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什么好人，又何必分手如此之久，還要來厘清責任。

    “我現在已經改了?！庇嗡疽嘟忉尩?，伸手想要拉住許厭，被許厭躲開了。

    “你別碰我?！痹S厭看著游司亦，“游司亦，要是今天以后你還想和我做朋友，現在，開門，讓我下去?！?/br>
    “不然呢？”

    游司亦的眼眸在黑暗中仿若是一道利刃，許厭聽見車門上鎖的聲音，咔嚓一聲。她直到事情開始變得不妙，沒想過游司亦會發神經到這個地步。許厭反手往包里摸，用指紋解鎖了手機。

    游司亦看著許厭，語氣溫柔，但眼神里都是不正常的癲狂。

    “厭厭，陳燼不是好人，我是來救你的?！?/br>
    “我跟他現在一點關系都沒有?！痹S厭認真地說，“你冷靜一點?！?/br>
    游司亦搖了搖頭，說，“厭厭，我從那天見到他第一眼，我就覺得他有問題。他配不上你?！?/br>
    媽那個比的。

    這逼男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你放我下去！”許厭說，狠狠拽動門把手，沒反應。

    游司亦更瘋狂，直接一腳踩了剎車，往前飆了出去。

    就在許厭腦補自己一刀捅了游司亦然后被抓進局子里度過余生的時刻，前方黑暗的道路上亮起一道車燈，伴隨著刺耳的剎車鳴響，游司亦的車一下停下。

    許厭的身子往前傾倒，她狠狠抓住把手，這才感覺自己沒摔出去。

    巨大的光亮之下，有個人逆光而來。

    陳燼的車直接擋在了路口，手里還拿著一把破窗錘。

    游司亦想一腳踩油門直接轟碾過去，身子卻在顫抖，不敢這么做。

    陳燼拽了拽衣領，陰郁地走過來，錘尖往游司亦的玻璃車窗上狠狠一砸。

    許厭能看到他的口型。

    他說，把門打開。

    許厭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包里的手機還在閃動著通話的界面。

    通話對象是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

    此刻，許厭無比感激多年前暗戀陳燼的自己。

    也感激這么多年沒換手機號的陳燼。

    更感激自己優秀的記憶力。

    讓她在危險之中，本能地撥通了陳燼的電話。

    第31章 Chapter 031 陳燼，這樣的……

    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 天光正好破曉，魚肚白的云朵被蛋黃一般流淌而下的陽光而染上金色。紅霞如紗，風吹過的時候帶著一陣晨時的寒氣。

    許厭身上穿著陳燼的那件外套, 寬闊的衣服罩住她瘦的身軀。袖口很長, 許厭捏住衣服的邊緣。

    “抱歉。把你牽扯進來?！痹S厭有些煩悶, 低頭的時分, 碎發落下，散開的模樣很脆弱。晨光熹微, 落在她的側臉，流動的金色勾勒出她鎖骨的線條, 如同溪河淌淌。

    陳燼剛打完電話, 和上面認識的人聊完。乍一聽許厭這么說, 愣了片刻。

    “你不需要道歉?！标悹a走到她的面前，替她把長長的袖子給挽了起來, 一點一點, 輕柔且溫和，慢條斯理?！岸椅液軕c幸能被你牽扯?！?/br>
    兩個人四目相對，許厭眨了眨眼, 挪開目光。

    “你認識的人怎么說？”許厭轉移話題。

    陳燼的指尖敲了敲手機的邊緣, “游司亦還有得查，血檢報告出來, 他估摸著來找你之前，吸了不少氣球?！?/br>
    “哈？”許厭瞪大了眼，“他還吸氣球？”

    氣球不過是別稱，說到底也不過是毒-品的一種。

    許厭沒想到游司亦能沾上這東西。

    “當然?！标悹a慢悠悠地說，“我也還能讓他再碰點別的東西?！?/br>
    欲加之罪，輕而易舉。

    許厭定定地看著陳燼, 她終于知道陳燼的變化出現在哪里了。

    過去他是內斂的，鋒芒不露的。

    現在卻是一把玉刀，刃尖帶血，隨隨便便就能透露出攝人的陰寒。

    他成為了自己國度的王。

    自打游司亦出軌以后，許厭就對他沒多少好感。再加上他性情不穩定，像個小孩子。許厭早就對他厭煩。說是做朋友，其實也很少聯系。只不過心中始終顧及老師......

    游司亦是老師的獨子。

    許厭思忖片刻，說，“算了吧。他接受他應有的懲罰就好?！?/br>
    陳燼似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答應了她，“好。聽你的?！?/br>
    “送你回家？”陳燼的司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車來了，就停在路邊。

    他溫和禮貌，許厭卻覺得少了點什么。

    風吹過來的時候，身體有點空蕩。

    或許她是不舍得身上外套帶來的溫度。

    “我不想回家?！痹S厭咬了下唇，對著陳燼說，“一起吃早餐嗎？”

    -

    許厭和陳燼在警察局附近的老小區門口找到了一家剛剛支棱起攤鋪的早餐店。

    那大叔推了個三輪車，車上放著炸鍋和油，燦黃色的油條正在guntang的油水里翻動。

    他的媳婦兒正收拾完一張小桌子，滿是油的手往自己衣服上的廚房圍兜上正反蹭了蹭，朝著正在走過去的許厭和陳燼熱情地笑了起來，“兩位，吃早飯嗎？”

    “嗯。吃的?！痹S厭朝著女人笑了笑。

    女人連忙讓他們坐，又轉身去拿新的碗筷。

    許厭怕陳燼嫌棄，扯了兩張紙巾，想替他擦下椅子，卻不想陳燼已然坐下，接過她的紙巾，擦起桌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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