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的小青梅(重生)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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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嬤嬤替衛媗撐住布簾,跟著往外看一眼,便見寺廟門前那條長廊外,容色明艷的小姑娘正望著自家小公子的背影,笑得眉眼彎彎的,格外招人喜歡。 佟嬤嬤覺著那姑娘笑起來似乎能讓人心情都好了些,便也笑著回道:“能讓小公子喜歡的小娘子哪能不好?小姐莫不是忘了,小公子打小就挑剔?!?/br> 衛媗也笑:“從前祖母還擔心日后阿玨會找不到媳婦,他這人從小就這樣,不喜歡的東西,送到他面前都不要,還誰的面子都不給。不成想長大后,反倒是開竅了,不吭不響地就找了個媳婦回來?!?/br> 兩人說著話,看了姜黎好半晌才放下簾子,不多時,馬車便慢悠悠往朱福大街駛去。 衛媗摸了摸手上的一串羊脂玉手釧,沉吟道:“嬤嬤,你說我送這手釧給阿黎做見面禮,可還行?” 佟嬤嬤目光落在那手釧上,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舍。 不是她眼皮子淺,而是這手釧是老夫人送給小姐的。 十八顆上好的羊脂玉打磨得光滑通透,每一顆玉珠上頭都雕刻著一面佛像,還找大相國寺的主持開過光,寓意福氣延綿、一世安康。 這樣一串手釧,拿來給勛貴家族做壓箱底的傳家寶都是當得的。 衛家被滅族后,府中財物被搜刮得一干二凈。小姐當初被救出來時,留在身上的便只有這手釧與脖頸戴著的玉墜了。 這樣寓意非凡的舊物送一件便少一件了。 不舍歸不舍,佟嬤嬤心知衛媗雖是問自己,但心里早已做了決定,便應聲道:“老奴看阿黎姑娘皮膚白凈,戴上這手釧定然好看?!?/br> 衛媗聞言一笑:“只送一串手釧到底是委屈阿黎了,可惜這趟出來得太過匆忙,若不然薛無問送的那些東西里倒是有一套頭面很適合阿黎?!?/br> 說到薛世子,佟嬤嬤頓了頓,忍不住道:“小姐,盛京那里,我們當真不回去了?” “自是不回,等阿玨要赴京趕考了,我們再與他還有阿黎一同回去便是了?!?/br> 佟嬤嬤想起客棧里受了傷還不肯看大夫,死活等著小姐回去給他上藥的薛世子,心里悠悠一嘆,不再多說了。 - 霍玨說了要去射柳便當真走了過去,同寺里的僧人領了牌子,拿上弓箭走上長廊。 姜黎與霍玨認識了六年,從來沒見霍玨射過箭,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學的。 張鶯鶯自然也沒見過,她拿手肘撞了撞姜黎,低聲問道:“阿黎,霍玨會贏吧?” 姜黎“嗯”了聲,語氣很是篤定:“會的?!?/br> 瞧著姜黎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張鶯鶯抿嘴一笑,忽然就想起了三年前的一件小事。 那日與今日一般,也是個晴朗的初夏日,張鶯鶯想去山里放紙鳶,便拉著姜黎一塊去。 誰知玩到半路,樹林里忽然沖出來一只野豬。 那野豬又大又壯,來勢洶洶的,嚇得兩人撒腿便跑。 