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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想明白凌蘊絕不可能和魔修勾結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就是報應。 陸秉君大膽直言,在坐眾人心里一陣慌亂,有人因此驚得內傷發作,哇地嘔出一口血,抖得如同殘燭。 赤云宗掌門沒想到陸秉君居然如此敢說,這是揭發玄清子當年所為不是道義,而是為了一己私欲滅了凌蘊滿門! 赤云宗掌門藏在袖子里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抖動。 或許……當年他們真的錯了。 大殿內一片寂靜,誰也沒敢作聲,氣氛壓抑得可怕,而玄清子再也維持不住高位者的從容,盯著陸秉君的眼神猙獰無比。 司星淵站在師尊身邊,為陸秉君的話心頭一陣狂跳。 如若凌蘊是被冤枉的,那么他和凌悠便不是對立的立場。 “當年的事全憑輕飄飄一句話就推翻,秉君不會是因為怕了無極宗和極意宗連手?”玄清子不再退避,冷聲質問。 “有何怕,不就是一身修為,一條性命的事。我怕的是夜不能寐,良心日夜不安吶?!标懕齾s笑得從容。 又是這種陰陽怪氣的說辭,玄清子都要以為他進無極宗拜宋衡羽為師了! 但玄清子明白,在陸秉君的挑唆下,仙門各宗門絕對不會再盲目聽他玄清子的號令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請凌悠與宋衡羽一敘,當場對質一番?” 玄清子提議,可無人敢應。 宋衡羽一劍誅殺玄霄宗兩名峰主,已經把他們嚇破膽。當年的事也變得撲朔迷離,如若對質后得知真冤枉了凌蘊,他們是不是要以死謝罪?! 玄清子早看透這群窩囊廢,見他們一個一個不作聲,怒火攻心,恨不得直接大開殺戒。 “諸位有顧忌,我能理解。那便由我玄霄宗出面去請兩人到場,有任何錯處我玄霄宗亦會一力承擔,絕不會連累諸位!” “那我等便回去等真人的消息了?!?/br> 達到逼迫玄清子面對的目的,陸秉君拱手,領著清羽宗弟子御劍離開。 ——當初玄清子算計他和無極宗對立的時候,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一天吧。 陸秉君因為無為真人被利用后一直壓在心底的那口惡氣,今日總算痛痛快快的出了! 其他人原本還不好意思,想要說兩句場面話,如今有清羽宗掌門先應聲,當然緊隨而上。 眨眼間,他們都統一了陣線,紛紛離開靜待玄清子的消息。 凌悠和宋衡羽接到來自玄霄宗的宴請帖子時,兩人正在玄青木下逗弄小黑。 十余年不見,小黑沒跟他們生疏,而是難得愿意親近凌悠,不再躲藏到枝葉中。 凌悠開心的給它喂靈果,一眨眼卻被宋衡羽用真元卷著到了山門,看見被派來送信的司星淵。 司星淵被迎面而來的氣勢壓得膝蓋發軟。 他知道這是來自于宋衡羽,在心中苦笑,強忍著對高階修士的本能懼意,將請帖奉上,并急急解釋:“師尊設下此宴,是因為發現魔修行跡詭異,事事指向凌仙君,細想下卻又有矛盾之處,便想邀請兩位坐下來面談?!?/br> 他的著急叫宋衡羽輕笑一聲:“當年玄清子怎么沒跟凌掌門細談,就認定極意宗與魔修勾結?” 此話司星淵無法回答,他抿唇片刻,在威壓中艱難抬頭,看向宋衡羽身邊明媚的少女道:“當年實情如何,晚輩不知,晚輩只知,宋掌門肯定愿意為洗清凌仙君的污名走這一趟。我亦可用道心向天道起誓,方才所以字字屬實!” “你可別被你師尊坑賣了,還給他數銀子?!?/br> 一直沒說話的凌悠摸了摸小黑的腦袋,懶懶回了句。 司星淵苦笑:“謝凌仙君關切,但師尊對我有天大的恩情,我相信師尊?!?/br> 宋衡羽在此時牽了凌悠的手,抬著下巴道:“我的夫人,我自然是要相護,我且去你玄霄宗走一回又如何?” 夫人二字從他口中而出,宛如利劍穿過了司星淵的心臟。 他猛然怔愣,望著和宋衡羽十指相扣的凌悠,在她似羞似嗔拿指頭戳宋衡羽胳膊的親密舉動中回了神。 雖然早有準備,心中的失落亦是巨大的。 司星淵拱手:“恭喜凌仙君與宋掌門?!彼蜕献8?,御劍倉促離開。 他的背影可以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凌悠又戳了宋衡羽幾下:“你也不怕別人笑話,說那么牙酸的話!” 宋衡羽挑眉,低頭捧了她的臉,吻得纏綿。 他不說點牙酸的話,能看到情敵受傷的表情嗎? 他就喜歡打擊那些覬覦她的人怎么了? ** 既然決定要去玄霄宗,凌悠自然是要跟隨的,興致勃勃地問:“你猜玄清子會出什么幺娥子?難道真要認錯,然后在我們跟前自刎?!” “悠悠若是他,會怎么做?” 凌悠支著下巴想了想,“或許這招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魔修最近也太乖巧了……” 宋衡羽認同地一笑,攬著她的腰,御劍朝玄霄宗去。 剛回到宗門的一應人等凳子都沒焐熱,就被玄清子發消息再次請到玄霄宗,一到地方,就見宋衡羽在給她的寶貝徒弟喂仙果。 凌悠裝模作樣的咬了一口,旋即呸地一聲吐到地上,“什么破東西,偌大的仙門,就拿這些下等仙果來忽悠我?!一堆歪瓜裂棗,遲早要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