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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天在林泉鎮的商業街,楊姝的土豆被搶走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靜靜的,卻又波濤洶涌。 他又想起了那晚他沖到木屋里時看到的場景,楊姝縮成一團,自我保護的樣子。 每每想起,陳勁都覺得心像被什么尖銳的東西刺了似的疼。 他記得楊姝當時的狀態,她的臉上沒有淚痕。 也就是說那么絕望的情況下,她都沒有哭過。 到底是內心有多堅強,才會在生死面前,都不肯掉一滴淚。 陳勁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張模糊的照片,最終長按屏幕保存了到了手機相冊。 不同于陳勁,顧梓欣對這張照片頗有微詞。 這照得什么???!顧梓欣大聲說,模糊成這樣。 酒吧音樂有些響,楊姝按滅了她的手機,往桌上一放:不是說好陪我喝酒的,看什么手機。 楊姝跟劉察通完電話后,就給顧梓欣發了個短信說先走了,結果顧梓欣電話就打了進來。 她看楊姝心情低落,說什么都要跟楊姝一起走,隨后二人去了酒吧。 她聽完楊姝講述自己父親的故事,震驚許久。 陪楊大記者喝酒!顧梓欣招呼服務生,又點了兩杯雞尾酒。 顧梓欣見楊姝直接昂頭就是一杯,上手攔了一下:悠著點,照你這么喝,幾分鐘就得倒。 倒了不是有你呢嗎。楊姝語氣已經開始有些飄了。 那我得把你看好了,你看自從你進了這酒吧,來搭訕的男人數都數不清了。 楊姝勾唇:搭訕你的也不少啊。 沒搭訕你的多啊。顧梓欣噘嘴,佯裝生氣。 結果二人對視一秒,突然就一起笑了。 真正的友誼是根本不會在乎這些的,她們最想要的就是對方越來越好。 你現在對于你父親什么看法? 楊姝端起酒杯,眼睛瞇著,定定看著舞池里的燈光,說:沒什么看法,都過去這么多年了。 事情過去這么久,楊姝對于父親的缺席一直有埋怨。 今天聽到劉察說起父親的往事后,那種埋怨消失了大半,她開始從父親的角度,嘗試去理解父親曾經的決定。 楊姝知道這種心結的解開,需要時間。 除了對父親的諒解之外,她還感受到一種深深的宿命感。 龔三、父親、馮華、云南 她最開始去云南,調查龔三,完全是職業驅使,并沒有多想。 事后居然會發現,那就是父親曾經去過的地方。 而且現在龔三還沒落網。 她想著網上那些關于龔三的傳言,金盆洗手亦或者早已死了。 一晚上,太多的信息,楊姝需要時間消化和接受。 顧梓欣看出了她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于是舉起酒杯,鄭重地說:來,敬英雄伯父! 楊姝跟她碰了杯,眼睛看著晃動的酒面,說:嗯,敬英雄。 又過了一會兒,顧梓欣已經去舞池里跳了兩次了,再回來的時候,氣還喘不勻。 對了,你跟你那磐石到底怎么回事? 楊姝對于顧梓欣給陳勁起得新昵稱實在是無語,但她也懶得糾正。 不回答?顧梓欣來了興趣,不回答可就是還想著啊,來跟我說說發生了啥,讓我給你分析分析。 有什么好分析的,這男人敢做不敢當。楊姝語氣淡淡。 你這話太引人遐想了,顧梓欣認真地問,說,你倆都做了啥了? 這是我說話的重點嗎 說說嘛?就透露那么一點點? 楊姝搖了搖頭:不想提他。 那就不提,顧梓欣也不再堅持了,她往卡座靠背上一靠,我跟你說,他絕對對你動心了,你啊就等著他來巴巴找你吧。 楊姝扯了下嘴角,抿了一口酒,沒說話。 顧梓欣倒是來了興趣:要我說啊,他現在肯定正抓心撓肝地想你呢! 你怎么知道? 我說楊大記者,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顧梓欣一抬手,就你這樣的長相,我要是男的,那喜歡上之后可就是永生難忘??! 顧梓欣接著說:我跟你說,這男人啊就得晾著他,他才能發現自己的心。 楊姝笑笑:那你怎么天天圍著周神轉??? 人在局中迷,看別人的感情總是很透徹,到自己身上就都亂了套。 顧梓欣一頓,話鋒一轉:那我也陪你,正好最近我接了個唱歌的綜藝,你也剛得了新聞獎,想男人不如干事業! 可能是剛從云南回來,再加上心情波動,楊姝沒喝幾杯就醉了。 下了出租車,顧梓欣穿著高跟鞋,一手架著楊姝,一手拿著兩個人的包,勉強走穩。 我想吐。 什么?顧梓欣沒聽清。 下一秒,楊姝推開她,直接沖到最近的一棵樹旁邊開始嘔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