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巨獸微不可察的含首,托著少年一步一步的跟著他走。 李鷹察覺到它的急切,目光落在少年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想到此他加快了腳步,走到他隔壁的屋子停下。 住這里怎么樣? 話音剛落,巨獸飛快的竄了進去,然后一陣紫色的光芒亮起。 等刺眼的光芒褪去,一頭烏發,氣質冷咧的男人抱著少年站在原地。 他白色的衣服的胸膛處沾染上了血跡,少年的唇角還殘留著紅色的鮮血。 男人小心翼翼的將少年放在床上,目光專注深邃的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眼里溢滿了心疼和痛苦。 安靜的房間內氣氛微凝,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房間里才響起低沉暗啞的聲音。 我要他完好無損。 不容拒絕的姿態,男人冰冷的視線看了看李鷹。 李鷹心里微微不悅,但面上卻是點頭答應,好。 他雖然早知道自己的神很在乎這個渺小的平民,但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姿態。 專注痛苦,仿佛所有的情緒都為這個人波動。 這讓李鷹很不悅,他的神應該高高在上享受人的仰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對某個人這么在乎喜歡。 李鷹站了一會兒走出去聯絡醫師了,就算心里面再不想給那個平民醫治,但是男人的請求他卻不能拒絕。 這是他的神,他唯一的信仰。 李鷹離開后,房間里又恢復了死寂。男人握住少年冰冷的手,再一次的用自己的意識探入他的意識。 他們有著靈魂契約,所以倆人的意識才可以相容。以前唐淵不用探查就能感受到少年充滿活力的意識,而現在卻死氣沉沉的怎么唿喚都沒有知覺。 唐祁墨身上的外傷已經被男人用治愈術治好了,難就難在他不是專門的醫師,不知道少年此刻的樣子是受了什么傷害。 第114章 誰讓你來的! 此刻房間里乃至其他十米的距離都沒有一個人,唐淵倏然將自己的脆弱暴露出來,他將頭埋在唐祁墨的肩頭,手緊緊的攥住比他小了許多的手,眼里流露出一抹痛楚。 差一點,他就永久的失去他了。 還好,還好 他想他恐怕永遠都不會忘記當時的場面,如果不是靈魂契約突然產生了波動,讓他感受到了伴侶的危險,他恐怕還不知道伴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死亡。 如果不是他即時趕到。 唐淵想起當時看到的場景,纖細瘦弱的少年虛弱的躺在地上,面色蒼白如血,唇邊的血液順著嘴角蜿蜒的流下,染紅了那白色的衣衫。身上壓了個強壯的獸魂者,正猙獰的朝他伸出手,纖細的脖頸仿佛輕輕一用力就可以掐斷。 他無法想象到當時的感受,那種滔天的憤怒剝奪了他的理智,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撕碎他們,將這些傷害到他的人全部撕碎。 后來他真的撕碎了,漫天的血霧,刺鼻的腥臭血腥味。 直到現在唐淵只要一想到那個場景,心臟就痛得無法自拔,渾身如置冰窖,每一寸肌膚感受著寒冷如刃的刮割。 就算將伴侶救下,他也無法原諒自己。他太過于自大了,以為有了強大的能力就可以保護伴侶,但他忘記人心是最不可能預測的。他的伴侶還未強大起來,他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放松。 唐淵深吸口氣抬起頭來,眼神褪去了痛苦變得冷咧,無情的讓人膽寒。 他絕對不會放過傷害他伴侶的人。 倉促的腳步聲由遠到近的響起,走在前面的腳步聲沉穩而富有力量。 唐淵聽的出來,這是個強大的獸魂者。 李鷹帶著醫師快速的走進房間,剛想開口說話,就被男人此刻的眼神震懾住。 紫色的眸子里冰冷而沒有波動,如同沉寂了千年的深淵幽深而無情。在那紫色之上有一層淡淡的紅光籠罩,襯得男人無波無情的容顏,有一種魔魅般的妖異。 李鷹愣了幾秒,旋既在他的注視下低下頭。他想開口說話,但發現出口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醫師來了。 醫師是一個老人,滿頭白發,目光精明,一身白大褂披在身上,整個人看起來精明干練。 他目光掃視了男人一下,為他的氣勢震驚了一下。旋既又看了看前面的李鷹,他突然驚訝的發現,這個帝國最年輕有為的少年竟然在微微的發抖。 不由得,老人看男人的眼神深意了些。 氣氛有些壓抑,老頭嘶啞的聲音打破這樣的沉靜,病人呢,在哪里? 男人深深的看了他許久,半響才挪動一下尊貴的身體,露出少年精致蒼白的側臉。 