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孤雄(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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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的話又會變得奇怪,對此不知如何反應的雄介如此答道。 第二十三節【開放二樓】 “哈秋“ 自己打個噴嚏搞得自己也醒過來了。把踢掉的被子拉過來裹著身子,雄介睡昏了頭地望著四周。房子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見。 (··· ·········啊,原來我那個時候就這么睡著了啊) 深月在昨晚那事完了后就出去額。要是雄介也跟著回去的話事情會變得麻煩,所以他就鎖上更衣室的門就這么睡著了。 手胡亂尋著抓來個手電,打開開關。 剛麻利地穿上衣服,門就被敲響了。 “··········你起床了嗎?” “噢—” “要是想吃早飯的話我就去準備“ “我吃” “十分鐘左右就會弄好了?!?/br> “了解” 走出走廊,發覺到并非天花板的那個日光燈的日光而是真正的陽光柔和地射了進來。 在電梯左右延伸的通道上,最遠處有個窗戶被拉開,而這窗前跟前則是放置著盆跟人差不多高的觀葉植物。葉子上放著好幾條已經干掉的毛巾,看來這是用來代替曬衣桿了。 在那上面拿上一條毛巾,強忍下口中那哈欠,雄介往外眺望著。停車場上依舊有數具喪尸。一如既往的景象。 “天氣真好呢—“ 雄介哼著鼻歌,走向男廁洗把臉去。 在會議室里用的早飯,也一如既往地以即食食品為中心。雖然都被許多保鮮盒給盛著,可在這擺著罐頭的的餐桌上卻沒有那么凄涼的氛圍。一次性筷子都是洗了再利用的狀態。而茶杯里的熱水,則是如今餐桌上唯一暖暖的東西。 兩人視線重合到一起的時候,深月卻是露出一副生硬的態度,而雄介則是對此無視。 四個人就這么圍著桌子,一聲不吭地自己吃自己的。 (好想吃米飯啊。下次拿個小電飯煲過來吧) 而當雄介如此想著的時候,對面的深月卻輕輕地地咳了幾聲。手掩著嘴,別過頭去,開始咳得更厲害了。 “感冒了嗎?別到處傳染哦” 聽到這話,深月稍稍皺了皺眉。 一副要說這都該怪誰的樣子。 “············昨天,做了點稍微勉強自己的事情,所以就導致這樣了“ “這樣啊??蓜e到處傳染哦” 深月瞬間頂著一副黑臉。 雄介對此也還是采取無視,等到眼前的三人都基本上吃好了,他張開嘴說道。 “接下·········來。你們啊“ 這句話,讓深月跟兩名弟弟都停下手中的動作,靜靜地等著雄介接下來的話。 “那種麻煩的話我就略過不說了。你們的命可是我給救回來的。所以你們暫時呢,就得服從我的安排。你們對現狀這么認識可以把?” “·······是的“ 深月小聲地回答道。 兄弟二人相互看了看對方,接著也點了點頭。 雄介繼續說。 “那,你們啊,平時都做些什么?” “平時·········嗎?“ 深月把頭側到一邊。 “就是在我去找食物的期間,你們都在這里干嘛?” “也沒特別·······干點什么“ 對此,雄介沉默著。 像是察覺到對方一股意外的樣子,深月臉上浮現出個感到不妙的表情。 就這么一陣子過后,雄介終于開口說道?!薄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み@樣啊。嘛算了??傊?,今天你們就把這個樓層都搜一遍。雖然地下那個入貨口的防火門那出去的,可就只找不到那兒的鑰匙。你們就把這找出來吧。