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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他明白,眼前之人只是宛初,不是畫妖,更不是任何一個書中的角色。對江時卿的真心,不帶半點功利和算計。愿意讓他抱著,親著,哄著,也不是為一口陽氣。 “妾對大人,真真是一心一意。無論大人怎么看,妾都要說明白。妾不是勾欄瓦肆的那些女人,也不是為了大人身上的陽氣,才親近大人?!?/br> 宛初一字一頓,認真和他掰扯,只求他愿卸下防備,相信她。 “妾愿做解藥。但今夜之后,若非你情我愿,妾再不愿與大人做這種事?!?/br> 說完,宛初落下淚來。 她知曉,嘴上雖硬,心卻是軟的。 對于江時卿,她毫無招架之力。 她無法抵御江時卿身上冷冽的清香。一旦靠近,男人便如同漩渦般吸走她所有的神志,令她只想與他一起沉淪。 匪夷所思的是,這么多年以來他是唯一可以近身的男人。因而只要他主動一點,她的信念和身體,就會一同崩塌。 好像宿命一般。 江時卿徹底愣住。 如果是夢里的畫妖,絕不會這樣溫柔和體貼。他不由得勸說自己,妖女真的轉了性子,他不該對她冷言冷語,充滿防備??尚?,又有些不太確定,這一切是不是妖女的媚術。 眼下,他委實受不住宛初這副模樣,一副被他欺負了卻還顧忌著他感受的模樣,溫順又善解人意。頃刻間,他心里某一處忽然一緊,將她拉到懷里。 宛初仍舊固執地揚起手,用力去推他的胸膛,好像要把他推開。 那力量實在弱小,弱小到他輕輕一拽,就把女人的手扣在腰間。 他垂眸打量女人,滿臉焦灼和委屈??此耘f不情愿,便輕輕地去啄她眼皮,好像在用全身心撫摸一件珍寶。 第22章 取悅 你是妖,我是人,人-妖殊途 仲春的夜風帶著一股子寒意,而江時卿灼熱的吻驅散了這股寒涼。 只是,由傾心愛慕之人擁吻,宛初仍是有些冷意。 心里像缺了一塊。 男人的回應顯得急不可耐,涼薄至極。 她不愿繼續毫無情感的床笫之歡,又無法掙脫落在腰間的雙臂,沉穩有力,令她著迷。 江時卿扣著她的腰,低頭親吻,比往日要更為輕柔耐心。討好之意甚為明顯,身下之人卻不愿給他想要的反應,看起來也不像假裝矜持。 他抬眸,女人的眼中蓄著兩汪清淚,妖艷動人。 猛然之間,清醒過來。 即便是魚水之歡,也不能給任何取悅的快樂,亦或是征服的肆意。 他并非強人所難之人。 江時卿心底掠過一絲異樣,隨即便化作更深的不屑與厭惡。 先前,多少曼妙誘人的美人舞姬送到眼前,他連眼皮都不曾抬起。多少京城貴女窮盡招數引之,他也不過是裝聾作啞。 此等手段,他一眼辯之。 他可不信妖女當真是自珍自愛之人,不然怎么前一回稍微碰一下身子便軟若無骨,化成了一灘水? 輕嗤一聲,渾身上下都透著不屑。 只怕是口里說愛慕極深,實則趁著他藥性發作,以身體做誘餌來威脅他,要圖謀什么。 果真是個心機深沉的虛偽女子 他推開女人扣在脖子上的手,審視眼前的女子。 * 宛初怔愣了。 男人注視著她的眸光晦暗不明,毫不掩飾的不屑。嫌棄和鄙夷直達眼底,令她額角一跳,心頭顫動不安。 對視半晌,宛初失措地摟住他的后頸,揚起臉來,想要用主動結束這一場對峙,徑自吻上去。 她寧可失去一切也要沉在他的身體里,如同沒有方向的魚兒,如同奔向火焰的飛蛾。 先前燥熱難安的男人,卻豎起一根手指,抵住了唇。 “此事將就你情我愿?!彼┮曋耍骸叭舨磺樵?,我可自行紓解?!?/br> “妾只是有些難過,并非不愿?!?/br> 她仰頭望著男人,即便在這樣狼狽時刻,仍靜若深海,沉如山巔,并沒有一絲一毫失去自制。 “莫非你想要名分?”江時卿低頭拂過她的鬢角,五指插入她的青絲,極致隱忍。 “我曾立志不娶妻,我能給你的,未必是你想要的?!?/br> 宛初的淚,不可自控地涌了出來。 “我知道,大人曾起誓?!?/br> 想到書中,他令多少京城貴女心碎,可她還是心甘情愿陪在他身邊。 至少,她是唯一一個,陪在他身邊的人。 “妾說過會陪著大人,盡全力協助大人,直到天下太平,國泰民安的那一天。若是那一天到,只是希望大人不要趕走妾?!?/br> “你是妖,我是人,人-妖殊途?!苯瓡r卿的聲音驟然變冷。 宛初垂眸,頃身抱住他。 女人身體柔軟的某處貼在他身上,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顫栗。 “你要知道,這事已成定局——” “妾明白,妾愿意?!蓖鸪踔棺I,摩挲著男人的后背,感覺到他上身一顫。 “大人,你若愿意相信妾,妾絕不會辜負大人的信任?!?/br> 江時卿堵住她的唇,吻到她喘不過氣,又附到她耳畔:“好?!?/br> 他輕輕掐住她的下巴,傾身吻她皓白的脖頸,“用人不疑,疑人不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