老頭上前,剛伸出手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指抓住,那雙手手指十分漂亮,但卻蒼白冰冷。 你要干什么。男人瞇起眼冷聲質問道。 老頭快要被男人懷疑的眼神氣笑了,這個男人是怎么回事? 還不快放開,還要不要我給他看病啊。 老頭在帝國也算的上數一數二的醫師了,平時請他看病都要三請四請,哪個人不是畢恭畢敬。如果這次不是李鷹少將開口,他才不會來討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而現在,他都紆尊降貴的來了,這個男人還懷疑他,信不信他分分鐘撂擔子走人。 唐淵不信的眼神在他臉上看了許久,最后緩緩放開手,聲音冰冷而無情,如果你敢做什么小動作的話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老頭聽到這話直接氣得紅了臉,沒好氣的說,不相信我就別讓我來。 男人說,我只需要一個醫師而已。 意思就是不管是誰,只要是個醫師就行。 老人聽出他的話外音,瞪著一雙眼,你! 眼見氣氛怪異起來,李鷹上前打了圓場。 好了,病人最大。 男人聞言收斂了,低頭凝視著唐祁墨,眼神溫柔的似快要溢出來般。 嘖嘖。老見剛才還氣勢十足的兇悍男人一下子褪變成溫柔的樣子,那柔和的側臉讓老人稱奇。 原來是結了契約的獸魂者啊,怪不得這么的占有欲強烈。 老人哼了一聲,這群占有欲強烈的獸魂者小子,早晚有一天他們媳婦兒收拾他們。 抱著這種險惡小心思,老人專心的看病起來。 他先是看了看少年的臉色,隨后扳開他的眼皮,瞳孔放大,血絲嚴重。 老人這一看,心里就有了計較,放開手站起來,望著一眨不??粗约野閭H的男人說,力量使用過度,腦組織有些損傷,這幾天恐怕眼睛會有些失明,做些好東西給你伴侶補一下身體吧。 說到這里頓了頓,以一種凝重的聲音說,以后千萬記住不要過度的使用力量,要是一個不小心,恐怕腦組織會被精神力破壞,變成植物人。 老人說完,清楚的看到男人一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身上的氣勢也忍不住的散發而出,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離男人最近的老人受到的壓迫最重,臉色慘敗的差點摔倒在地。還是身后一雙大手穩穩的扶住他,冷硬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閣下。 男人冷冽的視線掃視過來,李鷹不畏懼的和他對視,閣下,您的伴侶需要好好的休息。 話音剛落,屋子里的壓迫氣勢消失的無影無蹤。 出去。 男人低頭凝視著少年,忽然身形一動,化作一只黑色的巨獸跳上床。然后整個身子圈住少年,尾巴搭在他身上,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強勢守護樣子。 李鷹和老人離開后,房間里重新恢復安靜,巨獸慢慢的闔上眼簾,頭顱抵在少年柔軟的頭頂,閉目養神。 唐祁墨是在一陣嘈雜之中醒來的,剛恢復意識,疼痛如同風暴一般席卷而來讓他不由自主的呻吟出聲。 睜開眼視線內一片黑暗,一雙溫涼的大手笨拙而溫柔的幫他按摩著頭部,緩解了疼痛。 耳邊的嘈雜聲越來越大,他蹙起眉頭,沒有焦距的瞳孔看向一個方向,還是一片黑暗。 滾!冷冽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唐祁墨被擁進一個熟悉炙熱的懷抱。 周圍在男人說話的瞬間安靜下來,唐祁墨抓住男人得手,比他大一些的手指溫熱,那點溫度卻傳不到他的身上,渾身一股冰涼席卷而上。 他聽到自己用很冷靜很輕的聲音問,我是不是失明了? 男人手指微動,隨后反動為主的將他整個手包裹在掌心,斬釘截鐵的說,不會,只是幾天而已,你會沒事的。 唐祁墨聞言放下了懸在半空的心,松懈心神之后疲憊也隨之而來。 睡吧,你現在還很虛弱,其余的事情什么都別想,有我在呢。溫柔的聲音輕輕的說道,唐祁墨困頓的點點頭,在熟悉的氣息中慢慢的睡著了。 唐淵安撫好自家的伴侶,忽然臉上的溫柔變為凌厲,冰冷的掃向正癱倒再地滿臉驚恐的人身上。 誰讓你這些廢物來的,滾出去。與他冰冷的話不相符合的是,他溫柔的用自己的手掩住少年的耳朵,生怕他再一次的被吵醒。 地上的少年長相艷麗,眼角微微犯紅,楚楚可憐的樣子中又透露出一種風情,我,我 唐淵嫌惡的皺起眉,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立馬給我滾出去,再有一次,那么我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你知道我說的不是假話。 少年聞言惶恐的爬起來踉踉蹌蹌往外跑,身上只著單薄清透的紗衣,修長的大腿,白皙的肌膚隨著他動作若隱若現,勾人心魂。 