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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遲遲竟然就這么站在角落里聽這倆人絮絮叨叨了好一會,直到他們打開房門離開。 這種聽著自己以前的下屬在背后聊起自己的感覺,還真有些奇怪,尤其是她在那個世界已經是一個死人的情況下。 但又有些怪異的感動。 大家在末世的確見慣了生死,但生死之外,練就的似乎就是這種平淡又悠長的質樸懷念。 但是話說回來,這倆家伙到底在幫她祈禱什么玩意???還什么愛得真誠熱烈?光棍城主有什么丟人的? 不過他們最后說的話,倒是對她有些啟發,一個人究竟是什么樣的,大概只有真正相處過才會知道,是這樣嗎 便是在這樣復雜的情緒里,莫遲遲被耳邊一聲清亮的呼喚叫醒了。 師姐!我們來看你啦! 莫遲遲睜開眼,覺得自己的腦子都睡得有點發昏。 果然,她回到了還需要當龍傲天老媽子的現實里。 不過她望向窗外,發現自己這頓覺睡得倒是格外久一些,她回到草舍時還剛過正午的樣子,現在窗外卻已經是暮色沉沉了。 等她出房,才發現陸鳴和譚小云已經把食盒擺到桌上了。 師姐愛吃的蛤蜊生,佛手金卷,還有一道甜的。 雖說莫遲遲沒覺得睡了一覺后自己心情變好很多,但仍止不住有些垂涎美食。她面上還是很正派,只是邁向餐桌的步伐快了點。 正當她準備落座舉筷,陸鳴突地啊呀!大叫一聲。 少年人一拍腦門道:忘記拿上家里帶來的蘭生酒了,不是應該正好配上蛤蜊生嘛! 譚小云年紀雖小,卻是個酒癡,聞言自然激動,一邊嘆道你怎么不早說,一邊又問陸鳴能不能現在去取來。 我提著食盒走了一路,這里你最想喝,你自己去取吧,找我院子里的長隨就行。 因確實是譚小云最愛喝酒,她很是干脆利落地扭頭出了草舍。 莫遲遲看陸鳴這一番cao作,倒有些想知道知道這小子要單獨和她說些什么。 似是伸著脖子確定譚小云已經出了院門,陸鳴這才轉回臉看向莫遲遲,他像是打了會兒腹稿,然張口卻欲言又止起來。 莫遲遲挑眉:有話就說。 嗨,被師姐瞧出來了。陸鳴撓頭,很是殷勤地把蛤蜊生往莫遲遲面前推了推,討好道:我今日比試奪了魁首,還不錯吧。 莫遲遲自然是知道的,她離開前還瞥見那張名單了,更是知道沈蘊之排在后頭。不知為何,她仿佛無師自通地能想象得到沈蘊之得知自己名次時的神情。 想必又是嘴唇微抿,眼睫低垂,大寫的落寞。 她還是能看出他想贏的欲望的。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師姐今日仿佛沒什么精神似的陸鳴說到這像是偷偷掃了一眼莫遲遲的神情,又接著道:祖父之前也囑咐我要多看顧一下表姐的情緒,表姐最近可是遇上了什么煩心事? 莫遲遲抬眼去看陸鳴,卻見對方那雙時常帶笑的桃花眼里浸著一脈汩汩流淌的真心實意,他手肘支著桌面,整個人被暖黃的燭火烘著,望見她的視線后,又露出一個極開朗明媚的笑來像是一顆小太陽。 也無怪乎能當龍傲天。 這樣真摯熱情似驕陽一般的少年人,哪怕懷揣著的并非是出于愛慕的關懷,想必也挺讓人感動的。 不知出于什么樣的心態,莫遲遲在那股莫須有的夢境余韻里放下筷子,端正了身姿,清清嗓后開口道:我有一個朋友。 陸鳴點頭表示在聽。 我這朋友,遇見一個很是欣賞的后輩,也因欣賞他傳授了很多自己的研習法門,但對方她說到這頓住,在腦海里斟酌了一下用詞,才繼續道:對方隱瞞了自己學習的真實水平,而且這個后輩這個后輩的身份有些,會讓人有些刻板印象,你知道什么叫刻板印象么? 莫遲遲說到此處轉頭問陸鳴,又看見對方面上似乎憋著什么古怪的笑意。 她皺眉:你這是什么表情。 咳咳,沒什么沒什么。陸鳴被她一橫,很快調整神色開始反問:那,這個后輩可是學成了師姐友人所授的法門? 莫遲遲點頭,又補充道:而且學得很好,甚至在原來的方式上又有精進。 既然后輩有心隱瞞,那師姐的友人是如何得知對方水平的,這位后輩可是贏了什么比試? 自然是贏了。她心說贏的就是你小子呢,不過臉上還是一派嚴肅。 這便是了。陸鳴說著一臉得意地倒杯茶放進莫遲遲手里,師姐之前不是還教我們藏好自己的殺手锏,留到必要時刻再用才能發揮最好的效果。 莫遲遲聞言一頓,她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也知道連著前日與林澤芳的比試或許都是沈蘊之的戰術,可我是咳咳,可我那位朋友是教授后輩的人,難道他連她都要瞞嗎? 陸鳴聽見她的反問,臉上又出現了憋著什么的神情。 或許是師姐的友人想岔了,便說我,平日里比試,也想著若是用新招勝了,一來算給師父師姐留個驚喜當添頭。只是保險起見,先前不說,敗了也不會太丟臉。想必那位后輩這般攢勁要把招數留到終局再用,就是想當做驚喜贏給師姐的友人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