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怎能讓她不耿耿于懷。 驅車去沈氏集團近年來新搬的大樓上班,沈念一開始了她周而復始的一天工作。 沈氏集團最近除了和PL投行的合作,還有一些的其他的商務合作,都需要沈念一處理文件簽字。 忙完這些,早已過了下班點,她才收拾東西準備去樓下吃晚飯回家。 中途沈茉給她打了電話,讓她晚上和明馳一起吃頓飯。 沈明兩家聯姻已經不是什么藏著掖著的事情了,雙方的父母都極力撮合她們,但由于當時她們年齡尚小,這樁婚事也就擱置下了,前些年明馳出國留學,這幾天才回國,準備自主創業。 明馳不是家中獨子,他還有小兩歲弟弟明深,所以他是很無所謂的,當然如果為了讓父母安心,讓他和沈念一形婚他其實也可以接受。 留學之前,明馳就和祁柏分手,這些年都是孤身一人。 格調高端的餐廳,沈念一切著盤里的牛排,小口吃著,時不時和對面坐著的明馳說著兩句。 明馳身材高大,蓄著精神的短發,臉龐棱角分明,穿著合身的西服,有著男人的陽剛之氣。 此時他正滿眼笑意地看著這個從小呵護大的meimei用餐。 反正明馳無所謂形不形婚,主要還是看沈念一態度。 沈念一精致的俏臉上也沒有往日的清麗,多了些許女孩的嬌俏之色,她同樣笑意盈盈地望著許久不見的明馳哥。 她一直是把明馳當哥哥,從來都是親情,自然沒有那種愛情的因素在里面,所以她肯定是不會同意老一輩的娃娃親。 她需要找個時間和沈茉說清楚這件事,看能不能和明家融洽地解除婚約。 京遠似乎沒什么變化。被雙方長輩強制一起吃了的飯的兩人相視而笑,明馳插著兜感嘆道,沈念一則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 是啊,馳哥,這些年京遠確實沒什么大的改變。 沈念一唇角揚著笑,眉眼間可見女兒家的嬌憨。 以前你還是個流鼻涕的丫頭,現在都已經是沈氏的總裁了,時間可過得真快。 兩人挽著出來,明馳頗為無奈地點了下女孩的額頭,語氣間難掩寵溺。 這可是他從小到大就罩著的meimei。 馳哥 沈念一嗔了他一眼,唇瓣微掀,格外的嬌憨,還像以前和他撒嬌著。 哈哈哈明馳也只是笑,加之時間不早了,外面的天色都已經全部暗了下來,結完賬后,明馳打算送沈念一直接回家。 兩人剛到門口,正準備去外面的停車場。 您好,這邊請 一行人此時則剛從外面進來,服務生趕緊接待著,穩居C位的短發女人臉龐削瘦清秀,眉骨很高,她淡漠插著兜,黑色的風衣套在她身上又冷又颯。 好巧不巧,這一行人就和沈念一她們撞上了。 許總,這邊請這是沈總 帶頭為首的微胖男人正打算做東請這位剛回國PL投行的副主席吃個飯,不曾想就在飯店遇見了沈氏集團的總裁。 眼尖的許望川一眼就看見了那和男人舉止親密的女人,不泛溫度的薄唇抿了抿,眸色幽深寂寥。 沈總,要一起吃個飯嗎?我讓他們再加個位置。 京遠商會會長主動做局,這場飯局來者都是商界有名望的人,對日后的人脈擴張不可估量。 而這位驚艷了京遠商界的沈總自然是他們想邀請的對象。 沈念一自是也看見了許望川,只是俏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起伏,她挽著明馳的胳膊,露了一抹職業性的淺笑。 不用了,我們吃過了,日后再和王會長約。沈念一淺笑地點點頭,便拉著明馳徑直離開。 她最煩的就是這些虛與委蛇的飯局,所以她幾乎沒參加過任何的商界的聚會。 一來她本來就有資本,沈氏集團在華中的地位無可撼動,已經是國內的幾家龍頭企業之一,而沈念一并不甘于此,希望借此和PL的合作走上國際。 那個時候再鮮少有其他企業能與沈氏爭鋒。 沈念一沒有和許望川打招呼就這樣直接離開,不知情的以為她們不認識也毫不驚訝。 這是哪家的公子,真有福氣。王會長等沈念一走后,以為他們情侶的身份,感慨般地說了這么一句。 確實沈念一在京遠商業圈里是出了名的低調,但這樣人美性冷的女人格外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但追她的人那么多,唯獨沒有一個成功的。 許望川眼神冰冷地睨了一眼絲毫沒有任何察覺的王會長,清淡的眉眼掛著一抹不悅。 偏偏有人不懂看臉色,還在旁邊八卦。噢噢,是沈小姐的未婚夫,明家大少爺。 明少爺前幾日才回來,您不認識也正常。知曉內幕的人諂媚地對王會長說著。 王會長沒再糾結于剛剛的問題,伸手邀許望川上樓,后面的人還在說著沈家明家聯姻的事。 