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孤雄(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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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在情況還沒變得不能再糟之前這么快暴露自己。 (情況稍微有點糟了啊········) 雖然跟丟骷髏男有點讓人痛惜,可現在也有點過于深入了。 要是喪尸的話那還好,要是還殘存著活著的人類的話,自己倒不想在黑暗中跟對方遭遇上。誰能說對方就一定是友好的呢。 二樓并排的研究室里也沒有什么動靜,想著差不多撤退的時候,耳中傳來一絲細微的聲音。 雄介潛住聲息,開始探尋聲音發出的地方。 應該是這附近的房間。囁著腳踱到那邊,耳朵貼著門豎起來。門后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動。 雄介就這么握著槍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小聲地喊出。 “有誰在里面嗎?“ 沒有任何對這句話有反應的動靜。 那細微的聲響,依舊持續著。 (不是人類········嗎?) 雄介深呼吸了下,讓躁動的心稍稍平復下來。 血都有些涌上腦袋。腎上腺素也隨之分泌,全身都處于有些興奮的狀態。 緩緩地扭開門把,接著一腳猛地踹開。然后立馬躲在門旁的墻壁那,候著里頭會有什么動靜。 那聲響依舊不受影響地持續著。 雄介慢慢地抵著手槍在前,探過半個身子偷瞄著里頭。 房間里頭那片黑暗中,在腰那么高的位置有個什么在那里微弱地扭動著。右手依舊舉著槍指著前方,左手則是從胸前的口袋那掏出強光手電打開。接著光往前閃了一下,只需這一下子就讓人明白那東西究竟是啥了。 那是被切斷四肢的女喪尸。 頭被綁在墻壁上的管道上,手腳則是像蓑衣蟲般蠕動著。嘴上還給塞著個粗大的繩子。 雄介走到房間里,反手關上門。 接著再次打開手電,觀察著這女喪尸的樣子。 那是頂著一頭稍微染著茶色頭發的波波頭,有著一副文靜容顏的大學生左右的女性。那被砍掉手腳的斷面,如今也被一層薄薄的皮膜給包裹著。那女性模糊無光的雙眼,從下往上瞧了過來。 那全裸的身子上到處沾滿了干掉的污漬。從這上飄來的些許異臭也就能明白究竟這喪尸被用來當作什么來用了。 那豐滿雪白的rufang上,被許許多多的長釘給釘上。大腿上也無數的切傷。被因為隨著性子高興而當作了玩具來對待也說不定?!闭嫠麐屓钡履亍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br> 不經思索地漏出了這么一句話。 雖然雄介也有把喪尸當成物品來對待的經歷,然而如此的對待也不禁讓人皺起眉頭。把有著人形的東西給傷著了這種事情對于雄介來說也是相當地抗拒的?!笔澜缒┤樟四?,真心的············“ 雄介拔出小刀,把塞住女性嘴里的繩子給割掉。對方那茫然若失的雙眸朝著雄介那看來過來。他瞧見嘴里那樣子有點奇怪,仔細一瞄,才發覺里頭的牙齒基本上都給拔掉了。 (············雖然我也沒什么立場說別人什么,可這樣也········) 邊泄著氣,雄介也跟著用小刀切斷頭上的繩子。 突然,背后那門傳來打開的聲音。 緊接著,響起聲咔嚓那樣的金屬作動的聲響。 背后涌起一股惡寒,雄介隨即側身滾在一邊。 下個瞬間,從后方那,響起一聲啪咻泄掉空氣的聲音和與之相比遲了些的金屬音。 雄介在地上爬著逃進了附近一間開著門的房間里。而在這途中他轉眼一瞥,便察覺到門口那站著的人影。架著個大塊物,指著這邊。那大概是個什么射擊裝置。 雄介逃進的似乎是件資料室,里頭都是些柜子跟金屬桌,就是沒別的出口。 (我cao) 雄介重整身姿,以跪姿射擊的樣子朝著隔壁房間喊道。 “喂!這邊可是人類??!別搞錯了!” 然而回應他的只是啪咻啪咻的射擊音。那原本就搖搖晃晃的門被長釘給打飛,凹陷著在地面上轉動著。 那大概是把射釘槍。把安全裝置給去除了吧??催@威力大概是瓦斯型的吧。(譯注:射釘槍就我見過的都是裝修行業用的多,我親眼見過的也就是電動的射釘槍還有見得最多就是接壓縮泵的氣釘槍,瓦斯式的沒見過,要是大家想要看看舉著瓦斯射釘槍咻咻咻的話請參考學院默示錄里,胖子跟沙耶組隊逃出校園時組裝過并實戰過。瓦斯射釘槍的威力的確很大,大家可以百度一下就知道了。) (沒辦法,就讓你吃吃驚唄) 扳起左輪手槍的擊錘,指著門口。 