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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閃而過,所以楊姝也沒往心里去。 她眉目淡淡:反正不是你。 下一秒,她反手抽過男人口袋里的手銬,把陳勁銬在了旁邊的柱子上。 陳勁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初見的記憶浮現腦海。 他以為她是犯罪人員,抱著她躲過滑落的碎石之后,毫不留情地給她銬上了手銬。 時隔這么久,局面反轉。 女人揚起嘴角:陳隊長,最好別惹我。 最好別惹我。 這句話陳勁也對楊姝說過,就在他們相識的第一天。 現在她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命運的輪回羈絆,他看看手腕上的手銬,許久沒有說出話。 第37章 格格不入 頒獎典禮之后的晚宴,不少人找楊姝攀談,也有許多曾經一起共事的人,說得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話題,楊姝很不喜歡。 不少人問了她關于穿山甲報道的細節,對她去那么邊遠的地方采訪的經歷表示佩服,說有機會也要去采訪,還可以旅游一番。 楊姝也只是淡淡一笑。 鼻尖似乎還殘留著陳勁身上的味道,她抬眼的瞬間,看到遠處一個身著警服的人,眼神不自主地多看了一眼。 很顯然,不是他。 突然她腦海里想起了那句凌晨回去,明天還有任務。 宴會廳外是浩蕩的江水,無數高樓大廈,五彩霓虹,絢爛奪目。 如果不是真正經歷過林云市的一切,楊姝也很難相信在這樣的和平年代,還有那樣一群人,奮斗在祖國邊疆。 而在都市里的人,看了她寫的一篇報道就幻想她是邊旅游邊采訪,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里環境有多艱苦,陳勁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有多危險。 更別說還有像父親這樣,做臥底犧牲了生命,卻永遠也不會被人知道的人。 她又想起了在景南市參加的森寶公司發布會,那些號稱是人工養殖的穿山甲。 楊姝扭頭看了看滿屋子的人,男人西裝,女人禮裙,帶著白色手套的服務生穿插其中,一切看上去那么奢華高端。 可楊姝卻覺得太虛假。 今晚,她被人贊揚了無數次,說她無畏,說她偉大,說她做的事情有意義。 可是楊姝此刻坐在這里,想著云南的邊境,想著此刻還在冒著危險執行任務的人,她覺得她受之有愧。 這幾天,楊姝一直在有意無意地回避思考那天劉察講述的往事。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已經釋懷了而已。 可是直到此刻,周圍的人推杯換盞,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她開始明白,她并不屬于這里。 大屏幕上仍然循環播放著云南森林的圖片。 那不斷播放的圖片像是一個漩渦似的,將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那一刻,楊姝像是感受到了一股號召。 楊姝提早離開了,走之前她找到賀鐘明:教授,之后的采訪你都幫我推了吧。 因為這次得獎,已經有不少人找到賀鐘明,想要采訪楊姝,但此刻楊姝不想接受采訪了。 賀鐘明手里端著酒杯,剛聽到楊姝的話時有些意外,但隨后就明白了,語重心長地說:行,沒問題。 謝謝教授,我先走了。 楊姝正要轉身的時候,賀鐘明突然補充了一句:楊姝,你做的事情確實值得贊揚。 看著賀鐘明,楊姝沉默了幾秒,想起了自己在林云市經歷的那些追逐和抓捕,認真地說:還有更值得贊揚的人。 楊姝回到家后,收到了劉察的電話。 喂? 恭喜你,我看到直播的頒獎典禮了,你的報道做得很好,值得稱贊。 劉察的聲音帶著中年男人的沙啞。 謝謝您,楊姝很禮貌,我只是做了記者應該做的而已,沒有那么大功勞。 聽筒里傳來微微的笑聲:你跟你父親還真像。 聽到父親兩個字,楊姝呼吸緊了,小聲問了句:是嗎? 當然是了,當年你父親見義勇為,救了一個溺水的孩子,那孩子的父母說什么都要給你父親送個錦旗,你父親怎么都不要。 劉察頓了頓:我問他為什么,你猜他怎么說,他說,我只是做了警察應該做的,要什么錦旗。 楊姝想象著父親年輕的模樣,緩緩笑了。 剛才我說你值得稱贊,你說你只是做了記者應該做的,沒什么大功勞,這話啊,跟你父親風格一樣! 劉察說完哈哈笑起來。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劉察清了清嗓子,似乎要說什么重要的事情。 有件事我想麻煩你一下。 劉叔叔您說,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去做。 我的情況你也知道,前年出任務留下了后遺癥,所以一直在警局做文職,劉察頓了頓,但其實我一直想再回到第一線。 那您的身體 你別理解錯了,我說的第一線啊,不是警察第一線,是野外救援。 野外救援? 對,我結識了一批人做野外救援,大部分都是退休的警察,身體還很好,還想為社會做貢獻,于是我們成立了這個救援組織,算是個民間組織。而且,其實我做野外救援還有另一個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