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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把她傅景驍吵醒悄悄松手,視線移到她緊閉的雙眸上。 見她沒醒又朝著她的臉輕捏了兩下,膽子不小夢里都敢嚇他! 睡得這般沉,應當是醒不了的。傅景驍這樣想著,心下剛要松口氣,下一瞬,一雙美目映著窗外淺淺的月光正看向他。 眸光閃了閃,傅景驍趕緊捂住她的嘴,見她眼底劃過一絲驚恐之色,啞聲低語道:“是我?!?/br> 虞卿卿早知道傅景驍在姑蘇城,現下也聽得出他的聲音,眼中的恐懼逐漸變成了怒意。這是她的閨房,這人根本不該出現在這里! 傅景驍自然能察覺出她在生氣,掌心下的臉龐已有些發熱,呼出的溫熱氣體傾灑在他掌心里。 再次低語道:“你別喊,我松手?!?/br> 虞卿卿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傅景驍剛一松手,她便一把扯過身上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整個人縮到了床榻的最里邊,那一雙美目已是怒火中燒。 “五殿下這是作甚,是還在怪罪我四meimei不知禮數,想要報復我家,所以來害得我身敗名裂嗎?”虞卿卿從被褥里露出個頭來,瞪著坐在床榻邊的傅景驍,憤恨地道。 許是怕驚動丫鬟,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可那語氣里的憤怒卻是沒摻半分假。 見她滿臉不快,眼里皆是防備,傅景驍很是無奈道:“我不過是想來見你一面,和旁人有何干系,更何談得上報復二字?!?/br> 虞卿卿偏過頭去,不愿理他,沉默良久才開口,語氣里全是些陰陽怪氣:“見我?莫不是五殿下想見人,都是這般直接闖人家閨房?” “我派人去請過你了,若不是你胡言‘不認識’,我怎會出此下策?!?/br> 虞卿卿回想起燈會上夜翎請自己過去,她本以為但是拒了便再無旁事,哪曾想傅景驍會直接闖到她屋里來,早知如此還不如但是跟夜翎走呢。 見虞卿卿面上緩和了些,傅景驍沉了沉聲,又問道:“為何說不認識?” 虞卿卿緊咬著唇不答話,瞥了眼窗外,夜色依然靜靜地,似乎還未驚動她的丫鬟,忙垂眸催促道:“殿下見也見了,可以走了吧?!?/br> 虞卿卿沒答他的話,傅景驍也不追問,身子微微向前傾靠向她,不急不緩地道:“我快馬加鞭趕了一整日的路,就想見你一面,你就這般無情地急著趕我走?” 眸光里閃過一絲詫色,虞卿卿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傅景驍的話。從長安城到姑蘇城距離可不短,為了見自己一面,真用得著這般日夜兼程嗎? 心里稍稍有些動容,可嘴上卻還是語調冷冷:“殿下見我作甚,我也沒求著殿下來見我?!?/br> 見她那滿身防備的小刺終是收了進去,傅景驍眉間稍舒展了些??伤F在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這模樣實在不是能好好說話的模樣。 稍一抬眼,見坐在床榻邊的男人,正在解自己的外衫。虞卿卿臉色一黑,壓著聲驚呼道:“你干嘛!” 這混蛋!她就知道他沒這么簡單! 傅景驍解下外衫,向后抬手將其蓋在了虞卿卿的頭上:“先披上,你總裹在被子里也不舒服吧?!币娝粸樗鶆?,又道,“我不看?!?/br> 傅景驍正經端坐地坐在床榻邊,輕閉著眼不再看她,盡顯君子做派。等了半晌,見他還不動,虞卿卿這才松開緊緊拽著的被子。 她的衣衫其實都掛在一旁的衣架上,只是不方便去取,只好暫且將充滿男人氣息的外衫披在身上。 傅景驍脫下的外衫上,還能感受到他殘留的余溫。虞卿卿面上不由地有些泛紅,低聲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冷靜開口:“殿下還想與我說些什么?” 傅景驍睜開眼,目光再次看了過來。 她沒挪位置,嬌嬌小小地跪坐在床榻最里側,背脊挺得直直的。 原本只打算來看看她,可待她醒了又不忍離去,若是不留久一些,往后她再說不認識他怎么辦。 可要說些什么呢? 他不會哄姑娘,自然也不知該與姑娘聊些什么。 思來想去緩緩開口:“虞卲已調進了宮中的禁衛軍了?!?/br> 聽見兄長的名字,虞卿卿頓時來了興致。 男子終究是沒有姑娘家心細,虞卲入長安許久家書都只寄回了一封。父母擔心兒子,她自然也是念著哥哥的。 “哥哥過得可好,有沒有人可以刁難他?”虞卿卿忙問道。 雖說虞宏章從商未從政,但虞家好歹是皇后的娘家,虞老爺又是舊臣,哪有人敢為難虞卲,巴結還來不及呢。 只是,這般實話對虞卿卿說了就沒意思了。 傅景驍見她對虞卲的事很是在意,悄悄起了心思:“我記得現任禁軍統領原是我麾下的校尉,你若擔心回長安后我去提點幾句?!?/br> 一時間,虞卿卿哪會多想,一聽說傅景驍還能和哥哥的仕途搭上點關系,也不敢在對他冷言冷語。稍稍向他的方向挪了挪位置,有些不確定地道:“真的?” 靜謐的月光并未照到他眼底藏著的笑意,見姑娘開心,語調也柔下幾分:“我這般幫你哥哥,二姑娘下次可還會不記得我?” 虞卿卿紅了紅臉,低頭掩飾心虛,小小的嗯了一聲。 …… 沒過多久,窗外傳來幾聲有些怪異的鳥叫。 虞卿卿沒有在意,傅景驍卻是為皺起了眉。鳥叫是夜翎的暗號,提醒他時辰不早了。有差事在身,可不能過分貪歡,傅景驍只好同她告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