原本就沒有露著整個身子那樣正經地射擊。這般風險也挺大的,也非想要積極地展開屠殺。能嚇跑對方這邊就已經是大滿足了。 聽著那一副輕松靠過來的腳步聲,雄介心里算著時間。 就在他快要扣下扳機之時,隔壁的房間那傳來男人一生驚愕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相互推攘和射釘槍胡亂發射的聲音。之后便是響起跳彈的釘子在房間里四處彈射,那樣尖銳的聲音。 往外這么一瞧,那黑色的人影的腳邊,被方才那女喪尸給纏起來了。似乎是自己把剛剛給她切掉的繩子給撕扯開。嘴里念著不知什么,蠕動著那沒了四肢的軀體,啃著那男人的腳。 都沒了牙齒了還怎么會造成致命傷呢,然而那男人卻被喪尸襲擊自己這情況給弄得手忙腳亂的樣子。手上拿著的射釘槍不斷揮動,胡亂地發射著釘。 (好危險) 就近那跳彈的釘子就這么擦過雄介的腦袋。 那胡亂纏斗的聲音持續了一會兒,不久還是安靜下來了。那慌亂的腳步聲也漸漸向著房間外遠去。 接著他畏手畏腳地朝那房間里張望,便發現了個身體插著釘子橫躺在地上的女性。那望著天花板的雙眸已經失去了原本的茫然若失與一切的光彩。她那額上,深深插著不知多少的長釘。 緩緩地,雄介踱進了這房間。 這附近也沒能察覺到那男人的聲息,想怕是逃遠了吧。 只剩下手足全無的女性的那凄慘的尸體。 “················“ 雄介無言地雙手合十,接著為了查看下走廊的情況便走了出去。再怎么說也真的沒法子提起勁繼續探索下去了。 當他走向樓梯那時,走廊的另一頭傳來男人的一聲尖叫。 轉過頭去,在這走廊的盡頭那剛剛那男人正不停退著不停拿著射釘槍亂射著。 而他那前方,有個像猛禽般撲來的人影。 是那個骷髏男。一瞬間便拍飛那射釘槍,接著狠狠地一拳對著男人的臉毆了過去。男人被這一拳給擊飛,接著猛撞在了墻上。 骷髏男就這么一把抓住那倒在地上,不住呻吟的男人的后脖。向著走廊里頭拖了過去。 只是一瞬間的神速動作。 雖然雄介還在猶豫接下來該怎么辦, “··········可惡” 雄介嘴里罵著,跟著再次握好手槍,跟著骷髏男的背后追了上去。 完全沒受到手中拉扯著個不停掙扎的男人的影響,骷髏男的動作也顯得十分快。在雄介拼了命趕上時,都已經越過走廊,到了別棟的建筑物去了。 四周環望,可哪都沒能發現骷髏男的身姿。 突然,眼里捕捉到一絲光亮。 那是從附近那壞掉的雙開門那漏出來的光。像是被這絲光給誘惑著般,雄介向著那踏出了步。 那里頭是個廣闊的空間。 是個打通一二層的,小型的報告廳。 如今雄介站著門口是屬于二樓的部分,眼前的座位都呈樓梯狀并列著向著下面的舞臺延伸。入口的兩邊的通道似乎要把這報告廳給圍起來般延伸著,上面似乎也布置著不少似乎用來從上方照下來的照明器具。沿著這路走的時候能見到不少門。 雖然這報告廳里的照明都沒亮起來,然而那燒得掉下來的直冒煙的黑色幕布,還有那正燒得旺盛的座椅都照亮著這個報告廳?,F在該是在滅火了吧,可這似乎也起著火災的模樣。 那混雜著燒焦的味道以及那股強烈地刺激著鼻腔的腐臭正從舞臺那涌來。 雄介強忍下那涌上喉嚨的胃液。 “我靠這里干嘛了············“ 手捂住口鼻,喃喃道。 認真張望的話,報告廳四處都散落著人骨。分不清哪個部位的rou塊在座椅上垂落這,到處都濺上干掉的血液。完全如同屠殺場般的光景。 突然,毫無預兆地,座位之中有兩個人影佇立著。 是倆女性。 從那被咬穿的身體跟那亂糟糟的衣服來看,很明顯就是具喪尸。在這薄暗當中,那副背后沐浴在火光映照當中的身姿突然浮現一股讓人覺得玄妙的感覺。 倆女性就這么佇立著,緊緊地看著這邊。 如同骷髏男般的,無機質的雙瞳。 雄 介下意思地就往后退了退。 雖然不像會沖過來襲擊的樣子,可就這么被喪尸緊盯著還是會讓人感覺到一股壓力。普通的喪尸的話,可不會像這樣認識到雄介的存在的。 “這他媽究竟都怎么了·············” 不單單是骷髏男。 這里不普通的喪尸實在是太多了。 此時,右手邊那通道里傳來男人的悲鳴。視線移到那頭,異樣的光景瞬間映入眼中。 這完全是個跳臺般,從通道的扶手上向著報告廳的中央有塊幾米長的米板伸著。 從那附近的門里,骷髏男再度現身了。還把剛才那射釘槍男從中扯了出來。被火光映著的男人的側臉讓人感覺十分年輕,大概是個大學生吧。連帶著哭聲悲鳴著。 “別!不··········不要??!別·········放過我··········“ 完全沒介懷這不停掙扎的男人,骷髏男也登上了跳臺,向著板上的男人追趕了過去。下個瞬間那失去平衡的男人,緊接著就快要從板上摔下去了。 