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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不趕緊去通知韓易,只怕一會兒阮家的人就要找過來了。 她一時犯了難,有些拿不定主意之時,就見前面幾步的地上有了幾滴血跡,她抬頭往上看去,影蝶已經恢復人形一身黑色與黑暗融為一體,但她那雙眼睛正泛著幽光。 前幾日在妖獸林中的時候,影蝶被太初血石鷲打成重傷,難不成還沒有恢復? 云容嘴角一勾,抽出開云鞭向上抽去,影蝶快速躲開,云容窮追不舍,影蝶氣息漸漸穩不住,粗重起來,又在瞬間化成一道利劍再次消失在房間里。 可她的呼吸已經藏不住她的人了。 云容輕松找到她,與她反復糾纏,一直到影蝶無法再變化的時候,她正好走到左邊窗戶,趁機推窗離開,又將開云鞭往后抽去,逼得影蝶不得不后退躲開。 這一躲,也就再無法離開,被關在了門內,她早已被云容糾纏得精疲力盡,之前的傷口裂開,正在往外淌血,屋子里血腥味與熏香的甜膩味沖和著。 云容不敢走前面,怕遇上阮家的人,只能挑著小道,樹多的地方走,往西邊去,在西邊發現一個與她住的院子差不多布局的院子,門口有人守著,她繞到那一排屋子后面,這院子后就是高墻,外面應當就是阮府之外了,所以這倒是沒什么人會看到。 她一個個的推開小窗,在推到第三個的時候,剛打開一條縫面前便是一只也正在開窗的手。 深夜夜色也掩不住滿院海棠的明艷,在夜色中綻放,粉色海棠與夜色之前,少女微微佝僂著身子,一只手攀在窗臺上,仰臉向上看。 云容抬眼朝他笑,找到了。 韓易見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輕聲問,“你怎么來了?” “我來找你?!痹迫萋曇舾p地回答,她繼續將窗戶推開,朝韓易勾勾手,“你隨我回那邊去,我抓了個嫌犯?!?/br> 韓易將窗戶打開翻身出去,又將窗戶關上,抬手一道靈力籠住云容,“他們看不見了,不必如此躲躲藏藏的走?!?/br> 正像個小偷一樣躲躲藏藏的前進的云容回頭,笑著直起身子,夸贊一聲,“韓掌門果然靠譜,那就直接飛過去吧?!?/br> 說著她就拿出了敬月劍,一溜煙沒了影子。 韓易站在原地抿了抿唇,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卻也只能無奈地飛身追上去。兩人半路上遇到了阮家的人,阮家主與一些帶著武器的男人正在往云容房間那邊趕去。 云容回頭朝韓易挑挑眉。 好在兩人先到,影蝶也剛剛好沖破結界要逃走,韓易只是伸出手一握,她便消失在了原地,被韓易困在了掌心的靈力球內,無論如何反抗也逃不出去。 “靈級世界不死不滅的妖獸,也是靈級世界之主的影衛?!?/br> 上次見面韓易還沒有注意到這影蝶,這次一見,他便認出了這只妖獸的來歷。他將靈力球交給云容,云容一手握著敬月劍,一手拋著困著影蝶的靈力球走到院門邊,倚在墻上看著遠處正悄聲趕過來的人。 阮家主首先看到了她,立馬便頓住了腳步,隨后露出笑臉,“云仙師修煉好了?我正要來請您去用膳,之前丫鬟說您在修煉,我便沒有來打擾?!?/br> 他說得言辭懇切,臉上也是照舊的笑,他身后的人也都趕忙將手里的刀子往后藏,云容沒有遮掩,輕笑一聲。 “吃什么?吃刀子嗎?吃紅刀子還是白刀子?” 阮家主自然的擺擺手,“仙師誤會了,下人們帶著武器是因為近來城中不太平?!彼竺娴娜舜蛄藗€手勢,那些人便將武器都丟到了地上。 卻完全沒注意到云容手上拋著的靈力球里有被困著的影蝶。 “確實不太平,好像有鬼,心中有鬼?!痹迫萋犞脑捄苁钦J同地點點頭,隨后舉著手中的靈力球又笑了,“影蝶為什么會在阮府,又為什么會聽你們的吩咐?” 韓易從她身后走出,站在她身側,阮家主臉上的笑僵住了。 “中午的飯菜味道一般,藥味有點重,房間里的熏香味道也不太好聞,太膩了,你家海棠倒是香得很,就是和熏香味道一起有點讓人頭發暈?!痹迫輶佒`力球步步走近,手中敬月劍反射著天上的月光,顯得鋒利異常。 阮家的下人們都忍不住想往后退,阮家主盯著云容手里的靈力球,眼神有些緊張,不由自主地微微伸出雙手,做出隨時準備接住影蝶的樣子。 云容不禁看著手里這顆球有些懷疑。 下一瞬,她作勢要將靈力球摔出去,阮家主‘嘭’地跪到地上,“別!”他大叫一聲,云容手頓住他便連忙道,“別丟別丟!” 緊接著一道身影閃過試圖奪過云容手中的靈力球,卻被云容躲開,反身一劍刺去,同樣也被那人躲開。 來人是阮溪,他手中捏著一顆小珠子,蒼白著臉,嘴唇也沒有血色,一雙眼睛很是冷靜地看著云容。 “將影蝶放了,否則我便毀了這個世界?!?/br> 云容朝他身后的韓易抬了抬下巴,“韓易,他說要毀了三千世界,十年后你還要將三千畫卷還給白家,這你不攔著他?” 她說話時帶著笑,韓易只是看著,沒有動手。 云容能解決的便都讓她去做,在這種時候,打斗是最快的將靈氣轉化為靈力的方式,對她修煉有益。 下一刻,云容順手就將靈力球丟給韓易,被他穩穩接住,趁著阮溪轉頭之際一劍挑向那顆小珠子,劍刃鋒利,劃破了他的手,可那顆珠子也沒有到云容手中,反而是消失在了阮溪的指尖,就像是順著他指尖的傷口,融進了他的血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