其他像是設備的記錄啊,示意圖啊,作業流程的文書啊,什么都好,把這類的東西都收集起來?!?/br> “呼···············那,只找鑰匙跟文書就好了吧?””啊啊。三人一起干哦“ “我明白了?!?/br> 現在只能祈禱別是超市的從業員身上帶著鑰匙變成了喪尸。 不過,即便找不到,這其中也有一定程度是為了不讓她們胡思亂想些什么而分派的工作。 兄弟兩,像是被托付著什么重大的任務般,奇妙地點著頭?!蔽疫€有要事。黃昏時候就會回來的了··········大概?!?/br> “好的。請一路小心” 深月那口氣不如說是在道出一句,要是食糧沒了的話會讓人很困擾的。 下到超市的二樓,雄介雙手抱在胸前思考著。 “接下來········問題就是,他們叁究竟蠢到什么程度了“ 監視超市內部的警備室里頭的屏幕已經被關掉了。cao作稍稍有些復雜,深月的話應該沒法子復原吧。而在這段時間里,雄介打算把二樓的喪尸清理清理。 二樓里,除去超市自營的日用品處以外,還有經營著藥店啊成年女裝,百元均一的折扣店等林林總總的商戶進駐著。要是能將這里向深月他們開放的話,那就省去雄介特意拿這拿那的時間了。然后那三個人就隨他們喜歡來裝備這個據點了。 只不過,問題是深月會怎樣想我這能將二樓的喪尸都驅逐掉的方法。 肯定會想即便能在三具喪尸手下生還,也沒法子能完成將二樓喪尸全都驅逐掉吧。說不定還 會想都能開放二樓了,那怎么還不把一樓也一并開放呢。 可雄介他,本就沒打算開放一樓的打算。 要是讓深月他們能自由地獲取到食物的話,那就沒理由聽雄介的話了。而且一樓的儲備量也不是能維持長期斗爭的,誰也不能保證深月不會再度暴走。 要是開放了的話,那就得變成連食物以外的也得雄介跟著才能去拿的狀況了。 “···········偶然察覺到二樓的喪尸數量變少了,所以就試著驅逐了。一樓太多了所以沒辦法。這樣的理由應該能行吧?!?/br> 要是普通人的話,肯定是拿手槍來除掉喪尸,不過接著肯定是被聽到槍聲吸引過來的喪尸們給吃掉。 就利用深月對這兒的無知,適當編造點什么糊弄過去吧。 確立好方針后,雄介趕緊開始了行動。 女廁啊后場的休息室等等,各個角落都被雄介仔細的現場確認過,算下來二樓里共有六具喪尸。 都是些年紀大的老爺爺,四十多歲的阿姨,二十多的青年男人一類的。雖然里頭也有年輕女性,可那臉也不是自己喜歡的那類而且肚皮都被咬破了,這根本不可能讓人食指大動。 “好了這邊這邊。走吧走吧“ 拉著各式各樣的手,引導著它們走往一樓。推著他們背的話,他們更是會踉蹌著往前走去。相比打爆頭運送尸體,那肯定是讓尸體自己走起來更輕松。 將它們都移動到一樓后,把樓梯那防火卷閘門給關上。 雖然這防火卷閘門上有個小門是不管在樓梯還是在樓層那都能開啟的,從入口那拉來臺手推車,在樓梯那側將手推車的把手跟小門捆起來。這樣就能把樓梯給封鎖掉。 “接著就是電梯那兒呢” 回到二樓,走向樓層中央。那臺連接著一樓的電梯,如今已經停止工作無法上落了。 首先還是先走到一樓,看看附近什么情況。 開關箱正嵌在附近的柱子里。 拿出從警備室那找到的鑰匙打開,‘▲‘’■‘’‘三個這樣的開關豎著排列著。按下’‘的按鈕,電動卷閘門就開始緩緩降了下來。 “喲西” 鎖上開關箱之后回到二樓。把二樓邊上的電動卷閘門用同樣的方法落下來,這么兩側也都完成了封鎖。 這么一來二樓到三樓的路,也就剩搭電梯一種了。 一樓的喪尸會呼喚電梯到一樓接著按下二樓三樓的按鈕上來這種可能應該不會有吧。 雖然喪尸中有會模仿重現生前活動模式的品種,可也沒能進行如此復雜的行動。在車站也是,喪尸們硬是要通過檢票機,搞到止步用的襟翼門都壞了。 “就這樣吧··············。時間多著啊“ 扭過手腕確認了下手表上的時間,現在還沒到中午呢。 下到一樓,到入口取回車。雄介便為了回收其他物資而出發。 