你怎么了,一邊說話一邊面向這邊瞧來。 雄介的樣子,很可疑吧?;蛘?,掉下樓的事也聽他們 說了吧。被僵尸咬傷的可能性非常高的呢。 突然,膝蓋沒有力氣,慌忙用手撐著著身體。 (……………) 手的咬傷的傷痕就在眼前。 傷口里傳來劇烈的疼痛。 血液已經干了,覆著在傷口周圍。 被僵尸咬過的傷痕。 (不……) 心臟慢慢的加快跳動。 閉上眼睛,頭腦上產生強烈的眩暈讓人惡心。 身體加速惡化。 (……不是吧……) 不想考慮了。 如果社長的擔憂是正確的話,那就糟糕了。 身體發生的故障讓雄介恐懼起來,就算剛才的戰斗也沒有的恐懼。 (我應該不在乎被僵尸咬才對啊,我是免疫……) 但是,突然發現自己的想法沒有任何保障。 僵尸化過程誰也不知道的。病毒免疫,都只能是假設的話題。 (……只是不被僵尸發現嗎?還是被智慧僵尸咬到就不行嗎?……,……該死的,欠考慮啊……) 眩暈和渾身發冷但是體溫非常高。 或者像以前一樣,說不定昏迷幾天就行了。但是,感染僵尸病毒的狀況下,什么樣的事都可能發生…… 在那段昏迷的悠長的時間里。 失去意識的時候被處理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不,是百分百的會被處理。社長的冷酷是沒有必要去證明的。他不是慈善者。 (不妙不妙不妙……) 依靠墻壁上緩緩前行。 盡量避開中央大廳里的臨時救護。 眼熟的身影,出現在遠處。 (深月……) 深月發現了我,跑了過來。 什么聲音也沒聽到,但可以看到嘴唇的動作。 雄介耳朵里除了轟轟的鳴聲,什么也聽不到。 “武村先生……” 身體倒向地板。 意識陷入一片黑暗。 第五十二節【狂亂】 失去意識倒下的雄介被迅速運往中央大樓的救護室。 牧浦正在鋪著隔熱墊的地上平靜的為傷者治療。當看到雄介被送來時,她反射般的抬起頭。觀察到他左手的傷后,牧浦臉色蒼白。 手背上附著牙印,皮開rou綻。 負傷原因很明確。 那是喪尸的咬傷。 (……誒……) 深月雖然也注意到了傷口,但因為雄介倒在眼前而動搖不已,并沒有考慮到這層。 她再次查看傷口。在牧浦的表情變化之前,深月的心一點一點被恐懼所籠罩。 雄介的臉上血色盡失,身體精疲力盡的橫躺著。 室內還有另外兩名在于喪尸的戰斗中負傷,失去意識的人,并且都處于高燒、昏迷的狀態。 曾經的新聞中的話語,在深月的腦海中翻騰。 新型狂犬病。 被咬的人會受到感染,在高燒中死亡。 然后又一次動起來。 “啊……醫生、快治療……” 聽到深月顫抖的聲音后,牧浦慢吞吞的開始療傷。 清洗傷口并消毒,然后涂上軟膏貼上紗布,再綁上繃帶。最后掛上含有抗菌藥的輸液袋打入點滴,她所能做的也僅此而已。 牧浦在醫療包中翻來翻去,但是氣氛給人感覺就連她本人也不知該找些什么。 “醫生!這邊感覺不妙!” 聲音從近處被強制入睡的男人那邊傳來。 那是與雄介一樣喪尸弄傷的人。 他的腳踝被咬到了。似乎是受到在地上爬行的僵尸的襲擊。他的靴子被人脫下,染血的褲子腿也卷了起來。 這個男人剛才一直持續顫抖,而現在卻不動了。 牧浦跪坐在他邊上確認脈搏。 沒過多久,她搖了搖頭。 她低著頭,動作看上去毫無把握。 “把手腳綁起來。送到別的地方?!?/br> 隨著社長的話,看護的人們一臉苦澀的開始動手。 送到地方后要做些什么,在場的所有人都有所察覺,但是沒有人說一句話。 (……這算……什么啊……) 有什么東西正逐漸逼近雄介與自己。 感受到了破滅的氣息,深月開始害怕。 忽然出現sao動。 通往大樓的路的一角,喪尸搖搖晃晃的出現了。 周圍的人慌忙拿起武器。 “從哪里進來的???” “管他的,上了!” 佐佐木迅速前往那里。調度班與附近的男丁緊隨其后。 