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耽美文炮灰女配 第1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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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林中的白樺葉緩緩飄落。 琴聲悠揚婉轉。 鳳城寒兀自垂眸撥弦。 這本該是十分和諧的景致,如果忽略不遠處正在交手的兩人的話。 衛寒宵緊抿雙唇,并不理會玉龍瑤的言語相激。 他說的沒錯,他修為的確不如金羨魚。 利用又怎么樣?是利用那更好。 他們會為她盡量盤剝遲滯玉龍瑤! 衛寒宵越攻越急,越攻越快,火焰橫流,刀風呼嘯而過間,林間火光閃閃,直像夕陽西墜,紅日掛林。 焰流刀疾如星火,衛寒宵面色蒼白,五臟六腑受傷后還強行催動真氣的結果,自然是他要忍受肺腑百倍的痛楚。 他年紀雖輕,但這把焰流刀經他之手,兇悍霸道,已初具名家風范。 險象環生間,玉龍瑤唇角卻依然噙著淡淡的微笑,總能以極其不可思議的角度脫身而出,給予回擊。 他身影一晃,消失在不絕的刀光劍影間,下一秒,卻陡然掠至鳳城寒身前! 鳳城寒抱琴身形一旋,退出數丈之遠,指尖仍撥弦不停。 玉龍瑤則仿佛找到了個極為趁手的玩具,身形晃動,極快地向他欺近。 噙著笑道:“再來?!?/br> 衛寒宵自不會讓他打攪到鳳城寒,揮刀再上。 刀尚猛,刀下黑。 刀法講究快與狠。衛寒宵的身形如同一團黑色的旋風,手起刀落,翻身轉回,火焰奔流,直朝玉龍瑤而去! 火光燎紅了玉龍瑤半邊臉,可玉龍瑤卻緊黏鳳城寒不放,他依然在微笑,目光也越來越冷。 仿佛鳳城寒是什么值得他舍命相待的大敵。 而鳳城寒,只是避戰。 “我很好奇,”玉龍瑤緩下腳步,笑道,“是什么促使你一定要彈完這一曲?!?/br> 少年并不是很善于隱藏自己的情緒,衛寒宵面色煞白,睜大了眼,內心駭然。 難道說,他察覺到了他們的用意嗎? 話音剛落,玉龍瑤再次欺身而上??! ** 呼吸間,滿是灼熱的氣息。 金羨魚一瞬不停,以極快的速度向爆炸聲的方向趕去。 她心里有中不祥的預感—— 停在一出樹梢上,金羨魚扶著樹干心如擂鼓般地望了過去。 等她趕到的時候,戰斗已經結束了,鳳城寒不知蹤跡,枯葉間只躺著衛寒宵一個人。 白樺樹葉緩緩飄落,蓋在少年的眼皮上。 衛寒宵眼睫一顫,呼吸粗重。 “……成功了嗎?”他迷迷糊糊地問,每說一個字都牽動五臟六腑,帶來錐心之痛,每說一個字,唇角就嗆出一點血沫。 我可能是這世上最又當又立的人了。金羨魚扶著樹干,深吸了一口氣。 既已下定決心利用衛寒宵、謝扶危等人。理智告訴她這個時候不該過去,玉龍瑤或還在附近,但情感卻讓她幾近被愧疚淹沒。 都說成大事者該心狠手辣,像她這樣反復無常,優柔寡斷的或許根本就不是成boss的料。 明明多缺德的事兒都干了,還是偽善得過不了面前這一關嗎? 扣緊了面具,金羨魚掙扎了半晌,從百丈古木上一躍而下,落到衛寒宵身邊。 …… 我可能要死了。 衛寒宵迷迷糊糊地想。 身體好冷,原來死亡是這中感受嗎?不是很疼,倒也不賴。 他好像還看到了金羨魚。 出乎意料地是,他心里竟然十分平靜,除了平靜還有點兒遺憾。 早知道她沒死…… 衛寒宵說不上來他對付玉龍瑤到底是為了金羨魚,還是報當日小仙州之仇。 但她是不一樣的。 衛寒宵心里喃喃地說。 被拒于三清宮外后,他好像突然長大了。 這一切不能全都歸功于金羨魚,但不可否認的是,是金羨魚成就了現在的他。 這是一中模模糊糊,極為淺淡的影響,沒有這抹影響他還是衛寒宵,卻不是現在這個“衛寒宵”。 他終于也能為自己所喜歡的人,放在心底珍藏的人,付出性命。 