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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鐵柱道:“妹子不必憂心,白日里我見不到她,你春桃姐什么性子你還不知道么?能讓她占了便宜去?” 江雨秋一想,也是這個理,江春桃那性子,說不干就不干,脾氣上來,什么都不顧,若是非要給她找不痛快,那便兩人一起不痛快。 這么一來,劉桂花從不敢觸犯她的底線,頂多偶爾去她家摘兩把菜。 這會兒正是正午,江雨秋留他用飯。 劉鐵柱總說沈安做的菜好,這回沈安做時,便讓他在一旁看著,要買什么調料也與他說了。 江雨秋瞧他學得認真,笑著說,“姐夫這是學著做給我春桃姐吃么?” 劉鐵柱很實誠的點點頭,“你春桃姐做的,實在是……” 江雨秋還開玩笑道:“你這么說,回頭我與春桃姐告狀?!?/br> 劉鐵柱撓撓頭,“這不是正在學么?回頭不用她做了?!?/br> 原本沈安昨日買了一只雞,只是沒時間弄,中午時間趕,準備晚上弄的,這會兒劉鐵柱來的正好。 大不了晚出攤片刻,橫豎他們家生意不愁賣。 沈安做燒雞時,還與劉鐵柱說,該用什么火候,該炒多久,如何做才不會柴。 劉鐵柱在一旁聽著連連點頭,只是不知道記下來多少。 沈安便說:“往后若是有哪不記得,可以來問我?!?/br> …… 第二日一早,劉鐵柱便帶著沈明來了。 今日沒帶菜過來,只是把書都帶來了,江雨秋早已把屋子收拾出來了,只等著他住進來。 沈明一來,看著這院子便稀奇道:“大哥,嫂子,這院子租金不便宜吧?怎的還租這般好的院子?” 沈明的記憶還停留在以前他們家還窮的時候,剛從大河村搬來的他,頗有些不習慣。 沈安道:“還成,不算貴,每日賺得多?!?/br> 說起來,他們家攤子比鎮上不少鋪子都要好。 江雨秋提醒道:“咱們家里頭白日吵得很,給你找了個教書先生,就在咱們家后頭,鎮上的人都喊他于夫子,也是考中過秀才的,往后你在于夫子那兒,能靜下心念書了?!?/br> 沈明一愣,“這怎么好?咱們家銀子本就不多,都是大哥嫂子起早貪黑掙的辛苦錢,怎的還要去私塾?我自己在家里頭學便好了?!?/br> 這會兒已經到出攤的點了,沈安便說:“束脩已經交了,沒有再退的理?!?/br> 江雨秋見他態度強硬,拉了拉他的衣袖,溫聲對沈明道:“今日要趕我姐夫的騾車,起得這般早,是先休息半日還是隨我一同去于夫子那兒?” 沈明心疼銀子,道:“自然是先去于夫子那兒,昨日睡得早,今日起早些,不打緊?!?/br> 沈安在外頭賣醬rou餅,江雨秋便帶著他一起去于夫子那兒。 說起來,兩邊離著確實是近,片刻便到了。 這杏林巷當真租的好。 江雨秋去時,陸陸續續的有人到了。 于夫子就在自家宅子里頭開了個學堂,約莫有十幾個人,多是與沈明差不多年紀了,不過還有些年歲大些,蓄著兩撇胡子,看上去像是成家了。 昨日江雨秋與沈安二人便來于夫子這邊。 于夫子喜歡吃她家的醬rou餅,江雨秋今日來還特地給他帶了兩塊。 于夫子如今約莫五十歲,鬢角花白,看著是個慈祥的老頭,也不知教書是否嚴厲。 見江雨秋給他送醬rou餅,笑著說:“多謝老板娘?!?/br> 江雨秋和于夫子說了兩句,便回去了。 原本江雨秋還擔心,沈明平日里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怕他不適應于夫子那人多的地兒。 誰知才半日,沈明一回來便說,“哥,我同窗說咱們家出攤晚了些,來不及買醬rou餅,一會兒要二十個,隨便什么餡的,說起來咱家醬rou餅是賣五文還是六文?我收的六文,回頭把多的銀子給他們?!?/br> 江雨秋有些頗有些驚訝,像是沒想到,沈明竟然把他們家生意做到私塾里頭去了。 沈明道:“我同窗還說,都怨嫂子給于夫子送的兩塊醬rou餅,饞蟲都給勾出來了,哪有心思讀書?” 自那以后,沈明每日去學堂都得帶些醬rou餅過去。 得虧江雨秋做得講究,賣醬rou餅時,便用油紙細心的包好,不會弄臟。 就算是那些講究的讀書人,拿著手上吃,也不用擔心弄臟手。 這么一來,沈明每日從于夫子那兒回來,便會拿一個清單回來,什么口味的多少個,誰買的,都寫的清清楚楚,第二日一早再帶過去。 沈明只數著每日帶回去的銀子,便也沒那么心疼交出去的束脩。 這日晚上,沈安洗過澡后躺在床上,江雨秋則是繼續在衣袍上繡花樣。 這件衣裳是給沈安做的,樣式還算簡單,只是她在袖口處用了些心思,繡出來的花紋精致卻不顯繁瑣,腰帶處也繡了花紋。 雖是極簡單的款式,加了些點綴便覺得精細不少。 這會兒,她只剩著最后一個花紋,卻不想,沈安將她的手給握住,“明日吧,別壞了眼睛?!?/br> 江雨秋柔聲道:“不打緊,只想著早些做完,明日便能穿出去,一會兒繡好給你試試?!?/br> 沈安嗓音有些低啞,“再繡晚些明日怕是起不來了,我今日去買了些魚鰾回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