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再次被抱滿懷的沈念一半闔著眸抱著她的削肩,嬌軟身軀縮了縮,沒有動也沒有再出聲。 就只是單純地享受著這么一個擁抱,沉浸在這一刻的心靈靠近。 呃 許望川握著她的腰,眼角發紅,覆上了那抹櫻紅,失了平日的溫柔,蠻橫地想要占有她的一切。 她是她的,沈念一是她的。 比之前都要激烈的吻讓沈念一瑟縮得更厲害,但她也只是舒展肢體默許了她的行為。 夜幕徹底降下,黑得不見五指的空間只余兩人不受控制的輕喘。 沈念一 她偏低沉的嗓音叫著她的名字,黑暗中,那雙眼眸亮得驚人。 似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嗯 她應了她。 我喜歡你 她箍著那纖柔的腰,那句表達愛意的話似從那些變得遙遠日子里傳來一般。 也沉重得似久久深埋心底那句一般。 我知道呀 沈念一捧著她的頭,愛憐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額,眼眸,臉龐,唇角 她一直都知道。 當初會慢慢愛上許望川,或許就因為對方太過熾熱的愛意。 稍不留神,便被吞沒。 她記得之前看到過這么一句話。 如果你對一個人產生愛那沒關系,但當你對她產生憐愛那就完蛋了。 萬劫不復,也不過如此。 川川,我們結婚前回一趟云絳市吧 時間緘默了許久,沈念一輕輕說道。 過去她是想等許望川慢慢恢復,不管她是怎樣,她都是她的愛人,畢竟她能回到她身邊都已經是老天開眼。 但卻沒有真正詢問過她的意見,而那些記憶是關于她們共同的。 或許望川是想要知道的。 而她無疑是她最好的解答人。 而這次她們一起回去,不再是她獨自一個人。 她們是坐高鐵回去的,這個時間云絳一中正處在假期。 但因為沈念一提前安排過,所以她們順利進來了。 為什么要穿這件??? 兩人拉著手漫步在空闊的cao場上,許望川皺著眉扯了扯自己身上發黃的短袖。 那不可置信的模樣和小家伙許梓諾像極了。 因為你以前就這么穿的呀。 沈念一抿唇輕笑,美眸里泛著些許的戲謔和懷念,再說她穿的也是高中時候的白短袖和牛仔褲呀。 這還不是因為某人說她喜歡她穿她白短袖的樣子嗎。 噢。 接受自己之前貧困生的設定,許望川悶悶地應了聲。 難怪以前她和沈念一沒交際,原來她以前是這樣的。 不由得又有些酸澀了。 所以那個時候沈念一和別人談戀愛了 好了好了,誒。 沈念一好笑地拉了拉她,怎么發現這家伙連神情都和許梓諾一模一樣了。 她想如果她提從前,許望川是不是要酸死 好了,小許同學,這都是要你面對的。 呵,之前不是和小蕓那么好嗎,這下輪到她了吧。 走在cao場,看著近在咫尺的教學樓,那些熟悉的感覺又涌上了心頭。 那個炎熱的夏天,cao場上籃球拍得砰砰響,晚上樓道里成雙成對的情侶偷偷摸約會躲避教導主任的搜查 當然也有為了高考而拼盡全力的部分學生。 那年引起爭議不少一中學神許望川就是其中一列,如她遙遙在前的排名一樣,這個人從來都是高冷淡漠的,與年少時候沖動懵懂絕緣,也讓人不可接近。 沒想到你的照片還在這里。 沈念一眼眸里含著笑,纖白的手指撫上那張年代已經很久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還很稚嫩青澀,圖片里的短袖和她身上這件一模一樣,下面還有幾行字。 19級高三十二班許望川以668高分被北遠大學數學系錄取。 一個普通縣里的省重點,上全國排名前三的學府的概率都很小,更何況是一個出生偏遠農村從未接受過任何補習的人。 那年云絳高三一千多名學生,被北遠錄取的不過十來個人,而且部分學生選擇的都是冷門專業才提高了錄取率。 或許從那一次開始,許望川就再次抓住了她人生中的第二個機遇。 第一個機遇是中考考了全縣第一免學費且全額獎學金去了省重點云絳一中。 上天所剝奪她的,都以另一種方式補償給了她,而她也一次次抓住了命運給予她的機會。 許望川看著自己曾經那張面孔,雖很有感觸,但似乎并未真正觸及心底。 過去也是她,但那些記憶都太過壓抑。 