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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從頭開始說。 李雯指了指王媛:你來說! 所有人都看出來陳勁現在忍著怒氣,王媛也不例外,她低著頭,不敢看陳勁:我想去洗手間,但是太黑了,所以讓她陪我去,然后 然后,我從里面出來的時候,她就不見了。我以為她先回來了,就沒想太多。 李雯急得都要流眼淚了,她對著王媛就說:你剛才不是這么說的!你明明說楊姝姐是出去走走的! 我確實以為她是出去走走的,王媛雖然憷陳勁,但是卻不怕李雯,她在半山腰不是想去山谷就去山谷嗎?她那么任性,我覺得她去走走也合理啊。 你你怎么這么說話!李雯咬著下嘴唇,你就是嫉妒楊姝姐!你故意的! 我嫉妒她什么 都閉嘴。陳勁聲音低得駭人,現在都把手機打開,張浩你跟著李雯,杜偉你跟著王媛,分三組出去找人,有消息立即通知其他人。 陳勁一說話,所有人都噤了聲,齊齊點頭。 半個小時,不管有沒有找到人,都回到這里集合,聽見沒有? 聽到了。 知道了。 好的隊長。 眾人紛紛應下。 陳勁看了看王媛,語氣像夾著冰:至于其他的事,等找到人后再說不遲。 天色漸晚,其他兩隊人已經出發了,陳勁借了阿柱一個手電筒往北走去。 這片林區面積很大,就連當地人都很容易迷失,更別說楊姝這樣一個從沒來過的人。 如果是楊姝想自己去走走,那么她肯定會留下標記的。 她的防范意識很強,除非是在情緒失控的狀態下。 山路不好走,太陽已經開始下山了,周圍漸漸暗了下來。 一束微弱的手電筒光來回掃著。 楊姝! 陳勁走幾步就叫一聲,但是直覺告訴他是徒勞。 夜晚降臨前的深山,像是一個無底的黑洞,風從森林里吹出來,有低沉的呼喚聲似的。 在接到李雯電話時,陳勁其實第一反應是楊姝自己躲起來了。 憤怒和焦躁,隨著尋找過程慢慢被恐懼和擔心代替。 陳勁一步步向前走著,可是他知道找到人的希望也越來越渺茫了。 終于,他走到了盡頭,是一片斷崖。 陳勁在斷崖周圍的泥土上掃了幾眼,確認了沒有腳印才稍稍放下心。 他又想起了在半山腰楊姝不顧一切沖向山谷的那一刻。 要不是他反應快,不知道后果會是什么樣子。 楊姝這個人,真的就像是一朵盛開在夜晚的黑玫瑰。 不知情的人見了都嘆她的冷漠和高傲。 可是只有真的走近的人才會發現,那層層疊疊的花瓣上細小的裂痕,每一寸都是她的訴說和渴望。 陳勁發泄地抬腳把一顆石子踢向懸崖,閉上眼仿佛還能看到山谷里她的樣子。 沒有路可以走了,陳勁只能返回。 這里信號不好,聯系不到另外兩組人,陳勁只能盡快趕回阿柱家,期望其他人已經找到楊姝了。 等他趕回去的時候,眾人趕忙迎上來,陳勁是跑著回來的,他迅速環視一周,沒見到楊姝身影。 大家看陳勁的表情也知道他也沒找到。 隊長你也沒找到嗎? 怎么辦啊,楊姝姐不會有事兒吧。李雯急得一直抹眼淚。 如果楊姝是自己跑出去了,現在也該回來了,就算自己回不來,也至少會遇到剛才出去的三組人其中一組。 隊長,我找到一條絲巾,但看上去不是楊記者的。杜偉從身后拿出一條深綠色的女士絲巾。 陳勁在看到絲巾的剎那臉色突然一變。 阿柱,摩托車借我。陳勁嗓子啞得滲血,其他人今晚留在阿柱院子里露營,不準隨便出入這個院門。 張浩看出了不對:怎么了?隊長,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陳勁接過阿柱遞來的摩托車鑰匙,跨上去:沒時間解釋了,楊姝她可能有危險。 張浩還沒問什么危險,陳勁擰了油門,眨眼不見了。 阿柱在一旁看到了那條絲巾,說:看著好眼熟啊,好像今天來吃飯的另一桌的一個女人戴的。 另一桌的一個女人?李雯問。 阿柱點頭:是啊,好像還找嫂子說話來著。 眾人聽阿柱說嫂子,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是楊姝。 只是現在誰也笑不出來了,大家都很擔心。 - 楊姝醒來的時候感覺后腦勺傳來陣劇痛,她只記得自己在洗手間外等王媛,然后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傳來,緊接意識就沒了。 她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眼睛上蒙了黑布,入鼻是發霉的潮濕味道,嘴上被貼了膠帶,無法說話。 楊姝不敢隨便動,還裝作暈著的樣子,仔細聽周圍的動靜。 所有的人似乎都在屋外,說話聲微弱無比,她聽不清。 這些人綁架她干什么,劫財還是劫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