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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玥以食指將自己嘴角下拉模仿他們,做了個鬼臉般的表情。 然后她繼續道:“那些個告狀的,父皇原沒想著指望會有多少人購白鹿幣的,但恰相反,他們掏錢倒比來進宮的使者更痛快呢?!?/br> 曹盈眨眨眼,從先前的不可置信中回轉過來,便分析道:“他們既然好不容易輾轉上長安來告狀,若是無功而返了,必然是要被他們所狀告者清算的,所以才寧愿破財也要將所告的事說完吧?!?/br> 聽劉玥說著計劃是張湯提出的,曹盈也回憶起了與張湯相關的傳言,便問道:“我原先聽說他是個酷吏,名聲不大好的,原竟是個這樣有才能的人嗎?” 劉玥點點頭道:“酷吏是真的,聽說不少殘酷的刑罰都是他發明的,但我見過他幾面,并不覺得佞邪,給人的印象倒更近嚴正。不止是這一次白鹿幣的主意,上次告緡令便有他的功勞。 且也正是他刑罰極嚴,才能從那些咬死了會有人來搭救的犯罪者口中問出真話來,反正在那些犯官看來,張湯幾乎與惡鬼無異,就父皇而言,張湯卻是極其得用的?!?/br> 劉玥聽了曹盈的形容不以為然,講了自己對張湯的看法,又道:“那些朝臣官員的傳言盈jiejie還是不要信的好,不說張湯了,就說我去病表哥,不也有說他驕奢享樂的嗎?” 霍去病正伸手將個干棗喂進曹盈的嘴里,忽聽得戰火被引到自己身上,一挑眉:“那聽著我倒與這個張湯同病相憐了?” “也不完全相同吧,朝臣們對張湯是憎惡,對表哥你是嫉恨。不過你們大約也不在乎這些可笑的流言吧?!?/br> 霍去病聳聳肩,無所謂地道:“他們愛說盡去說,我可沒工夫一個個將他們的嘴給堵上,總歸勝利我帶回來了,陛下對我滿意就可以了?!?/br> 他說完又偷在曹盈面上啄了一下:“盈盈也覺著我做得都對?!?/br> 曹盈被他偷了個香,面上有點紅,但因嘴里的棗還沒吞下去,一時也說不出讓他莫在旁人面前這么親密的話,只得推了推他的肩。 劉玥在這兒可沒人服侍,瞧著他們兩親密倒生出了點羨慕。 她自從盤子里拿了個棗含在嘴里,囫圇著道:“真論下來,那些個愛嚼舌根的不也覺著父皇好大喜功不顧民生,常勸著停戰停戰嗎,不必上心?!?/br> 劉徹真的要是不顧民生,也不需為著軍費一而再再而三地于王公貴胄身上動刀子了,盤剝小民之財要簡單得多。 但也正因為劉徹將主意都打到了這些富貴者身上,才讓他的名聲變得不大好了。 因而劉玥從來不聽信流言蜚語,只當個樂子記下都是哪些人傳說的便可了,日后得了空她再來想法兒清算。 劉玥面上仍是一片漫不經心的笑,卻略垂下眼,掩飾住了目中冷光——她可不是什么善良溫和的人,這些個污名自己親人的狂徒,有一個算一個,她皆會報復回去的。 “棗子略甜了些,曬得也太干了,玥兒你飲口茶?;舾绺缒阋矂e光顧著喂我,我照顧得好我自己?!辈苡笄谥鵀閯h與霍去病都倒了杯茶。 劉玥便又將惡念全驅出了腦海,向曹盈笑道:“說起來我可快及笄了,盈jiejie學會如何梳發了嗎?” “學是學了,但沒全學會?!辈苡矝]想到自己竟手笨得連梳頭都沒立刻學會,羞赧地道:“不過你及笄前我肯定會學會的?!?/br> 霍去病沒忍住笑道:“你可快些學會吧,上次將我頭發梳起就解不開了?!?/br> 劉玥驚奇地看向霍去?。骸氨砀?,你不會讓盈jiejie替你梳女子的發髻吧?” “她總需個練手的對象吧,反正梳起也只有盈盈能看見,女子發髻就女子發髻?!?/br> 霍去病不在意,曹盈卻癟了癟嘴道:“其實我是想要試著幫戴雪梳發練手的,霍哥哥發太硬了難梳理,可他還不許我換個對象練?!?/br> “我讓你隨意梳發,你倒還不樂意了啊?!被羧ゲ∩焓衷谒伪巧弦还?,見她仍不肯屈服,便在她腰際軟rou又捏了捏,便哄得她立刻笑軟在了自己的懷里說不敢了。 劉玥羨意更重,更期待起了自己與曹襄的婚事。 但很快她又嘆了口氣道:“唉,也不知我日后成親能不能和曹襄有你們這般的親密,他似乎對我總是不主動,年節送禮都只讓下人送的?!?/br> 曹盈聽起劉玥懷疑起曹襄的情意,連忙又坐正了:“我哥哥那些禮物可都是親手給你挑的,還特意來問了我你的喜好?!?/br> “沒事,我也不過這么一說?!眲h見曹盈急急解釋,灑然一笑:“反正成親后我總會將他教成我喜歡的模樣的?!?/br> 曹盈這才覺出自己是白擔心了,上一世沒自己參與,兄長與嫂子婚后也和睦得很,便又放下憂心,聽劉玥說起了小弟弟劉據課上發生的趣事。 第154章 重任 我不需你讓 霍去病未能閑太久, 年節剛過,劉徹就欲支使著他去與步兵、戰車部隊磨合去了。 他一開始聽使者交代這差事感覺摸不著頭腦。 畢竟針對匈奴有效的還屬重騎,他一直也習慣于率重騎兵和騎射手出征。 然而往宮里聽劉徹講了具體吩咐后, 他回來就高興得將來迎他的曹盈抱著原地轉了好幾圈:“盈盈, 陛下下定決心要總攻匈奴,也欲委任由我擔主力了!” 他這幾度出征所攜的人馬最多不過只有三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