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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悠心跳得有些快,快要握住劍柄的手立馬要收回來,可凌蘊比她更快,抬手一壓。 她手掌穩穩地握住了劍柄,心中一陣抽痛,眼眶迅速紅了:“您真混蛋!有這么算計女兒的嗎?!” 凌蘊笑聲爽朗,笑得痛快:“只允許你算計老子,就不允許老子還擊?!可沒有這樣的道理吶……而且我是你老子,這也不叫算計,是為父最后能給你的教導……” 凌悠的視線被眼淚沖得模糊,長劍在手里哀鳴,父親的身影亦如同方才她所見的水鏡,慢慢化作透明。 “你才是倔強又嘴硬的老頭!”她咬牙,不想讓自己哭出聲。 迷茫的人生中又添一抹悲怮,是二次失去親人的切膚之痛,被壓制的真元像沸騰的水,在體內憤怒的橫沖直撞。 ——秘境付諸于她的禁制被沖破了! 凌悠終于能控制身體,松開劍柄,朝凌蘊那邊跑去。 可地面轟然塌陷,她與長劍齊齊墜落,凌蘊模糊的輪廓消失在她眼前,整個秘境都在坍塌。 還在和彩色小肥啾追鬧的破碗此時才發現凌悠不見了一樣,慌亂打轉,最后落在如青煙般要散去的凌蘊的殘魂跟前。 凌蘊笑著朝它點點頭:“你是個厲害的家伙,往后多護著她,好歹是她把你喚醒帶出世?!?/br> 破碗聞言發怒一般,驟然膨脹變大,把凌蘊最后的殘影……直接吞了。 甚至還打了個飽嗝。 第32章 讓他們師徒再無法回來 “仙、仙君救命!地動了, 地龍翻身,要塌了要塌了!” 夜半時分,邱如溪正睡得香甜, 被一陣天搖地晃驚醒, 鞋子都沒穿一路狂奔到守著陣眼的符軒跟前。 符軒此時神色亦不好, 看向不斷閃爍的秘境入口, 心急如焚地要給師尊傳音。 ——小師妹還在里頭呢! 黑夜里掠過一抹青光,是宋衡羽也被驚動從入定中醒來, 來到隨時像要消失的入口跟前。 他沉著臉,一襲玄衣被夜風刮得簌簌作響, 探出手輕觸入口, 發現凌蘊的氣息已經徹底消失了。 凌蘊要做的事已經做完, 那么凌悠呢?! 她為何還沒出來?! 宋衡羽雙手結印,準備強行破開入口的禁制, 要沖進去尋人。 符軒驚道:“師尊, 您現在傷勢還未恢復,不能進去!” 宋衡羽充耳不聞,閃著光的法印被一道一道打在入口禁制上, 撞得原本晃動的大地更是抖動得厲害。 邱如溪好不容易修復一半的花園再遭了難, 假山奇石紛紛坍塌,填平的地面開裂, 裂痕像一張張嗷嗷待哺的大嘴,想把人也吞進去! 邱如溪在符軒撐起的芥子內欲哭無淚,宋衡羽臉色越來越蒼白,長發飛揚,唇色殷紅,在暗夜里像極來勾魂的鬼魅。 “——破!” 他一聲輕叱, 禁制應聲碎裂,入口被強制打開。 白光將邱家映照得宛如白晝,他想也沒想一腳踏了進去。 同一時間,地動止了,符軒心驚地看向秘境入口,發現它依然還在,只是光比先前微弱了許多。 秘境又穩住了?! 劉逸塵和寧慕因為地動去檢查陣法其他的要處,發現穩固不能撼動,松了一口氣回到陣眼,就見自家大師兄臉色的神色變換不定。 “出什么事了?”寧慕覺得肯定是大事。 符軒驚疑不定道:“方才秘境似乎要崩塌,師尊進了秘境,此時又好了,我們好好守著陣眼?!?/br> 兩人相視一眼,立馬打坐結陣,利用源源不斷的靈氣運轉真元,再輸送入陣法為它儲存更多能量,以防緊急危機中無法修復。 ** “玄清真人,當日在秘境,你說與我們聯手奪秘寶,保證說不會暴露我們!結果你在我們一起出手的時候打開了芥子,讓宋衡羽把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這是拉上我們去得罪無極宗??!” 玄霄宗內,坐滿了在秘境里對宋衡羽師徒出手的掌門、長老,個個神色倉惶,更是把對玄清子的不滿都寫在臉上。 從秘境出來,已經五日。 眾人回去宗門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恢復真元后私下先見了一面,才驚覺自己是中了玄清子的計! 玄清子坐在高位,見往日連多抬眼看自己都不敢的人,都開始大膽指責了,在心中冷笑一聲。 “諸位,當日說了全力一擊。我既然是全力一擊,如何還會有維持芥子的力氣,諸位若不是也想得秘寶,又怎么會與我聯手?如今倒都成了我的錯了?!?/br> 心里惱怒,玄清子臉上卻笑得溫和,一番話更是把責任都提回到他們身上。 他說的話不假,他們都是有著私心才跟他聯手,可恨當時他們沒有想明白,這里頭居然還有計謀! 眾人臉上的憤怒愈發明顯,玄清子抬手,輕輕一壓,屬于化神后期的威亞席卷大殿。 他們神色又一變,一張臉青了紅,紅了青,憋屈得連手都在抖! 玄清子的傷勢居然就好了! 他們明明看見他被宋衡羽破了防護的法寶,中了劍意,當場就差點傷了根本。 結果這才幾天! 玄清子就恢復了! 他的修為,恐怕要突破化神后期,直達大乘! 如若是這樣,是不是說明宋衡羽其實也不是那么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