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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態卻并沒有因為一個當事人的消失而平息下來,流言的可怕并不在于語言有多犀利,說的有多難聽,她們會朝你臉上吐多少口水,而是,大多數人會選擇相信,你之后所有的解釋都變成了狡辯。 在這場盛大的黑色宴會中,南兮成了劊子手。 林霍南兮之間的緋聞愈演愈烈,嚴氏不得已出動緊急公關,大致九字方針:不承認,不回應,不理睬。 南兮無奈:“你當自己是什么政客,還學人家出九字方針?” 林霍拍胸脯保證:“此方針一定有用?!?/br> 末了,還不忘給自己找一退路:“要是萬一不行,別擔心,我們還有plan B?!?/br> 魏子謙神神叨叨的一臉愁怨的飄到南兮跟前,委屈巴巴的問:“南兮,你還是同意了?你怎么就同意他了呢?我真的比不上林霍嗎?” 南兮特別想一巴掌呼過去。 林霍直接對著魏子謙就是一腳,說:“你就是比不上,別礙眼,先把你送到月球上去!” 一腳就給踢沒了。 許念笑說,林霍這尊活菩薩快要失靈了,畢竟很多事情一旦關乎自己都得亂套。 南兮的雜志拍攝被中途打斷,網絡的風暴幾乎可以用腥風血雨來形容了,這在南兮的預料之外,卻在林霍的意料之內。 事態的演變結果就是,如果不開一場發布會來解釋的話,估計還不知道會延續到什么時候。雖然互聯網的記憶總是會被取代,還好歹會被留存。 無處不在的媒體記者隨時噴涌而來,南兮規規矩矩的站在正在唇槍舌戰的林霍身旁,當那些各型各色的麥克風從林霍眼前轉到自己這邊時,南兮這才發現,輕裝上陣是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她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場面,無論你之前從別人嘴里聽過多少次,又或者目睹過多少次,都不如直接面對來的真實。 她木訥的面對一群麻木不仁的機器人,只能看到他們的嘴巴一張一合,周遭太喧鬧,一波接一波的音浪被掩蓋,被埋葬。 他們在說什么在問什么南兮一時之間幾乎都聽不太清。 “請問南兮,對于最近的傳聞,你怎么看?” “被包養,真的屬實嗎?” “……” 包養?南兮納悶,怎么又換詞了? “你不回答,是默認嗎?” “是如何做到從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模特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作為歌手出道的,還得到了C.HE的原曲,這些,都不需向大家解釋一下嗎?” “是啊,可否透露隱藏中的C.HE究竟是何人?” 南兮想罵人,鬼知道C.HE究竟是誰? “你與C.HE是何種關系?” “林霍屈尊只做了你一個人的經紀人,嚴氏獨給你的這份優待你準備解釋一下嗎?” 南兮覺得有點口干舌燥,舔了舔自己嘴唇。 “當然得解釋?!?/br> 接話的是林霍,他笑著,卻讓人不寒而栗。 南兮側頭看他,又回到了正經的模樣。 林霍的正經,往往透著一股可怕的勁。 “林總監,你是要說你是個參與者嗎?” “當然?!绷只艨隙ǖ幕卮?,“往大了講,你剛還喊我一聲林總監,往小了講,我還兼顧著南兮的工作行程,我是個參與者!” “你是說,并不否認?” “我不否認我是個參與者,除此之外,全部否認!” “那該如何解釋南兮的出道?” 林霍沒了笑,無比嚴肅,卻不知為何,不再掛著微笑的林霍倒讓南兮松了一口氣。 他板著臉,反問:“你要我解釋嚴氏旗下所有藝人的出道經歷嗎?還是以你的水平判斷,南兮不足以出道的實力?” “那倒不是……” “如果不是……”林霍打斷那人道:“還有什么疑問?” 強勢的不容置疑。 一陣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之后,有少數聰明的人再次將話筒對準了南兮,問:“說南兮你有個弟弟常年躺在醫院需要昂貴的醫藥費,請問在此之前,錢從何而來?我聽說,你們只是個孤兒?!?/br> 南兮瞇了瞇眼,目光從那些人臉上一閃而過,有嘲諷的,有看笑話的,有專門就為了讓你出臭的,均為可憎。 “這個舞臺什么時候開始將孤兒排除在外了?”南兮問。 “當然不是,只是你弟弟……” “我弟弟今年十三歲!”南兮語氣有些微顫抖道:“我想問,當你們用閃光燈對準那個閉著眼的孩子時在想什么,難道,是期待他能給你們托夢,托一些他jiejie的小八卦?” 底下頓時安靜,也沒了交頭接耳。 他們似乎,瞬間開始表現哀傷。 那表情似乎是在互相質問,誰對一個孩子這么殘忍?他們極力的襯托悲傷才將自己的良心喚醒。 南兮有時候真恨自己天生擁有的那種透視對方心理的技能,如果不是看得那么清,說不定,此刻她得表現自己的同情。 “那那個叫諾諾的孩子呢?”一人問。 南兮抬眼去看,是一個年近中旬的男人,看上去一身的正氣。 他也看著南兮,眼神之中無半點閃躲。 “因為你們,他已經不得已轉院了?!蹦腺庹f:“一個五歲的孩子,在最不適合轉院的時刻,冒著生命危險離開了,你還有什么想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