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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能做到這般,實屬不易,江雨秋和沈安他們也沒有對他的課業多做要求,逼著他沒日沒夜的念書,全靠他自覺。 想著想著,江雨秋的思緒就飄遠了。 沈安感受到江雨秋情緒的變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皺了皺眉,感覺她不想與那人牽扯上任何關系,便說:“正好,我們去集市瞧瞧,今日朱元他們幫了忙,總得準備一桌好吃的招待?!?/br> 江雨秋點頭應下,沒有多給孟九任何眼神。 倒是站在遠處的孟九,看著沈安將她扶著走開,心中格外不是滋味。 特別是他還注意到了江雨秋的手總是無意間搭在肚子上,像極了懷孕的婦人。 懷孕的婦人……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后,孟九如遭雷劈,江雨秋竟然懷了別人的孩子?! 他在原地怔怔的站了好一會兒,實在是無法接受,原本應該屬于他的女人,此時懷上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不,不應該說原本應該屬于他,而是本就是他的女人。 在他出了考場后,回去便昏昏沉沉的,腦袋沾著枕頭就睡著了,孟家人全然沒發現異常。 他又做了一個長長的、能預知未來的夢。 夢中他焦急的等放榜的日子,這十來天卻是沒有回大河村陪江雨秋。 他回去時,才聽說江雨秋染了風寒,前兩天才好了一些,整個人憔悴了不少,面色蒼白,不知怎的,他卻是從她那模樣中品出了幾分弱柳扶風的病弱美感。 甚至有種想要欺凌的沖動。 孟九原本準備多陪同她的,夫妻好幾個月未見,他確實是有些心急,想與她同房。 夢中像是自動竄出來的記憶一般,他與江雨秋成婚近半年,她的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這可愁壞了孟母。 他也想快點讓江雨秋懷上,至少往后吳氏不會再拿她生不出孩子來說事。 誰知吳氏說江雨秋風寒還未好,怕把病氣過給他,堅持要求他們分房睡,孟九也沒多堅持,因為這回一起回來的還有他養在外頭的外室,說是準備抬為妾,這次帶回來敬江雨秋一杯茶。 等江雨秋風寒痊愈,孟九也踏上了去府城官學的路上。 在燕國,但凡考中舉人,無論年齡,無論出身,都能在里頭讀書,孟九自然是要去的。 他卻沒想到這一分別就是許久,在醒來之前,他還夢見自己進京趕考之前回家看了一眼江雨秋。 與他記憶中溫婉動人、看向他時眼中帶著光的女子完全不同。 只見她面容枯槁,眼中黯淡無光,瞧見他只定定的站在那,不似往常那般笑著迎出來。 正準備走上前去說些什么,他就醒了。 孟九實在難以想象,那人是江雨秋? 怎會那般…… 那時她還不到二十歲,怎么會…… 孟九百思不得其解,雖說這年頭也有一些二十多歲的女子看著像是比實際年齡老了十多歲,可孟家不比旁的小門小戶,雖說他回去少,可江雨秋嫁入孟家,日子總歸不會太難過。 他們家每年農忙時都會請人去幫著弄,不用江雨秋下地干重活兒,橫豎就是伺候他娘。 雖說他娘有些難相處,可誰家媳婦不是這般過來的。 孟九想著,估摸著是最后那一眼他看錯了人,要么就是江雨秋原本身子就不大好,滑過一次胎后,虧了身子,所以才會這樣。 至于在夢中出現的別的女子,比如那個準備抬為妾室的外室,在孟九看來,這些都是小事,無傷大雅,哪個男人沒個妾室,更何況是他們孟家這樣的。 他醒來后甚至不記得那些女子的面容。 他沒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 只是這個夢做完后,他瞧見面前這一幕,心中更不是滋味。 那些夢里很多細節在未來的某一日都會應驗。 除了江雨秋是個變數。 按照夢中的那些回憶,他本來也應該是娶了江雨秋回孟家的,可不知為何,除了這一點之外,其他的都能對上。 孟九百思不得其解。 在這次做夢后,也不知為何,腦子里蹦出一個荒唐的念頭,難不成這就是話本中寫的前世今生? 原本江雨秋上輩子該嫁給他的,可不知怎的,出了個沈安。 當時沈安那副模樣,村里的姑娘都避著走,江雨秋怎么會看得上?! 難不成江雨秋也會做這樣的夢? 孟九僵在原地,直到旁邊有人喊他,也沒搭理。 像是失了魂似的走進不遠處的味香樓。 大概全鎮的人,除了孟九,若是有的選,都會選金玉樓而不是味香樓。 不過他與沈家關系尷尬,索性不去也罷。 他不重口腹之欲。 坐在雅間里頭,孟九更是想不通了。 好歹上輩子是夫妻,若是江雨秋記得這一切,為何又會選擇沈安而不是他? 他這回沒留在府城而是直接回來,就是因為通過夢中的蛛絲馬跡得知,他會考中秀才,就是在今年。 甚至心里頭隱隱還有一種感覺,他的前程不止于此。 他平日里翻書的時候,有的書明明之前沒看過,卻總是有一股子熟悉感,那些旁人覺得晦澀難懂的,他卻很輕松的就能理解并且背下來。 但有的書他卻沒有這種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