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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畢竟是個演員,比演技溫諾柔匹之不及。 眼下,顧希音沒有抹口紅的唇略顯蒼白,若是不了解實情的人,一看便知她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 可惜所有的人都去了世豐國際,別墅里只剩一些與陸家關系好的,不可能會信她鬼話的人,也就不存在輿論什么的,來引導形勢的發展。 “溫小姐?!鳖櫹R翩偠藥追?,聲音還帶著一絲明顯的顫音,聽上去可憐巴巴的,很容易便引起男人的惻隱之心。 “我求你離開司奕哥哥吧,他已經夠慘了,放棄了家里的一切,還跟家里斷絕了關系,你別纏著他了放過他吧?!?/br> 真是楚楚可憐。 可要說到放過,到底是誰放過誰。 溫諾柔輕輕瞇起眼睛,凝望著她臉上動容的表情,若不是知道這人演技高超,溫諾柔大概會真心以為這人在為霍司奕打抱不平。 她清楚地知道眼前的這個心機女人只喜歡自己,外人對她而言只是踩著往上攀爬的工具而已。 對霍司奕當然也是這樣。 毫無半點惻隱之心,今天會來也無非是想要再蹭一把熱度,好成功洗白還是怎么樣。 溫嗣還在警局里沒有被判刑,而罪魁禍首卻逍遙法外。 想到這里溫諾柔的臉色沉了沉。 凝視了她半秒,溫諾柔才長吸一聲,眼睛盯著顧希音的眼睛,沒有首先去戳穿顧希音的謊言,她瞇眼將對方打量了一會兒,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卻隱隱感覺從對方這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你知道霍司奕為什么一直追著我不放嗎?!?/br> 顧希音微頓,眼睛里的淚都停了下來,她錯愕的看向溫諾柔,聽她冷靜地說:“十八歲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霍司奕,那個夏天很熱,第一周學校里沒有安排課,而是進行了新生入學學習,學校給我們發了一個小冊子?!?/br> 她比了個大?。骸按蟾庞羞@么大?!?/br> 顧希音再次愣住,完全搞不明白這個女人是要做什么。 可溫諾柔還在說:“學校里的社團學生會都在招人,我被一個學姐攔住,看我是一個人,她一邊走一邊對我說‘學妹,來看看吧人力資源部,咱們部長就是霍司奕!’霍司奕?!?/br> 溫諾柔的聲音吶吶的:“我當場就愣住了,并不能理解憑什么部長叫霍司奕我就要看看?!?/br> 說到這里她笑了聲,似乎在嘲諷過去的自己曾是多么的愚蠢。 “這是我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但‘他’給我的印象并不好,后來總聽說這個學長有多么玉樹臨風,眾星攬月,一見他人誤終生等等,我都沒有放在心上,再后來新生入學教育的最后一天是新生入學大會,我是那一屆的新生入學代表,負責上臺講話?!?/br> 說到這里她聳了聳肩,一瞬間像是回到了當初,她忐忑不安的站在會臺上,面對著臺下幾千人,差一步她就要退縮。 可溫諾柔還是硬著頭皮,盡量裝出一副風趣幽默的樣子應對別人的提問。 “坐在第一排的是學生會負責組織活動的成員,哪怕是裝一裝樣子吧,他們也都很認真的在聽我說話,只有一個人除外,那個人,就是霍司奕?!?/br> 溫諾柔收起了臉上多余的表情,只剩下一個看不清意味的輕笑:“霍司奕第一次見到我時,臉上的驚訝毫不吝嗇的溢于其表,那么一個高傲冷漠自尊心強的人,瞬間變了臉色。而我一開始只是好奇,好奇他是誰,怎么長的這么好看,好奇他發生了什么,看到我時就倉皇躲開?!?/br> “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中四處追逐他的身影,也知道了他叫霍司奕,是大我兩屆的學長,今年讀大三,即將被保送南中大研究生院?!?/br> 可好奇心太重顯然不是什么好事,目光一直追逐著一個男人,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當時有很多人勸我不要不自量力,我唯一的朋友也是,她屢次勸我說,不要在霍司奕身上浪費太多精力,也不要關注他太多,他不是我能招惹得起的人?!?/br> “那會兒我年輕氣盛,心高氣傲,真是心比天高,我不相信。人生第一次隱約懂得那叫喜歡,卻注定求而不得,想了想好慘,后來不斷的努力,不斷的想要接近他,一廂情愿的做了些事?!?/br> 但是后來卻發現池雋說的對,她用一整年的時間證明了別人的話,也最終成為了為霍司奕前仆后繼女人們的其中一個,不過她清醒得早,放棄的快,還未等深陷到無法自拔時,便悍然抽身。 溫諾柔直視著顧希音,臉上連笑容都沒有了。 她只是在單純敘述這件事:“努力過,嘗試了,發覺無緣,只好盡早放棄,在還沒有受到傷害時抽身離去??赡腥诉@種生物啊,奇怪得很,你在他身邊時,他不曾看你一眼,你決定放棄了,他又開始關注你,不斷的對你好,給足了你希望?!?/br> 溫諾柔的語氣平淡,絲毫無法從她的話里分辨出她的情感變化,明明說的是自己的事情,卻又像是在平靜的訴說著別人的事情一樣。 會這樣,大約也無非是她已將這一切看淡。 站在顧希音旁邊的人表情微變,似乎覺得哪里不對,但也說不上是哪里。 正午的風吹過來,夾雜著一絲涼意,從打在人身上,到打在人心上,沒有人發覺墻角拐彎處多了幾個人,他們就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墻體成了掩護,那邊的人也看不到他們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