晚上七點,天空已經黑成一片了。 雄介從停在超市門口的迷你貨車上把貨卸下來。那都是從電器店啊家居中心那搜刮來的物資。也有從圖書館那拿來的資料。接著把他們都放到板車上,運往電梯那。在三樓整理分類物資,把電飯煲拿到熱水室調試的時候,深月露了下臉??伤琅f帶著些咳嗽。 “武村先生,這是?” “電飯煲。我想吃米飯了?!?/br> “米飯············” 深月一臉期待的表情。 “別總是吃罐頭了。走廊那放著袋米,就拿那個來做飯吧?!?/br> “········啊,不過,沒餐具這點讓人有些困擾呢。做成飯團怎么樣?要是有鹽跟紫菜的話就好了“ “啊——,對了。等會。二樓開著呢,到那拿點餐具回來吧” “?“ 聽到雄介的話,深月一副不可思議地側著頭。 三樓的防火門上打開小門的時候,深月簡直怕的都抖起來了。逛著二樓的時候也是一直把身子縮在雄介身后,畏畏縮縮地瞄著四周。 最后,看到哪兒都沒喪尸,知道這兒是安全的之后,深月的表情又變得明亮起來。 拿上購物籃,以那生硬的腳步愉快地在陳列架上挑著。 看到她這幅樣子,雄介都感到自己完全跟不上節奏了。 雖然想著她肯定會追問怎么把喪尸都趕走的什么的,為什么到現在才來做這事情什么的,諸如此類的迫問,可就是沒發生這種狀況。 好棒,就說了這么一句,深月就被眼前寬闊的物資給勾走了魂。 是因為自己也得到好處了所以不好意思再懷疑什么這樣的態度改變嗎。 又或者說,也曾有過因為自己疑心疑鬼犯下過失的緣故,也再很難說出質疑雄介的話也說不定。 (說不定也就是單純的放棄思考呢············) 視線的前方,深月正拿著裝得滿滿的購物籃苦戰著。這樓層里,不管衣服,日用品,醫用藥用品或是化妝品都應有盡有。 生理用品對于深月也該是個關于生死的問題吧。雄介開放二樓很大緣故也是因為這個。老是得給女子高中生專門來補充這種東西 也是挺微妙的。 苦戰中的深月側眼一看,發覺雄介正往電梯方向走著。 “主要還是在樓上辦事的,所以你就把看著就挺需要的的東西運點上樓吧” “好的!啊,對了。武村先生,鑰匙找到了?!?/br> “噢,真的嗎” “藏在事務所的辦公桌里,連同別的鑰匙一并串起來了。上面都貼著標簽,所以一下子就明白這是我們要找的。文書類也發現了不少?!?/br> “嘿。老是說其實我沒怎么抱過希望的呢。你們這回做的真棒?!?/br> 這句話,讓深月稍稍地害羞了起來。 第二十四節【感冒】 第二天早上,想著吃個早餐到會議室露個臉的時候卻發覺深月伏在桌上。 像是在準備早餐的途中的樣子,桌上放著餐具跟茶杯。罐頭則是未開封狀態。 “喂,你怎么了?“ 而深月對此么有作出反應。 手搭在她肩上接著深月就抬起了她的頭,微微地撐開眼睛,一副昏昏地樣子看著雄介。劉海都因為汗的緣故黏在了額頭上了。臉色十分不對勁。 深月她邊咳嗽著說, “對不????????????起。我的頭,實在是太痛了??????????” “??????????發燒嗎?這真是越來越嚴重啊“ 咂了下舌,雄介開始想著。 深月這副樣子看起來,病的挺嚴重的。 也沒什么特要緊的事情,就趁著今天好好休息一回吧。 “等會兒” 一出會議室,就向著里頭的總裁室走去。 側眼看了下卷著毛毯睡著的兄弟倆,接著靠近房間里的接待用的辦公家具套裝。拿開放在中間的玻璃桌,然后把那兩對著的沙發並在一塊。再在上頭鋪條毛巾的話,那么一張臨時床就做好了。 完成以后,雄介向著還在睡的兄弟們喊出了話, “你們倆快給我起來!“ “!” 隆司嚇得整個身子跳了起來,而優則是揉著眼撐起身子。 兩人都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揚起頭看著雄介。 而雄介卻顧不上這, “你們的jiejie感冒了。