她們去的是當初高二時候的教室,擺放整齊的課桌,后面的黑板是一塊目標墻,只是上面換了一些新的稚嫩的面容。 不變的是窗外的風景和時間表。 教室沒開燈,光線都很昏暗,光怪陸離中隱約間還能看見空氣中流動的雜質。 兩人一前一后穿過狹窄的走廊,在一處空著的課桌上停下。 這么多年過去了,讓沈念一記起當初的座位確實很困難。 她只能大概估摸一個方位。 不是這個。 她摸上課桌,似要看看這個是不是她的位置。 就被許望川平靜而又堅定的聲音打斷了。 嗯?她不解看她。 許望川眉眼清淡,手指指向了這個課桌旁邊的桌子。 這個才是她的。 沈念一挑眉,不明白許望川為何如此清楚。 這人不是沒想起來嗎。 只是蹲下身體看見抽屜邊上刻著的那個s后,證明了許望川說的沒錯。 因為以前看你的時候,順著光線能正看見墻上的莎士比亞。 她們的教室柱子上都貼著各種名人海報。 或許看的次數太多,這已經成為她的一種習慣,不用多想,就能感受到。 是嗎。 沈念一站直身體,白皙的俏臉微紅,被她說的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想想以前她什么都不知道,許望川就經常偷看她,就很什么羞恥 她的臉龐持續發熱發燙,沈念一眨了眨眸沒敢和那熾熱的視線對視。 這也太羞恥了,公開處刑 阿 猝不及防被她拉進懷里,她跌在她腿上,許望川坐在她的椅子上環住她,低頭親她。 濃烈的吻灼燙纏綿,推拒無果的沈念一只能紅著臉順應地抱住她,勉強支撐身體平衡。 明明墻上還掛著好好學習的勵志語,周圍的氣氛卻悄然變得曖昧不清。 不要 察覺到她的意圖,沈念一睜眸按住她的手,精致的俏臉染了紅潤,難以言喻的好看和撩人。 沈念一嗔了她一眼,纖手迅速扣好松開的扣扣,拉了拉衣領,這才對上那無辜還理直氣壯的小眼神。 許望川,你是變.態嗎? 大庭廣眾之下,要是巡邏的保安經過怎么辦。 回去再做難不成會憋死。 是又怎么樣,我就要在這里 唔。 還沒等許望川說完,就被羞怒的沈念一捂住了嘴。 這家伙在胡說什么呢,這什么跟什么嘛。 但對上那倔強的眼神,心軟的沈念一松開手,好聲安撫道。 回家隨你好不好。只能和她討價還價。 哼 許望川低眉哼唧了一聲,她就是不爽當初方簡舟在教室里親她。 安撫好那個人,沈念一帶著她又在其他樓層轉了轉。 云絳一中這些年沒什么太大變化,唯一多的那一棟樓還是許望川捐的。 下午時分,遠方的晚霞已經渲染了一大片天空,橙黃交錯,明媚多彩。 而她們這次簡短的云絳之旅也到了尾聲。 晚風稍涼,迎著風的沈念一心情不錯,手腕上的銀鈴叮叮當當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另一只纖手則被那溫熱的掌心包裹著。 想起一點了嗎? 夜色漸濃,她烏黑的秀發在風中飄揚,側顏姣好柔美,不知不覺又蠱惑那人。 沒有。 她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眉眼卻舒緩開,唇角似有了一抹淺淺的笑。 或許真沒有也或許有,但那只是一部分記憶。 那年教學樓走廊,她一見鐘情了那容貌精致的轉校生。 哪有什么一見鐘情,不過是年少情竇初開時的見色起意。 而后來轉校生成了她老婆,她們也攜手走過了十年光景。 第88章 年前的一個月,她們匆匆飛到國外登記了結婚,又因為新年而回國舉行婚禮。 婚禮沒有大辦,只邀請了沈家那邊的一些親戚和雙方好友。 許家只有許奶奶和許望川兩人,但因為許奶奶的去世,導致許望川這邊沒人到場。 沈念一心疼她,把沈家的部分親戚劃到了許家那邊,也算是給了未婚妻該有的排面。 她們舉辦婚禮的地方是在教堂,穹頂之下,戴著白頭紗的沈念一挽著付達一步步走向那個站在牧師身旁的人。 明媚的光線透過穹頂打在她潔白拖尾婚紗上,折射出五彩的光暈,此時被圣潔覆蓋的她美得不可方物。 清冷而獨立,讓人不可褻瀆。 充當小花童的許梓諾也穿著正式的小白裙子,rourou的小手非常敬業地拉著mama的裙擺,邁著小短腿跟著mama。 