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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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躲,他在趁自己還未重新陷進去之前,能躲開就躲開。 我不信,嚴景庭搖頭,循循善誘,你就不能試試嗎?嘗試著再接受我一次? 在接受一次?宋川反問,你憑什么要我相信你,又有什么資格讓我再一次毫無保留地完全地把自己再交給你? 你憑什么? 嚴景庭,你憑什么? 憑那五年的利用? 憑那五年的不理不睬? 憑那五年的不間斷的冷嘲熱諷? 嚴景庭被這四個字給徹底壓垮了。 對啊,他憑什么? 憑借著口頭上的一句對你好,憑借著悔不當初,還是憑借著一次又一次的道歉? 這些都是虛無縹緲的,但是那五年嚴景庭對宋川的態度,卻是深深刻在了兩個人的心里,永遠磨滅不去的。 這又讓宋川怎么能重新相信他? 摩天輪停在了最低點,艙門打開,宋川把口袋里的口罩蒙上,把外衫上的帽子扣在腦袋上,順便拉低了些,擋住了半張臉,逆著人流走了出去。 宋川打了何奈的電話,剛剛撥通,電話那邊一聲刺耳的啼哭直接就順著聽筒傳了過來,緊接著是何奈無可奈何的聲音:宋川,我這邊出了點事兒,可能不能陪你去做摩天輪了唉唉唉,你別哭了,鼻涕都蹭我褲子上了 何奈報了個地址,等宋川帶著一腦袋的疑惑找到何奈的時候,那個女孩抱著他的大腿已經干嚎了快半小時。 只是干嚎,愣是沒掉出來一滴眼淚,也是很絕。 何奈沖他招了招手:這女孩非說我撞了她,給錢也不要,也沒家長接,就這么不放我走,你說這該怎么辦? 那女孩抱著大腿干嚎的聲音頓了頓,抬眼瞅了瞅來人,正好對上宋川口罩外的半張臉,盯著他看了許久,忽然干脆利落地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直接起身走了。何奈愣在原地。 宋川也沒反應過來。 然后他們兩個人就眼睜睜地看著小女孩跑到幾個黑衣男人面前,拿走了兩百塊錢。 合著這還是專業碰瓷的? 何奈瞪大了眼睛,滿腹的埋怨,甚至還想上去討個公道:這小姑娘怎么能這樣? 別別別,宋川急忙拽著他的袖子,往那邊使了個眼色,只見黑暗里站了五六個黑衣男人,各個彪悍高大,他們要是上去只有送人頭的份兒,打不過打不過,認了吧。 何奈也看到了站在暗處的黑衣人,只好把埋怨給咽了回去,拉著宋川走了。 你說那小女孩為什么偏偏找我的事兒,覺得我好欺負嗎? 宋川訕訕一笑,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其實心里已經有了答案:這女孩十有八九是嚴景庭雇來的,就是為了托住何奈罷了。 除了他也沒誰會用這種無聊的方法。 副導演給何奈發了消息,說他們已經談好了合作,準備打道回府了。何奈和宋川一個被小女孩另一個被嚴景庭搞得心情都不怎么痛快,也準備先回去。 他們一路往回走著,忽然聽得后面一聲巨響,霎時間眼前一片明亮,還伴隨著周圍人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兩人紛紛轉過頭:只見巨型煙花在空中綻放開來,他們回頭正好看到煙花最大綻放之時,很快就歸為一片黑暗。緊接著又是幾聲巨響,幾十條光束直接沖天而上,霎時綻放,如黑色絹布上的奪目錦繡,極盡絢爛,把天空照得如同白晝。 我的天,煙花秀! 不知道誰驚呼一聲,帶動了所有人,瞬間人群就喧嘩起來。 煙花秀?我怎么沒有看到宣傳頁上寫今天有煙花秀? 何奈起初還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地就被漫天的煙花吸引住了眼球,把起初的疑惑拋到了九霄云外。 他垂眼看著身邊的宋川,口罩遮蓋了半張臉,隨著煙花閃爍,能看出來他的精致眉眼,睫毛長卷而翹,覆著他漆黑的瞳孔,映著漫天絢爛。 真好看。 何奈很誠實地想。 煙花持續了十幾分鐘,等天空重新歸為一片黑暗之時,更大的驚喜其實還在后面。 游樂園后就是本市極為有名的堪稱地標建筑的大橋,就在那大橋的前面,突然升起了上千架無人機,那些無人機在空中變幻了半晌,拼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宋川。 宋川的臉上頓時一變,他忽然知道這是誰干的了。 路人們看到這情景,不禁紛紛議論宋川是誰,有人忽然說道:好像是一個小演員。 因為很多人在游樂場做應援活動,所有人都以為是宋川的粉絲應援,并沒有想太多,反而是當做一個白撿的熱鬧看看。 但是當事人心里清楚,他沒有能做出這些的粉絲。 