讓出這張沙發給她躺著休息,今天就好好照顧她知道了嗎“ 扔下話就雄介就立馬回到會議室里,把深月給背上。失去意識的深月的身體實在是重。把人運到沙發上,給她蓋上毛毯。接下來就讓她好好睡一覺就行了吧。 而身邊,已經睡醒的兄弟倆一副擔心得不行的表情看著無力的深月。 “jiejie她,沒事吧?” “只是感冒而已。睡一覺就好咯“ 在隆司不安地低語回答著時, (不對,等等?) 雄介深思著。 深月身子變差,恐怕是前天晚上的緣故。因為破瓜而流失大量體力,而且在更衣室里也好一陣子處于半裸狀態。雖然如今這么一想,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染上感冒。 然而發燒病倒這樣癥狀,多想想的話其實還有另外一個。 喪尸化。 雄介的腦海里,冒出了個讓人十分高興不起來的想法。 (我是個健康帶菌者嗎?) 雄介曾一度被喪尸咬傷,接著發高燒倒下。 雖然那之后奇跡般地康復了,可要是那時候的病菌還殘留在雄介體內的話。 那跟雄介有過性交涉的深月就有因此感染喪尸病毒的可能。 (可是,那病菌有讓人咳嗽這樣的癥狀的嗎?) 他想起了之前在網絡收集的情報。 除了發高燒病倒是共通的癥狀外,其余表現出來的癥狀都各有不同。 出血,浮腫,麻痹,各種各樣的癥狀都刊登在網絡上??芍{言啊誤會這些也大量參雜其中。然而咳嗽是否會把病菌帶到外頭的空氣當中這點,雄介完全沒辦法判斷。 (應該是普通的感冒而已吧) 自己是帶菌者,然后把別人給傳染了,這樣的想象實在是讓人心里不怎么舒服。像是體內掛著個定時炸彈一樣。一想到病菌還在自己體內,就感覺后背竄上一股寒意。 可是,雄介完全沒有自覺到自己是個特例般的存在。 深月都跟自己有過那么深的接觸了。就算發生什么也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記得發病的二十四小時里就會死掉啊) 這也是大量數據里最樂觀的狀態了,快的話數小時就會死掉了吧。 看著深月那副難受的睡臉,雄介跟身邊的兄弟倆說道。 “你們倆,忘掉我剛剛說的。今天就別進來這房間了。隨便到哪里玩去?!?/br> 三樓各個房間里的空調,都是一并被監控室里的其中一臺電腦管理著。雄介照著從業員的備忘錄cao作著畫面,讓三樓全體進入供暖狀態。 完成這個后,他回到早餐的準備里。 從那已經煮好飯的電飯煲里盛飯到碗里,接著把剩下的都包在保鮮盒里。打算就這么拿著早飯走的時候,雄介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稍稍猶豫了會,他回到電飯煲前。 從放在地上的米袋里舀出一量杯的米,適當地在飯鍋里洗洗,加多點水,接著把電飯煲設定在煮粥模式。沒有那時間把米跟水好好混起來了,反正也不是要做成那么正式的東西。 雖然不知兄弟倆是否擔心深月,連坐在餐桌旁時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可當早飯放到他們面前時,他們卻也一心不亂地吃了起來。就連保鮮盒里的份也吃沒了,這期間可沒花多少時間。 看著他們這幅吃相,雄介陷入了深思。 雖然把從家居中心拿來的熏制器還有從圖書館拿來的資料都扔給了深月,還打算大言不慚地開始熏制測試的,可實行測試的深月如今卻倒下了。 雖然自己來設定安排,讓那兄弟倆看火就好,可雄介卻怎么都對此提不起勁。 深月要是喪尸化了的話,所有的前提都得推翻。 (今天就頹著過吧) 雄介就這么沉默著,讓兄弟倆盡情地吃著。 手上拿著個大碗進到房間去,向著睡著的深月那邊走了過去。 “粥我就放這兒了,你要是覺得能吃得下的話就吃吧” 雄介的聲音讓深月勉強地撐開了眼。 看著身邊桌子上放著的大碗和裝著水的玻璃杯, “抱歉.