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瑩瑩,你要一起去嗎?待會兒咱們嘗嘗土豆好不好吃,若是好吃,咱們就一起去飯館兒里吃土豆燒菜吧。 有什么好去的,店老板同我還是街坊。 兩個小姑娘聞言很是驚訝:那怎么都沒聽你談起過。 之前鄭家剛要開飯館兒時找不到鋪子,還是讓我爹給引薦介紹的呢。王瑩瑩為了逞個話頭,半真半假道。 不會吧,生意那般好如何還會找不到鋪子。 要大份還是小份的土豆? 王瑩瑩回頭正欲要爭辯兩句,頭頂忽然就傳來了一道有些熟悉的男聲,她倉惶回頭,好巧不巧瞧見小販竟然是鄭江停,霎時間有種被抓包的窘迫感:鄭、鄭江停大哥。 鄭江停瞧著小姑娘有點眼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是誰。 瑩瑩,你認識老板呀? 排在后頭的小姑娘見著小販年輕高大,面容英俊,見著王瑩瑩與之相識,不由得激動的拽著她的衣角。 鄭江停聽到這個名字才恍然想起是巷頭王掌柜家的女兒,之前好似見過一面的,倒是她娘熱情的很,每次路過都要拉著他攀談好一番,不過他不太與之交談,日里不是問他生意如何就是可有定親之人,問的多了也就煩了,后頭路過王家門口他都要先瞧瞧王劉氏可有在外頭,他好躲著走。 不過到底是街坊,也沒有過什么正面沖突,鄭江停很和氣的與小姑娘寒暄了兩句:這么早就出來游街了? 王瑩瑩聽其語氣和善,想來方才的話還沒有被聽到,她暗暗松了口氣,見身后心緒難以按捺的好友,故意與鄭江停熟絡道:嗯,我們還要去買花燈,今日鄭大哥沒有去旺民街開鋪子嗎?怎的道護城河這邊來賣東西了。 那邊有人看著,我不去也無礙,這邊靠著正街游人多,東西好賣。鄭江停麻利伴著土豆,也沒再問人要大份還是小份的,想著是鄰里的小meimei貪個嘴,于是按照六文的價給了八文的量:好了,小心拿著。 三個小姑娘拿了土豆花離開了隊伍才發現一樣的價格,王瑩瑩的要多很多,當即又是羨慕又是激動,東西都不急著吃了,硬是拽著王瑩瑩交待清楚。 王瑩瑩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嘴角壓不?。喊パ?,你們干嘛啊,他就是你們說的飯館兒老板,我都說了與我是街坊你們還不信。 兩個小姑娘盯著她手里的大份土豆花:時下不信也是信了??煺f說,怎么就偏生給你大份了,難道就只因為是街坊嗎? 王瑩瑩動了動眸子:我怎么曉得,不過倒是聽娘說鄭家大娘時常會到家里來坐坐,不知談些什么。 聞言兩個小姑娘毫不掩飾眼紅之態,今兒采春節,女子的小心思比往日可要大膽許多:你那位鄭家大哥好生英俊,待你眼見著不薄,家生意蒸蒸日上,你心思是什么個意思??? 王瑩瑩聳聳肩:再瞧瞧咯。 你要是沒那意思,我可回去求爹爹打聽找媒人了。長辮兒的小姑娘嘟嚷道:反正采春節后好多男子女子都會尋媒人,女子家尋媒人也不是什么笑話事兒。 你想的倒是美咧! 楚纖立在一邊聽著三個小姑娘有說有笑,看了一眼幾人離開的方向,遂信步朝著鄭江停的推車過去。 鄭江停忙的額頭冒汗,今兒天氣熱又靠著個爐子,來來回回的炸土豆調料折騰就更是熱了,他抬頭一眼便瞧見了鶴立雞群的纖哥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而未得回應不說還遭了個冷臉。 等人走近后他小聲問道:怎的了? 無事。 鄭江??粗四樕蠏熘馊说男?,只顧著收錢并不瞧他,這哪里像是沒事的樣子,他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想來想去估摸著人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 可這總不能因為生氣就不親他了吧! 鄭江停干咳了一聲,趁著拿油紙的功夫在人耳邊好言好語的哄道:我錯了還不行嗎,晚上給你買花燈。 楚纖心里冷笑,這么快就承認了,總就想著買東西哄他。 他睨了人一眼:什么時候? 待會兒收攤兒就去,夜里咱們一道去看花燈。 楚纖臉色緩和了不少,從他手里拿過油紙:你只管炸,我來。 