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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這么容易套出話來,上一世太子又怎會查不出來呢。行刺之人恐怕早有準備,追肯定是追不上的了。 傅景驍眼眸微瞇,又道:“查查那暗器?!?/br> 夜翎上前,仔細查看荊州知府胸前的利刃,將其擦拭干凈后這才呈到傅景驍面前:“王爺,與那日行刺之人所用暗器是一樣的?!?/br> 傅景驍嘴角繃成了一條線,點了點頭未再多言。 第五十七章 jiejie可曾讀過書,最近在吃…… 虞卿卿這一禁足便是整整一個月, 直到安王妃生辰宴這日,她才被虞鴻章放出來,同喬氏一道前往安王府赴宴。 安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 不掙權不攝政,自幼便與皇上關系親厚。安王好色, 府中妾室眾多, 今日卻也是給足了正房嫡妻面子, 宴席排場格外盛大浩蕩。 安王府后花園,各色花卉開得正艷麗。 赴宴的小姑娘們湊在一起,賞花敘話,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胭脂水粉,金玉首飾。 本來聊得好好的,可有人卻偏偏想將話題往別的方面引—— “咳咳,不是我掃興,夫子半月前推薦的那本古書,各位可有去看?明日上學怕是要choucha了吧……” 虞卿卿稍一抬眸,說話之人她是認識的,乃吏部書令史家的女兒——何晗。 何晗是明月縣主身邊的跟班,虞卿卿剛回長安哪會兒, 何晗便假意來結交她,實則是想看她笑話。在座的姑娘們, 大多都在宮中女學上學。虞卿卿沒去女學,夫子推薦的古書自然也不知道是哪一本, 便沒有接話。 一姑娘答:“可別說了, 那書中文字晦澀難懂,我看了三頁便再也看不進了?!?/br> 一姑娘嘆:“何jiejie快別說了,難得今日高興。夫子要choucha那也是明日的事了?!?/br> 眾姑娘跟著附和, 何晗卻不準備放下話題,轉頭故意問虞卿卿:“虞meimei可看過?” 虞卿卿稍蹙眉,覺著何晗這話問得有毛病。自己又不曾在女學上學,哪里知道她們在看什么書。 “不曾看過?!彼卮鸬?。 “你瞧我這記性,忘了虞meimei尚未入我們女學的?!焙侮弦慌耐?,佯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頓了頓又繼續問,“那虞meimei近來看些什么書,也給眾姐妹推薦推薦?!?/br> 虞卿卿不明白何晗為何總同書過不去,似乎非得讓她說出個書名來。默聲擰眉,腦中思量著該如何答復才是,怎料何晗卻未給她這時間,轉而驚呼道:“虞meimei生得漂亮,卻也要多讀些書才是,咱們姑娘家的雖不說要滿腹經綸,卻也不能目不識丁呀?!?/br> “就是就是,姑娘家也不能沒文化嘛?!?/br> “何jiejie說得對?!?/br> …… 聽著這一陣竊竊私語,虞卿卿不由地抽了抽嘴角。鋪墊這么多,敢情就是為了在眾人面前嘲笑她沒文化,是個漂亮的花瓶? 何晗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她從明月縣主那聽聞,虞卿卿此人心計頗深,讓明月縣主吃了好幾次癟。她自幼飽讀詩書,在長安眾貴女中享有“小才女”的稱號,便想在眾人面前讓其出丑鬧笑話。 如此看來,這虞卿卿也沒那么難對付嘛。 虞卿卿將何晗臉上那點狡黠之意盡收眼底,她淡淡地挑眉,沖何晗道:“何jiejie飽讀詩書,meimei自愧不如。我確實看書較少,最近在讀的也就一本南梁文人任詞伍的《華文梅賦》,不知何jiejie可曾讀過?” “任詞伍?” “《華文梅賦》?” 兩個陌生的名詞從虞卿卿嘴里說出來,眾人又是議論紛紛,皆搖頭表示不曾聽說過。 何晗冥思苦想,卻始終想不出虞卿卿說的這本書究竟寫的是什么。她剛笑過虞卿卿沒文化,可現在她口中的書,自己卻沒讀過,豈不是被倒扳一頭很沒面子! 思及此,她斂了斂神色,泰若自然的開口:“嗯,這本書雖有些偏門,其咬文嚼字卻是頗為講究,我也只是粗略的讀過一二?!?/br> “當真?”見何晗上鉤,虞卿卿笑道,“何jiejie真讀過這書?” 何晗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口水:“當然是真的?!?/br> “哎呀哎呀,可惜了……”虞卿卿搖了搖頭,慢悠悠地道,“可這個人,這本書,都是我胡編亂造的?!?/br> “噗——”何晗差點將口中茶給噴了出來,“你說什么?” “何jiejie不信,不妨將作者和書名倒過來念念?!庇萸淝湫Φ?。 不等何晗在心里細細揣摩,已經有人替她倒著念了出來。 “任詞伍?無此人!” “華文梅?沒文化!” 何晗父親官職雖不高,可她與明月縣主交好,長安貴女也就賣明月幾分薄面,對她還算客氣。何晗那曾在這么多人面前掉過臉面,心中頓時火冒三丈,執起手中的茶杯,便想虞卿卿扔去:“你、你欺人太甚!” 虞卿卿側了側身,茶杯擦過她的耳側飛了過去。再一抬眸,便見何晗胸口劇烈起伏,五官也有些扭曲,起身似乎要沖上來。 眉眼一挑,虞卿卿眸光微冷。若非自己躲得快,這輩子砸中的可是自己的臉!虞卿卿知道臉上留疤的滋味,格外珍惜自己現在這張臉,下一瞬,她端起自己的茶杯,將杯中還有些微燙的茶水,直接向何晗潑了過去。 “??!” 此時,何晗臉上已掛著幾片茶葉,茶水順著下顎線緩緩往下,落到素凈的白衣上,整個人顯得狼狽至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