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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洛栗累極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再睜眼是被嘴邊傳來的動靜弄醒。 女孩雙目無神挺身坐起,見人醒了小白就把“樹脂”塞到她懷里,自己跑去修剪旁邊蠢蠢欲動的觸手。 洛栗嘎嘰嘎嘰嚼著嘴里的吃的,目光機械的跟著機器人移動,看著它刷刷給觸手剃頭。 盯了一會,她發現哪里有點怪怪的,出聲問道:“小白,你的盾還能剃、咳攻擊嗎?” 小白噠噠噠跑過來,把手臂放到她掌心,示意她看。 洛栗這才認出在半扭曲的盾下,架了一把小刀,因為藏在盾牌下面一時間沒被看到,小白就是靠它來削斷初生尚且柔軟的觸手。 洛栗夸獎:“哇你好聰明,能想到這樣的辦法——??!” 小白看到主人唰一下站起身,嘴里喃喃自語,“我怎么沒想到這個呢?!?/br> 她來不及多說,揉了揉機器人的腦袋,躺平立刻入夢,然后趕緊實驗靈光一現的想法。 經過一系列漫長反復的失敗后,洛栗終于在夢境里成功了一次,一刀劃破了那該死的銀碟,在法則的加持下它簡直脆的像紙糊的。 沒有多余的時間給她多加嘗試了,倒不是“樹脂”不夠,洛栗已經清理完絕大部分的血rou,而小白掃蕩了整個房間,搜刮出來的“樹脂”足足塞滿一個包裹,被洛栗吃得還剩幾十個。 問題在于謝両現在的狀況很不好,在這詭異的門內呆了那么些天,男人面色愈發蒼白,整張臉上只有唇瓣有點顏色,甚至在極偶爾的一瞬間——洛栗發誓她沒有眼花——他就像被擦掉一層的水彩幾乎快消失了。 為此洛栗不得不加快進度,以至于才成功一次,就要直接在現實中上了。好在夢境和現實對她來說是一樣的,既然夢中能成功一次,現在理應可以。 在那之前,洛栗先把兩顆玉球拿出來給小白拿著,又把背包給它背上,告訴他一旦出現問題,就把它倆一碰,然后立刻順著空洞離開。至于能不能帶上她和謝両,那就要看命運的安排了。 往嘴里塞滿“樹脂”補充能量,洛栗閉上眼,金系法則和血液般流淌在全身,主要聚集在手臂,而在它的外面,那股神秘力量被引導著慢慢覆蓋上來。 是的,兩層力量相疊,這就是她情急之下想出來的辦法。 用外面那層力量瞞過黑柱籠的感知,再用[金楯]破開銀碟的防御。 說起來其實很簡單,做起來卻難上加難。在整個法則界可能都沒幾個做到的人,即使有極少的人有幸覺醒雙法則,這兩樣法則大多數不會相輔相成,它們只會互相打得更加激烈,像爭奪地盤天天打架斗毆的地頭蛇,恨不得把死對頭踹到天邊。 合作?做夢! 但洛栗還是成功了,兩股力量像被順過毛,不情不愿但聽她擺布,外貌上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有雙瞳間偶有一絲金芒閃起。 小白懵懂的抬起頭,剛剛視線反饋失去了目標對象,它打開身體全部的檢測才看到洛栗仍然站在它面前,但稍不留神就又忽略了,于是它立刻給自己來了個全身故障排查。 嗯,一定是有病毒,要趕緊消滅。 在小白殺毒的時候,洛栗已經鉆進囚籠里,行動駕輕熟就,已經試驗過上百次,她目標明確直奔銀碟而去,不先破壞掉它,根本觸碰不到被困住的謝両。 這是最關鍵同時也是最危險的一步,那么多次只有一次成功,再回憶起那次的感覺……進入隱者模式的洛栗指尖平穩,食指慢慢探出一根金針,最外層,神秘力量有好好覆蓋在上面。 洛栗心下一定,手腕穩穩往下一劃。 “咔嚓?!便y碟應聲而碎。 碟里的銀液此時已經積了大半,這一下全部都落到地上,跟水銀一樣凝結四散成珠,好像終于反應過來身在何處,急急忙忙就要回到謝両身上,但又被地上的黑紋死死纏繞,兩者拉力似的扯來扯去。 不過在旁邊的人并不是公平的裁判,洛栗見狀立即一手摁黑紋,一手接銀液,有多少是多少都潑回謝両身上,粗暴的動作無意的打亂了黑紋的排列。 咒文閃爍數下,像沒電的路燈,紋路歸于純黑,禁制已被破除,那么黑柱籠也徹底失去了作用。 洛栗急著接地上流淌的銀液,直到小白急得在外面弄出動靜她才意識到不對,怎么整個地面在晃動,這地難不成要塌了?! 像是要印證她的想法,下一刻天翻地覆,第三扇門內地動山搖,洛栗一個沒站穩摔倒地上,整個人趴在地面,她顧不得剩下沒接完的銀液,實在不行留點給幕后之人也沒辦法了,保命要緊??! 洛栗一把撈過軟趴趴的謝両,手刀切開把黑柱切成數段沖了出去,邊沖邊避開頭頂掉下來的石塊,對小白喊道。 “快碰!” 機器人一直把玉球拿在手里,要不是主人命令不能進囚籠,它一早就沖進來了,聞言立即將手里的黑白玉球一撞。 “轟隆隆隆、嘭———” 第三扇門完全崩塌,而門內的兩人一機器身影消失不見。 · “噗!” 教堂內,在平穩接受法則之力的奧蘿拉突然吐血,面如金紙軟軟倒下。 一直欣慰看著她的伊妮德臉色大變,忙跑過去呼喚女兒的名字。 而讓她更加悚然的是祭臺上的銀碟和黑鼎接連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