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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兮不安的前后左右看了一圈,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一下?”晨之見突然出聲。 “???”南兮懵了半晌才問:“談什么?” 晨之見好似聽到了什么絕版的荒誕言論, 她所盡力維持的最后的那點教養頓時被耗的干凈。 “談什么?南兮,你讓人驚訝的還不止一點!” 南兮抬眼, 認真道:“晨之見,實話講, 知道嚴炔就是所謂的C.HE是很后來的事, 那個時候,已來不及退步了。我知道我的存在對你來講是很大的傷害, 但是, 這并非我愿?!?/br> “并非你愿?”晨之見凄慘的笑了笑, 她看起來有些可怕, 她說:“那我問你, 如果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有個女人無比深愛他,你的出現會要了她的命,你會放棄嗎?放棄這個可以一步登天的機會?” “不會?!蹦腺饫蠈嵒卮?。 不管怎樣的真相,不管當初她會知道些什么, 都不及南劼重要,這點,毋庸置疑。 而在當時,嚴炔是她唯一的退路。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他十年!”晨之見聲嘶力竭,扯著嗓子,顫抖道:“十年啊南兮,陪在他身邊度過那段黑暗的人是我,憑什么我要把這一切拱手讓人,你有什么資格?” “之見……”南兮后退了半步。 晨之見當仁不讓的步步緊逼:“也是我,鮮血模糊的把他從一個黑暗的漩渦里拉出來,我沒有放手過!現在陪在你身邊的嚴炔,現在那個只愿站在南兮身后的C.HE,是我拼了命喚醒的!你有什么資格,有什么資格來剝奪這一切?” “你冷靜點晨之見!.” “我愛他!”晨之見吃力的吞咽著事實,倔強的將那一行行的熱淚留存在眼眸,不曾落下,那張過分冷靜的面龐變得異常扭曲,“就算這么多年在他那里我不過得了個親人的名號,我仍然可以告訴你南兮,我愛他,這個世上不會再有人像我一般去愛他,去包容他,去容納他所有的不完美,那個人,只屬于我!” 她似乎在講一個亙古不變的理論,據理力爭的想要證明它的合乎性。 南兮安靜的聽她講,聽她發泄。晨之見已然將近瘋狂,她的愛,變成了執念,解不脫的執念。 她再次重復,一字一句的說著自認永不改變的鐵律:“他只屬于我!” “他不屬于你,晨之見?!蹦腺庹f的很淡,以一種極其淡然的語氣輕易的否決晨之見鍥而不舍的執著。 “他不屬于你,也不屬于我?!彼f:“嚴炔是個人,不是誰的附屬品,也不是誰伸手拉了他一把就能得到他。他要走,我不會留,但如果他想要留下,我絕不會趕他走,你明白嗎?” “什么狗屁邏輯!”說這話的時候,晨之見跟她那張過分精致的臉截然相反。 “你已經失去理智了!” “是,毫無理智可言!”她的手微微垂下來,頹廢的后退一步,說:“南兮,你不會明白當我在他的家里看到你的時候是什么感想,你更不會明白當他近乎平淡的告訴我他已經結婚了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但我還是舍不得怨他,我愛他真的愛瘋了??!” 轉身離開,用力的拉上了門。 南兮怔怔的,毫無疑問,在她的預料之外。 也許是晨之見隱藏的太好了,她從不愿流露一點過分的癡迷,總是平衡一種恰到好處的相處,她騙過了太多人。 半刻之后,南兮才失神般的從那間化妝間退了出來,奈何,轉了一圈仍舊沒看到林霍的影子。 有點發冷,兩手搓著哈氣取暖,回頭看到嚴炔神色匆匆的朝一側而去。南兮壓著聲音叫了兩聲,他都沒聽見,反而吸引過來了晨之見矚目的目光。 南兮訕訕的作罷,摸了摸鼻尖,冰涼冰涼的,嘆了口氣,轉身往洗手間走。 怎么說,在晨之見那如同窒息般的注視下,南兮有點喘氣困難。 卻在洗手間的門口與迎面而來的一個略顯狼狽的男人撞到了一起,南兮瞬時眼冒金花,捂著鼻子抬眼看到一個齜牙咧嘴的男人正很不友好的瞪著她,嘴角還是未擦干凈的血跡。 南兮眨了下眼睛,愣在那里。 對方顯然也愣,始料未及的發生總是需要一些時間去運作大腦。不過很明顯,對方的運轉要比南兮快很多。 “你好南兮,我叫張弛?!蹦侨搜杆偈掌鹆俗约翰挥押玫哪抗?,轉而伸出了友好的爪子。 其實很少有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直呼她為“南兮”的,大多都會客氣的喊上一句“南小姐”,竟莫名的感覺似乎很親切。 南兮慌了一回神,然后乖乖的禮貌性的握了手。末了,還不忘提醒:“你嘴角出血了?!?/br> 他隨手擦了一把,低頭咒罵:“王八孫子下手這么重!” 繼而又抬頭望向南兮,訕笑:“不好意思,不罵出來很不爽?!?/br> “也是?!蹦腺獗硎竞芾斫?,認同的點了點頭,再上下打量了一遍對方,毫不客氣的再次提醒:“你衣服扣子也掉了?!?/br> 他穿的衣服有點皺,岑亮的皮鞋也落了灰,衣服扣子很明顯是被撕裂的,扯開了半截,露出明晃晃的胸肌,但眼下南兮卻沒有心情欣賞,她只覺得有點冷。 張弛臉不紅心不跳的抬頭望著南兮笑,只是笑,也沒有動手想要把自己裸露出來的那片白花花的rou遮起來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