張鶯鶯身子骨弱,跑兩步便跑不動了。 姜黎情急之下只好拾了塊石子扔那野豬,而后一溜煙往另一頭跑。那野豬被她激怒,果真追著她去了。 等到她再回來找張鶯鶯時,手背、脖頸都是傷口,衣裙也是灰撲撲的,嚇了張鶯鶯好大一跳。 后來一問才知,阿黎是躲那野豬時從山坡里滾了下去,擦傷的。 張鶯鶯邊抹眼淚邊送姜黎回家,快到酒肆時,霍玨恰好從藥鋪里走出。 那時霍玨也不過是個半大少年,見誰都是冷冷淡淡的。 可當他見到一身狼狽的姜黎時,寒潭似的眸子里明顯多了點旁的情緒。 張鶯鶯細細回想,那點子旁的情緒大抵是詫異與……憤怒? 彼時不覺著有什么,如今一想,張鶯鶯忽然便回過味來了。 “阿黎?!睆堹L鶯又拿手肘撞姜黎,“你可還記得十二歲那年,咱們在山里遇到野豬的事?” 姜黎怎會不記得那事?簡直不要記得太清楚! 明明放紙鳶放得開開心心的,突然跑出來一頭野豬見到她們就追著跑。 旁的都沒什么,最叫她困窘的是,她回去時的一身狼狽都被霍玨撞見了。 看見也就算了,還冷著一張臉走過來問她:“誰弄的?” 霍玨平日里鮮少同她說話,私底下的接觸更是沒有。 忽然走過來問她話,可把她與張鶯鶯嚇了一跳。 那會姜黎一對上他冷冰冰的眼就犯慫,結結巴巴道:“被、被豬追,然……然后滾下山坡了?!?/br> 姜黎到如今都記得霍玨聽到她的回答后,那種一言難盡的神情。 大抵是覺得她又笨又可笑吧…… “記得啊,”姜黎抿了抿唇,偏頭看向張鶯鶯,納悶道:“你怎地想起那事了?” 張鶯鶯看了看長廊那頭的霍玨,又看了看姜黎,笑瞇瞇道:“阿黎,你說,有沒有可能,其實霍玨在很早以前就喜歡你啦?” 第20章 姜黎聽到張鶯鶯的話,先是愣了愣,反應過來她說的話后,忙笑著道:“鶯鶯,你在胡說些什么?射柳賽馬上要開始了,快認真看!” 張鶯鶯一看便知阿黎沒拿她的話當真,撅了下嘴,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見她認認真真地望著霍玨。 這才咽下嘴里的話,把目光挪向長廊。 長廊上此時正站著一排拿著弓箭的郎君,霍玨身量比旁的郎君都要高半個頭,一眼望去,鶴立雞群般的打眼。 隨著僧人手里的紅布一落,霍玨迅速抬手拉弓,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那箭矢便破空而出,掛在最高處的葫蘆叮鈴一聲被撞開,一只瘦小的鴿子從葫蘆里飛出,拍打著潔白的翅羽,飛走了。 四周眾人一陣嘩然,那幾位站在霍玨旁邊的郎君們更是瞠目結舌。 他們才剛把弓拉開,這少年便已經擊開葫蘆放出白鴿了。 這速度……還怎么比? 幾人面面相覷,還是把箭射了出去,不管中沒中,總得要有始有終不是。 不多時便又有兩只鴿子振翅而飛,只是時間晚了不少,早就追不上第一只鴿子了。 霍玨不費吹灰之力便贏了,他提著琉璃燈,走下臺階,一步一步地往姜黎這處走來。 四面八方的目光全落在他身上,不少小娘子甚至羞澀地看著他竊竊私語。 霍玨仿佛沒覺察到旁人的注視一樣,閑庭信步地繞過長廊,將琉璃燈遞給姜黎,問道:“一盞夠嗎?” “夠了?!苯璧拖卵?,在眾目睽睽之下接過燈盞的木柄,耳朵不知不覺紅了起來。 張鶯鶯覷了眼霍玨,又看了看姜黎,忽然覺著自己就是個多余的人。 她目光在姜黎與霍玨之間梭巡了一番,笑著道:“阿黎,我爹今日在西柳大街的門面壓賬,我去尋他了,一會讓霍玨送你回酒肆吧?!?