幸運的是,喪尸只有一只,很快就被制服。它被正面其他人所吸引的瞬間,從邊上抄過來的佐佐木一腳將其踢倒,并就地解決。 倒下的喪尸立刻被運走。 回來的男人中的一人緊張的問道。 “從東樓梯進來的嗎?去防衛一下比較……” “不是?!?/br> 結束無線通信的社長搖了搖頭,答道。 “樓梯那沒事。是傷員。被喪尸咬傷的。大概是想著接受治療的話會暴露,于是躲了起來……” 這話說完后,沉默降臨。 “重新檢查這層樓。誰有空讓他去點個名。打聽下落不明的人的消息,盡可能的追蹤他們?!?/br> 隨著社長的指示,樓層中分出了幾個班。 深月一直待在雄介的身邊,而雄介沒有好轉的跡象。她焦躁的等待時間流逝。 來自牧浦的指示也沒有了。 已經沒什么能做的了。 不久后,救護室里的另一名昏迷的人停止了呼吸。 這次的移動工作很快就完成了。 繩子綁住身體的傷員被運往中央大樓。對喪尸的恐懼靜靜的在樓中蔓延。 剩下的只有雄介。 即使在他身邊的深月也看的出,雄介的身體狀態正在不斷惡化。他的臉色青白,毫無生氣,并且惡寒般的顫抖不已。 周圍聚集著雄介的親近之人。 如同在看守著什么。 “……” 過了一會,好像察覺到什么的牧浦停下了動作。 確認了雄介的身體后,社長悔恨的說著。 “不行了……呼吸停住了?!?/br> 這話語在深月聽來如同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樣。 工藤沮喪的垂著頭,腳踢墻壁。 “可惡!可惡……” 眼鏡青年,小野寺也一臉沉痛的低頭看著雄介的臉。在調度班中,他倆與雄介的關系最好。 (……騙人……) 深月趴在雄介的身上,將耳朵貼上他衣服大敞的胸口。雖然身下的他的體溫非常的低,但是在這之中,她感覺到了微弱的鼓動。 那是心臟的跳動聲。 “等一下!還不要緊!再觀察一會!” “……” 社長無言的揮了揮手。 在圍成一圈的人群中,幾個人邁出沉重的腳步。他們在雄介的身邊蹲下,開始綁起手腳。 深月拼命的對牧浦說。 “醫生,請阻止他們!醫生???” “啊……” 聽到深月的喊聲,牧浦抬起頭。 如同尋求救贖一般,她環顧四周。 周圍除了雄介的親近者之外,還有一些人在遠處聚集。許多視線正盯著被喪尸咬過的犧牲者??謶峙c同情,以及不是自己被咬到的安心感相互混雜,他們表情復雜。 調度班的眾人也一臉陰郁的看著雄介。即使是數次與雄介共同戰斗的他們,也清楚現在已經無能為力。 “……我……” 牧浦說到一半頓住了。 周圍大量的視線刺了過來。 沒有一個人出聲,他們尋求的是果斷的行動。為了集團的安全,作為領導者的行動。 “……” 牧浦想說些什么,但最終沒有說出口。 隨后,她便放棄一般,無力的垂下頭。 看著她這樣的姿態,深月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怎么這樣……為什么會這樣?。?/br> 沒有同伴。 在場的只有想要殺死雄介的人。 理解這點的同時,深月的思考冷卻下來。 世界瞬間翻轉。 “帶到另一邊去?!谒麆悠饋碇啊苓z憾……” 社長開口道。 就在眾人準備向躺著的雄介伸出手的時候。 深月拔出腰后的手槍,對著旁邊的窗戶扣下扳機。 啪的一聲槍響,以及玻璃的碎裂聲,將樓中的空氣撕裂。周圍人全部凝固。 所有人停下動作,凝視著舉起手槍的深月。 “離遠點?!?/br> 深月為了把周圍的人趕開而將槍口轉向他們。被槍口瞄準的眾人慌慌張張的退開。 社長一邊后退一邊怒吼。 “住手!放下這玩意!已經太遲了!” 面對充滿威壓感的言語,深月的表情卻沒有一點變化。她將手槍單手握住,一點一點拖著雄介躺著的布墊,想要與人們拉開距離。 工藤哀求著說道。 “喂,放手吧!