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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喜歡他喜歡的要死啊。 電話另一頭的袁曉枚沉默了一瞬,她不再打趣,聲音也變得有了幾分沉重,拉回了蔣岑岑沉在大學時期的記憶:“天仙,上次你回北垣市,沒有和我說實話是不是?” 電話這邊默認了。 “我懶得揭穿你?!痹瑫悦遁p笑了聲:“說實話,還挺逗的,咱倆一個心理醫生,一個演員。都在考驗對方的專業能力?!?/br> 頓了頓,袁曉枚問她:“你還喜歡他,是嗎?” 這次,蔣岑岑沒有立刻回應袁曉枚。 電話另一頭的袁曉枚,嘆了一聲, “天仙,你……” “一直都覺得,承認自己喜歡了一個人那么多年,很蠢,很丟人,是嗎?” 蔣岑岑起身站在窗戶邊,看著窗外的夜景,她用微弱到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嗯”了一聲。 喜歡一個人不蠢,也不丟人,只是喜歡的人身邊沒有她的位置。 電話另一頭遲遲聽不到她的聲音,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蔣岑岑、這一點都不丟人?!?/br> “曉枚,我以前覺得,一個人怎么樣都能過,沒誰也一樣?!?/br> “但其實,一直是我自欺欺人?!?/br> 袁曉枚嘆了聲,她的低音綿長,在黑夜里說不出的蠱惑,帶著寬心又帶著鼓勵,她說:“天仙,你就是看起來理智,你一直在說服你自己,勸自己抽身,但這沒有用的。強行理智,但該你承受的一樣不缺,因為你永遠都沒有辦法改變,你喜歡他這件事?!?/br> “喜歡就去追吧?!?/br> “輸了也沒關系,輸了,就到我這兒來,姐妹疼你一輩子啊——” 她又強調了一遍:“去追吧?!?/br> 第17章 仰慕光 要不,你努力考個倒數第二…… 袁曉枚的聲音溫暖又極具蠱惑人心,一聲又一聲蕩在黑夜里。 蔣岑岑不禁開始回憶,她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紀燃的。 – 2003年,九月二十三日。 北垣市的秋老虎仍舊猛烈,熱浪鋪天蓋地地卷來,北垣市一中,電風扇掛在頭頂,吱呀作響。 課間時間,樓道里哄鬧聲響成一片,高一一班教室中的同學們卻紋絲不動,互相交談習題的解法,小聲背誦必背篇目。 開學已經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們也在不久之前,剛剛進行過一次月考,成績已經公示。 蔣岑岑第一,紀燃倒數第一。 全班人的座位都發生了變動,他們倆倒是好,毫無變化。 經過了一次座位變動,班里的同學愈漸熟絡,而蔣岑岑和紀燃的交情,還停留在開學那一天的烏龍以及他為了不讓她以一種看殺人犯的眼神盯著她,送了她一杯奶茶。 再之后,他們除了“他坐在她的左邊,她坐在他的右邊”這樣的關系,沒有任何交流。 當然,除了蔣岑岑個性偏內斂,他們形成這樣一種的關系還有一個特殊的原因。 因為,紀燃這個人,其實低調的很。 就比如,他永遠都是安靜地坐在旁邊,不會打擾到蔣岑岑的學習。因為他的日常就是趴在課桌上睡覺。 蔣岑岑的舍友孔令宜癡迷過紀燃一段時間以后,臨陣倒戈。 在紀燃出去打球的時間,孔令宜坐在紀燃的位置,和蔣岑岑聊天,一邊吐槽,“紀燃不是豬投胎的吧?怎么那么能睡?” 事實證明,永遠不要再別人背后說壞話。因為你壓根就不知道,那個被你在背后談論的人,會在什么時候突然出現。 紀燃站在孔令宜身后,慢悠悠地吐了一句,“見過豬長得這么帥的嗎?” 孔令宜被當場抓包,她無比尷尬的低下頭,甚至不敢抬頭看紀燃是什么表情,便火速溜回自己的座位。 等孔令宜離開,紀燃坐到座位上,拿起桌上的水杯,擰開瓶蓋,咕咚咕咚的喝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打球打累了,紀燃情緒懨懨,蔣岑岑也看不出來他是生氣還是沒有生氣。 直到上課鈴聲的響起,打破了二人之間局促的環境。 這堂課是班主任劉璋的課,他手上甚至沒拿課本,只是拿了一張成績單,面色沉重的走進教室。 “入學以來,第一次的月考成績已經出來了,黑板后面,班長已經貼上了成績單。大家下課都看過了吧?” 班級里有一兩個學生回應了劉璋。 劉璋把成績單放在講桌上,他抬眼掃過教室里的學生,“啪”地一聲,黑板擦和講桌重重接觸,發出爆響。 蔣岑岑忽然被嚇得一個激靈,她還是頭一次看到班主任這么生氣。 本來,劉璋長得慈眉善目,看起來像是個特別好說話的老師,卻沒有想到,發起火來這么嚇人。 紀燃注意到蔣岑岑的反應,嘴角一側不禁上揚。 劉璋面色鐵青:“我很想知道,你們看到自己的成績以后是什么想法?” 接著,劉璋沒有任何顧慮的內涵,“某些同學,高中了!心里還是一桿秤都沒有,穩坐倒數第一的位置,也不嫌屁股燙!” “……” 聽了一節課的教訓,下課鈴聲響起,劉璋盯著紀燃和蔣岑岑:“你們兩個,來我辦公室一趟?!?/br> 被叫到辦公室,蔣岑岑內心忐忑,這次的成績雖然是全班第一,但她還是沒有考到全校第一,沒能撐住一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