/br> 說完便瀟灑地朝兩人擺了擺手,顧自走了。 張鶯鶯走后,霍玨便問姜黎:“除了廟會,可還想去旁的地方逛逛?” 姜黎難得能與他一起逛街市,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兩人逛了將近一個時辰,看了老師傅做糖人,觀賞了活人噴火,還吃了不少路邊的小吃。 天色一點一點暗了下來,姜黎一只手拿著串冰糖葫蘆,一只手提著琉璃燈,與霍玨并肩走回朱福大街。 快到酒肆時,霍玨停下腳步,喚了聲:“阿黎?!?/br> 姜黎剛咬下半顆糖葫蘆,被他一喚,另外半顆糖葫蘆驀地從竹簽上掉落,落在繡了如意紋的鞋面上。 姜黎腮幫子鼓起一側,愣怔地看了眼霍玨,烏溜溜的眼還有些懵。 霍玨勾了勾唇,在她跟前蹲下,拿袖口細細擦去她鞋面上沾著的糖漬。 姜黎有些難為情,正要說“不用擦”的時候,卻見霍玨抬起了頭,定定看著她,認真問她:“阿黎,鄉試過后我便娶你,可好?” 少年沐著月色,微仰著臉看她,眉長入鬢,寒眸似星,低沉的聲嗓化作絲絲縷縷的線,緊緊纏住姜黎那顆撲通直跳的心。 少女眼睫微微一顫,手上的琉璃燈被風垂著轉了半圈,半張地藏菩薩的臉藏在燈畫里,照亮了少年的臉。 只見菩薩低眉看他,笑容溫柔而慈悲。 糖葫蘆的糖衣漸漸化成了蜜,從嘴里甜到了心坎。 姜黎忍著羞澀,很輕地應了聲:“好?!?/br> - 衛媗在客棧里住了半個月便搬進了桐安城最東邊的東柳大街。 薛無問在這里租了套三進的宅子,叫如意園。 這處宅子原先住的是位舉人老爺,整座宅院雖說不上富麗堂皇,卻也清雅別致。院子里綠樹成蔭、花團錦簇,還有一座供人休憩的涼亭。 可衛媗還是不滿意,差了佟嬤嬤出去購置了許多物事,譬如上好的金絲楠木拔步床、古樸精致的沉香木梳妝臺,還親自作畫調香,將東側的屋子打造得文雅貴氣。 薛無問抱胸靠著門檻,斜眼睨著衛媗,道:“對旁人住的屋子,你倒是上心得很,又不會住多久,何必如此勞心費神?” 衛媗抬眸看他一眼,沒理他醋味沖天的話,邊拿著根石制的香槌搗碎曝曬好的香料,邊淡淡道:“你何時走?” 薛無問含笑的眼微微瞇起,盯著衛媗看了好半晌,方道:“等趙遣他們到了,我便走,約莫是明后兩日?!?/br> 衛媗聞言動作頓了下,很快便又繼續搗香料。 薛無問走過去,按住她搗香的手,下巴抵在她肩上,在她耳邊低下聲音問:“我這一走,至少四個月見不著我。小荔枝,你可會想我?” 衛媗被他攬在懷里,絲毫動彈不得,索性松開手里的香槌,扭頭看著他,在他下巴處落下一吻。 薛無問眸色一深,彎腰抱起她,徑直入了西屋的內室。 次日下午,趙遣果真到了。來人除了趙遣,還有十數個薛家的暗衛以及無雙院服侍的七八個丫鬟婆子。 除此之外,馬車里還裝著三箱黃白之物,半人高的箱子里裝著滿滿當當的奇珍異寶。 算算日子,薛無問怕是從盛京追來時,便已經將衛媗在桐安城落腳時需要用到的人與物一應安排好了。 安頓好一切后,薛無問當夜便啟程回了盛京。 待他走后,衛媗從一個木箱里挑出一個銅鎏金琺瑯彩鑲嵌珍珠妝匣,里面整整齊齊放著一套藍玉紅瑪瑙頭面,挑心、頂簪、滿冠、花鈿、掩鬢、步搖、耳環一應具有。 她將妝匣遞給佟嬤嬤,笑著道:“嬤嬤,給阿黎的見面禮總算是不寒酸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