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誰來幫……!離我遠點!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毫不猶豫的舉起手槍。面對陷入瘋狂的深月,工藤只能選擇退下。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深月???你在干什么???你瘋了嗎???” 從人墻上方傳來的這聲驚愕,是深月的青梅竹馬,敦史的聲音。 察覺到它后,深月歪過頭,淚眼婆娑著露出微笑。 “瘋了……?你們大家到底為什么能這么平靜……?……說了不要過來!” 看 到一個男人想要趁虛而入向前踏出一步,她轉過槍口。男人慌忙后退。 社長繼續激動的說道。 “這么做會讓同伴暴露在危險中!你明不明白???” “……” 深月的嘴角微微一斜。 同伴。 這個詞在虛空中回響。 他們會在將雄介拋棄之后一段時間內沉浸在悲傷中。悲傷過后,他們會再次繼續現在集團生活吧。 (我做不到……) 思考凍結,而感情如洪水般狂舞奔流。 他們想要奪走,在這個破碎的世界中,歷經艱辛留在深月身邊的人。 那么,他們將不再是同伴。 隨著黑暗的思緒,她如此想到。 聽到躁動后,上層的避難民也開始聚集。他們在遠處吵吵嚷嚷的看著拿著手槍,威嚇眾人的深月。 人群中,兩個小小的身影跑了過來。 是隆司和女孩子。 應該不清楚詳細情況的他們看到深月與雄介被市政府的人們圍了起來,便跑了進來。什么都不問就拿起雄介的布墊,幫助深月開始拖行。 看著那毫無意圖的純潔身影, (……嗚) 第一次,深深的悔恨侵襲著深月。 把他們卷進來了。 但是,已經沒有退路了。 深月一邊舉著手槍牽制周圍,一邊拖著雄介,逃進附近的房間。 將門堵上,讓雄介躺在房間的深處后,深月開始檢查他的身體。 (越來越冷了……) 明明額頭還是熱的,手腳卻越來越冷。 (有什么能蓋的東西……被單……沒有啊……) 這里只是辦公室。與衣服類似的東西早就全部被收走了。 房間的外面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深月慌忙舉起手槍,指著房門。 只有一個人。 向著緊張等待的深月,聲音傳了進來。 【小姐。聽得到嗎?】 是社長的聲音。 “……什么事” 面對深月生硬的回應,社長冷下聲音答道。 【那個……,你要好好的劃清界限哦??斓脑拺擇R上就會動起來了。邊上還有小孩子在?!?/br> “……”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么關系……你真是做了件不得了的事吶。連我都無法袒護他?!?/br> 深月沒有回答。 【再見?!?/br> 腳步聲漸漸遠去。 (……) 深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放下了舉著手槍的手。 回到雄介的身邊,一下子坐了下來。 界限。(用這把槍……?) 她恍惚的看著手中的這東西時,邊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人影低頭看著雄介, “被咬了……?” 聲音纖弱而可愛。 女孩子交替的看著雄介與深月。 首次聽到的聲音讓深月抬起頭。她咬著嘴唇點了點頭。什么也說不出來。 女孩子看了一會雄介躺著的樣子,不久后說道。 “……我覺得最好不要看了?!驗橐兊袅??!?/br> 深月一瞬間想要反駁,卻無話可說。 “要變掉了”,這個話語讓深月本來已經混亂不堪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 (……啊啊……這樣啊。