兩個人守著攤子倒是方便了不少,人多也等的沒那么急了,倒是蔡凜那邊,吆喝起來一發不可收拾,攤子前也排了長龍,他的土豆炸的要比鄭江停的久一些,外皮兒更加酥脆,燴了醬油很是香脆。 有些客人出手闊綽,買了鄭江停這邊的又跑去買蔡凜那邊的,還把兩邊的味道進行對比,最后的結論是蔡凜那邊的更加酥脆,鄭江停這邊的調味料更好吃。 其實東西是一樣的,但是每個人放料和炸的時間長短不一,最后出來的味道也就不一樣了,有的客人愛鄭江停這邊的,又有人喜好蔡凜那邊的,一時間倒是難分高下了。 蔡凜見著自己這邊的生意起來了干勁兒十足,后背心被汗水打濕了也舍不得歇息一下,一直連軸的忙活了整整一上午。 午時客人稍微少了些,大多都去吃飯了,楚纖趁著手頭松快了點兒去一邊的茶棚里買茶水,正要掏錢老板卻止住了他。 今兒得虧兩位在這邊擺攤兒,我這茶棚的生意也跟著好了起來,吃了土豆花兒的客人在這邊續了好幾回茶,我也賺了不少,這茶就當是請你們喝的。 楚纖輕笑:老板客氣了,借了您的地還沒好好謝謝您。 老板樂呵著擺手:我倒是巴不得你們日日來這邊咧。 楚纖把茶水分別給了蔡凜和鄭江停:茶棚老板人還挺不錯。 鄭江停喝了口茶解了解渴,渾身都舒坦了不少,他看了看立在身旁的小哥兒,白皙的側臉下殷紅的唇,他把茶碗遞到了人嘴邊:要不要喝一口。 楚纖數著銅錢:誰要喝你喝過的。 鄭江停不撒手:喝一點,別渴著了。 楚纖懶得跟他推搡,于是喝了一口,鄭江??粗擞≈约汉冗^的地方喝了一口茶,頓時心滿意足了。 他裝了一份土豆讓纖哥兒給茶棚老板送去,一來讓人嘗嘗鮮,二來算謝謝人家的茶水。 楚纖前腳剛走,蔡凜后腳就湊了過來,聳起鼻子道:真有你們的,大街上還喝一杯茶,能再膩歪一點嗎。 鄭江停被抓包還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不過他梗著脖子想,昔時他可沒少聽蔡凜滿嘴的念叨林哥兒,時下也該讓他眼紅眼紅:你倒是挺眼尖兒的。 蔡凜哼哼了一聲,這才說起正事兒:時下我也能吆喝著賣了,不如咱們就分開來賣,我推著推車沿街去賣,你繼續在這兒,到時候賣的也更快些。 鄭江停那兒其實已經沒剩多少土豆了,最多還能做三十份大的,原本以為準備的土豆已經夠多了,沒成想還是低估了今日的客流量,不過早點賣完也好,回去拾掇拾掇夜里還能去看花燈。 行,你再沿街走走也好,到時候熟悉了路段就能自己去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219 22:17:02~20210220 22:55: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胡作非為 10瓶;花戀蝶、兔待守株人、dcm520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5章 下午些時辰,鄭江停的土豆花就全部賣完了,而推車前還排著十幾個食客,聽說東西已經賣完,頓時炸開了鍋。 怎么就賣完了,時辰還早咧! 是啊,是啊,我繞了兩條街才過來的。 鄭江停收拾著家伙,毫不留情:明兒還是這個地方,要吃的食客可以早些來。 楚纖把銅錢全部裝進袋子里,道:眼下時辰還早,要不回去在做一些? 鄭江停搖搖頭,他準備的已經很多了,若是夜里無事倒是可以趁著今天的客流量再做些來賣,畢竟不是天天都能有這么多客人,可他已經答應晚上要陪楚纖去游玩,只能就此收攤兒了。 土豆可以日日都賣,但采春節一年卻只有一朝。 不是還要回去洗漱換衣嗎,今兒天太熱了,明日再來賣也是一樣的。 楚纖念著夜里要游街,倒是也欣然答應了鄭江停的安排。 打發走了客人,鄭江停查看著剩下的調料,楚纖則坐在他身后的小板凳上數銅板。 今兒的蔥姜蒜末一桿調料都用盡了,油倒是還剩了不少,炸土豆瞧著費油,其實也就是當頭倒進油鍋看著多,而置放在油鍋里的油能用挺久的,畢竟土豆不像面粉,內里也要吸油。 他用抹布仔細擦干凈推車上沾著的油漬和醬油,推車得好好拾掇好,雖然是街邊小食,但吃的東西總得弄得干凈整潔,如此食客看著也更放心有食欲一些。 收拾好東西,他轉過頭側了側身子,影子正好落在數錢的小財迷身上。 