可他還是勉強地伸著雙手緊抓著跳板,一副垂吊在半空的模樣。 “噫···········噫······!” 男人看到頭上那個骷髏男,接著就像由此誘發了地喘了起來。 骷髏男一副瞪著的樣子朝下看著。 緩緩地骷髏男的嘴張開,那早給剝開的臉頰扭曲了起來。 那是個兇惡的笑容。 下個瞬間,向著那緊抓著板的男人的雙手,骷髏男揮動了手中的柴刀。 手指與血花一同濺起,男人跟著就隨著悲鳴掉到了下去。 雄介下意識就喊出了聲。 “那家伙!“ 骷髏男看清楚男人掉到地上后,接著就像失去興致般消失在門中。 雄介握緊手中的手槍,跟那身影追了上去。跑過通道,推開門沖了里頭。 房間里一片灰暗。 左手拿出強光手電,射出光。這里似乎是報告廳的控制室,貼著墻并列著各式各樣的機器。 就是沒骷髏男的身影。 雄介慎重地囁著腳向著被物品的影子給遮蓋著房間的角落投向光。是間雜亂的房間。墻壁上映著的都是些電纜跟機器組成的復雜的陰影。 在調查著有沒能藏身起來的地方時,發現了房間里頭還有一扇門。 打開后,就發覺這是通往散落著月光的走廊??礃幼討撌桥艿綀蟾鎻d之外了。 左右顧望也沒看到骷髏男的身影。 “···········草” 雄介嘆了口氣,放下舉著手槍的手。 接下來不應該繼續去追了吧。 這是該退潮的時機了。 越過房間回到報告廳里。 通道下面那些女喪尸們都在啃吃著剛剛掉下去的男人。男人嘴里正噴著血沫,全身痙攣著。大概也活不長了吧。再怎么看也沒辦法的。 雄介從那男人身上移開視線,視線投向四周。 那男人掉下去的那塊板,被設置在連著樓梯的平臺那,看著就像按著跳臺來制作的。在那周邊都沾滿干掉的血所染成的紅黑色。 (···········不對,這要說是跳臺的話倒不如說··········) 腦海里浮現出一個詞語。 (處刑臺···········) 那還是,人類所作的東西。 (···········) 雄介回到控制室。方才在那房間搜查的時候,在桌上發現了個奇妙的東西。 那是個,便攜式數碼攝像機,以及一捆迷你磁帶。解開繩子,磁帶上的標簽欄上寫有各式的日期與名字。男人的名字也有,女人的名字也有。 胸中突然涌起一股忐忑不安。 “················“ 雄介一直緊盯著這些磁帶,最后還是一卷放到攝影機里。放入電池,掀開側面的顯示屏。還剩有些電。 穩重起見,雄介把房間的入口都用器材給堵了起來。使得沒別的會進來sao擾自己后,他按下了播放按鈕。 那是,由人來執行的,對人類所處刑的光景。 手頭都被綁起來的,哭喊著一幅膽怯的年輕男人被帶到了處刑臺上。鏡頭一直追著這么一個情境。畫面外滿是些傻笑以及不住的喝倒彩。 拼了命抵抗的男人被前端綁著小刀的自制長棍不停刺戳著。不用一會男人便滿身是血,給趕到了板的前端,接著失去平衡掉到了報告廳下面了。 周圍接著響起歡呼的聲音。 隨后畫面開始搖晃,畫面的場所不斷變化著,接著又再度固定起來。畫面那,大概是從扶手那往報告廳那照的樣子。 男人不停地扭動身子朝著報告廳的一角逃了過去。他身后,有兩具喪尸正追趕著。其中一具越過座位,開始啃噬著那男人。鏡頭由此隨著手晃動起來,捕捉著下面捕食的場景。從這傳來的攝影者那瘋狂的興奮讓雄介感到十分不舒服。 畫面當中,那被推倒的男子給兩具喪尸圍了起來。悲鳴喊到一半 就止住了,男人不久就變得一動不動了。 “·······················” 雄介停下了攝像機。 “···················呼“ 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背靠在椅背上,揚起頭眺望著灰暗的天花板。 (·················) 私刑嗎。 娛樂嗎。 又或者說是通過飼養喪尸來克服對喪尸的恐懼也說不定。就像飼養老虎跟獅子那樣。 磁帶還有很多。 繼續打開攝像機,換上日子最早的磁帶??爝M地粗略看著。 內容基本上都是些差不多的東西。 最初在報告廳里的喪尸,似乎就只有一只。然后從這跳臺掉下去的犧牲者也變成喪尸后,數量漸漸就多了起來。 稍稍就有些預料到的那個身影,是個那個穿著大衣的警察。臉都被打腫了,手被綁在身后。大腿上有這個非常深的裂開的傷口,腳上全沾滿了血。 因為這是快進中,所以也沒能知道他們的對話的內容??墒?,還是能看出警察那毅然的態度的。雖然他到了最后還是像要說服似的喊著什么,然而還是被長槍深深地捅進腹部,朝著地上掉了下去。 “···················” 雄介一語不發地換過錄像帶。 樓下的喪尸到達十具以后,數量就沒繼續往上增長了。想要繼續增長數量,那大概就是得在喪尸化之前別被吃光吧。 