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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嚴炔,是被世界拋棄。 跑遍世界找到那個可以讓他棲居的角落。 不敢回來,不敢回家,要在一個人的孤寂里直面世界的狂歡。 他的笑容是苦澀的,他的逞強是痛心的。 “那么今年,要怎么過?”南兮仰著頭問。 “走?!贝笫职∈?,肆無忌憚的穿梭,嚴炔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心。 他買了筆墨,拎了兩只大紅燈籠,再順手要了兩串炮,回頭得意洋洋的向南兮炫耀他的成就。 “就這樣?”南兮瞅了瞅自己懷里鮮紅的大燈籠,有些無所適從。 顯然,她跟嚴炔不在一個頻道上。 回到家,嚴炔先是迫不及待的將兩只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站在屋檐下抬頭望了很久。 南兮就站在他身后,半晌露出個小腦袋,有些無語的問:“你看出什么了?” “有沒有覺得很有希望?”嚴炔轉身問。 “希望?”南兮抬頭看了一眼,兩眼一抹黑,徑直回:“沒有覺得?!?/br> 嚴炔回頭,自言自語般的說了一句:“新年就應該這樣過?!?/br> 隨即推門而入,南兮跟在他身后。 接下來是屬于嚴炔新年節日里必做的第二件事了,紙鋪平了,毛筆蘸上了墨,兩只不安分的手蠢蠢欲動。 南兮手肘著下巴癡迷臉,連連驚嘆:“嚴炔,你還真是全才??!” 嚴炔手一抖,并未下筆,顯得有點惶恐,轉頭問:“怎么這么說?” “你看啊,”南兮認真的分析了起來,“在內是個五星級的大廚標配,在外怎么說也是個嚴氏總裁,沒想到還是個書法家,毛筆字還這么棒,算是意外收獲了。嗯,已經很足夠了嚴炔!” 南兮連連點頭,這個老公挺滿意了,不能再優秀了。 嚴炔怔,半晌:“我還沒下筆,你就感嘆字寫的好了,書法家?是不是過早了些?” 南兮閉著眼繼續拍馬屁:“我相信你,一般不露,一露絕非一般人!” 嚴炔笑,抓起筆快速落字。 南兮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嗯?拿毛筆的姿勢有點怪異,南兮走近,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沒被自個兒口水嗆死。 一撇下去,南兮向后退了一步,一捺再下去,南兮想用豆腐撞墻。 她想去洗洗眼睛,洗掉所看見的污穢。 嚴炔的字,扭扭捏捏,橫七豎八,慘不忍睹,簡直不堪入目! 不敢說丑,只能說我沒見過這樣的字。 不能問這是什么字,只能問,這是個什么東西? 嚴炔洋洋灑灑的寫完,自動忽略南兮那張已經被丑瞎了的臉,從她身旁繞過,緩緩開口:“在內是個沒有味覺的五星級大廚,在外還是個離不開嚴悸的嚴氏總裁,嗯,大概優點,就剩是個合格的書法家了?!?/br> 南兮抿嘴,半晌:“你可真好意思?!?/br> 嚴炔笑,順其自然的拎著那兩列完全認不出叫什么的對聯得意洋洋的掛在了大門口,南兮呆呆的看著他鬧騰,冷的哈喇子快要流出來了。 那幾個字仿佛是一張張的催命符,一下子把來人就給交代在門外了。 南兮想,應該不會有人愿意進來,對聯都成這樣了,那主人得邋遢成什么鬼樣子! 三十的街道出奇的靜,來來往往并無多少行人,匆匆而過,急著回家。 再熱鬧的集市也比不上在家的溫存,門口那兩個大紅燈籠高高掛起,迎風吹動,仿佛是跟門外的那兩列字爭寵。 嚴炔說有禮物要送給南兮,南兮笑的諂媚。 “還有紅包嗎?那多不好意思!” 嘴上這么說,雙手誠實的乖乖伸到嚴炔眼前。 嚴炔長出氣,半晌無奈輕聲:“沒有紅包?!?/br> “哦…….”低頭再抬頭,笑嘻嘻的問:“那是什么禮物?” 房子里熱,外頭冷,她剛從外面進來,一冷一熱,臉頰紅撲撲的,像是發著燒,但人精神的很。 嚴炔一時出神,再回過神的時候陰差陽錯的脫口而出:“你把眼睛閉上?!?/br> “嗯?” 南兮不明所意,她好怕眼睛閉上了,嚴炔給她手心里塞根棒棒糖,那架勢看似很有可能。 不過質疑歸質疑,人還是乖乖聽了話,長長的眼睫毛撲閃。 可當真望著眼前閉上眼的女人時,又突然的如夢初醒,自己問自己,用意呢?想不出來,可既然都說了,總得干點啥吧,嚴炔突然就笑了。 幾乎毫不猶豫的,無絲毫的遲疑,低頭,擁吻…… 南兮是在一陣的迷醉眩暈里睜開眼的,近在咫尺的是嚴炔那張甚為好看的臉。 他真的太好看了,南兮不得不在心里感嘆一番。 她雖不是顏狗,但好不好看還是能分辨的出來。 心想,得虧了嚴炔平日里總是冷著一張臉,沒人敢往他臉上看,不然的話估計得桃花泛濫了。 尤其那雙好看的桃花眼…… 南兮幾乎是無意識的舔了舔自己嘴唇,舔到一半才發覺這個動作極其猥瑣,尤其是在嚴炔雙目注視的情況下。 “怎么了,這么垂涎我?”他笑著問。 果不其然,嚴炔又開始了。 “沒?!蹦腺饣琶笸税氩?,堅決否認:“你別瞎說?!?/br> 嚴炔上前一步,幾乎是將南兮禁錮在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