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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河就像找到了吐槽的樹洞一樣,拉著那守夜的兄弟扯了一夜。 將他們的奇遇說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中間云容叫他睡覺,他就渾身一震,將頭搖成撥浪鼓,“不用不用,我睡飽了,你睡吧。我和這位同門一起守夜,保護你們的安全!” 他說得義正言辭,一臉認真,其實那東西已經給他留下陰影了,他現在哪里還敢睡覺。 正好這有人愿意聽他講述,這不是正好嗎? 云容只是笑了一聲,便找了個位置躺下來,其實她也睡不著,她現在只感覺渾身充滿了力氣,比過往一身怪力還要能感受清晰,現在她就想找個人打架試試看。 因為在感受的時候,她還是能感覺到一種不太明顯的阻塞感。 彎月到后半夜就消失了,被與夜色融為一體的云層藏起來,只留下深藍色的夜空,一直到東邊天際泛白慢慢有了其他顏色。 往這石板路外面看去,是一片無邊際的海域,只是或許是有什么護山陣法的緣故,晚間一直很安靜,海上風平浪靜,沒有一絲聲音打擾。 清晨薄霧和著海風的氣息,挨個喚醒這些歷練的弟子們。 云容不知道什么時候睡去的,只是醒來時白霧之中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喊了兩聲岑河,也沒聽到回應,她不由得提起警惕,現在是進入第三關了?岑河竟也不叫她?現在又分開了,他那點靈力不知道會遇到什么樣的東西。 她周圍全是白霧,只能看到十步以內的東西。 云容站起來,順著石板路往上走。 可這條石板路與昨日不同,現在這里不止一條路,三條都通往林中,或許林中還有其他岔路口,另外一條是兩個方向,一面上山,一面下山。 云容想了想,以岑河的情況來看,很可能會往山頂走,如果他那邊白霧不是很濃的話,或許他還以為自己還在爬山。 這樣想著,云容便也往山頂走去。 一路走得很慢,因為能看見的范圍實在太小。 她手臂上的小影獸一動不動地纏著,像是還在休息,沒有半點反應,云容戳它也不回應。 保險起見,云容還是將匕首又一次取了下來,握好隱在袖中。 隨著周身溫度的降低,她能感覺到自己確實是在上山。半會兒后,她眼前忽然就明朗了,白霧仿佛有了一個很清晰的邊際,邁過那一步便是清清楚楚的前路,退回去便是一片迷蒙。 云容徹底走出白霧,看向四周,才發現,在這里看下面能看得很清晰,下面試煉的弟子在做什么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看到了。 有弟子在迷宮里打轉,在她的位置能看到迷宮的出口走向。 有弟子正在通過有幾只妖獸看守的峽口,五行屬性都有,凡是組隊組得好的,費點勁兒都能過。 她甚至看到了那個守山員小鬼頭,他正拿著本書,拷問著前來歷練的弟子,凡是回答上的,他都給開了一道門,算是最后一關。 這些她都看到了。 云容心中有些詫異,這算是什么?韓易又給她開后門?讓她看到后面的試煉內容好一舉通關? 正想著時,身邊山崖的景色都轉換了。 一轉眼,她出現在一塊平地上,身側是一棵巨大的花樹,正往下散落著白色的花瓣。 飄下來的花瓣之中還有一片不一樣的白色東西落下來,云容伸手接過,是一封信。 面上還是她見過的那個特殊符號,她手抖了一下,眨了眨眼還是輕輕拆開來。 信上書: “嘻嘻,乖女兒,乖孫女,你不行啊,趕緊回來,你老子,娘和祖父母都還在等你侍候呢?!?/br> 第21章 云容輕輕閉上眼睛,按壓住自己想將這封信撕掉的沖動。 不能撕。 要留著,起碼要再給韓易看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根據這個找到點新的線索。 她將信收起來,眼前又是轉眼變化,她來到了最初那個岔路口,與之前不同的是,之前白霧很濃,她看不清前路,只能憑著猜測往上走。但現在,她能透過白霧看到前路,也知道該走哪一條路,才能走到真正的出口。 她這一路出來很順利,中間還遇上了兩個還在迷宮里轉悠找不著方向的弟子。 但那兩個新弟子并沒有想要跟她一起,在一個路口分開了。 云容出來的時候,已經又往上爬了許多,她知道前頭還有兩關,但岑河還沒跟上來,她等了會兒,問了幾個從迷宮里出來的人,都說沒見過,云容便沒等了。 她往前繼續走,沒走多遠眼前就驟然開朗了,是一大片空地。 這里有不少人在休息。有些人身上還帶著點小傷,他們現在四五個的聚在一起,在商量著什么,只有云容是一個人。 她知道前頭那關是有不同屬性的靈獸守著的峽口,過了那峽口才是最后一關的守山員小鬼頭。這基本是所有關卡中最難的一關,但在這關之前,已經在第二關送了靈力給他們,這肯定是點衡派眾長老經過多次嘗試之后定下來的。 以他們現在的能力,只要找準方法,相互合作,肯定是能過這關的。 云容從中走過,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云姑娘!” 云容停住,這里沒人認識她才是,她看過去,是個男人在叫她,正是昨晚上和岑河徹夜暢談的那個守夜弟子,她朝他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