許總,我在上面訂了包間,這邊請。 許望川的下顎線繃緊,周身的氣壓也低了些,厚度偏薄的嘴唇抿緊。 走到樓梯轉角時,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名不經傳品牌的老板仿佛看見那位從米國回來的PL副主席極為冰冷地斜了他一眼,把那個小老板嚇了一身冷汗。 有些莫名的他回憶自己做過的事情,似乎也沒有招惹那個大佬啊,之前都毫無交集。 剛想著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沒容他多想,一行人就進了包間,他只能順著人群踏入了他找了許多關系才進來的飯局。 第49章 明馳執意送她到樓下,推脫不了的沈念一也沒有再拒絕,便隨了他的意思。 和明馳打過招呼后天色已經很晚了,沈念一伶著米白的貝殼包踩著高跟鞋上了電梯。 靜悄悄的電梯只有她一個人,哪怕一個人來回了很多次的沈念一心里也有些發怵,叮咚一聲,樓道里的感應燈亮了,沈念一提前從包里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光線不算明亮的廊道,在她找鑰匙的時候,一道高挺的身影就從身前罩了下來,空間中彌漫著一股她不算陌生的沉香,木質香混著焚香的味道。 略顯狹窄的空間里,她猛地抬頭望向那雙手抱胸靠著們的人,本就有些慌亂的心臟差點被嚇得撲通跳出來。 許望川,你怎么在這里。 眼眸觸及那個此時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沈念一收緊手上的鑰匙,沒有著急開門。 你怎么回來得這么晚。 還是下午遇見那身裝扮的許望川抵在她家門上,模糊昏暗的光線看不分明她此時的神情,但也可以若隱若無地猜出她此時的心情并不佳。 但這和沈念一又有什么關系,她們畢竟什么都不是,她也不想知道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她低頭不看她,清甜的嗓音偏冷。 讓開,我要開門。 沈念一同樣沉著臉,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手指攥著鑰匙。 在意料之中的沒能如愿,身體突然被一股強力控制,她被鎖進了她懷里,她結實的胳膊就像鐵箍一般鉗著她纖細的腰肢。 沈念一,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暗下去的樓道燈又亮了起來,黯淡昏黃的光線打在許望川稍顯疲憊的臉上襯著多了一層朦朧。 她的本意是回國追她結婚,不是想和她冷戰,然后看著她和明馳親近。她承認她有過錯,但她確實和安娜沒什么,她不相信她就讓她很委屈。 我和安娜真的只是好朋友,她之前和我表白我都拒絕了。 聞著女人身上偏甜的氣息,這才暫時安撫了許望川這么多天焦躁的心,這半年對她而言過得真是煎熬。 這幾天她腦海里都是那年冬天,她們在米國相遇的場景。 那是她去米國的第一年,那天她和往常一樣晚上才回自己的公寓。 由于剛過完圣誕,街道上都是喜慶的氛圍,擺著五顏六色的圣誕樹和圣誕老人,天空上則飄著羊毛卷一樣的雪花,讓熱鬧中混著莫名的冷清。 她剛來米國并沒有結交新朋友,相對比其他同學熱鬧過節,她一個人就孤寂了許多,哪怕失落許望川也沒太在意。 回去復習洗澡睡覺再周而復始地開始一天的循環,許望川裹著單薄的羽絨服從學?;氐阶约涸谕饷婢幼〉墓?。 公寓樓樓道空蕩,她拿著鑰匙開門,卻意外發現門沒上鎖,不由得一顆心就吊了上來,第一反應就是家里進了小偷,哪怕她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 握著門把手小心翼翼推開門,一室明堂,在那張平日她放雜物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做工精致的兩層蛋糕,而在那個往日她坐著吃飯的凳子上則坐著一個穿著束腰紅裙的女孩。 膚色勝雪,紅裙搖曳,柔和光線的女孩美得不可方物,哪怕那張俏臉已經在她夢里不知道出現了多少次,但真正再rou眼看見怔住了。 她以為她們不會再見面了,更沒想到她還記得她的生日,甚至不遠萬里地過來找她 聽見動靜,沈念一撐著酸脹的手臂抬起白皙的下巴,清炯的明眸猝然就對上了那熟悉的眉眼。 時間仿若在這一刻暫停了,兩人相顧無言,氣氛也變得緘默。 