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書迷正在閱讀:獨寵醫凰:夫人請賜教、霸總裝A我偽O[女A男O]、穿書后被反派撩心動了、女尊世界的白蓮花、穿越明朝當皇帝、反派師弟不可能那么可愛[穿書]、穿成魔女后我擄走了神明之子、九幽戰神、火影之大土豪、神級小保安
“夠了,煦明你別為難大夫了,你跟娘進來吧,我有話要對你們說?!眱仁覀鱽砹搜阒萸謇涞穆曇?。 這是醒來后,他第一次開口。薛煦明下意識地松開了手,許殊讓人送走大夫,然后關上門,拉著小兒子進了內室。 薛煦州坐在床頭,人瘦了一大圈,看起來有些羸弱,精神也不怎么好,一片頹廢的樣子,但比起前些日子那種到死不活的狀態好多了。 薛煦明見他清醒了,松了口氣:“大哥,你可真是嚇死我了,沒事拿刀砍自己干嘛?!?/br> 薛煦州輕笑了出來:“以后不會了。這段時間讓你們擔心了?!?/br> 許殊沒說話,薛煦州的狀態明顯不對,跟事發那天的狀態判若兩人,像是忽然沒了斗志。 果不其然,薛煦州接下來的動作證實了她的猜測。 他從枕頭下拿出一封墨跡很新的信遞給薛煦明:“看看?!?/br> 薛煦明打開,拿出信紙,“任命書”三個顯眼的大字讓他傻眼了:“大哥,你……” 薛煦州垂眼看著包著厚厚紗布的右腳,輕描淡寫地說:“煦明,我練武傷了腳,落下了殘疾,薛家軍就交給你了?!?/br> 薛煦明和許殊齊齊失語。 兩人這才明白,薛煦州為何會拿刀自殘。 薛煦明惱火地說:“你怎么這么傻?我需要你讓著我嗎?你就算不想管薛家軍了,那辦法多得是,為什么要用這種自殘的方法?” 許殊沒作聲。薛煦州這方法雖然極端了點,但不得不說這確實是最直接、最一勞永逸的辦法,也是能讓軍中將士最好接受的方法,同時還能讓外界少些揣測。不戀愛腦的時候,薛煦州還是挺冷靜果斷的,對自己也夠狠。 薛煦州自嘲一笑:“不是為了讓你,是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心里好受些。比起族人的血淚,我這點傷痛算得了什么?” “大哥……”薛煦明滿臉的不贊同,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前世歸前世,這輩子是這輩子嘛,大哥何必為了莫須有的前世傷害自己呢。 可能是兄弟連心,察覺到了薛煦明的想法,薛煦州苦笑著說:“娘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行刑那日,血流成河,我們薛家人沒死在戰場上,反倒死在自己人手里,連老弱病殘都沒能幸免。是我對不起他們,我不配做薛家的當家人,煦明,以后這個擔子就交給你了?!?/br> 薛煦明瞪大眼,不敢置信,又來一個,為什么大家都有前世的記憶,偏偏他什么都記不起來。 許殊倒是不驚訝,書里說了薛煦州會在婚后的第三年恢復記憶,如今不過是受刺激提前了而已。難怪醒來后,他要死不活的呢,感情是記起了自己上輩子給族人帶來了多大的災難。 書中,薛煦州恢復前世記憶后也是又痛又悔,只是那時候弟弟一直呆在京中,沒上過戰場,撐不起薛家。他恨自己,但更清楚,他若不振作起來,薛家以后還會落入那樣的境地。因而愧疚之后,選擇了奮起。但現在不一樣了,弟弟成長了,母親有了更好的選擇,他有些心灰意冷,但同時又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以后就辛苦你了?!迸牧伺难忝鞯募?,薛煦州看向許殊,鄭重地說,“娘,對不起!” 許殊揚起笑容:“這也不全是你的錯,都過去了?!?/br> 垂下眼瞼,他沉默了幾息后說道:“陸瑤下毒謀害母親當不是陸家或皇后所指使的。他們現在拉攏薛家尚且不及,又怎會做出這種于己沒半分好處的傻事?!?/br> 許殊點頭:“我知道,應該是東宮那邊動的手。陸瑤兩個月前出去跟東宮那位見過一次,回來后就有些魂不守舍的?!?/br> 薛煦州愕然,繼而自嘲一笑:“是我多慮了,娘心里想必有了成算?!?/br> 許殊沒否認,只問:“你打算怎么處置陸瑤?” 薛煦州可不認為這是在征詢他的意見,他此時此刻異常清楚,他娘也變了,經過上輩子的慘烈變故,他娘早已不是印象中那個賢淑、傳統,以子為天的閨閣婦人。 “我聽娘的。上輩子她陷我于不義,害了陸家一百多口人,還連累了舅舅他們。這輩子竟絲毫不知悔改,還對娘下毒手,怎么處置她都不為過?!?/br> 許殊點頭:“成,既然你問我的意見,那我便說兩句。她懷了陸家的血脈,不管她犯了多大的罪,孩子是無辜的,暫且不能要她性命。而且這時候若處置了她,我們跟陸家的關系肯定會走向對立,豈不是如了東宮的意。所以你帶她回族地守墳吧,等她生下孩子,怎么處置隨你,我只有一個要求,你們以后不要再回京城了!” 她不知道這輩子薛煦州還會不會原諒陸瑤。但即便有一天,他重蹈了書中的覆轍,原諒了陸瑤,重新燃起了對陸瑤的愛情也沒關系。他這一去,就是一介白身,還是個瘸子,無權無勢,不但不能提供給陸瑤富貴的生活,恐怕還要讓陸瑤這個兩輩子的富貴閑人cao心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事。 若從云端墜入平凡,日日粗茶淡飯,辛勞清貧后,他們還能像書中那樣恩愛兩不離,那許殊倒是佩服他們! 薛煦州對此沒有意見。雖然薛家的族地在一個邊陲小鎮,環境惡劣,窮山惡水,好幾代前族人都搬了出來,只有一些極遠的旁支還留在那里,可他現在實在無顏面對薛家的這些族人。因為每看到一個人,他腦子里就會自動浮現出對方死前的慘狀,這讓他心里根本沒法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