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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嚴炔尋思著南兮可能用錯了詞。 “嗯,是炸?!蹦腺饫硭斎坏狞c了點頭。 接下來就是一副奇景,嚴炔雙手抱胸杵在門口像看戲般的看南兮進進出出。南兮翻騰一遍冰箱,基本沒什么東西,不過拼拼湊湊兩個人吃應該不成問題。 從里面抽出來一袋鮮蝦,被嚴炔盯得后腦勺發熱,南兮硬著頭皮將那袋蝦搬了出來,七七八八的剁碎了僅有的一些配菜,然后開了火。 實話講,她開火的時候雙手是打顫的,不僅僅是那矚目的目光跟這火能碰出火星,而是之前她的確炸過廚房,心有余悸。 跑了兩分鐘的神,鍋底已經冒了煙,抬手一骨碌的將那袋蝦悉數扔了進去。油濺到她的手背燙的她差點丟了勺子。 嚴炔目瞪口呆,張了張嘴,那句蝦線還沒取的話被他咽了下去。 南兮轉身再將她剁的跟狗啃似的菜扔了進去,一鍋亂燉。 嚴炔頓時頭疼的厲害,提醒了一句:“焦了?!?/br> 沒人應。 嚴炔往前挪了挪,鍋里黑乎乎的已然看不清是什么東西,小蝦裹著一層黑乎乎的東西勉強保持了一點它的身形。 “這個醬油是不是顏色重了點?”南兮很真誠的問。 嚴炔哆嗦了一陣,你要不說這是醬油我以為你把煤油倒進去了。 “焦了!”他再次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南兮手忙腳亂的回了一句,推開嚴炔稀里糊涂道:“你別說話,不要干擾我?!?/br> “知道還不加水,那個蝦……死的也太沒有尊嚴了?!?/br> 說罷,他閉著眼一碗水一骨碌倒進了鍋里。 出鍋,是一團黑不溜秋的東西。 黑暗料理起碼還能叫料理,這東西,純粹就是一坨黑暗。 嚴炔為表友善,先行動了筷,他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南兮緊接著嘗了一塊,噎在那半晌說不出話。嚴炔像是判斷著她的表情行事,見南兮眉頭越皺越深,他才轉身將口中那塊吐了出來。 “你這人…….”南兮緊接著吐掉,喝了一口水才問:“你這是誘敵戰術嗎?” 嚴炔不為所動,“吧嗒”一聲一雙筷子扔在餐桌上,起身道:“算了,餓著肚子睡吧,僅有的一點食材也被你糟蹋掉了,我累了,撐著點明天再吃吧?!?/br> 說罷,拖著疲憊的身軀一步一步消失在南兮的視線。 第20章 偏偏 賊心不穩 嚴炔半夜就出門了, 南兮聽的清楚。 心想,餓的睡不著吧,可這王八蛋, 吃獨食也不帶她。 沒轍,閉眼裝死, 減輕一些饑餓感。 魅惑酒吧一間包房內,三個男人對飲成座。 毫無疑問,他們均立足于上流社會,不說穿著, 單憑一張臉便可看出。 一人棱角分明, 生來一副帝王相;一人滿面笑容,眼神卻在恍惚中帶有一絲凌冽;另外一人卻是儒儒而雅, 儼然學者的氣質。 “每次跟你在一塊,我就覺得是玷污了祖國好不容易培養的花朵?!绷只粜敝? 半躺在沙發,說:“你這張臉, 特像被我拐進來的中學生?!?/br> “行了啊?!绷_嘉良抬了抬眼眸, 重重的劉海遮了一大半的眼睛,透過近視眼鏡的余角望向一旁的嚴炔, 總覺得今日有點反常。 你說他反常在哪, 羅嘉良是看了又看, 想了又想, 終于想明白了—— 那張過分陰霾的臉上似乎多了一份明朗, 坐在那里也不再只是喝悶酒。 轉頭看向林霍,問:“他這是中彩票了?” 林霍笑:“你看他像買彩票的人嗎?” 羅嘉良點頭,很有道理。 林霍瞇了瞇眼,又說:“這你還看不出來嗎?這眼神明顯就是墜入情海的模樣, 鐵樹一旦開花就跟你我這等凡人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了?!?/br> “什么開花?”羅嘉良一臉懵逼,“開哪門子的花?” 林霍愣,猛然轉頭,有些迷茫:“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我應該知道點什么?”羅嘉良問。 “就是結婚的事?!绷只粽f。 “誰結婚,你還是我?” “他!” 兩雙眼睛齊刷刷看向嚴炔,反倒這個局中人卻是頭也舍不得抬,慢悠悠的回了一句:“他當然不知道,你也是恰巧撞見,沒有公布于天下的打算?!?/br> 對面兩個人同時啞然。 羅嘉良僵硬的轉頭,忽覺有些暈,連心跳慢了半拍也全然不覺。 他急于找一個發泄口,努力了半晌發現毫無所用。 嚴炔是什么人,就連羅嘉良也沒把他當正常人去看過。 嚴炔最糟糕的時候糟糕到一種什么程度呢,鉆進桌子底誰都哄不出來。 他是那樣的膽怯,不信任于任何一個人。 可就這么一個人,他居然會結婚? “嚴炔,你把我當什么,酒友?”羅嘉良略帶苦澀的問。 他的眼中些許黯然,隱忍許久終是要露出本來的面目,那些細微的表情傳達盡數落入林霍的眼中。 羅嘉良的這般失態,并不多見。 大多時候他像極了一個拯救眾生的救世主。 至于自己,從沒喊過一句救命。 無論他此次表現的多么急切,急切的想要伸出所有貪婪的爪子,依舊未曾能撼動嚴炔一分一毫,他仍舊是那副世事與我無關的姿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