可惜這些美景在男人眼中一點也看不進去,還不如自家伴侶睡著的臉好看。 如果讓少年知道他靜心打扮的樣子被男人這樣說,一定會羞憤欲死。 第115章 這是個超級強者! 唐祁墨醒過來后腦袋的疼痛已經減少了不少了,他睜開眼,還是一片黑暗。 身邊男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沒有他熟悉的氣息,這讓處于黑暗的唐祁墨有種不安的心理。 眼睛還是看不見,而且還有種酸澀的痛,失望的重新閉上眼,唐祁墨這才有心思想其他的問題。 比如到底是誰讓人來殺了自己? 他在帝國認識的人不多,而且也沒和什么人結怨。不,也不能說沒有人。 想起封家母子兩人,這兩個人算是他結怨最深的吧。 不過只是想了想唐祁墨就否決了是他們的可能性,一是那天晚上劉麗絲是抱著試探的心來的,能讓她有所顧及的肯定就是他琴師的身份。她不清楚琴師是誰,所以不能打草驚蛇。唐祁墨相信她是個聰明人,不然怎么可能坐上封家主母的位置,而且一坐就是坐這么久。 他的大腦組織才受到精神力的傷害,所以沒有想多久,他就感覺到熟悉的疼痛又來了。 唐祁墨放空大腦,開始什么都不想??墒侵車滥吧臍庀?,陌生的地方,他無法安穩的入睡。 沒有了熟悉的光線,黑暗中唐祁墨的聽覺和其他感官被放大,他很清楚的聽到有人推開了房間的門,然后就沒有聲音了。 眼簾下遮擋住的瞳孔緊縮了一下,唐祁墨心里震驚不已,沒有聲音,怎么可能沒有聲音??! 一個人在怎么放輕腳步,他都會有些微的聲音暴露。而現在唐祁墨什么都沒聽見,突然他想到了一點除非這個人收斂了氣息! 是誰? 是殺他的哪個人?不不。 唐祁墨立馬否定了這個猜想,男人既然能讓他一個人待在這里那么一定是不會危急到他的危險。 唐祁墨感覺到那股陌生強大的氣息慢慢的靠近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唿吸也仿佛停止了一般,安靜的黑暗中,他仿佛能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砰砰砰有力的撞擊著自己的胸膛。 這么大的心跳聲,想必那人已經聽到了吧。 果不其然,那個人停在床邊不動了,唐祁墨全身緊繃的躺在床上,都能感受到他銳利冰冷的視線中還夾雜著厭惡。 這個人厭惡著自己! 唐祁墨壓下心中的波濤洶涌,啞著聲音平靜道,你來這里就是為了看我睡覺的樣子嗎? 那人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他醒著,也對,這么大的心跳聲鬼都知道不可能睡著吧。 我只是想看看到底你有什么能力讓他這么著迷罷了。 他?唐祁墨捕捉到這個字眼,你說得是唐淵嗎。 對方不說話,唐祁墨知道自己說對了,其實對于這個問題他的也不能理解而已。 可能是眼緣吧。 看對了眼,只能這樣解釋了。 你在耍我嗎?對方聲音一下子沉了下來,隱含怒氣。 就這么不禁逗?唐祁墨挑眉,那你想要我什么回答,如果真的想知道那么你就去問他吧。 李鷹面色鐵青難看,這個該死低賤的平民! 他想上前撕碎了他,是不是只要殺了他,他的神就會看自己一眼。 修長充滿殺意的手指朝他頸部伸過去,這個平民弱小而纖細,只需要一點點的力氣就會死亡。 你會后悔的。 唐祁墨似乎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殺意,平靜的睜開眼和他對視。 那雙眼漆黑無比沒有多少波瀾如同沉寂了千年的深淵,幽暗而危險。 李鷹被他看得背后一冷,隨后被這樣的反應激怒幾分。 明明是個看不到的瞎子,為什么會有這么恐怖的眼神! 突然,一陣劇痛從指尖傳來,只見修長的手指仿佛被什么東西給侵蝕了一般,眨眼之間露出血rou然后是白森森的骨頭。 他到抽一口氣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疼痛讓他臉色不自然的泛白。不過卻讓他被憤怒和嫉妒蒙蔽的理智回來了,幸好他沒有真的做出什么事情,不然殺了這個人,恐怕他的神也不會原諒他。 李鷹不怕死,但怕失去自己唯一信仰的人。 銳利的視線掃了下已經成白骨的手指,哪里一點血液都沒有流下,詭異無比。 最后看了看依舊面色平靜的少年,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等陌生的氣息離開后,唐祁墨這才全身松懈下來,輕輕的喘息。 看那個人先前的悶哼,想來一定是男人走時在他身上做了什么吧。 哼,還算有點良心。 額頭沁出絲絲汗水,唐祁墨無神沒有焦距的眼睛看著天花板,心里想著,等下男人回來一定要好好的說說他,別以為這樣他就可以原諒他,讓他丟下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