和她一起當花童的還有蔣程家的蔣憶橙小淑女,或許年長幾歲,她沒許梓諾那么歡脫,表情也是很正式嚴肅,認真地執行父母交代的工作。 所以對于許梓諾的傻笑一概不理,模樣很是高冷,這也讓許梓諾小朋友不自覺撅起了小嘴。 從付達手中接過女人的纖手,許望川鄭重地宛如握住了全世界。 隨后兩人在神父和親人的見證下交換婚戒,一對簡約的白金對戒。 交錯的光影灑在她們身上,給這對新人相擁的新人鍍上了一層金邊,她們相對而視,澄澈的眸里清晰映著彼此的身影,小小的,卻也異常清楚。 終究是沈念一先彎了唇角,嬌容昳麗,眼眸盈盈,許望川輕手撩開頭紗,看了那張嬌容許久,一直沒有表情的臉龐緩緩有了份暖入人心的笑意。 隨后她順從內心閉眼低頭在她的鮮艷唇瓣上落下一個輕柔至極的吻。 虔誠干凈,不雜□□。 那一瞬彼此都想了很多,腦海里也閃過曾經許多的點點滴滴。 或許很久以前,她們彼此都能沒想過會契定下最神圣的宣誓,承諾一生一世相伴余生。 她們糾纏了這么多年,中間經歷了那么多的磨合和波折,沒人會比她們更合適了解彼此。 或許冥冥之中從多年前沈爺爺為剛出生的沈念一取名就注定了彼此的緣分。 念念相許,一笑傾城。 沈念一注定這輩子會和她許望川糾纏不清。 她們婚禮舉行后的一個月,京遠市進入了迎接新年的氛圍中,熱烈的大紅色遍布了整個市區,一些老小區也張燈結彩,喜慶熱烈。 除夕夜那天,沈念一帶著那一大一小回沈家吃了頓年夜飯也只停留了兩天,便又趕回了她們在懿園的家。 沈念一和沈茉的關系這么多年來一直處于一種微妙的狀態,表面和諧,但私下并沒有太多的往來,更不存在母女間濃烈的感情。 日益年邁的沈茉回想往事,深知當初對女兒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和虧欠,所以一直也在反思和愧疚。 然而沈念一不給她彌補的方式,她只能從小孫女許梓諾和許望川身上著手。 裝潢富麗堂皇的沈宅大廳,華麗的地毯上鋪滿了兒童玩具,光玩具小汽車許梓諾就有不下幾十輛。 更不用說堆滿了整整兩個房間的玩具,當然這都得益于外婆沈茉的寵愛。 沈茉退休了,年紀也大了,自然是希望兒孫能常圍繞膝下。 許梓諾小朋友是沈家三代唯一的孩子,自然是掌上明珠的存在,常說隔代親,小家伙比當年的沈念一都要得寵。 被眾星拱月一身大紅唐裝的小家伙胖手拿著玩具,rou臉上掛著樂呵呵的笑,和沈家那些受過訓練的保姆們玩得不亦樂乎。 而那些拿著沈家工資的保姆們也只能小心伺候著這位小祖宗。 冷清許久的客廳因為小朋友的到來重新煥發了生機和喜悅,多了歡樂和喜慶。 一身貂皮大衣的雍容女人則坐在沙發上眼里含笑地看著這一幕,她白皙的手中還掐著一盞高腳杯,里面蕩漾著深沉的紅酒。 小家伙雖然長得像望川,但眼眸卻是和她家念念生得一模一樣,也不枉念念那般艱難地生她一場。 想起沈念一生產那日,哪怕是見慣了多少大風大浪的沈茉至今都心有余悸 哪有做父母的會不愛自己的孩子,況且她也只有沈念一這么一個孩子。 過去她只想著怎么給女兒最好的安排,不要重蹈她的覆轍,卻沒成想女兒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沈念一是沈念一,不是她沈茉。 她的想法強加于女兒不一定適合她。 況且女兒現在過得很幸福,她也很欣慰,沈茉苦笑了下,抿了口紅酒,轉頭看向二樓緊閉的房間又看向玩得正開心的小家伙搖搖頭。 這小笨蛋,自己的mama媽咪都跑了都沒察覺,以后可怎么辦 不過以后這不是她的管的范疇了,那就是那兩個家伙的事情了 二樓臥室,房間里開著舒適的暖氣,墻上掛著尚且青澀女孩身著白裙的寫真照,鋪著綿軟被褥的大床上,兩人相偎享受著午后的靜謐。 昨晚睡得不太好的許望川半靠著床頭,掩手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難掩惺忪之意,白潤的手指上正翻著一本厚厚的相冊。 沈念一烏發披散宛如一只慵懶的貓枕在她懷里,美眸隨著她的翻動而轉移視線,時不時伸手笑著不讓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