終是等了許久的沈念一開口,她飄紅的臉龐帶著扭捏,纖手交握,美眸盈盈地望向那個從外面回來不曾暖過的人。 她說:好久不見,許望川,祝你生日快樂。 短短一行字卻是她醞釀許久的話語,也透露了一個女孩的在意和用心。 她不知道,她為了她的生日提前一個月開始學做生日蛋糕,失敗了無數次才做了一個勉強看得過去的蛋糕,然后再坐近十個小時的飛機飛過來看她。 只因為她想她了,思念成疾,夜不能寐也不過如此。 許望川只覺得一切都像夢,那個只在夢境出現的人,在現實生活居然真實出現了,讓她很久都沒有緩過來。 那是她在米國過的第一個生日,也是過得很溫暖的一個生日,只因為多了一個她。 在米國上學的時候,許望川也沒有羨慕過那些成群結隊的情侶,因為別人有的,她也有。 沈念一每月都會過來看她,后來除了生日蛋糕,還有親手織的香軟圍巾和手套及各種甜品等。 許望川那時候確實有了自私的念頭,她想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繼續享受女孩的好。 但終究理智打敗了私欲,她主動和沈念一說了自己的想法,在沒有功成名就之前,她是不會開始一段感情。 那時候女孩也只是低頭笑了笑,只說她都知道,然后繼續對她很好很好,似要把從前的忽略都彌補一般。 哪怕她們還沒有正式開始,但許望川心里知道沈念一一直都在等她,所以她也很努力地在PL闖下了一片天地。 只是還沒等她主動告白就出了意外,沈念一就突然回國,隨后接連不斷地出現誤會隔閡。 許總只是缺床伴了 她的意識尚沉浸在過去的溫柔之中,女人偏冷的聲音徑直將她拽回現實。 掙脫不了的沈念一任由她抱著,只是俏臉上的寒氣依舊未消,似有愈濃的勢頭。 念念 許望川闔眸靠在她肩上,柔軟地喚著女人的名字,有多久沈念一都沒有那樣喊她了,總是許總,顯得極為生分。 她記得后來有一段時間她都喊她川川,婉轉低回,似帶著萬種的情愫。 讓她不再以為自己再是誰的替代品,只是單純的許望川。 我很想你。 她確實很后悔當初沒有放下PL的事物第一時間回來解釋清楚,讓沈念一誤會如此之深。 那你半年前為什么不解釋。 肢體舒展,兩具身體宛如嵌在一起,沈念一稍稍偏頭貼上了她粗礪的發絲,扣在她脊背的纖手也慢慢陷下去。 就算她相信許望川和那個女人是清白的,但半年前的態度著實讓她很受傷,更不用說現在她們還是不清不楚,她又怎么能放下其他再和她好好的。 因為那時候PL正值內亂,我沒有時間,如果有,我就隨你一起回來。 哪怕知道自己說的是實話,許望川還是很抱歉和愧疚。 她讓她等了很久。 那你現在回來干嘛? 感覺身上的束縛輕了些,沈念一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素手整理了下衣領,拿著鑰匙開門。 她低著頭,昏沉的光線打在她瓷白的臉龐上,在那冷若冰霜的俏臉上暈開一層微弱的暖意。 許望川眼眸熠熠地望著她的側臉,沉默了片刻,她唇瓣上揚。把奶奶接到京遠,和我喜歡的女孩談一場戀愛然后結婚。 哪怕沒看她的臉,都能從她的語氣中聽出其中所蘊含的希望和期待。 沈念一握著門把手的纖手停頓了一秒,長卷的睫毛不由自主地顫了下,她沒再說話,只開了門錯開身體進去。 啪地一聲燈響,沈念一坐在椅子上握著玻璃杯喝水,換鞋進來的許望川則老實站在她旁邊。 沈念一似當她不存在,喝完水后就去主臥洗漱,徒留許望川一個人還傻站著。 敏銳如許望川自是感覺到了對方態度的軟化,她總要留時間給念念緩沖吧。 在門外聽著里面水聲停了,許望川抱著沙發上的被子很是乖巧地站在主臥門口,眼眸濕漉漉,薄唇稍抿,目光停留在剛沐浴完散著水氣的清疏女人身上。 晚上我睡哪里?她問。 目光卻是一刻沒從女人身上挪開。 沈念一擦頭發的動作沒停,聲音風平浪靜。隨便。 她家里只有她一個人住,自然客房什么的都沒有布置,床墊什么的都沒準備。 好的。 許望川眉梢柔和,輕快地把自己的被子放在了她的床上準備去洗漱。 剛要問有沒有睡衣之類的,就見床上整齊地放了一套睡衣和洗漱用品,而那個女人卻依然背對著她擦頭發。 臉上的笑意放大,眼里滿是愉悅之情,許望川挑眉拿了東西去浴室。 不可避免地,她們睡在了同一張床上。 落地窗只拉一層薄薄的輕紗,窗外明亮的月光把房間照得一清二楚,看不見任何黑暗的角落。 許望川蓋著薄被,大腦卻沒有疲憊感,臨睡前她想著許奶奶安頓的事情還有婚房的裝修還有哄沈念一還有PL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