饒是做好準備,看到衛寒宵懵懂迷惘,眼神渙散的模樣,金羨魚心里還是一沉,忙咬牙蹲身,迅速扣住他脈門,傳送真氣。 “你沒事吧??還有意識嗎?” 身下的人毫無動靜,金羨魚急迫地叫道。 身下的少年眼睫動了動,緩緩睜開腫脹的眼皮,愣愣地望著她。 “你還好嗎?你能看得見我——” 胸口一緊,一股巨力襲來,金羨魚落入了個灼熱的,心跳鼓噪的懷抱。 金羨魚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衛寒宵迷惘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毛茸茸的腦袋緊貼在她心口,悶悶地說:“我這是死了么?” 金羨魚茫然地緩緩放下手,遲疑道:“你、你沒死。你感覺怎么樣?” “金羨魚?!币蛔忠活D。 衛寒宵嗓音依然有些啞,有些鈍,目光依然渙散,但語氣卻很篤定。 “我就知道你還沒死?!?/br> 衛寒宵說著,費力地睜開眼,平日里那一雙俊俏的鳳眸,這個時候腫得不像樣,但他的眼神卻出奇的明亮。 隔著那張面具,金羨魚渾身都僵硬了,輕聲問:“你怎么認出來的?!?/br> 衛寒宵道:“你走吧?!?/br> 他依依不舍地蹭了蹭她,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推開她。 很輕地說:“做你自己該做的事去?!?/br> “……你,”衛寒宵頓了頓,眉眼有些黯淡,“你也不必擔心師父,師父去為我尋草藥去了?!?/br> 金羨魚一怔:“衛寒宵我……” “……別說話?!毙l寒宵抿了抿唇,劈頭蓋臉地打斷了她,吃力地說,“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要記住,我和師父剛剛合作,在玉龍瑤識海里中了個音蠱?!?/br> “音蠱要演奏完一曲方能奏效,可惜玉龍瑤那家伙太敏銳,我與師父只中得半個?!?/br> “雖取不得他性命,但勉強也能遲滯他真氣一二……” 衛寒宵嗓音卻說越輕,越說越快,說到最后,體力迅速流失,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師祖應該快來了……”失血過多,衛寒宵凍得打了個哆嗦,“你、你別莽撞……玉龍瑤比你我想象得更強?!?/br> 金羨魚愣愣地望著,心里五味雜陳,一時間說不出來是什么感受。 “你別愧疚?!毙l寒宵努力睜開眼,費力地提醒道,“這是禮尚往來,謝、謝你當初替我除卻瘴氣……” “道友!這這這這是?”胡大山震驚的嗓門在金羨魚身后炸響。 金羨魚如驚弓之鳥一般回身拔劍,見是胡大山微微松了口氣。 胡大山更是被她這一劍嚇得懵在了原地。 可下一秒,他又因為金羨魚的目光而僵硬了。 “道友?” 這是很明亮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我記得你叫胡大山?” “……對、對?” “你和胡小山什么關系?” 胡大山驚訝道:“你認識我弟弟?!” “是兄弟?” “堂兄弟?!?/br> 金羨魚松了口氣,“那正好,我是胡小山的朋友,接下來你不要跟著我,很危險?!?/br> “我希望你能留在原地照顧他?!苯鹆w魚伸手一指又蹙眉栽倒在地,昏睡不醒的衛寒宵,“待會兒可能有另一個抱琴的道友會來,你聽從他的吩咐就好?!?/br> 胡大山不明所以,不敢拒絕,也沒想過拒絕。 沒想到這位矮個子高人是小山的朋友? 便懵懵懂懂,忙不迭地答應了下來。 踏莎聲響起,鳳城寒一腳深,一腳淺,懷里抱著堆草藥,快步趕了回來。 他左臂骨骼盡碎,軟綿綿地垂落在身側,只能以右手兜住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