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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方?!蹦腺馔蝗怀隽寺?。 陳方一愣。 “什么地方?”南兮問。 陳方終于笑了,他見過太多這個圈子里的人,像南兮這樣如同一張白紙半點潛規則都受不得的當然有,可從一而終的卻很少。 利益熏心,到底,都得迷失半分進去。 “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标惙叫?,“魅惑酒吧,我等你?!?/br> 南兮掛了電話,重新點開與關琳的聊天界面,沒有新的回復,這個時候,想來她是熬不住先睡了。 南兮想了半晌,敲了一行字—— 【今夕何夕:醒了之后替我去看看南劼?!?/br> 【今夕何夕:我先去殺個人?!?/br> . 嘈雜的“魅惑酒吧”位于R市市中心,堆雜于一整帶的燈紅酒綠之下,卻依然突出顯赫。 酒吧的整體裝飾大概是傾向于一個“謎”字,色彩斑斕的燈光交錯閃現,震耳欲聾的動感節奏一聲一聲仿佛就是往她胸腔上打的。 按照陳方給的房間號南兮一路尋過去,出乎意料的,包間內不是只有陳方一人。 他腆著圓滾滾的啤酒肚,肥胖的胳膊肘搭在一男子的肩上。那男子很瘦,瘦的有點脫相,但不難看出來,骨相卻是很好。 有些面熟,南兮卻想不起來叫什么名字。 他全身的衣服皺皺巴巴,發型凌亂,領口處紐扣不翼而飛,露出來的脖頸處紅了一片,像是被什么尖刺的東西劃過。 傳言陳方是個男女混吃的貨色,看來傳言也并非空xue來風。 陳方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南兮,她穿著一身的素衣,未施粉黛,頭發散著,一張臉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可即便如此,在人群之中,那也是最顯眼的那個。 陳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臉上表情迥異。 “比我想象中還要快?!彼f。 南兮扯了扯笑,小鹿一般的眼睛低低垂著。 半晌過后,她開口問:“陳總是喜歡這種玩法?” 陳方一愣,問:“你想讓他們都出去?” 南兮點頭:“我不喜歡現場直播?!?/br> 陳方微愣,狠厲的小貓突然變得這么乖,倒是讓人有點錯愕。 “都出去?!?/br> 他遵了南兮的意,站起身來,很自然將胳膊搭在她的肩上,往自己懷里帶了帶。 南兮瞇著眼笑,沒有躲。 她膚色過白,又生了一雙明艷過人的小鹿眼,笑起來的時候臉頰處還有兩處淺淺的酒窩,太過于人畜無害,讓人不由得生出憐惜之意。 待那三人都從這包間退了出去,陳方便拉著南兮坐在沙發上,搭在她肩上的胳膊不著痕跡的挪到了她的腰上。 太細了,仿佛一把就能捏斷似的。 “想通了?”陳方問。 南兮抬眼,帶了幾分嬌嗔,問:“我若是說沒想通,陳總就會放過我了嗎?” 聞言,陳方放在南兮腰上的手有意無意的輕輕捏了捏—— “你要是早點能有這般覺悟,我也用不著跟你這個小姑娘過不去。所幸,還不算晚,趁著熱度還在,有我幫你,不比成團差到哪去?!?/br> “只要你乖乖聽話?!?/br> 陳方按捺不住猴急的心,這張臉,這個身材,他做夢都想嘗嘗味道。 感受到陳方微湊下來的臉,南兮欲情故縱調情般的半推著,目光卻盯準了桌上的啤酒瓶。 “我還不夠聽話嗎?”南兮自問,右手卻是已經握住了酒瓶。 “可是陳方?!彼D過眼看著他,“你放過我了嗎!” 猛地推開陳方,緊接著“嘭”一聲,酒瓶落下,砸著木質茶幾,啤酒四濺,玻璃渣碎了一地。 陳方從半醉的狀態迅速清醒,怒氣當頭,拽著南兮的胳膊一把就給拎了起來。 他翻身壓著南兮,呼出的酒氣讓南兮忍不住想吐。 “這副清純樣,不知在我身下能裝得了幾時!” 陳方粗大的手掌摸到了南兮的脖頸處,正欲沿著往下,南兮早有準備,她抬腳沖著陳方的身下狠狠就是一腳,陳方吃痛,一張臉抽搐的厲害,抬手就是一巴掌,南兮左邊臉瞬時火辣辣的疼。 窄小的沙發本就容不下兩個人,南兮生生被這一巴掌給拍到了地上。 滿地都是飛濺的啤酒玻璃渣,南兮手掌擦著玻璃碎片而過,只覺一股劇烈的鉆痛感沿著她的四肢百骸襲來。 “別忘了?!标惙揭а狼旋X,“南兮,醫院還躺著一個植物人呢!你是想讓他再多躺幾年???” 南兮麻木的手掌莫名一顫,幾乎沒有任何考慮,她再次掄起了酒瓶,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對著陳方的腦袋就是結實的一酒瓶。 “你敢動他,我就敢殺了你!” 南兮話落,陳方像個蔫了的皮球似的,撲騰一下滾了下去。 南兮被抽空的冷靜正在一點一點回籠,她低著頭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陳方,轉身就出了這個包間。 如同迷宮一般的裝飾,她腳底打滑的厲害,跑了半天結果發現自己在繞著洗手間轉圈圈,像是一條死路,被困在了這里。 周遭歇斯底里的,爛醉如泥的,欲死欲活的,在這里都不顯得突兀,以至于在面對一個雙手沾滿鮮血,蜷縮在男廁洗手間門口瑟瑟發抖的長發女人時,大都平淡的繞道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