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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陣法了。石頭里的聲音又開始嘰里咕嚕地自言自語。 為了不顯得像個自言自語的神經,莫遲遲并不會出口應答這石頭的話,只是暗自順著他的指示找到了據說是唯一出路的傳送陣。 沒錯,她后來在系統的模型里翻來翻去,發現雖然這個大洞xue里藏著許多小石窟,卻沒有一個石窟外頭是有出路的。 換言之,走是走不出去的。 而藏在石頭里的神秘人告訴它,風神說的出路就是眼前的陣法。 宿主,你真要跟著這怪石頭走? 哦,系統也可以聽見石頭的聲音,這下好了,簡直是三人會議。 莫遲遲并不完全相信這個之前貿然開口想要她誅殺沈蘊之的神秘人,但正如對方所言,若是不聽他的,他們好像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她無奈問系統道:難道你還有什么好辦法? 他們現在負傷的負傷,靈力耗盡的靈力耗盡,若再浪費時間在洞xue里亂轉,不知道又會遇上什么意外。 至少從方才的經歷看,這石頭沒有至他們于死地的心思。 而且這石頭再三向他們保證這陣法能夠出去,態度十分誠懇。 莫遲遲側頭去看沈蘊之,對方像是一直在出神,察覺到她停下步子才抬眸看她。 其實這后頭有什么,我也不敢完全確定。 沈蘊之卻只是在聽完她的話后輕輕嗯了一聲。 他總是如此,對她的決定全無異議,好像不管她怎么做他都會肯定。 你莫遲遲還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取出一粒丸藥來,摸摸鼻子朝他遞過去,低聲道:雖說這不光是我一個人找到的,而且只是一部分,但權且先當做還點點債吧。 這是?沈蘊之接過丸藥放在手心,丸藥小小一粒,是珠圓玉潤的奶白色,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具體是什么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莫遲遲眨眨眼,心想的確暫時還不能告訴他關于他身上血統的秘密,于是開口掩飾道:總而言之是好東西,但是得按照我給你的日期吃才好。 沈蘊之全然信任她似的點點頭,抬手吞下了丸藥,也不問這究竟是什么。 莫遲遲有時候會為他這實心眼擔心,怎么看起來這么容易上當受騙??? 下次若是旁人給你東西叫你吃,你可不能這么不長心眼地直接應了。 莫遲遲一面叮囑他,一面抬手開始掏出靈石擺陣。 卻聽到身旁穿來極輕的笑,她轉眼,沈蘊之已經重新抿唇站好了,神情乖巧得很,只是眉角眼梢還殘留著一點融雪般的清淺笑意。 你又笑什么? 沈蘊之卻只是搖頭,半個字都不說了。 好吧。莫遲遲已經習慣了不再逼問心口不一的沈貓貓說出自己的心理活動,于是只皺著眉轉回頭做事,不過她很快又想起另一件事來:還有方才,我差點忘記和你算賬,若是你下次還是那樣貶低自己,我定不饒你。你總這樣說自己,那我喂給你的藥啊,送給你的東西啊,豈不都是白瞎了,難道我會浪費力氣對一個我不在意的人好嗎? 她說完這話卻半晌沒聽見回應,再次轉頭看去,卻見沈蘊之垂著眼,面色更紅了,大約是察覺到她在看他,又輕又快地望了她一眼,而后才低低地應了一聲。 都怪他表現得奇奇怪怪的,搞得她好像也有些臉熱起來。 不過莫遲遲手上動作未停,依舊努力嚴肅著表情地補充道:你明白了沒有???聲音那么小,我都聽不見。 我明白了。 沈蘊之的聲音雖然還是很輕,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叫她莫名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說他的名字是沈蘊之。 那時他的話語也是這般鄭重的。 走吧。莫遲遲壓下那股莫名的心熱,握住沈蘊之的手走進發光的陣法里。 總之,不管前路如何,她都會和他一起面對的。 *** 為何師姐還沒帶著沈師弟出現? 譚小云有些焦急,手上還攥著方才的傳音符牌。 明明說好了那邊事情已畢,他們很快就會前來匯合,如今世家的人已經趕來馬上就要撤離了,這倆人卻還沒個影子。 你真的把地方告訴他們了嗎? 我說了的呀。陸鳴同樣有些心焦,只在艙內來回踱步。 幽公子聽聞世家來人,還是選擇安全起見,帶著他在暗處的四個護衛先行離去,只留下了一枚可以聯系的秘符,囑咐陸鳴等人回來后一定要告訴她。 在兩位長老的安排下,部分弟子們在飛舟外輪流值守,其余人都被限制在自己的房間里休息。 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陸鳴和譚小云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眸中看見了一絲驚喜。 然而打開房門,迎接他們的是兩句沉冷的少爺、小姐。 世家的人已經到了。 少爺,世家接應的飛舟已經從秘陣破口處進來了,您和大小姐請速速隨我來。 另一位譚家的侍從對譚小云說的也是相同的話。 如此情景,陸鳴已經可以猜到因為學宮飛舟此次的意外,南北世家約摸已經開始相互撕咬了,彼此不信任的情況下,各個世家大概都調用了自己的飛舟,這或許也是為何世家護衛來得并不算快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