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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元近乎干涸,臉白得紙一樣,叫人看著便心疼。 她挨著他胸膛,虛弱地笑笑:“晚一步,你那邊的壓力便要增加一分?!?/br> 宋衡羽聞言眸光閃動,那雙總是喜歡專注凝視她的桃花眼首回閃躲她的視線。 “你怎么知道他會跑?”他語氣里是難得的躊躇。 凌悠煞有其事地嚴肅道:“你覺得呢?” 此話一出,她果然見到宋衡羽從容的表情崩裂,眉頭緊皺,用同樣嚴肅的目光在打量她。 或者是……審視。 凌悠屏住呼吸,明白他在想什么,坦蕩地迎著他的目光。 他卻在此時笑了:“總之,不是因為你記起什么?!?/br> 他把自己看得透透的,凌悠肩膀一垮,繃著的臉也垮了。 對那笑得溫柔的仙尊冷哼:“所以你心里還是更愛那個沒有失憶的我?!?/br> 她一把推開他,自己開了芥子,向地面飛去。 宋衡羽無奈搖頭,明明是她被拆穿,沒能從他這兒套到話惱羞成怒逃了,卻要先給他掛個罪名。 他緊隨落下,來到身邊,捏捏她手心;“那我錯了?” 凌悠啐他一口,快步走到昏迷的幾個玄霄宗弟子跟前。 黑霧一出,邪修逃跑,他們便昏迷過去沒了聲息。 她忍著心驚,神識查探到這些人都還活著,沉重的心情得到一絲緩解。 而在這些人之中,她很快就找到了司星淵。 司星淵亦昏倒在地,但他和其他已經面目全非的弟子們有所不同。 黑色的鱗片只覆蓋了他小片臉頰,一張人臉起碼還算完整。 宋衡羽見她要喚醒司星淵,先一步給對方送去些許真元,側身將她擋在后邊。 “他會失去神智嗎?”凌悠感受到宋衡羽的擔憂。 他搖搖頭:“不知?!?/br> 但防備肯定沒錯。 黑霧在邪魔的逃離后漸漸散去,空中的人見到凌悠兩人都在地面,先對凌悠的破壞力倒抽一口冷氣后,都紛紛落在他們身邊。 司星淵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都被人圍著,頭雖然不像方才那般疼得劇烈,卻也使他難受得緊。 而且他體內的真元不知為何變成凝滯狀態。 他強行調動,想讓自己清明一些,卻因驟來的劇痛慘叫,冷汗瞬間濕了他的衣裳。 “司師兄!” 有人從人群中擠了進來,見到司星淵的模樣,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 來人正是苗安寧,緊隨而至的是薛嘉譽。 他們都還在自己的住處療傷,根本不知道宗門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薛嘉譽見到司星淵手背脖子上和小半張臉的鱗片,同樣震驚不已,看向凌悠:“凌仙君,師兄怎么了?一路過來我們還看到許多倒地的,有黑色鱗片的怪人……” 難道?! 薛嘉譽猜到什么,心中掀起了驚濤。 凌悠長嘆一聲:“他們都是玄霄宗的弟子,你的師兄師姐們?!?/br> “怎么會!”苗安寧不敢置信,眼淚朦朧。 而且他們現在根本感受不到玄霄宗的靈氣。 “如何不會?”凌蘊的聲音從眾人頭頂飄來。 破碗一邊打著飽嗝,一邊帶著他落在包圍圈內。 薛嘉譽和苗安寧都沒見過他,被他這種半透明的形體又嚇一跳,驚疑不定地想這又是誰? “你們玄霄宗的心法早就被邪魔參透做了改變,心法修煉時間越長,越無法脫離他的控制?!绷杼N在說話間,身形一點一點的變成實質。 他不動聲色擠到女兒和女婿中間,望著疼得發抖的司星淵:“你是玄清子的親傳弟子,魔化卻是最少的,你能聽懂我剛才說的話嗎?” 司星淵咬緊牙關,強撐著自己站起來:“能?!?/br> 可他剛起身,膝蓋一軟,又要跪倒。凌蘊伸手扶了他一把,神色復雜地打量他:“玄清子沒被完全奪舍,到底還是疼你這個徒弟的?!?/br> 整個玄霄宗的弟子包括長老都魔化得厲害,唯獨司星淵特殊,除了這個解釋,也沒有別的了。 “所以那老王八怕被邪魔發現徒弟沒中招,故意又讓他練了邪功,蒙蔽對方?!?/br> 凌悠明白父親的意思了,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司星淵。 司星淵整個人都一凜,急急道:“我突破金丹的時候,險些走火入魔,過不去問渡一劫,是師尊親手幫我疏導的真元!” 他雙手緊緊攥了起來,充滿悲傷的心有暖意滲了進來,讓他眼眶微紅。 師尊并沒有狠心到拋棄整個玄霄宗! 宋衡羽望著他的自我激動,視線在他眼白極少的雙眸中瞥過:“你若是運用真元,恐怕也會逐漸魔化?!?/br> 凌悠亦發現司星淵瞳孔比剛醒時又有變化,贊同點頭:“你先別用真元了,好歹是玄霄宗的獨苗苗?!?/br> 此話沒有譏諷的意思,只是陳述事實。 司星淵沉默,薛嘉譽和苗安寧扶著他,堅定道:“師兄,還有我們!” 司星淵這才勉強笑笑。 “玄霄宗其余弟子如何處置?”陸秉君看了一眼被陽光穿過的云層,詢問眼前最先要解決的問題。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起來,凌悠繞過父親,挽了宋衡羽的胳膊道:“無極宗有能暫時關押人的地方嗎?或許他們之中還有理智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