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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周離泰說到這頓了頓,凝視著莫遲遲道:松高陽,也是我。 莫遲遲繼續點頭,畢竟當時松高陽的行為動機本來就多有古怪,她如今得知真相,竟然也沒有太多意外。 只是轉念慨嘆,原來他們這么早就打過照面了。 *** 沈師弟,你們在秘境里還好嗎? 譚小云見沈蘊之自打上飛舟以后便神情蕭索。雖說沈師弟一貫都是有些冷冷清清的樣子,不過他們與他打交道多了,自然知道多了一些。盡管都是一樣的垂著眼睛,但開心地垂眼和不開心的垂眼也還是有幾分差別的。 難不成,沈師弟已經知道陸鳴和師姐的婚約了? 他們如今正坐在云雷城的公共飛舟上,橫跨天塹峽灣。公共飛舟到底比不上學宮設施完善,二姐僅僅是短途,也沒有什么獨立房間,是以他們就挨著邊上坐在藤椅里頭,側目便是壯美的峽谷飛流。 沈師弟? 嗯?像是被她這么多叫幾聲才回過神來,沈蘊之抬眼看向她。譚小云假意咳嗽一聲,似是而非地安慰道:你可不要偏聽偏信什么多余的話,師姐這人你最清楚,一向自己有主意。 自己有主意? 沈蘊之并不曾聽懂譚小云的暗示,他只是習慣性地重新垂下眼。她當然一向是有主意的,這點他也的確很清楚。 之前飛舟的事故,可查明了? 唔譚小云見他問起正事來,以為自己的安慰奏效,便想起來還應該給他匯報匯報他們失蹤這幾日的調查進展:陸鳴向師父匯報了我們的遭遇,也說了我們的懷疑,不過師父說現在還不是捅破窗戶紙的時候,若叫長老們知道師姐把林澤芳解決了,說不定會反咬一口她戕害同門,畢竟咱們沒有很直接的證據。 這便是死無對證了。 沈蘊之輕輕皺眉,回憶起當時和林澤芳的戰斗,又問:師姐當時將一干魔兵扔向秘陣的動靜,你們不曾注意到? 譚小云只是搖頭:你是說飛舟撞上秘陣那會嗎?蘭舟陣法已破,船頭都裂開來,所有人都在艙底隨時準備進入備用艙,并沒有看外頭的情況。 如此一來就更不好解釋了,沈蘊之有些惴惴不安,他又想到他們已經找到了止爭石,然而石頭還在她手上,也并未交代給他,此刻似乎也不好提起。于是只是補充道:我們在懋別秘境下面看見了一個囚神轉魂的在陣法,風神被囚禁其中。 囚神轉魂?譚小云瞪大眼睛:那不是魔族失傳已久的禁術嗎? 沈蘊之抿抿唇,又繼續道:不光如此,我們還在里頭遇上了真正的長鐮魔兵??梢娺@懋別仙境底下或許真有魔族勾當。 真正的長鐮魔兵?譚小云很快捕捉到這個關鍵詞。 的確。沈蘊之低聲道:我覺得與他一比,之前追著飛舟的鏡陣和魔兵,看起來有些不太像是真的。 聞此論斷,譚小云很是震驚。 電光火石之間,她突然想起和陸鳴一道在隕落飛舟邊等待救援巡邏時,在船尾發現的靈石灼燒痕跡,她當時還只以為是有弟子在甲板上與魔兵戰斗留下了什么,然而如今一看,也有可能是點燃靈石的傳送陣。 你們最后離開之前沒有檢查飛舟嗎? 譚小云搖頭,有些悶悶不樂:莫家的侍衛著急趕人,我怕他們來詢問師姐下落再起沖突,便先帶著陸鳴走了。 不過應該沒關系吧,陸鳴就是忙著這事呢,他已經受長老會的命徹查此事了,你也不要太憂心。 沈蘊之只是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 你的意思是? 弟子懷疑是有人想假借飛舟撞擊秘陣,好攻出破口來給需要的人開路。 無崖子捏了捏眉心轉身看向站在下首的陸鳴:你可知你這一句話,已經把平文宗的魏長老和洗金派的韓長老都算了進去? 然而陸鳴語氣不曾動搖,只是堅定道:弟子明白。 你說給需要的人開路,開什么路? 陸鳴聽到這個追問像是猶豫了一瞬,這才繼續道:師姐方才傳信回來,說是她和沈師弟找到了止爭石,而且,懋別仙境的地下洞xue里,有人使用囚神轉魂的禁術,在熔煉嗽金鳥和風神的神魂。 什么???這下無崖子的神色陡然嚴肅起來。 囚神轉魂,這個詞他許多年沒有聽見過了,這本是當年傳聞有人要復活魔神時傳的沸沸揚揚的魔族禁術,但多年來一直沒有什么聲息,仙門這邊一直都只將此當做半真半假的小道消息只因囚神本就是聽起來不太可能的事情,又要獻舍許多法力高強之輩用以轉魂,成事的可能性看起來極小。 難道是他們低估了魔族想要復活魔神的愿望之狂熱? 還有一事。陸鳴繼續道:我們在懋別仙境里偶遇了魔族南山隱居一脈,他們有魔族的內部消息,也是想要調查懋別仙境究竟有什么鬼。弟子斗膽推測,魔族內部并非所有人都想要復興魔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