在那群犧牲者里,那個警察的身影也在。是掉下去的時候被喪尸們啃噬掉了嗎,臉上的rou都被咬去了。 是那個骷髏男的身影。 “這他媽有點糟了啊·····“ 順著磁帶的順序來看,雄介察覺到喪尸們的舉動稍稍產生了變化。 最初只能如同獸類般蠕動的喪尸們,通過每次吞噬人類,一點點地,一點點地,取回了如同人類那般的行動了。 那個骷髏男也,最初的時候,也不過是跟一般喪尸那般行動。 然而,在后半部分的磁帶里,能看到他眼中滿是憎恨的光芒,不斷窺視著攝影者這邊的空當般的,危險的舉動。 那如恐怖般的,異常讓人心寒的感覺襲向雄介背后。 (拍著這些東西·····那幫家伙,就沒察覺到有什么不妥的嗎?) 如今,在雄介腦中是,是對喪尸那一直以來糾纏不清的疑問。 那些在車站候車室如同通勤客般并排著的喪尸們,還有那些在超市里像在買東西般徘徊著的喪尸們。 自此以來在鎮上到處可見的,那些不停循環模仿生前行動模式的喪尸們的身姿。 在絕大部分都在漫無目的地彷徨中的喪尸里,為什么只有少數的喪尸能取回生前的活動模式,這個問題一直讓雄介十分在意。 而對這個疑問所做出的解答。 在雄介的腦里,浮起了一個假說。 (只有吃了人的那部分喪尸,能變得聰明起來·····) 從能重復生前行動模式的喪尸那么少來想,看來總體數量應該還是該占少數的吧。況且就算吃了人類,充其量也就是想起生前的行動這般程度罷了。 可是,要是從不停吃人類,就能不停取回知性這方面來想的話············ 腦袋突然就想起了骷髏男的身影。 從自己被殺害的處刑場那,把男人給打下去那時,那個兇惡的笑容。 那是對于人類,最純粹的憎恨。 單從攝影機上來看,報告廳里最少也有十具喪尸。而它們如今基本上都從這里給解放了。 說不定都是些給予了餌而變得跟骷髏男那樣取回知性般危險的喪尸。 “···········馬勒戈壁的!“ 雄介重重地把攝影機扔到地上。 (草草草草,這他媽一幫垃圾人給我干這么多余的事情!這幫渣滓給自己孕育著威脅到底是想怎么樣!cao他媽的!) 雄介喘著氣,站了起來。 “··············“ 不停地匯總著思考著。 (·········不得不采取迂回了。這附近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么決定了的話,也就沒理由再去追骷髏男了。雖然想去確認下迂回路線的安全與否,可還是該先回一趟超市吧。 逗留在鎮上太危險了。既然存在著取回生前知性的喪尸在了,那么人口密集的地方也就顯得十分危險了。山那頭的話還相對比較安全。 決定方針后,雄介解開門上的封鎖,走了出去。 從報告廳入口那踏出走廊那時,他止住了身子。 數米遠的地方。身上衣衫襤褸的少女佇立著。 她那右手正緊抓著頭發,那剛砍下來的頭顱隨意地垂吊著。 那是個睜著眼,面容因痛苦而扭曲的,男人的頭顱。 另一只手上,是把染著血已經變形的長槍。 “··················” 雄介跟少女對視著。 那是個大概讀高中的女生。稍稍有些上斜眼,右眼下還有顆淚痣。雖然臉挺漂亮的,可惜鎖骨那有個大大的被啃噬過的傷痕。 是具喪尸。 少女模糊無光的視線朝這邊投了過來。 長長的散亂的黑發,與那赤裸的雙腳。這副裸身都被那襤褸的衣衫所纏繞著,提著槍的身姿,讓人不由得聯想起那蠻族的少女。 突然,少女的視線移到窗外。雄介也隨之移了過去,接著便發現中庭前那有無數折著疊起來的塊狀物。 由于那都融在了黑暗當中,沒辦法判斷這輪廓究竟是什么。借著那微弱的月光,定睛凝視。 不久后終于看清了, (··················人類,嗎···········?) 雄介屏住了呼吸。 那是尸體所堆疊起來的小山。 那赤腳的腳步聲讓雄介的視線轉了回來。原來是那少女急步離開了。被頭發扯著的頭顱也隨著她的動作而肆意晃動。 此時,從不知何處的遠方,傳來一聲細微女性的悲鳴。 雄介由此想通了。 在這校園里,它們的狩獵還在持續著。 雄介定定地站著眺望著少女那不斷遠去的背影。 不久,少女的身影也融進了黑暗當中消失后,雄介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哈················真是cao他媽的“ 放棄思考,走向樓梯。 在這里沒有自己能做的事情。 雄介像是要掩蓋掉那股寒意,踏上歸途的腳步走得更急了。(原文如此感覺前半句翻譯得不太好雄介はうそ寒いものを誤魔化すように、帰還の足を早めた。) 第二十九節【疏忽】 回到超市那時已經黎明了。雖然天空還是那么一片灰暗,然而地平線那已經射來些許曙光了。 雄介確認了附近沒喪尸之后,便將入貨口的卷閘往上開了一半。