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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曹盈終于能出聲恭喜李敢了:“我也聽說了,你光是憑弓箭就遙在百步射殺了六十余人,能得關內侯之封實至名歸?!?/br> 這下霍去病不免起了點醋意。 想著自己回來曹盈就夸了一句好厲害,卻是連李敢射殺多少人都知道,他便在曹盈身后握了她的腰肢,將她直接托抱了起來。 “好呀,盈盈你出息了啊,連李敢的戰果都了解得這么清楚,你說說,我這一仗是如何的戰績?!?/br> 曹盈能了解李敢戰果那么清楚,當然是因為相關霍去病的戰績全都背了下來。 但是當著朋友的面被這么突然抱起來,她還就不肯說了,只紅著臉壓著霍去病的肩膀讓他將自己放下。 李敢看著他們兩在自己面前鬧騰的模樣,想起方才侍女領路時說到今日是曹盈與霍去病商定議親的事,忍不住有些羨慕之意。 果然曹盈的心上人就是霍去病。 眼下是最后一個能詢問的機會了,李敢因著曾對曹盈懷著的一點思慕問道:“盈盈,你愿嫁的對象是非霍去病不可嗎?” 這下霍去病看李敢的眼神就趨危險了,他可沒忘了眼前這家伙搶了自己第一個向曹盈表白的次序。 竟然還當著自己的面來問自己的未婚妻是不是愿嫁自己——這不是討打嗎? 不過在霍去病真動拳頭前,曹盈卻是拍了拍他的胸口,讓他放她下去,預備作答。 她認真的模樣讓霍去病只能讓步,放她著了地,懷著點緊張等待她的答復。 “其實我原一直沒想到我有一日會和人成婚?!比岷偷纳ひ粲脭⑹龅姆绞秸f出這樣一句話,讓霍去病更提了心——這不會是因為自己鬧得太過想要反悔了吧? 反悔也不成! 但他思緒還沒有轉到應怎么辦上去,曹盈就繼續了自己的話道:“但后來我明白了,那是因為我一直不敢想象霍哥哥有一日會愿意來娶我。我認定了的人是他,除他之外誰也不可以,所以你問我是不是非他不可,是的,非他不可?!?/br> 曹盈一開始懷了要氣一氣霍去病的心思,報復他剛剛忽然將自己抱起來。 但是說到后頭她就代入了真情實感。 曹盈想起了自己上一世纏綿病榻的時候,是夢中見他征伐,才讓她灰暗的世界重擁有了色彩。 這一世更是。 重生后她一直想要幫助他,實際上他根本也無需自己的幫助就能取得傲視其他所有人的功績。 反倒是自己在他的陪伴下,身子一點點康健了起來,擁有了比上一世更深厚的親情和從未嘗過滋味的友情。 甚至還有他給與的愛情。 其實這一世并不是自己拯救他,而是他拯救自己,他是醫好自己一切病癥的良藥。 曹盈被自己的想法感動,喉嚨都有些哽咽之感,便只能暫停了話。 霍去病也沒讓她再說出話來,他忽然大力將她揉入了懷里,卻又顧慮著沒讓她撞疼了。 曹盈懵了一會兒,被他悶在胸口,聲音也悶悶的:“怎、怎么了?” 少年嘆息一聲,嗓音低沉甚至帶了點沙啞感:“你知道自己身子骨弱,都需晚一年成親了,就別說這些會激得我熱血沸騰的話了,挺痛苦的?!?/br> 小姑娘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話里的彎繞,差點原地跳起來,連帶聲音都有點尖了:“你!你拿話欺負我是不是!” 霍去病正忍著呢,可不想再和她鬧起來了,便主動放低了態度討饒道:“好,我不說了,就靜靜抱你一會兒好不好?” 曹盈猶豫一會兒,果然沒再動。 李敢聽曹盈說完就已放下了最后一點心事,見狀沒有再出聲打擾,連告辭的話也沒說,便將空間又還了他們獨處,自回家中去了。 連曹盈都有勇氣完全吐露心意,積蓄自己內心中對父親的話,也應當說給父親聽了。 回歸李府時,李敢望見母親正笑著安排張燈結彩來慶祝,沒有湊近打擾,而是往父親的居處行。 越行得近了,酒氣便越重。 實際若不是李夫人日日來這里收拾打掃,李廣的居處怕是已是臭氣熏天了。 李敢卻未對這種情況表露任何情緒,在院中石井打了一桶水,面無表情地推開了李廣屋子的門。 還未到午膳時間,李廣起得晚,但已飲了酒,此刻正癱軟桌上。 親眼看見自己曾視若神明的父親如今爛醉如泥,李敢到底不能完全不被觸動。 但他還是抑了這情感,無情地將一桶冷水直直淋在了父親的頭上。 李廣打了個寒顫,睜開了眼,暈暈乎乎地辨認了一下眼前人:“兒、兒子?” “嗯?!崩罡乙娝€未完全清醒,又轉身去將封窗上的黑紙都撕了下來,終于讓這間久違陽光的房間透亮了。 刺骨的井水和刺眼的陽光終于刺激得李廣暫時擺脫了混沌,費力地撐著桌子坐直了:“怎么了你這是?” “我出征歸來了?!崩罡衣曇艉芷?,沒有先前聽封侯的激動:“現在已經是關內侯了?!?/br> 李廣反應了一會兒,笑容才延后出現在了臉上:“好啊,我兒子封侯了... ...這一仗,是衛青將軍領軍吧?” “是?!崩罡衣牫龈赣H含糊的話語中還是頗為有些自傲,咬唇握緊了拳頭,才將話繼續了下去。 “我見識了衛將軍領軍的本事,確實比父親你強,他這一役后已被陛下封了大將軍。我這一趟跟著霍去病去匈奴王庭殺了一回,霍去病的決斷力和對軍隊把控力也比父親你強,他被陛下封了冠軍侯,連只是副將的我也得了關內侯的封賞?!?/br> --