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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岑岑翻著微博評論,手機鈴聲響起來,“喂?” “蔣岑岑,去一中看看?” 蔣岑岑想起他們冬天的約定,要在夏天去一次北垣市一中,蔣岑岑說,“好啊——” “我不去接你了,在學校等你?!?/br> 蔣岑岑選了一條酒紅色的長裙,又覺得太艷了,不太適合去逛校園,她又陸陸續續換了幾件,最后定了一條淺綠色的泡泡袖設計款的裙子。 平常,蔣岑岑不拍戲的時候,不太喜歡化妝。出門前,蔣岑岑有些糾結,最后還是涂了一個比較顯氣色的口紅,描了一個眉毛,去赴紀燃的約。 蔣岑岑到的時候,校門口并沒有紀燃的身影,她給紀燃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紀燃,你遲到了?!?/br> 電話那邊的聲音低沉,他低聲笑,“我哪敢遲到?!?/br> “蔣岑岑,你進校門?!?/br> “進來了?!?/br> 蔣岑岑通暢無阻的走進校園,她一邊對著電話另一邊的紀燃說,“保安大爺居然沒有攔我,是你提前打好招呼了嗎?” “嗯?!?/br> 蔣岑岑故地重游,學校并沒有翻新,依舊是老的樣子,只是因為擴招,在東北角重新蓋起了一棟教學樓,整體卻還是以前的感覺。 “蔣岑岑,往前走,來石像這邊?!?/br> 蔣岑岑聽著紀燃在電話里的指示,一路往前走,她繞過花壇,看到一個用花燈搭成的拱門,上面掛著一個巨大的牌子,寫著穿越門三個字。 而站在“穿越門”對面的紀燃,他穿著嶄新的藍白色校服,不知道是借的還是特意留的高中校服。頭發特意剪過,他的身材頎長,相較初見的時候,又長高了很多,卻又好像,和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一模一樣。那雙桃花眼微微上揚,嘴角噙著笑,紀燃站在“穿越門”對面,牽過蔣岑岑的手,“帶你穿越回到十四年前?!?/br> 她咕噥了一句:“幼不幼稚啊?!?/br> 身后是他事先擺好的玫瑰花花陣,蔣岑岑莫名覺得紀燃真的土,她看著周遭的被布置好的氛圍,隱隱察覺到了,紀燃喊她過來,不是為了逛校園的。 蔣岑岑看著拉著自己穿過“穿越門”,想著當年他穿著藍白色的校服,臂間夾著籃球朝她走來,彼時,紀燃眼底斂著光,他說:“雖然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我還是很想和你再說一遍。蔣岑岑,十四年前,我就喜歡你?!?/br> “現在,也喜歡你?!?/br> 說著,他又刻意強調了一句:“只喜歡你?!?/br> 歲月似乎饒過了他,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一絲痕跡,仿若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紀燃動作輕緩,單膝跪地,手上捧著鉆戒。 蔣岑岑看著紀燃的動作,嘴角發顫,倏地一下紅了眼,一如初見時的少年模樣,單膝跪在她面前。她抿著嘴角,擔心自己一說話,眼淚就會嗒嗒地往下掉。 很多年前,她為自己的膽小怯懦,一無所成,渾身負擔而自卑,她不敢奢望這個少年的。但她沒有想過,會有一個人在原地等她,即便走遠了,也會帶她回到最初開始的地方。 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她,是她永遠的退路。 “蔣岑岑,你信我嗎?” “我會把余生都賭給你?!?/br> 紀燃薄薄的眼皮掀起,目不轉睛地盯著蔣岑岑,蔣岑岑伸出手,朝著紀燃遞過去,“我信你?!?/br> 紀燃因為緊張而輕抿起的嘴角緩緩翹起,像是怕她跑了一般,將戒指在她的手指套牢。 蔣岑岑低頭注視著自己帶在自己無名指位置的,在太陽光下,折射出光芒的鉆戒,與此同時,紀燃起身,一邊將自己手上的戒指拔下來,拉過她的手,放在她的手掌心,“蔣岑岑,有件事忘了告訴你?!?/br> 蔣岑岑抬眸,撞進紀燃灼熱的目光中,聽到他一字一句頓道,“娶你這件事,是我十幾年以前就認定的事?!?/br> 蔣岑岑抓緊手心的戒指,曾經被她介懷的這枚戒指,現在到了她的手上。在她之前看不到的角度,蔣岑岑發現,某個位置也刻了三個字母。 她轉動戒指,朝外,刻著forever,朝內,刻著jcc。 蔣岑岑殘留在眼角的淚,沒有任何防備地從眼角滑落,抬眸,他的臉在淚水中模糊。喉間哽咽,她喊他的全名:“紀燃——” 她曾經渴望過有人永遠愛她,那個人,不會像蔣天予一樣為了利益把她半路拋棄,可是,憑什么呢? 她明明知道,她沒有資格要求別人,因為沒有人天生應該永遠不計得失的愛一個人。父愛如此,情愛亦是。 紀燃卻真的拿了小半生在賭。 眼前的紀燃朝她張開雙臂,沉默無言地將她摟在懷里。 紀燃聽著她抽泣的聲音,在她看不見的身后,同樣紅了眼,很多年以前,他以為,她離開了,不需要他了,再也找不到了。 可是,他知道她過得不好,她也在偷偷想他,他覺得,什么都可以放得下。本來,在他們重逢那一面,他就貪婪的想問她一句:“你也很想我吧?!?/br> 卻在那時候,他只說:“好久不見?!?/br> 那年夏天,他在他制造的畢業季,彌補了一場遲到的普通的表白,也握住了她的余生。 他們沒有隨著夏日蟬鳴聲落幕。 而是在一年又一年里,看春花,聽夏蟬,踏秋葉,在冬雪里,看見彼此瘋狂的熾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