已經沒救了呢……) 深月低著頭,過了一會又抬了起來。 “……嗯。不過……,抱歉呢?!?/br> “沒事?!?/br> 女孩子露出了小小的微笑。那就像是與深月的悲傷和無奈產生共鳴一般,成熟的表情。 拉過邊上一臉擔心地看守著的隆司的手,女孩子往房間的深處探索過去。也許是想讓她和雄介兩個人待著,深月如此想到。 為了讓雄介的身體盡量得保暖,深月將他的上半身反抱起來。下面靠著膝蓋,用雙臂將他緊緊抱住。 雄介保持著手腳被綁住的狀態,雖然看上去就很疼,但是卻不能取下束縛。 拿著手槍的右手在近處放著,環著的左臂,確認雄介胸口的鼓動。 鼓動徐徐減弱。 結局已經近在眼前。 (……就算如此……) 在那兒沒有把你交出去,真是太好了。 即使就為了現在這一點點的時間,她如此想到。 沒有眼淚。 感受著手臂中漸漸消失的溫暖,深月從正上方低頭看著沉睡中雄介的臉。她一動不動,靜靜的等待那個時刻的到來。 第五十三節黑色夢境 雄介身處大學校園的處刑場。 被餓醒了。 雄介微微睜了睜眼,又馬上閉上。 周圍一片漆黑。不管睜不睜眼都沒什么區別。 已經很多天沒吃東西了。餓肚子餓的過了,只感覺整個胃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手腳動彈不得。 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餓到極限的人會怎么樣。不知該如何使力,連爬 行都做不到。根本沒法連站起來尋找食物,只能就這樣慢慢的等著餓死,大概就是這樣吧。 況且,就算站得起來也沒用,因為這里沒有食物。 (好餓啊……) 別的什么也想不了。身體能量不足使得對大腦的供能也被限制。 水也沒了,嘴唇干的厲害。身邊的幾個塑料瓶也早已空了。本來靠著一滴一滴的舔后臺殘留的茶與果汁來補充水分,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只要能逃出去……) 雄介迷迷糊糊的思考著。 然而沒有辦法從大廳中逃走。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這里本來就是為了關住喪尸而準備的地方。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什么人登上了舞臺。 往幕布背后,躺著躲起來的雄介的方向,腳步聲越來越近。 是裸足。 聽著這輕盈的腳步,雄介想起來了。 那是一位穿著破爛不堪的水手服,有著一雙丹鳳眼的少女。她是幾天前掉進來的?當時她拼命抵抗撲過來的喪尸——這場面讓監禁者們享受不已——卻又馬上失去了意識,不再動彈。似乎在掉下來之前就已經被喪尸咬到,所以明明是個美女缺被處置了。 沒過多久,她也加入了在黑暗中徘徊的人的隊伍。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在躺著的雄介身邊停下了。 雄介感覺到她正在低頭看著這邊。 (……?) 感覺不對勁。 少女已經是喪尸了。 應該不可能會對雄介有反應。 空氣出現波動。 她向著這邊蹲了下來。 (終于要被吃了嗎) 在朦朧的意識中,雄介如此想到。雄介至今沒有被喪尸襲擊過,不過這份幸運也到此為止了。 但是預料之外的事發生了。 少女將手上拿著的什么東西壓到他的嘴邊。臉上被黏糊糊的東西貼著,纖細的指尖劃過臉頰。 (干什么啊……) 不舒服的感觸讓他微微晃了晃頭。 見雄介沒反應,少女縮回手。 之后過了一段時間。 手搭上雄介的肩,少女挺出身子壓了上來。 