接著貓著腰鉆進去后,再cao作開關箱讓卷閘門落下來鎖上。 因為燈光都熄滅了的緣故,那緩坡里頭顯得漆黑一片。其中偶爾有些設置了應急燈的周邊被朦朦朧朧地照亮著。雄介掏出強光手電并打開,向著地下走去。 原本就是想著一旦車這邊準備好了的話只要叫上深月他們那就隨時都能出發了。 好不容易摸到了停在卸貨臺那邊的貨車邊上,雄介掏出車鑰匙的遙控器把車子給解鎖。接著爬上駕駛席,打開車頭燈,那遠光燈如撕裂著黑暗般沿著水泥地往前延伸。確認了油表上剩余量十分充足后,雄介也不關車燈就這么下了車。 而此時,雄介停下了動作。剛剛就察覺到了,這地下似乎彌漫著一股異樣的臭味。 (················怎么了?這股臭味··············) 那是股不斷刺激著鼻腔的臭味。就像農家積肥那樣的味道。 (這是下水道那也出了問題了·············?) 燈光不斷掃射著四周尋找著惡臭的源頭,卻意外發現了扇就這么敞開著的門。在把那些在這兒徘徊的喪尸趕到地上去的時候,雄介明明關上了的,那扇通往屋內的門。 “·······················“ 一語不發地掏出手槍。 這附近沒有人類的聲息。 進到門后,確認著四周。眼前的通道向著正前方跟右側延伸。就近那通往一樓的樓梯正被防火卷閘門好好地封鎖著。 (喪尸·············嗎?也沒可能是深月來這里···········) 說不定這里頭還躲著喪尸。真要是這樣的話,叫那三個人下來之前就必須采取點行動了。 然而,最讓人在意還是這股臭味。進到屋內后,這股臭味就變得更加強烈了。似乎是從正前方這通道那飄過來的。 雄介在腦中回想起這里的樓層分布圖,邊注意著四周的動靜邊往前靠近。這路應該是通向機電室跟鍋爐室才對的。 雄介靠著手中的強光手電跟路上稀疏分布著的應急燈不斷向前方摸索。雖然他一路上發現了不少房間,可全都給鎖上了。 而當他繼續往里頭前進,走到這路的盡頭時,卻發現這居然有扇雙開門就這么敞開著。臭味就是從這里頭里飄出來的。 (居然在這地方·······敞著門?) 帶著疑問鉆到門后,那是個堆集著廚余垃圾的地方。 墻壁上架設著垃圾滑槽,一樓那滑下來的廚余垃圾都在那平板車上的貨物車上積成了個小山。里頭有好幾個都已經滿載的貨物車了。雄介記得流程應該是把這些拉到堆肥器里跟微生物混起來發酵,堆肥化之后再搬出的。 雄介回想起在三樓那翻閱過的超市的資料,手拿著燈在這四周掃射著。單單灌著水泥的地面上都被自身長年的劣化還有垃圾的痕跡而弄得十分骯臟。 架子都橫倒在地上,那類似洗劑的瓶子也都橫臥在地上。 看來這就是惡臭的源頭。 (垃圾的臭味嗎?不,要是那樣的 話·······) 雖然這其中混雜著廚余垃圾腐敗的臭味,然而再怎么這都該是下水道那樣的臭味。 燈光映著地面,他接著往里頭走去。 接著映在光中的是個堆肥器。有著個大概高一米寬兩米的不銹鋼外形,這上面還有個很大的投入口。然而當他毫不在意地把燈光射到一邊時,卻突然止住了動作。 堆肥器旁邊,沿著墻邊那有條稍臟的毛毯落在這了。地面跟墻壁上都粘著些瓦楞紙箱,看起來大概就是流浪者的住處了。 雄介快步靠近,把毛毯抓在手中。雖然這毛毯已經冷掉了,可還是能感受到旁邊那堆肥器傳來的余溫??磥硎峭ㄟ^堆肥器堆肥化的過程中所產生的發酵熱來代替暖氣。 頂著胸中不斷涌上的焦躁感,他提著燈不斷在房間里巡視著。 從那些側倒的瓦楞紙箱里頭散落出不少的蔬菜的菜屑。雖然看著就像是廢棄物,可基本上都被吃得亂七八糟,就剩那么點皮跟芽的部分散落著。認真一看,也有從廚余垃圾的貨物車上搜來的東西。那些殘骸都散落一地,腐爛的汁液四處飛濺。 轉過視線,附近有個清洗處,那條接上水龍頭的橡膠管子就這么垂在地上。那貼著墻邊挖有一條排水溝,連著房間角落的排水口。惡臭的源頭大概就是那邊了??窟^去,把那個四角的蓋子掀開,里頭滿是惡臭跟糞便。 這明顯就是人類在這生活過的跡象。 (·······) 雄介關上手電,豎起耳朵。 這附近沒有人類的聲息。 要是有埋伏的話,自己早就被襲擊了吧。在這片漆黑當中,雄介手電的燈光就如臺燈那般光亮顯眼。 雄介在黑暗中,不斷動著腦子 (不是侵入者·······原本一早就在這里的了。是晚了逃脫的工作人員嗎?) 從喪尸都在這附近徘徊那時算起,首先就能排除從外頭侵入的可能性了。也就是說在雄介最初到達這家超市的時候,就已經躲在這里了。 (不·······要是工作人員的話肯定會跑上三樓。然后去取得外界的聯絡才對。通常,也不會想到躲到這種地方來吧·······) 不經意地,想起深月說過的話。 在去往避難所的途中被一大群喪尸給襲擊,接著附近的人都一同涌向這家超市。