那些無人機很快又開始變幻,又拼出來幾個字: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 宋川皺眉,他忽然有預感接下來的字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 終于,在漆黑的夜幕中,印出了三個壯觀的大字:我愛你。 當年宋川是被藏在暗地里的小情人,連個臺面都上不得,而現在嚴景庭為了彌補,把他對宋川的愛意訴說給全世界聽。 哇偶 吃瓜群眾們還不明所以地把這當做粉絲應援,紛紛打卡拍照,很多人甚至開始在網上找尋宋川的資料,著實給他帶來了一波熱度。 但是宋川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何奈垂眼看到宋川的長睫顫了顫,眼底是看不出的情緒,不是冷漠,更不是興奮,反而是摻雜在這二者其中的一種看不出來的情緒。 只有宋川自己知道,他在失望。 不是對嚴景庭,是對自己。 因為他承認,就在剛才,他居然心動了一下。 心動歸心動,現在的宋川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戀愛腦,他會嘗試著cao控自己的感情,嘗試著去用理智戰勝他此時不應該出現的感情。 第61章 拍戲 周圍拍照看熱鬧的路人們嬉笑吵鬧著,但卻仿佛和宋川隔開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饒是再喧嘩熱鬧,都進不了半分到他的心里。宋川什么都不想聽,什么都不想看,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內心里那對嚴景庭蠢蠢欲動的感情給重新壓制回去。 何奈,我們走吧。 宋川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何奈看出了宋川的難過,也不多問什么,只是淡淡地點頭:好。 他們兩個轉過身,就在不遠處,一個身影定定地站在那里,本就有些瘦削的身影在黑暗中更顯得狹長,像是個直挺挺的竹竿,就這么杵在那兒,一動也不動,和黑暗將要融為一體。 那個身影見宋川轉過頭正好看向他,邁著步子走了過來,夜風蕭瑟,從衣擺的下方往身體里鉆,寬大的休閑服在風中揚起,襯出他纖細的腰身,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變得這么單薄的身體。 在宋川的記憶中,嚴景庭是沒有這么瘦的。 他的心忽然扎得慌。 宋川不禁有些埋怨,和嚴景庭今晚的相見為什么偏偏是在游樂園,一個充滿著曖昧氣息的地方,讓他的心開始不受控地一直被打亂。 何奈見到嚴景庭過來,直接擋在宋川前面,把他們隔開,語氣不善:你為什么在這兒? 嚴景庭走到他面前,根本不顧面前還在站著的何奈,偏過頭只對宋川問道:你喜歡嗎? 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話說錯。 宋川嘆了口氣:何必呢,嚴景庭,你要我說多少遍? 我只問你喜不喜歡。嚴景庭根本不理會他的話,只是單純地重復道。 宋川抿了抿唇:不喜歡。 說罷,他拉著何奈的手,就要直接離開。 我們走。 嚴景庭盯著兩個人相握的手,眸光里的嫉妒幾乎就要燃著起來,他硬生生地把宋川的手給拉了回來:我這是特地為你做的,你難道就這么對我? 宋川頓在原地,半晌才回過頭,勾了勾唇,輕蔑地笑了笑:你居然還喜歡這個?真幼稚。 嚴景庭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宋川看他迷茫的眼神,戲謔道:這句話不熟悉嗎? 嚴景庭皺了皺眉,好像想到了什么,臉色一片煞白。 因為就在當初,宋川帶著一張游樂園煙花秀的傳單回了家,嚴景庭就是這么說的。 真幼稚。 嚴景庭臉色很不好看,他曾經說過的幼稚的事,卻在自己身上重演了。 那是以前,我宋川,以前是我說錯了,是我不對 宋川把他的手從自己的手腕上放下:沒有什么原諒不原諒,那五年我已經不想再回憶,我已經放下了,我也求你放下。 然后我求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宋川一字一句說得絕情,沒有任何情面。 他和何奈走得干脆,只留嚴景庭一個人站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宋川聽到身后傳來一聲: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宋川腳步一頓,但也只是一頓而已,繼續踩著不變的步調,留給嚴景庭的是一如既往冷漠絕情的背影。 他和何奈一路走了出去,拐了一個拐角,確保身后的人再也看不見他了,宋川對何奈一笑:我看今晚月色挺好,你就先回去吧,我一個人想走走。 