“ 接著又咳了起來。 “那個,優他們的飯,也能拜托你做嗎?” “那已經做了。來含住這個“ 塞到口里的是個體溫計。深月乖巧地用嘴含住體溫計的前端。 隔了會兒體溫計就響起了電子聲。上頭顯示著38.4℃。 (真是微妙) 確實是發著燒,可這體溫就算是感冒了也不奇怪。 因為喪尸病毒而導致的發燒相關的定義,網絡上也沒有個明確的答案?,F狀如此雄介也沒辦法準確地判斷。 (首先還是把體溫跟癥狀給記錄下來吧。喪尸化那時也能成為能用的資料。) 深月不久,就帶著微微的鼻息陷入了夢鄉。 雄介接著也悄悄地離開了她身邊。 坐到房間另一頭的椅子上,把腿搭在桌子。邊翻閱著放著的書籍,雄介在腦中一個角落考慮了起來。 (深月要是成了喪尸的話,就養在公寓里吧。雖然勞動力會回到原點,可原本就是一個人過來的呢) 而對于那兄弟倆,也沒什么特別要考慮的。 因為失去jiejie而精神變得不安定的孩子沒法作為勞動力去期待他們。只是一起住過幾天也沒可能讓他們的感情轉移到自己身上,那看來只剩一條路了。 試著把一樓的食物賣場開放給他們吧,雄介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接下來就是看究竟是救援會先來還是食物先吃光了。這肯定會變成看運氣過日子了。反正雄介就是沒留下來護著兩個孩子的打算。 雄介嘆了口氣。 (這家伙死了的話,許多事情都變得沒用了啊) 獲得人類勞動力而各種張羅各種準備都會因此變得沒用。 現在手上翻閱著的資料,是本停電時在超市內的避難引導手冊,上面寫著像是自動門能用手扳開,如何手動開啟卷閘門,地下的緊急用電池等諸如此類的重要情報,可這些都將在深月死去后變得毫無用處。想到這里,就更加看不進去了。 (嘛,這也沒辦法。是我太迂腐了。) 這是我完全沒考慮到自己身為健康帶菌者可能性而作出的結果。如今再去些那些無聊的東西也沒用。 (可是,只有受傷這點我不得不注意些呢) 要是雄介受了重傷無法行動的話,那可是沒人會在身邊幫助他的。就算滿足了衣食住,沒能受到文明的恩惠這一點還是沒有變得。 (果然還是得去找已經穩定下來的團體才行呢。有這個必要為了某個時候作個保障呢) 雖然雄介如今能隨心所欲地生活著,可自己生病受傷這種不安還是緊緊纏在他身上。要是有醫生或者醫療相關的人還活著的話,自己就想把握住他們所處的位置。 雖然跟人類打交道時會讓人感到不安,可自己這邊可是能隨便逃到這鎮子的其他地方。趁現在這狀況,雄介就想快點找到個已經被管理著的社區。 (唔??????????最初的時候就應該積極地以保護人類為中心行動嗎?可是,如今也不是那樣的狀況呢??????????。而且要幫的面也太廣了) 邊在腦中仔細想著,雄介的視線也在文字上掃著。 房間里安靜的很。也只響著微弱的空調聲,深月偶爾的咳嗽聲,以及雄介的翻頁聲罷了。 在這慵懶的空氣里,時間靜靜地流逝著。 第二十五節【夢】 清晨。 在太陽還沒來得及升起來的那段時間里,深月醒了過來。 夢見了個讓人十分懷念的夢。 家里人還聚在一塊,深月小時候的夢。 因為發燒而從幼兒園那請假在家休息的深月偎依在母親身上。感受著那只冷冷的手撫摸著自己額頭帶來的愉悅感,深月咳著,抬起頭看著母親的臉。 眼前母親那表情,像是被影子蓋住般模模糊糊。即便這樣,自己被照看著這樣的安心感依舊 包裹著深月全身。那股溫暖像是緊緊地抱住自己似的,深月不愿就這么醒來 可是,意識卻毫不留情地將深月拉回到現實。 印象的片段開始碎落,那個幼小的深月的身影也漸漸在夢中遠去。 然而打算閉著眼假寐作這樣的抵抗也只是枉然,最后只留下深深的喪失感,深月的自我開始慢慢地浮了上來。 睜開眼。 眼前就是毫無生氣的白色天花板。 超市三樓其中一間房間。 深月把那粗糙的毛毯裹著自己,側躺著身子。 (啊) 眼眶里冒出來的淚珠,從眼角那滑落。 清醒過來的意識,明確地告知自己如今所在的地方。與剛才夢境那造成巨大的落差,讓深月暫時愣住了身子。 “哈” 嘆著氣,指尖把流到太陽xue的淚水擦掉。 剛坐起身子的時, “哈秋“ 像是要跟這哈秋湊個節奏般,鼻水接著垂了下來。 “嗚哇?” 并且,那敷在額上的濕毛巾也跟著滑了下來。 四周找著紙巾,可卻找不著。深月猶豫了會兒,還是把那條毛巾拿來擦掉鼻水。接著疊起來,放到桌子上。 看到身邊放著杯水,便一手拿過一口氣喝光。水分像是滲透著全身。 “呼?“ 雖然扯開了被子,可大概是房間開著暖氣的緣故,沒讓人感覺到特別冷。然而即便打個小噴嚏,深月覺得頭會跟著痛起來。 桌子上出了玻璃杯之外,還放著一碗粥。昨天沒什么食欲,也就吃過一口罷了。然而如今看到,卻是突然之間感到肚子餓了起來。 熱水室里有微波爐,能把這冷掉的粥給熱起來。想到這兒,深月就拿起臟掉的毛巾跟碗出了房間。 熱水室的洗碗池里,用水泡著三人份的餐具。趁著粥在微波爐里熱的時候,將這些餐具都用水洗洗。上面也沒什么油污,用水洗洗就足夠了。然后將其一個接著一個疊在旁邊張開的毛巾上。 事情做完后,手已經被那冰冷的水給凍僵了。 “哈秋” 鼻水又流了下來。 趁著洗洗鼻子,深月順便把臉也給洗了。洗面奶啊化妝水這些都有從下面運上來。用身邊掛著的新毛巾吸掉臉上的水,深月輕輕地呼了口氣。 “………………“ 原本那因為夢的碎片而模糊掉的意識,如今漸漸變得清晰。 擔心著弟弟們而到處找著,接著就發覺他們在事務所的角落里卷著毛毯睡著。不跟深月睡在同一個房間大概是因為不要給傳染上感冒的緣故吧。 他們身旁,散落著許多大本的書。其中大半都是全彩的,都是自然圖鑒。 翻了翻看,里面都記載著些山的地形啊每個季節所生長的植物等等信息。也有涉及到昆蟲跟動物?;旧隙际钦掌?,而且還體貼地基于讓不能讀困難的漢字的孩子更容易而制作的。 恐怕是雄介為了給弟弟們消磨時間而給他們的吧。他們倆都喜歡這樣的圖鑒。在如今這種沒什么正經娛樂的生活里,他們肯定會感到非常高興。 深月以一副復雜的表情,合上了書。 (武村先生,對孩子挺好的呢?) 對自己倒是挺冷淡的,深月對此嘆了口氣。即便是把身體都獻給他了,對自己的態度也依舊沒什么變化。 并非是想要讓雄介喜歡上自己,而是深月至今為止都沒曾從別人身上受到過這種冷淡的態度。面對雄介對自己如此粗魯的態度,她感到十分困惑。 放下圖鑒,回到熱水室。 手上拿著粥回到房間,就看到在椅子上睡著的雄介。他身子靠在靠背上,斜著頭睡著??粗陀X得脖子會很痛的樣子。 也沒蓋被子就睡著了,可能是因為空調好好地工作著所以不覺冷吧。 神月走到自己睡得沙發那,把凌亂的被子疊好放到一邊。 接著稍微斜斜地坐在沙發上,開始吃著那熱好的粥。用勺子舀起,等它冷了點就在送到嘴里。挺黏稠的一碗粥。雖然只是一碗熱粥,可對于空腹來說卻是一種美味。 (……………………) 感受著肚子里那股溫暖,深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 (……………………) 想著眼前這碗粥的事情,還有那蓋到自己額頭上的濕毛巾的事情。 為雄介居然會像這樣親力親為做這些事情感到十分意外。 利己且合理主義者,這是深月對雄介抱有的印象。從之前的態度來看,就算深月惹上感冒了也頂多了給你蓋條毛巾然后隨便找個找個地方縮起來就好這個程度罷了。 如此勤快地照看著自己,還真的想都沒想過。 只不過,老實地接受這種出乎意料的溫柔,對于深月來說不過是在傷害著自己的自尊。 深月跟雄介相互是陌生人。即便到最近,也說不上雙方建立了友好的關系。然而這次,卻讓人感覺到那像是對待家人般,十分唐突的溫柔。 邊看著椅子上沉睡著的雄介的臉,模糊地思考著那股違和感時,深月突然一下子想到了。 (說起來,武村先生,就只有一個人呢) 生還者除了自己外就沒別的了,他說過這樣的話。 也就是說,跟自己姐弟叁不同,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里掙扎著。 想到這里,深月不得不把事情都重新想一遍。 自己要是處于那樣的立場的話。 正因為深月有照看著弟弟們這個責任,所以多少還能保有自我。然而要是在這個世界剩自己一個的話,就算什么時候瘋掉也不奇怪。 親人跟朋友都沒了,人都變成了吃人的怪物在街上徘徊,就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了,如此過著每一天,如此的生活深月根本承受不住。深月可沒有那么堅強。深月的世界早已在那一天終結了。 在這種情況下,勉強地拉住自己不越過那條死線的,是弟弟們的存在。深月雖說是兩人的保護者,然而卻反過來被守護著。正是為了弟弟們,才能把快要壞掉的自己的事情放在身后。 可要是連這樣的存在也沒了的話。 要是連家里人都沒了,只剩自己一個人,在這個世界里不得不活著的話。 (那樣實在是過于寂寞了,讓人覺得太痛苦了) 雄介一定,沒有深月那么軟弱。 可即便這樣,在不平靜的日子里也必定存在著他的那份軟弱。 想想看,相對于雄介所付出的,深月就像是完全沒給回過什么。就連這條命都在靠著他的幫助。在這充斥著死的氣息的世界里,自己再也不會去想自己怎么就值那么點這樣的事情了。 可即便如此,說不上善人的雄介頂著一副冷冷的態度而又幫助自己的理由。 那是。 (將寂寞一類的感情,藉由我們拋之于腦后。是這樣的吧?) 總覺得,自己觸碰到了這名叫武村的男人心中脆弱的部分。 就連那副在椅子上睡著的模樣也似乎能看到浮現出的疲勞與放棄。 當然,這一切可能就是深月自己想多了也說不定。也就是身體弱下來的時候,心靈也會跟著弱下來這樣的東西。把雄介那單純的反復無常都湊巧解釋得出個所以然來也說不定。 就算這樣,深月也無法否認自己那像是察覺到有著強烈的存在感的來路不明的雄介當中,有著人性的一部分的感覺。 說不定就是從此時開始,深月才將雄介放到了對等的位置。作為在這終結的世界里拼命地活著的其中的一個人。 (嗯。我也別那么天真了,加油吧) 將粥都吃進肚子里后,深月拿著碗走出了房間。 在熱水室洗著餐具,回到房間,就發覺雄介坐著椅子伸著懶腰。大概是剛好自己進來的時候就醒過來的樣子。注意到這邊后,用那沿著二聲調往上蹭的聲音喊道。 “???” 雄介停下了動作,一直盯著這邊。像是看到敵人般,險峻的視線。 完全搞不懂為什么那視線為何帶著那么強的敵意,深月又在擔心自己究竟又做錯什么地不安著。 “那個?“ 聽到深月的聲音后,雄介松下身子似乎靠在椅子上。 “啊——” 雄介移過視線,瞪著鐘,確認著時間?,F在是早上六點。 接著就這個人放松了下來, “什么嘛。果然只是單純的感冒而已啊………………“ 那似乎讓人呆住的話,讓深月眨了眨眼。 難道說,是在擔心我嗎。 深月一臉苦笑地低過頭。 “抱歉,讓你cao心了” “不,說是擔心的話其實嘛算了“ 雄介揮了揮手, “身子感覺好了吧?” “雖然還有些奇怪的感覺,可大概是好了的“ “哼~嗯” 聽到深月的話,雄介一副想著什么似的看來過來。 對于雄介的沉默,深月奇怪地感到一陣不舒服。 對面前這位青年應該采取什么態度才好,突然之間自己也搞不懂了。 “………………那個,我去做飯了。昨天,優他們的飯,真是非常感謝你?!?/br> “噢。記得戴上口罩哦。別把噴嚏都噴到飯上面去了” 聽到這么粗魯的話,深月只能露出一副苦笑了。方才的不快感卻都已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