雖然在最初采取困守策略,然而隨著食物漸漸變少,焦躁感也愈發上漲,想要去看看外頭什么情況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然后,誰都沒有回來。 (誰都沒有回來·······) 也是就說,沒有確認全員都已經死亡。 多少有點腦子的話,都會在走出三樓那時就到監控室那里確認各區域的影像才對。一樓跟二樓都滿是喪尸,也該明白沒辦法從這兩地方逃出了吧。要是試著從那跑出去的話,結果也只會是成為喪尸們的伙伴吧。 這么的話那地下············· 雄介最初來到這家超市的時候也沒從入貨口的錄像畫面那發現過喪尸的身影。要是有看過監控錄像的人的話,也該會選擇從地下逃出才對。 然而,停車場那也滿是喪尸。要向外逃也就變得困難了。 這么的話,也只能采取回到屋內這一選項了。要是堆積著廚余垃圾的這里的話,不管是水還是食物還是暖氣都應有盡有??烧f不定有時會被那跟一樓連著的樓梯那走下來的喪尸給追趕??蔁o論如何,在這被鍋爐室跟機電室包圍的這里,再怎們也能躲上一個月了吧。 可,那也只是到停電之前。 堆肥器停了,燈光也滅了。通常來說也沒法子在饑寒交迫之時還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當中繼續忍耐了吧。 所以就會采取到外頭去的行動。 這附近徘徊的喪尸都被雄介趕到一樓去了,所以也沒什么威脅了。 想到這兒,雄介打著燈,快步跑回卸貨臺那。 入貨口那卷閘門除了拿著鑰匙的雄介以外是沒辦法開啟的。而對方的目的地應該是往上走才對。 轉頭一看,電梯那正顯示著3F。 (我cao) 應急電源依舊維持著運作。雄介不斷按著往上的按鈕,焦躁不安地等待著電梯。 雄介突然想起無線電通話機,轉身跑回貨車那。因為通信距離比較短,所以也都一直放在駕駛室里頭的。 一手拿過隨意掛著的那通話機,向著深月呼叫著。 “喂,聽到了嗎?我是武村。說不定有生還者跑到你們那里去了。在我來到之前千萬別刺激對方?!?/br> 沒有應答。 把通話機插在腰間,看著那緩緩下降的電梯,雄介思索著。 (也不是說那生還者就非得跟我們是敵對的·············只要給他食物的話就該沒問題的) 久違地朝著四周打著燈掃射著,接著視線落在了貨車的貨架上。其中一個瓦楞紙箱翻到在一旁,里頭的熏制rou全都散落著。包裝都被抓破了,還給吃了不少。那頭還有空了的礦泉水瓶子。 “······················” 隨著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雄介走進無人 的電梯廂,一拳捶向3F的按鈕上。 第三十節【兇刃】 就在雄介出發去看看火災地點究竟什么狀況后。 在超市的三樓里,深月三人正在一片黑暗當中作著出發的準備。 叫醒還在熟睡的弟弟們,接著幫他們穿上防寒的風衣。把電池式的提燈放在桌上照亮著周邊,加緊著動作收拾著必要的東西。 還往弟弟們的背包里塞上分成小分的食物跟衣服,還有塑料瓶盛著的飲用水。這都是為了萬一弟弟們跟自己走散之后多少能提高下活下來的可能性。 像電飯煲這一類的家用電器山上那邊似乎都有備好的所以也就沒有一并帶走的必要。接下來基本都是得依賴發電機了,可不能拿上過多的電器呢。雖然好像說發現了依賴太陽能發電的機器,可沒法子設置好,也就這么放置在一邊了。反正不管怎么反正就是沒有過多的電力可供使用了。 深月把各種資料跟自己整理的筆記放到背包里,接著把不怎么重的零食都用塑料袋裝起來。 這其中最成累贅的就是衣服了。為防在這之后會變得更冷,還準備了四人份的防寒服飾跟內衣褲。沒辦法塞進弟弟們的背包的份全都塞到自己的背包里了。雄介留下來的挎包也沒剩下,里頭都裝著些毛巾跟洗漱用具。 (就跟在準備去旅行一樣) 深月想到。 對于要離開這已經變得熟悉的事務所,確實多少也還是有些不安。 然而,在此之上的卻是對終于能踏出這個閉鎖空間所抱有的期待。以及到山上生活的期待。 自從按照雄介的指示調查農作的作法時,深月就被這些內容給深深地吸引住了。 雖然沒種過什么,可胸中還是對將什么孕育而生這種事情像是感覺到什么般激動起來。 那就是希望。 如今的深月一行人,只是依靠著崩壞的文明的殘渣茍且活著罷了。 然而,要是能與土地一并,通過自己親手孕育作物作為糧食來生活的話,多多少少,還是能感覺到自己變回了一個人。 就是那種能挺起胸膛大聲說著自己像個人類一樣活著的感覺。 (而且················只要武村先生在身邊的話,感覺不管何處,都能想到解決的方法) 深月微微地笑了笑。 