柔軟而濕潤的感觸貼上他的嘴唇。舌頭伸入牙縫間,粘稠的咀嚼物嘴對嘴的被送進來。 察覺到這是食物后,雄介的喉嚨開始貪婪的吞咽。幾乎沒嚼就咽了下去。那是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本能行為。爽快的感覺順著食道滑了下去。 這時,他恢復了思考。 剛才吃的東西。 是rou。 從哪弄來的。 稍微一想,便得出了結論。 (人類的……) 他感到劇烈的沖擊,不禁想吐出來,但生存本能壓倒了一切。為了消久違的食物,體內的血液開始循環。 從新鮮度考慮,應該是昨天掉下來的犧牲者的rou。 (……事到如今……) 對禁忌的抗拒感,輕易的消失了。 大學校園的生活早已消磨了人性。而且那些犧牲者本來就是被活人推進這個處刑場的。 他轉而擔心起會不會因為吃了生rou而導致腹瀉或者其他什么病。 不只是雄介。 喪尸也在吃人。 之后又過了幾天。 又有不少活祭品被推了下來。 雄介慢慢的理解到,這里的喪尸們發生了什么變化。 某天,一如往常,黑暗中一束光照了進來。 二樓連接控制室的門打開了,然后人影被推搡出來。他的身后跟著幾個手持刀刃和鈍器的人。 今天的活祭品出現了。 隨著監禁者們的cao作,光線照亮了黑暗的大廳。 雄介被光刺得瞇起眼睛。 由于習慣了黑暗中的生活,眼睛十分不適應。 看著越來越嘈雜的樓上,雄介覺得麻煩但還是站了起來。出現了活人誘餌卻還蹲在一邊的話,肯定會引人注目。 樓上爆發出一陣白癡般的笑聲。 (煩不煩……) 同伴已經是飽和狀態了。 十二人。 十二人的尸群。 力量也各式各樣。 早期掉下來的人身上損傷很少,吃過很多人的rou。力量也增強不少。 監禁者他們并沒有察覺到這變化。 和往常一樣,處刑延長了。 不會立刻推他下去,而是看著犧牲者掙扎的姿態取樂是他們的慣用伎倆。拿著攝影機的男人在后面錄像。那是記錄者。大概是因為興趣,每次都是同一個人,所以早就記住了他的臉。 不過,也就到今天為止了。 雄介一臉無趣的注視著這白癡的sao動。 活祭品被逼到處刑臺的前端。 這時,不知從哪里傳來燒焦的臭味。 (終于來了) 將布卷到離照明燈非常進的地方,即使涂有防火劑也無法阻止起火。舞臺上的燈光一點一點的抬高熱量。 監禁者們還是沒有發現問題。 不清楚火會蔓延到哪里為止。 只要能抓住間隙逃出去就行了。 就算逃不出去,被燒死也不能說是一個很壞的選擇。早就厭煩了監禁者們的猴戲,干脆將所有的一切化為灰燼,也算爽快。 突然,停電了。 (哦?) 大廳陷入一片黑暗。 監禁者的人群中出現了混亂。 被逼到生死邊緣的活祭品的行動非常拼命。手被綁住的他想要往走廊逃竄時,與堵在前面的監禁者其中一人撞到一塊。怒罵聲響起。 兩人扭打起來,隨即雙雙掉了下去。不知是兩人中的哪個,漏出一聲慘叫。 慌張之余,上面照下一束手電的光。 尸群中的同伴行動了。 在光照到的亮處,選為活祭品的男人被喪尸抓住雙腳,漸漸拖入黑暗之中。 (吃的只是這邊吶—) 像是回應雄介的思考一般,喪尸蜂擁過來。 掉下來的另外一人癱在地上,一邊發出怪叫一邊揮舞武器。手中的武器不過是一根粗棒。似乎摔下來的時候傷到了哪里,動作顯得很遲鈍。 喪尸們一面吃著活祭品,一面遠遠看著另一人。 沒有人撲過去。 (這樣就好) 雄介悄悄的站直身子。 因為光線不足,沒有人注意到雄介。 摔下來的男人拼命的求救。 許多人探出身子往下看著一樓。也許他們還在納悶為什么喪尸不襲擊他,不過還是立刻將繩索投了下來。真是毫無防備的行為。大概是他們認為喪尸不可能爬上來。 (嘻嘻嘻) 幕布的內側,火苗越來越大。 雖然停電在意料之外,但是熱量已經足夠。 黑暗之中,火焰惹眼。 上面的監禁者們,就在這一瞬間,移開了視線。 (上?。?/br> 同伴們紛紛撲向掉下來的男人,在慘叫響起之前便咬碎了他的喉嚨。尸群轉瞬間將其埋沒。 蔑視的看著他,雄介飛跳到繩索上,僅以兩手的力量用力攀爬。 感覺身輕如燕。 千載難逢的僥幸機會,浮現在心頭。 在繩子被割斷之前…… 也許,或許真的能成功。 手上搭上護欄。 監禁者們終于注意到了這邊。他們一愣一愣的看過來。 雄介抬起身子,腰靠在護欄上。 從二樓的過道上環視大廳。在黑暗中顯得十分寬廣的大廳,現在看來卻又非常渺小。 不過是血,尸體以及腐rou的垃圾場。 終于逃出來了。 “哈” 雄介滿臉笑容。 “哈哈哈哈哈??!” 停電還在持續。光源只有手電那微弱的光亮。雄介一邊大笑一邊向光觸及不到的過道的黑暗中消失而去。 監視者們越發的不知所措。 喪尸應該不會說話。雄介的舉動讓他們嚇破了膽。 趁著這空隙,尸群同伴中的另一人也爬了上來。 然后演變成了一場混戰。 對面拿著武器。但是,他們不過是象牙塔中的學生,理論學識豐富的人群而已。面對突襲軟弱無力。 監禁者其中一人被一腳從過道上踢了下去。 下面的同伴把他團團圍住,蹂躪至死。 比起食欲更多的是殺意。 毫無停下的打算。 包括雄介在內的三人沖入控制室。 里面有一個人。 他看著雄介他們準備轉身逃跑。 雄介立刻拿過靠在墻邊的柴刀,向那人的背上砍去。背骨碎裂的聲音響起,他伴著模糊的呻吟倒了下去。向后腦勺揮下柴刀,硬殼破碎的手感讓雄介的手麻了一下。 看著男人一動不動之后,雄介兩眼發光的掃視四周。 “鑰匙!趕緊找!” 周圍被一陣亂翻。機柜被撬開,抽屜被整個拖出來。 腦后有種被吸住的感覺,回頭一看,同伴中的一人將小小的鑰匙扔了過來。 雄介單手接過鑰匙,一看標簽。 大廳正門的鑰匙。 (很好?。?/br> 他高舉勝利的姿勢向過道跑去??邕^護欄,屈身跳到一樓。 快步跑向大門,用力轉動鑰匙,然后一腳踢開。 飽含熱氣的風吹了進來。 走廊一片黑暗,寂靜。 清澈的空氣充滿肺部,將充滿血腥與腐臭的空氣,緩緩的排出體外。 唯有清冷的月光,照亮此地。 已經無可阻擋。 (自由……) 身后的同伴們也大聲的歡呼著。 強烈的殺意噴向天空。 (隨你們喜歡) 數個身影從雄介邊上經過,如餓虎撲羊之勢四散開來。 校園之中還有大量的活人。 得解決掉他們。 在這個校園中,監禁者們用武力和強 權統治著大多數人。與處刑場無關的人有很多。 不過,這些都與此無關。 尸群想要他們。 這就足夠了。 (嘻嘻嘻嘻嘻) 爆炸般的喜悅涌上胸口。 心情好到想哼歌。 雄介從沒想過會感到這么幸福。 無上幸福的時間,被走廊上逃跑的腳步聲打擾了。雄介一臉煩躁的轉過視線。 角落里出現了一個神色慌張而拼命的男人。他沒有武器,似乎是從尸群中的某個人手上逃出來的。注意到這邊后,他的雙腳不聽使喚。 這張臉有印象。 就是他將處刑前的人當玩具玩耍。 印象非常深刻。 雄介踏出一步,揮下柴刀。手中的刀刃一直線飛下去。 柴刀垂直的刺向為了保護身子而伸出來的手臂。 男人張開嘴想要尖叫,卻發不出聲音。 雄介毫不躊躇的再次揮下柴刀。 (骨頭還真是硬?。?/br> 刀刃的形狀并不適合突刺,所以沒有造成致命傷。 沒辦法,雄介選擇把他剁成rou泥。 男人的生命力意外的頑強。 放開血rou模糊的尸體,調整狂亂的呼吸后,雄介抬起頭,看到一位手持長槍的少女站在眼前。 她低頭看了下那變成破破爛爛的血袋的男人尸體后,轉過視線看向這邊,輕輕的笑了。 雄介也笑了起來。 與同伴意氣相通,讓他感覺十分幸福。 “全部殺光” 將柴刀像指揮棒一樣高舉過頭頂,然后搭在肩上,雄介在走廊上前進。 已經殺了三人。 校園陷入了巨大的混亂。 尸群的亢奮傳了過來。 殺戮四起。 