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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才過了一年多,虞候爺竟將人給接回長安了,這也太不把王爺的話當回事了。 傅景驍微瞇起眸, 半晌后才道:“知道了?!?/br> 見傅景驍沒有多言,夜翎便退下了。 第二日中秋, 喬氏請了城里當紅的戲班來家中搭臺唱戲,想要熱鬧熱鬧的過個好節。 一家人吃過團圓飯, 便圍坐在院中戲臺前看戲。 虞卲又去請了凌平, 想著他今年沒回姑蘇城,一個人孤零零的過節怪寂寥的。 凌平起先還有些不好意思,捱不過虞卲軟磨硬泡答應了。 小半年未見, 凌平似乎又曬黑了不少,也結實了不少,憨憨地向虞家父母行禮。 喬氏見了凌平,難免又想起去年的虞卲,他去年也是中秋還留在長安,只寄了封家書回姑蘇。 少年郎本就騎術高超,又無需帶著女眷駕車慢行,從長安快馬加鞭回趟姑蘇城不是難事。中秋佳節本是一家人團圓的日子,朝廷既給了假哪有不回家的道理。 喬氏看著一旁正和虞卲碰著酒杯的凌平,不由道:“你們這些混小子啊,難得過節都不愿回趟家,就只會讓我們這些當娘的牽掛著?!?/br> 凌平撓了撓頭,靦腆一笑解釋:“虞夫人教訓得是,本是準備回去了,臨了軍中有差事,沒走得成?!?/br> “等你下次回去,在家里的地位就不如一塊栗子糕了?!庇輩p想起去年的自己,與凌平碰了碰杯,忍不住打趣道。 “得,聽你這么說,若明日軍中無事,我還是需回去一趟才是?!绷杵叫χ氐?。 “好端端的,過個節能有什么差事?”虞卲又問。 “殿下要練兵,我怎么能缺席呢?!绷杵胶攘丝诰?,無奈道。 皎皎月色,戲聲悠悠。 虞卿卿本專心致志地看著臺上人唱戲,忽而聽見凌平說了句殿下要練兵,狐疑地看了過去。 “練什么兵?”她問。 凌平回頭望了過來,和虞卿卿一對視,猛然又想起他從前那不該起的心思,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曬得黝黑的臉龐印上一層淺紅,仿佛喝醉了酒。 覺著有些尷尬,他趕忙別開眼:“應當是殿下想組一隊精兵出來,靠練兵來挑人呢?!?/br> 虞卲拾起一?;ㄉ?,向虞卿卿一扔,不偏不倚恰好砸在她頭上:“小孩子別插嘴,看你的戲?!?/br> 虞卿卿瞪了虞卲一眼,心里卻升起一絲慌亂。 凌平口中的殿下是傅景驍,他憑白無故地組一隊精兵想要干什么? 她心口跳得厲害,又想起那日在馬車里,傅景驍問她想不想當皇后。 他不會真的要逼宮造反吧? 一家人都在院中看戲,她一時走不開。只好沖羽兒招招手,讓她附耳過來。 “你腿腳快些,去祁王府看看?!?/br> “嗯?怎么了?”羽兒疑惑。 “若見著他,就讓他早些過來?!庇萸淝溆值?。 羽兒會心一笑,想著姑娘是想見王爺了,趕忙去祁王府請人。 約莫過了兩盞茶的時間,羽兒回來了。 “怎么樣?” 羽兒失落地搖搖頭:“王府沒人,王爺不在師兄也不在?!?/br> 虞卿卿只覺著心中一緊,一不小心將盛著點心的白瓷碟盤打翻在地。 喬氏聞聲看來,關切地問:“怎么了?” 心中仿佛有塊大石頭壓著,讓她喘不過氣來。虞卿卿斂了斂神色,嘴角逞出一抹笑意:“沒事,就是感覺有些困了?!闭f罷,她假意打了個哈欠。 “你這孩子,有客人在還不知要注意點儀態?!眴淌洗亮舜了念~頭,沒好氣道,“覺著困就回屋休息吧?!?/br> 虞卿卿點頭,向父母行禮告退,回到自己的菀香院。 甫一進屋,虞卿卿便急著召出系統,心跳值的進度條上還能再開一次助力錦囊。 心想:要不試一試,萬一能抽出個改變劇情的道具呢? 她沒有再猶豫,心一橫,朝著半透明屏幕點了上去。 金光四射后,機械系統音再次響起—— “叮!恭喜您獲得一壇【五星桃花釀】!” 虞卿卿:?????????????? 虞卿卿: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 另一邊,傅景驍身著一襲黑衣勁裝,騎在高頭駿馬上,宛若與夜色融為一體。 中秋佳節,家家戶戶張燈結彩,萬千燈火映照著夜空。 可夜色下的皇宮卻靜謐得可怕。那漆紅的巍峨宮門,仿佛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獸,等著傅景驍緩緩走近,再一瞬間將他吞噬。 這一條路,傅景驍上輩子走過一次。與上輩子不同,這一次他獨自一人走過這條路,身后沒帶那一千鐵騎。 夜翎早已安排妥當,今夜宮中值守的將士都是他的人。 傅景驍勒緊韁繩,隨著一聲馬兒的長鳴,策馬向宮門而去。 甘露殿內。 “稟皇上,祁王入宮了……” “逆子!” 嘉賀帝緊握著手中的密信。 那密信上只有短短七個字——中秋夜,祁王逼宮。 心中的怒火仿佛已經要吞噬掉殘存的理智,將手中的青花瓷杯狠狠地砸向御案之下。這一番動作,似乎已經用盡他全部的力氣,嘉賀帝不由地又厲聲干咳了起來。 “皇上……”安德海趕忙為其遞上太醫院準備的藥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