不可思議的信賴感。 接著把收拾好的背包都提到大廳去。 大廳被那透過走廊盡頭的玻璃幕墻的點點星光給微微映亮。 此時,深月眼中注意到了電梯那樓層標示動了起來。正往這層升了上來。 (那火災,沒什么可值得留意的嗎?) 那比預料之外還要提早的歸來讓深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把行李放到一邊,等著電梯門的開啟。 隨著叮的一聲,電梯到達了,接著門緩緩地打開。 “誒···········“ 深月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從門后出現的,并不是雄介。 而是個像個流浪漢般邋遢,有著瘦長瘦長體型的男人。 下顎那密密麻麻地長著胡子,披肩的頭發上更是油膩膩的。頭發上更是纏著些菜屑。衣服各處都是些被臟東西粘著的斑點。身上那股惡臭更是在這大廳里彌漫。 像是在哪見過這男人。 那男人看到深月后,微微睜開了眼。 接著像是嫌麻煩那樣用手撐著門把腳拽了出電梯般走了出來。 深月像是被什么推著似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那···········個·········” 隨著口中漏出的那聲困惑,深月的視線移到了男人的右手上。 那有個臟掉的鐵錘。 “··············“ 深月一語不發地,緩緩向著事務所那邊退著。 老覺得那男人在哪里見過。 可,怎么都想不起來。 邊壓抑著那受驚而不斷變高的聲調, “是·······生存者嗎?食物的話這里有。有很多,請您慢用··········” 從背包里拿出那裝著食物的塑料袋,放在地上。趁著男人的視線落在那食物上,深月悄悄地踱遠。 看到那男人再一步靠近弓著腰看著那食物時,深月立馬撒腿沖回事務所把門關上。 有必要弄點路障了。正因為這里沒法鎖上門。雖然更衣室那邊能鎖上門,然而只要弟弟們還在這里,就沒辦法去那邊困守了。 直到這時,深月才想起男人的真正身份。 (·········是那個人··········) 在這個超市困守那時,逗留到最后的那個瘦長的男人。 不停在深月身上投向粘人的視線,還在深夜當中不斷固執地不斷試圖扭動門把的那個男人。 為什么他還活著。 這段時間都躲在哪了。 他這么唐突的出現讓深月混亂不已,可她還是知道起碼對方就不是什么友好的人。 “隆司,優!快跑到里頭去!“ 深月向著事務所里的兄弟喊道。然而兩人都驚呆地揚起頭來,接著似乎怕了深月那副氣勢洶洶的樣子,趕緊抓起背包跑到里頭的房間去了。 (不能不守護好他們··········?。?/br> 原本深月還想把眼前這桌子推過去抵住門的,可她用盡吃奶的勁也推不動。附近的柜子也同樣。而且在她做這些的時候,說不定那男人都跑進來了。滿腦子焦躁讓她到現在還沒確定好該怎么辦。 深月那混亂的腦袋里, (這樣不行!該怎么辦··········該怎么做才好啊·······) 武器。 因為熱水室在通道外頭,所以也沒辦法拿到菜刀之類的??梢悄欠N還帶著包裝的小刀的話,這事務所里頭應該有才對。就是為了不讓弟弟們摸到這些東西才找了個帶鎖的柜子跟其他東西鎖在一起的。 拉開抽屜,借著提燈那點細微的燈光,好不容易終于找到鑰匙了。 神月顫著手把鑰匙塞進柜子的鎖眼上,視線邊瞄著門那邊??礃幼舆€沒打算進來。 這里頭都裝著些瓦斯噴火器啊液化氣爐灶,刀刃一類的東西。一手抓過其中一把,隨即撕開包裝抽出里頭的小刀。 就在這時,事務所的門被打開了。 那瘦長的男人,緩緩地探出臉來。他那右手上,正緊緊地握著一把鐵錘。 男人無言地,打量著深月。 深月穩住不斷纏斗的呼吸,就這么站在柜子那邊,兩手緊握著小刀。 隨后全身涌上一股連自己都感到吃驚的,兇暴的意識。 “別再靠過來了” “·············“ “食物的話,所有我所擁有的都給你。你拿上就走出這里吧·······回到你原本的地方去。我們從明天開始就不在這里了。在此之后隨你喜歡使用這里吧” 可那男人聽到這些,也臉上也沒泛起一絲漣漪,只是無語地四處張望著這事務所。 (怎么可能還被你牽著走) 深月咬了咬唇。 之前被襲擊那時,自己就是一味被擺弄,而且自己還只會在一邊抖著身子。 可如今不同了。 現在的自己有著希望與目的。原本崩潰的生活的再建立,四個人一起在山上生活。為了那總有一天能平穩安寧地度過每一天的生活, 而反抗。 看到男人往前踏進一步,深月把刀尖指向前方。 “···········我這,可不是單純的威脅?!?/br> “·············“ 男人停住了腳步。 