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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手設計—— 謝清平笑了笑,他沒有告訴他的下屬,這些事若非此刻從他口中聽來,自己還不能知曉得這般快呢。 只是,再念那個他一手帶大的孩子,他突然放心了許多,她成長的遠比他料想的要快的多。 “大人!”沈林還在繼續,“也因為如此,裴氏之罪坐實,而您連著整個謝府都得了陛下安撫?!?/br> 謝清平含笑頷首。 窗外白雪入簾,落在他掌心,化作清水,洗去他手中塵埃。 所以,他還是清貴無暇的謝三公子,忠心不二的謝丞相,一身清白,不染泥垢。 他曾拼命想要離開她,為此不惜白沙在涅,與之俱黑??墒撬墓媚?,窮盡心力,護著他清正之名,要讓他干凈清白地陪伴她。 “那先楚中,是何人領的頭?”他又問。 沈林正欲望答話,馬夫已經駕停車輛,萬業寺到了。 * 寺中南苑廂房中,定安長公主慕容斕正臥在榻上,其左臂纏著繃帶,面色蒼白,兩眼黯淡,本就近花甲的年紀,此刻更顯蒼老愁苦。 十一月二十一日清晨發起的那場動亂,乃是肅王遺腹子少陽王聯合了靖王所為。后事敗,少陽王當場被捕,靖王頑抗被射殺。禁衛軍清理戰場,刑部于軍帳驗尸,方發現死者根本不是靖王。換言之,靖王未上戰場。故發通令追之。 如此三日不得消息,第四日,昭平長公主命暗子查之。 直到前日,在謝園發現喬裝的靖王,正挾持著慕容斕,欲逃出城去。 因定安長公主身份特殊,暗子并著昭平都不敢妄動,如此驚動女帝。這日在場的人當都難以忘記,十五歲的少年天子,從鑾駕下,未簪鳳冠,未著冕服,只一身戎裝錦袍,對著數丈外的老嫗交手躬身而拜。 朱唇啟合見間不過四字,“祖母,得罪?!?/br> 話音落,弦箭出。 誰也未曾來得及反應,只聽“嗖”的一聲,竟是女帝從身側弓|弩手手中抓起連弓|弩,連瞄準都不曾停留,直接射了而去。 箭從慕容斕左臂連皮帶rou擦過,沒入靖王胸部。 至此,靖王一箭貫胸,身死當場。 而昨日,女帝朱筆御下,圣旨召于四海: 景熙十年十一月二十一日“雙王一公”案,放下刀刃投降者三萬兵甲,盡數充入隆武軍;裴莊英之妻女并茂陵長公主永囚萬業寺凌云臺,無旨不得出;少陽王與靖王之妻、母二族并后嗣,明正典刑,賜一刀斬;少陽王、靖王與裴氏兄妹四人者,生死不論,賜“剝皮萱草”,舉國游示,以震天下。 “阿姐……您去求一求陛下,讓三郎、讓三郎去求一求,我就斐兒一個親人,他都死了,還要被賜剝皮萱草,死后難安啊?!?/br> 將將被押送來的茂陵長公主慕容珳素衣披發,拆壞皆散,奔至慕容斕榻前,抓著她的手涕淚四流,靖王慕容斐是她胞弟,她實在不忍心看著他死后還要被剝、皮游街。 “睿成王妃,王妃……”見慕容斕不應聲,慕容珳轉身膝行至一側的謝清寧面前,不惜以頭搶地,“阿寧,小時候姨母還抱過你的,你去與陛下說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她如今不是好好的嗎,讓他給你舅父留具全尸,行嗎?” “姨母、這是朝政、你知道我從來說不上話的!”謝清寧垂著頭,余光落在慕容斕身上,有些畏懼地往后退了退,只俯身摻起慕容珳,“您快起來吧?!?/br> “阿娘,姨婆母說得有幾分道理?!币箦烦吨x清寧袖子道,“我在書上見過剝皮萱草,可怖至極。您不常說要為大寧祈福,為阿姐積陰德嗎?不若我們回去求阿姐收回成命,讓她改……” 謝清寧本就是寧可難為自己也從不拒人的綿軟性格,但又隱約覺得不好插足政務,此刻殷宸這般言語倒過來,她只得暗暗拉過衣袖,以目示意他別再多言。 “詔書蓋印傳與萬民,豈能朝令夕改!”謝清平踏進屋來。 他已從沈林口中知曉了全部,此刻入內正聽到殷宸這般稚子單純無腦的話,遂接過口,扶著慕容珳坐下,倒了盞茶水與她,“姨母應換個角度想,逆臣慕容斐可是比另外兩個眼下還在刑部大牢中的人幸運多了?!?/br> “至少,他不必活著被剝、皮?!?/br> “姨母再想,陛下可是已經仁至義盡!”謝清平返身至慕容斕床榻邊,翻卷其衣袖,邊觀其傷口邊道,“如此滔天大罪,莫說九族,陛下連三族都未動足,不過妻、母二族。姨母想想,如何沒有父族?” 謝清平眸光有一瞬掃過殷宸,最后落在慕容珳身上。 “是為了給你我活路?!?/br> 這最后一句落下,一貫溫和謙遜的謝丞相,聲色里已經帶了凍人的冰霜。 涕淚連連的茂陵長公主猛地一顫,咬唇止住了哭泣。謝清平以目示意長姐,謝清寧點了點頭,上去安慰了一番,遂將人扶出屋外。 “阿娘,這索性是皮rou傷,如今冬日,不易發炎?!敝x清平放下慕容斕袖子,“您且按醫官的囑咐,定時換藥用藥,月余便也好了。這初時幾日會難熬些,三郎留此伴著您!” “阿娘!”謝清平見慕容斕未應聲,復又喚了遍。 “無妨的,這邊醫官侍者都有,你長姐也在呢?!蹦饺輸袒厣?,慈和道,“年關將近,又出了這等事,是我慕容氏有負皇恩,你且回去多幫襯著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