每當殺戮傳來的時候,他就感覺空洞的心被漸漸充實。 遵從槍之少女的指示,正在搜尋下一個獵物的途中,雄介突然看到了那個身姿。 (……???) 走廊的盡頭。 人影佇立。 穿著苔綠色迷彩的雨衣,連衣兜帽深深的遮住眼睛。 只能窺見嘴角。 從兜帽中伸出的黑發三股辮,垂在胸前。 是個女人。 簡直如死尸一般,她靜靜的注視著這邊。 雄介不知為何感到一陣顫栗。 (……有這樣的家伙在嗎?) 不認識的女人。 但是,卻和自己有連結。 如此看來,應該是尸群中的同伴。 但是,那個大廳中應該沒有這女人存在。 他停下腳步。 記憶開始發生混亂。 (怎么搞的?) 火燒般的氣息從身后傳來,并且越來越近。 持槍的少女以強烈的視線盯著雄介的后背。 這甚至讓他感到疼痛。 就像在警惕著他。 (什么?) 忽然,毫無征兆地,旁邊的玻璃窗碎了。裂痕四處游走,碎片嘩啦啦的掉了下來。他被這不可思議的碎裂方式奪走了注意力。 穿過窗戶,目光的前方,也就是遠處的中庭,聳立著堆積大量尸體的尸山。 人群臉上浮現出萬念俱灰的表情,化作一堆尸骸浮動在黑暗中。 (……) 看著這場面,雄介感到十分疑惑,而且既視感也涌上心頭。 校園的壓制應該還要一段時間。 不可能這么快就堆起那么大的尸山。 維持思考的邏輯開始崩塌。 (有什么不對勁……) 月亮隱于云間。 四周開始變暗,留在窗框上的玻璃碎片在最后一點月光的反射下,在走廊中微微發光。 那上面倒映出自己那失去血rou的臉,讓雄介神情恍惚的盯著看了一會。 (……這家伙是怎么回事……) 手摸了摸臉。 手掌貼上沒有皮rou,牙床暴露的頰骨。鼻子也不知去向。只剩干巴巴的骨頭的觸感。 是喪尸。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雄介剛產生疑問,就感到身體里出現了某種剝離感。 正在逐漸失去與尸群的連結。 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只能混亂的環顧四周。 不知何時,視野轉換了。 幾米前,剛剛雄介站著的地方,有個高大的身影。 穿著破爛的外套,手持柴刀。 剛才為止還是雄介的男人。 是骷髏男。 鬼火一般的眼睛死死的凝視這邊。 剛才的連結就像騙人的一樣,強烈的敵意隨著眼神投射過來。 這也無可厚非。因為雄介殺了尸群中的好幾個人。 (……這樣。原來是這么回事。) 終于,喪失已久的情報記憶逐漸歸來。 自己迄今為止都做了些什么。 自己差一點變成了什么。 雄介呆呆的站著,他的身邊,那個女人靜靜佇立。 那穿著迷彩雨衣的身形,如毛刺般勾起回憶。 兜帽傾向這邊,露出側臉。 三股辮流瀉而下。 “——” 帶有不可思議瞳色的眼睛,仰望著他。 就在這時,雄介從夢中醒來。 第五十四節【暴露】 雄介睜開雙眼。 黑暗的天花板與緊貼的人影映入眼簾。 什么人正注視著他。長發劃過臉頰,遮住了他的視野。 這里是市政廳其中的一個房間。 理解到這次才是在現實中醒來的同時,從身體內部傳來如寒熱病一般的顫抖。 體溫太低了。無法控制的痙攣越來越大,雄介忍不住從喉嚨深處發出呻吟。 一扭身子,人就摔到了地板上。堅實的觸感從身下傳來。 (哈……哈……) 趴在地板上的雄介呼吸急促而慌亂。 流過全身的血液讓人感覺燥熱。他想放松僵硬的身子,但失敗了。正奇怪為什么身體不能動,他就發現原來手腳被綁住了。 (這搞什么啊……) 抬起頭,他就看到黑暗中深月的身影。 她跪坐在掙扎的雄介身邊,俯視著他。 難以形容的眼神。 如同窮途末路的動物一般,又如同在這窮途末路的境地中尋求救贖一般。 右手拿著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