楚纖一個銅板兒一個銅板兒的數,客人給的都是銅錢,一份六文八文,今兒賣出去了兩百多份,可想而知是收到了多少銅錢。 自打鄭江停說要攢錢買個大房舍成親,他就變得格外愛數錢來,飯館兒里每日開銷進賬他都必然過三遍,即使是一大堆的散錢,數起來很費功夫他也樂意,數的時間越長他還越高興。 他挨著把錢數進袋子后,眼睛一亮:竟然有一千三百多文! 一兩多銀子咧!僅僅只是一天,小飯館兒一月也才賺幾兩銀子。 鄭江停見小哥兒眼里亮晶晶的,忍不住笑意:毛收入而已,刨去成本估摸著還剩下一半。 楚纖把銀子抱在懷里,認真道:就是只余下一半也不少了,若是日日都賣,那很快就能買上城北的房舍了。 鄭江停想說今日特殊時期生意好才賣的這么多,之后生意肯定會寡淡下去,不過小哥兒滿懷希望,他也不忍心把生意上的變化說的那么直接,索性附和著人:是了,踏實點賺錢,爭取年底就買上大房舍。 真的能年底嗎?楚纖預計的最快都要兩年,聽鄭江停的意思心中很是驚喜。 鄭江停彎腰揉了揉他的頭發:這么著急??? 誰著急了。 鄭江停輕笑:我著急,我比誰都著急。 楚纖站起身推了鄭江停一把,人是半點沒推動,自己到差點栽了過去,他順勢將錢袋子塞到鄭江停懷里:拿去。 鄭江停沒接:你收著。 讓我攢著? 鄭江停道:買房舍的錢我會攢,你不必費心。日里總有花銷,你把錢留著自己用,若是沒銀子了便同我說,別難著自己,不同我說也無事,反正鋪子里的銀子進出都經了你的手,你便自己拿去用。 這些日子里忙著做事兒,他關心楚纖的時候也少了,自家人不像張賦和周海新一樣按月發工錢,前幾日鄒筠同他拿錢去買做春衣的布匹他才想起這回事兒,都好久了,他竟沒給過纖哥兒錢,雖然日常飲食衣物他都有開銷著走,但小哥兒總有自己要花錢的地方。 楚纖早把鄭江停當做一家之主,平日里自己的醫藥費用都是由他給結的,自己倒是已經沒有了什么大的花銷,不過聽他這一番話心里還是高興,若是別人給錢他不會想收也不會樂意,不過自己未婚夫君給的,他還是很樂意的。 兩人一道回了青梧巷,忙碌了大半日一身的土豆味兒,鄭江停燒了些熱水,等著水燒開了以后他打了兩桶提到楚纖的屋子里,水很是guntang,兩桶倒進浴桶里沖上冷水已經完全夠泡澡了。 鄭江停試了試水溫:小纖,過來看看水溫合不合適。 楚纖散了頭發,聽到聲音連忙拎著籃子去凈房,他俯在浴桶邊上把手伸進桶里撩了撩,溫溫熱熱的:可以了。 鄭江停昨兒聽鄒筠念叨漂亮的姑娘小哥兒在采春節的時候都會用鮮花泡澡,再穿上花熏的新衣,簪花帶花環,打扮的十分細致莊重,他方才進來瞧見纖哥兒的桌上有熏好的衣服,按照楚纖的容貌,待會兒打扮起來該是何種模樣。 楚纖提著籃子撒完了花瓣,看著身旁的男子不動聲色卻眉眼上揚,他湊了過去:在想什么呢? 鄭江?;腥换厣?,合嘴笑了一聲:沒,什么都沒想。 楚纖自下往上打量著人:不會是在想看我洗澡的樣子吧? 鄭江停眼瞼一跳,趕忙道:別胡說! 那是不想咯?楚纖單手蕩著浴桶里的水,挑起長眉頗為遺憾道:雖然我體態單薄了些,但也能稱得上一句膚如凝脂 話還未說完,鄭江停忽然蒙住了楚纖的嘴,他喉結滑動:再說下去我們就得提前成親了。 楚纖抓著鄭江停的手臂,偏頭去看他的臉,眨了眨眼睛:這樣不好嗎? 鄭江停潛意識想說好,作為一個方方面面健全的健康男人,自己如花似玉的媳婦兒時時在面前只能看不能吃已經是一件極其折磨的事情,而且小哥兒慣會撩撥人,猝不及防間就要引誘他,若不是他定力好,婚前某行為估計就要發生了。 他盡力嚴肅道:怎么越來越口無遮攔了,好歹我也是個大老爺們兒,也不知道防著些。 楚纖哼了一聲:不看就不看,干嘛說話那么兇。 你出去吧,待會兒水都涼了。 鄭江停杵著沒動,干咳道:也不是不想看。 現在想看也沒了。楚纖推人:趕緊出去。 鄭江停摸到楚纖散下的長發,像羽毛掃過心癢癢,他道:我給你洗頭發! 楚纖手一頓:你不會趁機欺負我吧。 鄭江停見人面上有心動的跡象,他摸了摸鼻尖,腆著臉問:可以嗎? 當然不行! 那方才還說提前成親好的。 楚纖義正言辭:我隨口一說誰讓你當真。 你竟學會說謊騙我了。 楚纖理虧的松了手:你真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