聰明如何奈,怎么會看不出來宋川的想法,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好,那你自己小心。 何奈先行一步走了,宋川站在原地,等何奈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他扶著墻,緩緩地蹲下了身子。 那一刻的宋川仿佛是被抽干了力氣,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 他一手扶著墻,另一只手貼在胸前,感受著跳動得越發劇烈的心臟,嗓子口卻堵得呼不出氣來。 裝得太累了,他真的太累了。不過是放下兩字,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分手的情侶愛了又放手,他原本以為這兩個字很簡單,不過是一個結果罷了。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這個結果,卻幾乎耗費了他所有的精力。 他對嚴景庭說了這么多遍放下,殊不知他每說一遍,同時也是在勸自己。 這段感情,真的是刻在了他的骨頭里,打斷了還連著筋的痛。 宋川就這么貼在墻邊,仰頭看著天,他這才發現,天是霧蒙蒙的,遠處的燈光都遮蓋了一層氤氳,顯得模糊不清。而他口口聲聲的說的月色真好,卻也被重重打了臉夜幕烏黑一片,連個月亮的影子都不見。 宋川這幾天的拍攝很少,中間他甚至有了空閑被抽去趕了個活動,等耽擱了兩天回來之后就急急忙忙地趕去了片場。事實證明,太過于敬業也不是什么好事,畢竟等宋川因為工作消失了不過兩天,等回來就發現出了變故。 他為什么又在這里? 小陳覷著宋川的臉色,被后者一個厲色給嚇了回來,不敢說話。 我問你他為什么會在這?。?! 宋川終于忍不住爆吼了一聲,小陳被嚇得一哆嗦,他自從跟著宋川以來,他就一直是柔柔軟軟平平淡淡的脾氣,從來沒見過他火氣這么大過。小陳被這突然的轉變給嚇得不輕,哭喪著臉:他說跟你認識,再加上之前他不是還給送了奶茶嘛,我就信了所以所以我就告訴了他你的拍攝計劃 宋川無可奈何,他剛趕了一個活動回來,就發現嚴景庭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居然出現在了拍攝的工作人員之間。端著一臉和善給工作人員們請吃請喝,絲毫沒有半點脾氣,不管是對誰臉上都掛著笑,才短短半天時間就俘獲了全攝制組的芳心。 而何奈雖說臉色不是很好,但也沒有把他趕出去,明顯一臉的無奈。 為什么沒有人趕他出去? 小陳囁嚅著小聲道:《明煦》不是有投資商嘛,據說之前副導拉了一個大單,是個飲料品牌的,人家豪氣得很,一出手就是八位數,當時誰也沒多想,誰知道 知道什么? 誰知道那家飲料品牌就是嚴家的小陳咽了口水,說話越來越小聲,嚴景庭直接一躍成了金主,他就算是想進不還是隨意進 宋川感覺這個世界在針對他。 越是不想見的人,越是整天在他面前晃悠,就好像這個世界都在幫著嚴景庭一樣,把他死纏爛打的功力給助力一把。 何奈也知道嚴景庭的出現給宋川帶來極大的不便,特地給宋川道歉:對不起,是我沒好好審核,才出了這事兒。 宋川自然不可能真的在何奈面前抱怨,畢竟何奈真的幫了他太多,再說這件事本就是他自己的私人糾葛,本就不該牽扯到整個劇組。 你不用道歉,宋川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揮了揮手,我演我的,他愿意呆著就讓他呆著,把他當空氣就行。 你真的這么想?何奈不確定地問道。 宋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比了一個發誓的手勢:比真金還真。 接下來的幾天,宋川就真的把嚴景庭當做空氣一般,裝作看不見,每天的工作就是演戲,演完戲就下場背詞,要么就是和工作人員或者演員對進度。在外人看來,他反正就是不把嚴景庭的存在放在心上。 嚴景庭也很老實,宋川來他也來,宋川走他也走,每天就是搬個小板凳坐在角落里看著,一句話也不多說。 兩個人就這相處模式一直持續了很久,何奈和宋川連找個理由趕他出去都不可能。 這天依舊是宋川的戲,嚴景庭早早地已經到了,就在角落里看著他。宋川跟人說話他要看,拍戲要看,背臺詞要看,甚至困了瞇一會兒也要看,宋川被他看得后背發麻,同時也有些隱隱的慌張。 不為別的,只因為今天他需要拍的是床戲。 這是他進圈以來連一個吻戲都沒有,就迎來了第一次床戲。 何奈曾經提過要找替身,但是女方那邊表示自己可以接受親自來,宋川身為一個男人,而且是新人,要是用了替身倒顯得嬌氣傳出去難免會被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