接著視線落在右手的鐵錘上,左手劃著圈地撫著,隨后男人抬起了頭。 “啊···········” 咳咳地咳起來。 “···············我明白了” 說著,那拿著鐵錘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深月不敢放松,繼續維持這么一副舉著刀的模樣,等著男人的話。 “············那么“ 男人張開了嘴。 “······那除了在那的兩人以外,還有別的人嗎?” 聽到這句話,深月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弟弟們,正在值班室的門影那不安地朝這邊瞄著。 “不要!快往里···········“ 那不知何物撞上自己的沖擊,讓深月沒法說完接下去的話。她立馬一手抓過桌上的文具扔了過去。然而在那空中散開筆跟剪刀當中,她看到了那個男人揮舞著鐵錘往自己這邊沖了過來。 扭過身子,胡亂地揮著小刀。在感覺到切開什么的同時,側腹那也起著一股被什么打到的疼痛。 “嗚··········” 倒在地上,一陣陣劇烈的陣痛讓自己不斷喘著氣。 深月一手按在側腹上,挪動身子試圖跟男人拉開距離。原本掛在脖子上的無線通話機也飛了出去,落附近的地上。 握著小刀的右手感覺一股濕潤的觸感。雖然提燈離得有些遠,沒法準確地確定,可這應該就是血了。 這是濺回來的血。 仔細看,男人正捂著右手,在這片黑暗當中緊盯著這邊。那手腕上不停地灑著液滴。從這出血來看,看來傷也挺深的。 男人怒視瞪開雙眼。那充血的雙瞳在這片漆黑當中泛起兩處白點。 “·········!” 男人那握緊了鐵錘的手放在大腿附近。 深月捂住側腹勉強地站起身子,向著里頭的弟弟們大聲喊道。 “把門關起來!千萬別出來??!“ 說完,就像是要遠離弟弟們的房間般,朝著桌面周邊退了過去。 側腹那股劇痛讓深月額頭不禁冒出不少脂汗??磥龛F錘是劃過自己肋骨那邊了。深月左手緊壓著自己的側腹,右手更是使勁握緊小刀。 當然感到恐懼。 然而,如今卻是比這恐懼更強烈的憤怒支配著深月全身。 (被這樣的人·········!) 被這種專門挑弱者下手 的卑劣的人給。 誰能忍得了被這種人給打???! 邊漸漸與對方拉開距離,深月邊與那男人對視著。 ‘·······聽到······嗎?·············那邊········’ 突然,男人的腳邊傳來一聲雜音。是無線電通話機的接收聲。男人像是被嚇到般停下了腳步,視線落到了那上邊去。 深月趁著這空隙,向著入口那跑了過去。 (武村先生!) 雄介很快就會從下面上來了。 受到這想法的激勵,深月甩著那快要絆到一塊兒的腳從桌子邊沖了過去。而就當通道就在眼前的那一刻,腳肚子猛地一痛。跟著就是往前摔了下去。誰知道正正撞上附近的柜子,整個人都又接著碰地被彈到地上狠狠跟地面撞上一回。 “好·········疼·········” 摁著那發疼的肩,深月仰著坐起了身子。 再一看,附近的地上正轉著個錘子,看來是那男人瞄著腳把錘子甩了過來。 這么一摔,右手那小刀也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感覺到對方就在身后,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去就被人從背后一腳踹了過來。肺部的空氣都給這么一下擠了出來,深月疼得蜷著身子。手腳都痛得抖到不受控制了,思考也被這么一股劇痛蒸發到不知哪兒去了。沒辦法再去考慮什么了。 跟著被人一把抓住頭發拽了起來。 男人帶著那如野獸般的口臭的臉從上方垂著頭靠了過來。連同那腐爛般的臭味,男人那黑色的人影將那仰著頭看著天花的深月的視界所覆蓋掉。 “別············啊······!“ 眼眶涌起不甘心的淚水。 那試圖掙脫開男人而伸出的右手背緊緊抓住,接著就是嘴上挨了一拳。深月也因此失了下神,而在下個時刻映入她眼中的,卻是個男人舉著個錘子揮動著的身影。 “jiejie!” 那是優喊出的一聲。那纖細的身體猛沖了過來,直直地撞到男人的背后。男人也沒摔倒地上只是晃了晃身子就這么站了起來,向著弟弟那邊走了過去。而在那頭也出現了隆司的身影。雖然一臉膽怯的模樣,可想著給陷入困境的jiejie給予幫助還是選擇飛奔了過來。然而男人對此也只是甩了下手腕,把錘子向著隆司敲了過去。 “不要!“ 深月雖然已經緊緊纏住男人的腳了,可這依舊沒辦法阻撓對方的動作。兇器隨之揮動,濺起一片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